洛錦年癱軟在地上,後背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瞬間,鮮血就順着有些襤褸的衣衫迸濺出來,鮮血淋漓,瞬間嚇傻了整個院子裡的人。
站在門口的丫鬟臉色鉅變,猛然就叫喚了起來:“快快快!來人啊,快找太醫,快找太醫啊!”
杵在原地的大漢滿臉驚悚,自己幹了什麼了?只是輕輕一甩啊!
趴在地上的姐妹們也因爲着一聲巨響而擡起頭來,有些悲哀的目光落到牆邊的洛錦年的身上,張着嘴似乎想要說着什麼,可是偏偏忌憚這些男人手裡的鞭子,一個個兒只能低下頭,有些懦弱些的,還可以見到淚花在涌動。
“小姐,小姐,你沒事兒吧?小姐!”那個丫鬟擡着裙子,迅速的跑到了洛錦年的身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蛋兒上帶着幾分緊張的神色,輕輕的碰了一下洛錦年的額頭,徒然驚呼了一聲“好燙”。
洛錦年的意識昏昏沉沉,可是滿腦子都是剛纔那狠辣的一巴掌,小小的身體裡有一種叫做倔強的東西在作祟,洛錦年死死的咬着牙,硬是從地上爬了起來,那丫鬟湊上來想要扶起來洛錦年,可是卻被洛錦年力道十足的打回去,那樣混沌的眼眸裡,有一種真真切切的恨意和憤怒在翻滾。
“沈安,沈安在哪裡?”
咬着牙,洛錦年的聲線有些許模糊,只是那嬌嫩的身子硬是攀附在牆上,怎樣都不肯接受那個丫鬟的攙扶。
“小,小姐,王爺現在在書房,您,您要見王爺嗎?”那個丫鬟有些怯怯的向後縮了一下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洛錦年,可是目光在接觸到洛錦年的後背的時候,還是有些弱弱的瑟縮了一下。
“帶路。”洛錦年虛弱的靠在牆上,卻還是咬牙切齒的扔出來這兩個字,原本溫和的視線突然變得鋒利,落在那個丫鬟的身上,甚至都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憤然。
“可是,小姐,你的傷......”那丫鬟聞言,琥珀色的眼眸閃過幾分懊惱和擔憂,話說到一半,卻正對上洛錦年一雙有着無限的怨恨和憤怒翻滾的眼眸,那丫鬟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輕聲的說着:“小姐,您現在這樣走不到書房的,書房很遠,讓奴婢攙扶你走吧。”
洛錦年此時腦海裡一片混沌,後背巨大的疼痛撕裂這她的神經,腳下像是踩着棉花,可是偏偏卻倔強的要死:“帶路!”
“是,小姐。”那丫鬟似乎也知道繼續堅持沒有什麼用,便低下頭,不再言語,轉身,邁開細碎的步伐,向着門外前進。
一路上,四周的景色幽深,有一些丫鬟偶爾走過,目光落到着奇異的一幕上,都有着些許說不出來的詫異。
走在前面的丫鬟,滿臉都帶着緊張和不安,偶爾轉頭,不停的去看自己身後的女子,焦急的想要快些走,卻偏偏不肯邁開多大的步伐,生怕自己身後的女孩一個不小心,直接就暈死過去。
那女孩兒身上套着襤褸的衣服,原本奢華的外袍鬆鬆散散,緊緻的布料被點點滴滴的血跡沾染,赤着小腳,走在鋪滿了鵝卵石的小路上,一張精緻的臉頰帶着幾分蒼白,琥珀色的雙瞳有着些許無力在蔓延,可是她卻倔強的咬着下脣,甚至滲出了點點滴滴的血跡也不肯鬆開,每走一步彷彿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點點滴滴的血色從她的身上滑落下來,砸在鵝卵石上,盪漾開一朵有一朵的血色曼陀羅,妖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