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開始時,花想容與其他九美一起站在暗處,等到皇帝駕到、鈺賢妃、德妃娘娘駕到,又一干朝中重臣和幾位各國畫師到了之後,遠處的太監才終於尖細着嗓音高呼:“有請十美獻舞!”
終於,她們幾個出場了……
花想容站在最後,本來寧兒是按美貌來排行,她應該是站在最前邊的,但是花想容實在不想引起個別人的注意,比如德妃,比如那個叫做蕭越寒的男人,比如朝中那些曾經恨不得她去死的個別大臣……
十個宮女中最美的宮女陸續的走了出來,每個人都是是盛裝打扮,每一個人出現到那些人的面前時都是讓人倒抽一口氣。
當花想容最後一個走出來時,她一直低着頭躲在所有人的身後。
奈何有心人還是認出了她……
比如,德妃。
德妃一看到十美里竟然有花想容,頓時恨得直咬牙,想不通怎麼害死了她孃的惡人的女人竟然這般無孔不入,她恨吶……
一直靜坐在上側只是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的蕭越寒瞟了一眼舞姿依然那麼曼妙美麗的花想容,似是看出了她的閃躲,等到十美獻舞過後,見她走向坐在最遠處的一位畫師的身旁要去斟酒,其他九美都是盡力的往前站,想要吸引皇帝的目光或者那幾個骨幹大臣的目光,只有她一個,小心的往後走,走到坐到最遠處的一位畫師面前舉起金制的酒壺。
看到花想容一臉媚笑的給那個最平凡的畫師斟酒,蕭越寒忽然眯起眼,轉頭對站在一旁的寧兒耳語了一句,寧兒頓時笑了笑,點了點頭便走了下去。
寧兒走到花想容身邊:“皇上讓你到前邊爲他斟酒。”
正在繼續要給那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畫師斟第二杯酒又對着他故意笑得迷死人的時候,花想容募然轉過眼驚愕的看向寧兒:“他?讓我?……給他斟酒?”
“嗯,快去吧。”寧兒淡笑。
“她身邊不是有兩個妃子那麼殷勤的正在敬酒給他呢嗎?我幹嗎要過去?”說着,花想容翻了個白眼就不想理會。
特別是眼神瞟到正坐在前方的龍椅之上,德妃那個女人舉着酒杯笑眯眯的往蕭越寒懷裡鑽的一幕時,更是厭煩的轉過頭對着那個已經快被她迷暈了的畫師又是甜甜一笑:“來,我們繼續喝酒……”
“哎呀無憂!”見她的固執勁兒又上來了,寧兒連忙伸出手,強硬的連拖再拽的拉着花想容往前走。
“寧兒……我不過去……我不……”被寧兒這樣死死的拽着,大廣衆之下花想容又不敢太掙扎,只好小心的扭了扭胳膊,卻還是被寧兒給拉到了前邊。
一被拽到蕭越寒面前,花想容頓時有些不自在的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放,絕色的面容低低的垂了下去,正想借機轉身跑回剛剛那個最遠的地方時,蕭越寒忽然不清不淡的開口:“給朕倒酒。”
花想容一愣,猛的擡起眼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是在察覺到一旁已經坐回原位的德妃同樣惡狠狠的瞪向自己的目光時,花想容忽然仰起頭,竟然就這樣對着德妃露出一絲似是蠱惑一般的笑意。
她本來是不想過來的,不想面對蕭越寒,不想看着他身邊坐着兩個妃子,不想面對這樣尷尬又讓人心的場面。可是忽然,花想容又轉過頭,同樣笑眯眯的看向沉默的淡淡掃了自己一眼的蕭越寒,趁機對着他又是甜甜一笑:“皇上,奴婢服侍您喝酒!”
說着,花想容忽然扭起小腰,屁顛屁顛的跑到蕭越寒的身後,拿起他面前的酒杯倒了杯酒,又是甜甜一笑,甜聲開口:“皇上,請喝酒!”
蕭越寒頓時蹙起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想到這個女人時常用過的那些魅惑人心的手段時,便也只是冷冷一笑,她就是她,從來都沒有變過,不會服軟,不會求人,不會有心……只會耍手段……
蕭越寒接過酒杯,目光只是在她還是有些紅腫的手上輕輕掃過,彷彿沒有感覺一般的將杯中酒一口飲進,便將她當成一個透明人,不管不問。
花想容自然也是樂得其所,站在蕭越寒的身後,直視着臺下其他人的獻舞。
直到畫師要開始做畫了,一身紅衣的德妃與一身白衣的鈺賢妃一起走下臺階,一個妖豔美麗,一個端莊秀麗,兩個女人兩種風情,畫師靜心做畫,四周曲樂漸漸變的清新祥和,靜靜等着那兩位畫師的大作完成。
據說這幾句畫師畫的人像不僅活靈活現,畫技更是一流,甚至一幅美人圖在一柱香的時間內就可以畫完,花想容不禁都有些拭目以待。
而德妃與鈺賢妃都走到臺下背對着他們後,階梯之上龍椅桌案之旁,便就只剩下蕭越寒與花想容。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兩位畫師的紙上和那兩個正在當參照物被畫的妃子身上,而一旁的恭敬的站在各個想奉承的人的身後的那九個宮女也是一臉好奇的盯着那些絹紙。
四周只有清新的樂聲,沒有人一個人說話,樂聲伴着四周樹葉被風吹得莎莎直響,現在纔不到二月份,花想容這身煙雲錦美則美矣,但是衣料奇薄,衣服裡邊只着了一件普通的小肚兜,根本擋不了什麼風,不由得被這風吹得不小心打了個顫。
蕭越寒正端起酒杯放到嘴邊,似是感覺到了身後人剛剛打了個顫的動作,手下微微一頓,緩緩轉過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