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萬壽山山下行宮。
“皇上,我們已經出宮半月,現下宮內的一切事物已經有一部分都由左丞相承攬,依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宮了?否則宮中的一切……”
從秦大人一舉升爲當朝一品左丞相之後,那老頭就一直心高氣傲覺得皇上對他盛寵有加,屢次多加諫言,明着是諫言,實際是想方設法的逼迫皇上聽他的,甚至覺得自己年長與皇上,就覺得自己是當朝不可多得的功臣,甚至多次暗惻惻的希望皇上封他爲輔政大臣來幫皇上削減平日的壓力。
這一切蕭越寒都看在眼裡,且早已經心知肚明秦丞相的野心。他雖然沒有當年的花謹庭那般計謀深深,但也絕對算是老謀深算。此時只是皇上說打算出宮一個多月,朝中就已經開始有些變動,看樣子姓秦的那個老頭,計謀還是略低一籌,這麼快就坐不住了。他以爲宮中有個女兒坐鎮,即便皇上不在宮裡,他每日也能隨時進宮,他的目的究竟是爲何,以爲皇上並不知曉,或者,是覺得皇上早已經被他矇蔽了過去。
自古忠臣變佞臣的案例有得是,他怎就覺得皇上對他是那般的相信?
蕭越寒合上手中的書,閒閒的靠在軟榻之上看了一眼暗影:“宮中的動向除了秦丞相悄然的承攬大權之外,還有何事?”
“……”暗影頓了一頓,小心的看了看蕭越寒的表情:“朝中,除了這事,倒是沒有其他,只是後宮……”
蕭越寒頓時挑眉,看着暗影欲言又止的模樣:“說吧。”
“請皇上贖罪,前幾日寧兒與臣通信過來時,臣聽說了宮裡的一些消息,只是怕皇上不愛聽。”
“你與寧兒通信?”蕭越寒頓時挑起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暗影。
暗影頓時一臉的尷尬,俯下頭掩飾臉上微微有些的紅暈:“皇上,臣與寧兒姑娘並無其他,只是最近皇上不在宮裡,寧兒在宮裡常有事通傳過來……”
“那爲何是傳給你,而不是傳給朕?”蕭越寒又是笑着看着暗影。
“這……”暗影更是有些理虧的連忙跪了下去:“皇上,臣只是知道有些消息或者是皇上您不想知道的,所以……”
“臣知錯!臣不該隱瞞皇上……”
“說吧,宮中何事。”即便是隱隱的感覺到了暗影和寧兒之間有些曖昧的暗涌,熟知宮中未出宮的宮女與大內侍衛之間不可以產生情愫的蕭越寒卻是跳過了之前的話題,彷彿並不在意一般的淡淡笑了一下。
“是。”暗影連忙恭敬的站了起來,緩步上前,從袖中抽出一封信呈到蕭越寒面前。
“皇上,這封信是靈心公主託寧兒飛鴿傳書送過來的,臣昨日就想呈給皇上。但是臣又擔心皇上不想聽到花想容的事……”
一聽到花想容三個字,蕭越寒頓時微微僵硬了神色,抿起嘴冷冷的看了一眼暗影,便伸手將那封信接了過來。
展開信,只見上邊歪歪扭扭的寫着一排讓人看不太清楚的字,蕭越寒擰起劍眉,仔細的看了看,才稍微看明白了些。
“靈心公主一直在德妃娘娘那裡,但是從皇上您出宮那天一直到現在半個月,浣衣局的宮婢花想容一直在德玉宮來往頻繁,而且……”
蕭越寒忽然擡起手,示意暗影不必再說,只是目光直視着手中的那個出自小阿靈之手的信紙。
“皇爹爹,快回宮救救阿孃,不然皇爹爹回宮就見不到活着的阿孃了!”
仔細的看了看,總算是些許明白了這信上的意思。
“擺駕回宮。”蕭越寒忽然攏眉,將信紙折起纂入手心,赫然坐起身。
“是,皇上!”暗影大喜,連忙轉身出去吩咐。
本來前幾日是先皇的皇后的祭日,也就是蕭越寒生母的祭日,再趕上帝王祭祖大典,皇上之前說過會在萬壽山停留四十九天才回去,現在纔剛過半個月,暗影剛知道宮裡的消息時就一直擔心萬一說了之後,蕭越寒或許不會管花想容的死活,哪知現在才半個月,皇上真的打算回去了。
這是不是就代表,皇上對花想容,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的冷漠不是嗎?
這對怨偶,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正真的冰釋前嫌……
暗影出去後,蕭越寒站起身,垂下眼又看了看手中那封已經皺了的信紙,忽然又是狠狠纂緊。
沉冷的視線淡淡的直視向皇都的方向。
他是第一次離宮這麼久,沒有把她一起帶出來。這一次是他忽略了這麼一步,幾乎忘記了她雖然精靈古怪,但是現在無權無勢,在深宮之中定然不會有什麼好日子,特別是面對德妃那對父女。
一想到此,蕭越寒的眉心越來越皺。
不由得,他開始低低思考,像如今這樣對她,究竟算是對,算是錯?
從九個月前她毅然絕然的拿走那個會讓她與他之間的感情從此崩裂的腰牌離去時,他便不曾再有想過對那個絕情的女人再有任何的交集,奈何她竟然親自拿着腰牌回來,看着她那得意的模樣,他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甚至,真的覺得她身體裡的那顆心,根本就沒有顏色……什麼都不曾停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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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靜發誓,這是最後一虐,也是全書最狠的一虐……以後一定會有甜蜜的地方的~~~~我錯鳥……555……某靜這幾天受到一些大刷子作者的雞蛋攻擊,雞蛋數從72直升到900,已經用光好多餐巾紙啦~~~~大家原諒偶這最後一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