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終點的時候,蕭玉卿略有幾分疲累,即便如此,臉上依然洋溢着興奮與激動,這樣的酣暢淋漓,當真是令人心悅。
“蕭二少爺,果然百聞不如一見,”蔣元瑞似乎很是愉悅:“蕭二少爺可會馬上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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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卿果斷搖頭。
蔣元瑞笑着點頭:“就算是如此,蕭二少爺的馬術也還是真的不錯,在場的各位,也只有你能與我一教高下!”
蕭玉卿有點兒懷疑這位蔣元瑞的身份,一個有錢的商人,敢出言如此無忌囂張?
“蔣少爺纔是馬術高手,”馬上就有人拍馬屁:“尤其是蔣少爺還有天下良駒,蔣少爺不愧是愛馬之人!”
蕭玉卿無語,這人拍馬屁的功力真是不怎麼樣,這是說蔣元瑞因爲有了良駒才能贏馬,還是說蔣元瑞愛招搖?
蔣元瑞卻並不放在心上,轉頭看向蕭玉卿:“蕭二少爺,我最近新得了一匹野駒,有沒有興趣馴服它?”
蕭玉卿十分感興趣,她還沒有馴服過馬呢:“性子很烈?”
“確實,迄今還無人能夠駕馭!”
“蔣少爺也不行?”
蔣元瑞苦笑着搖頭:“不行!”
蕭玉卿馬鞭一甩:“去看看!”
跟在蕭玉卿身後的小白小黑頓時神色慌亂:“少爺,您不是說就跑兩圈嗎?這都跑了好一會兒了,馴服野馬很危險,如果您傷了,小的和小黑又該屁股開花了,小的們還想跟着您呢,可不想再被老爺老夫人給趕出去……”
蕭玉卿擺擺手:“少爺我是傻子嗎?還分辨不出危險不危險?如果危險,我當然就拍屁股走人,難道還迎頭而上?傻蛋!”
蔣元瑞眉梢微揚,這個蕭玉卿還真是有幾分意思,是男人不是應該就算知道危險也要上的嗎?怎麼到他這裡反而是知道危險就撤退?而且還說的這麼一本正經,彷彿上了戰場當個逃兵是很光榮的事。
原來的西郊荒原確實是無人歸屬,但是就在前不久已經有主兒了,不僅成了有主兒的地兒,而且還被重新打理了一下,不僅圈了地,還在靠北的地方建了馬廝,裡面養了許多的馬匹,而主人,就是蔣元瑞。
蕭玉卿跟着蔣元瑞一路向北,直到看到了一個小山坡下用木樁圍起來的養馬場,不由得驚歎,真是大手筆啊,不過此時,蕭玉卿也頓悟了,這個蔣元瑞不會只是個有錢人,若是沒權,弄出這樣的地方,估計早就被有權人給盯上了,還能這麼安生?
蔣元瑞一路領着蕭玉卿進了馬場,直到一間單獨的馬廝前面停下,裡面就只有一匹馬,通體黑色,沒有一根雜毛,聽到有人來,高高揚起脖子,*中竟然還有輕蔑,那種目空一切的囂張勁頭讓蕭玉卿樂了,這匹馬還真有意思。
“這就是那批馬,怎麼樣?”
蕭玉卿點點頭,這匹馬的身體流線和灣灣有一拼,灣灣是經過衆多的馬中好師傅毒辣辣的目光挑選出來,作爲貢品貢獻給皇家,然後被端木槿一眼看中帶回了質子府,最後又被蕭玉卿看中據爲己有,而這匹野生的黑馬駒也有這樣的體態,就不得不說是馬中極品了。
“這馬不錯,不過很難馴服吧?”
蔣元瑞苦笑:“那是,都傷了好幾個馴馬師傅了!”
蕭玉卿從馬槽裡拿了草料在黑馬面前晃了晃,那匹馬很有骨氣的轉頭不看,呵,不食嗟來之食?
小黑和小白一隻緊緊的跟在蕭玉卿的後面,就怕少爺一時興起要去馴服那匹野馬。
蔣元瑞正要撩撥一下蕭玉卿的興趣,卻有人比小黑和小白更加不放心:“小爵爺,老夫人說了,不讓您靠近這匹馬!”
蔣元瑞看着湊上來的馬場管事,不耐煩的皺眉:“看兩眼也要你囉嗦?”如果不是因爲家裡的老太君放了話,他老早就親自上陣的,還能讓這畜生傷了人?
小爵爺?
蕭玉卿暗自吹了聲口哨,眉梢揚了揚,當真是個不普通的有錢人,果然,京城這地兒貴人多。
馬場管事被噎的說不出話,卻又不放心離開,只能縮手縮腳的跟在後面,老夫人可是放話了,若是誰讓小爵爺靠近這匹馬,當場杖斃,他可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稚兒的老實人。
蔣元瑞看向還在用草料引誘黑野馬的蕭玉卿:“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馴服了它?”
“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
蕭玉卿眼睛發亮的看着馬廄裡的黑馬,與它的目光對上:“我想要它給我家灣灣做個伴兒。”
灣灣?這是一匹馬的名字?蔣元瑞情不自禁笑出來,果然這位蕭少爺總是出人意表,給馬取得名字都這麼像個女人。
蔣元瑞看了看馬廄中的黑馬,特別的捨不得,老夫人下令不然他靠近,可是他卻還是每天都要來看看它,雖然只能過過眼癮,可是卻聊勝於無,但是若是被蕭玉卿給搶走了,他是連眼癮都沒了:“蕭少爺看來也是愛馬之人,這匹黑馬是西北草原上的野馬,若是將它關進馬廄裡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你現在不就將它關在馬廄裡?”蕭玉卿也覺得這樣一匹有靈性的馬被關起來家養,實在是可惜,若是它的眼中沒了那種張揚的流光溢彩,還有什麼趣兒呢?
想到這裡,蕭玉卿忽然對於馴服這樣一匹馬沒了興趣。
蔣元瑞說道:“雖然它現在關在馬廄裡,可是每天都會有人帶它出去到荒原上跑一圈!”
蕭玉卿挑眉:“它沒有接機跑掉?”
“說實話,每次放它出去放風都挺麻煩,要弄上一個侍衛隊配上戰馬,就等着去追它!”
蕭玉卿聽到這誇張的場景不由得心底感嘆,有錢真好啊!
想到這裡,蕭玉卿忽然笑了笑,走到馬廄旁邊的門前,伸手去解繩子:“蔣少爺,今天我替你帶它去放風。”
蔣元瑞一愣,立刻快走了幾步,壓住了蕭玉卿的手:“不行,現在馬場人手不夠,你放它出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蕭玉卿一笑手指輕輕一彈,不知道是彈到了蔣元瑞手上的哪一個穴位,蔣元瑞只覺得整個手都發麻,一邊忍着手上的不適,一邊驚訝的看着蕭玉卿慢條斯理的將馬廄的門打開。
“蕭玉卿,你……”
蕭玉卿眼梢一樣,對蔣元瑞眨了眨眼睛,笑着道:“趕緊讓開門口,小心野馬駒子踢上了你!”
說完,扯着蔣元瑞快步向後退開,接着便見馬廄裡的黑馬高高揚起了頭,打了一個特別響的馬鼻,雙腿向前一躍,然後馬身展開形成一個非常漂亮的弧度,接着就跑出了馬廄,在馬廄前的空地上撒歡跳躍了幾步,然後直接從柵欄上一躍而起,衝進了西郊荒原。
蔣元瑞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心肝寶貝跑遠,心頭那個恨:“蕭玉卿,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看向身後同樣傻傻的管事:“還在這裡愣着幹什麼?還不如趕緊叫人來,若是馬跑了,爺我卸了你的腿!”
那管事一聽,臉色頓時慘白一片,趕緊向外跑去找人。
小白也是一愣,少爺怎麼就將人家的馬給放走了呢?蔣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啊,那可是長公主的婆家,尤其是這位長公主還十分的得皇上看中,蔣家是皇商啊,馬匹,糧草,兵器等等,這都是通過蔣家的手,蔣家就如同是皇室段家的國庫啊,少爺得罪了蔣家,那可怎麼辦?
蕭玉卿也沒有想那麼多,她就是覺得一匹靈性十足的野馬被困在馬廄裡,太沒有人道了,簡直就是龍困淺灘,就如同現在的她,不管她以前如何,在這個朝代,她就只能乖乖的,一個不幸,小命兒都危險。
蔣元瑞氣哼哼的使勁推了一把蕭玉卿,大有要幹一架的架勢,蕭玉卿對他挑釁一笑,聳了聳肩:“要打架?勸你多找點兒人來吧!”
蔣元瑞想起蕭玉卿剛纔不經意的一個彈指的動作就讓他的手麻了好了一會兒,不由得心裡也掂量起來,這個蕭玉卿不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嗎?
“少爺,您看!”小黑驚叫聲,惹得蕭玉卿側目,這一看也愣住了。
蔣元瑞看過去,不由得解氣:“蠢貨,讓你想坑我?怎麼樣?自己的馬也被拐了吧?”
蕭玉卿看着自己的灣灣跟着那匹黑野馬四蹄騰空撒歡一般的跑遠,先是心疼,接着便也釋然,她之前就看着這兩匹馬覺得十分的合適,現在兩匹馬攜手共濟創造明天美好生活,也挺好的,不過就是有點兒酸酸的。
灣灣到了她身邊,她可是對它十分的好,不管吃喝都是最好的,就連鞭子都沒有招呼過,那馬鞭就是她擺酷的道具,結果,灣灣竟然見色忘友,將她撇下跟着那匹黑不溜秋的公馬攜手天涯,簡直讓她心酸一片。
她怎麼會覺得那匹黑馬好看呢?
蔣元瑞一手推開蕭玉卿,暗罵傻蛋,緊着去找人將自己的心肝寶貝給圈回來。
蕭玉卿也跟了上去,不管如何,她也想見見爵爺府的實力。
小黑小白也快步跟上,萬一蔣爵爺忽然發飆,他們也好保護少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