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許情深,你有沒有想過跟他離婚?

那聲音可乾脆了,啪地迴盪在狹仄的空間內。

蔣遠周痛得腿往上動了下,許情深沒成想會有這樣的動靜,她朝着車門那側縮了縮。

將她送回瑞新後,蔣遠周摸了摸自己的腿側,火辣辣的疼。

下班的時候,許情深走出醫院,付京笙在外面等她,她大步上前,“你怎麼來了?”

“接你下班。”

“工作忙完了?”

“差不多了。”

天冷的厲害,付京笙隨手攔了輛出租車,許情深坐進去後說道,“我還要去趟星港。”

“去那兒做什麼?”

“我有個小妹妹在裡面住院。”

“好,我跟你一起去。”

來到星港,走進病房後,許情深跟丁媽媽和丁爸爸簡單介紹了下付京笙,男人的目光落到病牀上,看到女孩虛弱地躺在那,滿臉紅腫。

丁媽媽說道,“今天下午警察又來了,取了月月的指紋。”

“小嬸嬸,別擔心,不管那個女孩是怎麼死的,真相總會大白,至於月月,她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撿回一條命,就已經是萬幸了,剩下的事就等着警方調查吧。”

付京笙站在一旁,靜靜等候,禮貌十足。

蔣遠周來到地下車庫,坐進了車內後,司機發動引擎。車子開出星港,男人頭也不擡地吩咐,“在這等等。”

“等許小姐嗎?”老白問道。“但她說了,今晚不會過來。”

“她能放心這邊,不過來嗎?”

老白一想,也是,“蔣先生,您何不去病房等呢?”

“我聽不得哭哭啼啼的聲音。”

司機已經找好了停車的地方,目光望出去正好是星港的門口,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

病房內,丁爸爸站起身來,“我去買點吃的,情深,這幾天你也跟着受累了。”

“不用了,我們一會就走。”

“在這吃了走吧……”

付京笙見狀,走過去輕攬了下許情深的肩膀,“醫院應該就有賣吃的,你陪着他們說會話,我隨便買一些過來,太早回去也沒事,等我。”

付京笙說完,人已經走出去了。

直到晚上九點左右,許情深才走出病房,付京笙朝她看看,拉住了她的手。

許情深手指一縮,付京笙問道,“誰下的手?怎麼能打成這樣。”

“幾個年紀不大的富二代。”

“抓住了嗎?”

“月月沒看到他們的樣子,我吃飯的時候遇上過,可酒後說的胡話應該證明不了什麼……挺棘手的。”

星港門口。

老白擡起腕錶看眼時間,不早了,“蔣先生,您餓嗎?”

“你訂個吃飯的地方吧,待會接了許情深就過去。”

“好。”

說話間,司機忽然開口,“許小姐出來了。”

老白擡頭一看,果然,只是旁邊卻還有個男人。

蔣遠周目光望出去,付京笙挨着許情深,兩人到了外面,見她冷,付京笙伸手抱住她,“穿這麼少。”

“我們去坐地鐵吧?”

“坐什麼地鐵,打車方便。”

許情深朝不遠處看看,沒看到出租車,卻一眼望見了蔣遠周的車。黑色的車身隱在同樣黑色的夜幕中,透過特殊材質的玻璃,並不能看到車裡面的人,可許情深知道,蔣遠週一定在裡面。

付京笙擁住她,手掌在她肩頭不住摩挲,想要讓她暖和些。許情深垂了下眼簾,她知道蔣遠周這是在等她,心裡莫名覺得酸脹起來。

“冷嗎?”

許情深沒聽進去,付京笙朝她看看,忽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臉,“凍成這樣。”

她嚇了一跳,沒想到付京笙會有這樣親暱的舉動,蔣遠周坐在車內,目光陰鷙地望着,老白聽到一陣動靜聲傳到耳朵裡,回頭一看,蔣遠周已經打開車門下去了。

許情深看到他正在走過來,付京笙見她目光出神,他回頭看了眼。

蔣遠周來到跟前,許情深壓抑住情緒,“蔣先生,有事嗎?”

她一句話,就讓他啞口無言了。

許情深接着說道,“給月月減免醫藥費的事,一直都想謝謝您,說好了要請您吃晚飯的,不過今晚肯定不行了,改天吧。”

蔣遠周面目泛冷,眉間攏起了褶皺,老白也走到幾人跟前,“許小姐,我們在這等了您快三個小時了。”

“等我做什麼?”許情深滿面的不解,“難道我跟你們約好了?”

蔣遠周見她目光淡定從容,心裡卻是一沉,是,沒人跟他約好,許情深也從來沒要他送。只是這幾日,他仗着一個女人大晚上的還在外面,出行不便,強行接了她再把她送回去而已。

他差點就忘了,許情深是有丈夫的,纔不過幾天啊,難道就能養成一種習慣不成?

付京笙笑了笑,“我前幾天比較忙,麻煩蔣先生了。”

許情深看得出來,他是皮笑肉不笑,蔣遠週一把視線掃向她,“許情深,你有沒有想過離婚?”

許情深面色瞬間垮下去了,他不知道這樣的話問出口,一般都是要捱揍的嗎?

付京笙眼簾輕眯下,裝作一臉不解地看向她。“你怎麼給別人這麼大的希望?”

她搖搖頭,“我沒有啊。”

“昨晚還跟我商量着要二胎……”

氣氛瞬間就僵了,有出租車過來,一對母子下車,車就停在三五步開外,許情深伸手挽住付京笙的胳膊,“走,回家了。”

付京笙朝蔣遠周看看,男人的視線盯着一處,似乎並沒發現兩人要走,許情深拉開車門,見付京笙還想說話,便將他往車內推。

男人杵在原地,力氣挺大的,蔣遠周擡下眼簾,看到許情深朝着付京笙腰際一掐。他也吃癢,一下就彎腰坐進去了。

這一幕落到蔣遠周眼中,多少有點打情罵俏的意味。

老白看着出租車開走了,蔣遠周眸色在夜色中越來越暗,老白適時安慰,“蔣先生,您別放在心上。”

“我和她再見面的那一次,當時,她的女兒乖巧地喊着她媽媽,跟那時候的震驚來比,這些話都不算什麼。”

許情深的目光從後視鏡中收回,車子一路開回保麗居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許情深在玄關處換好拖鞋,腳步剛擡起,卻被付京笙一把勾住腰際。

他將她壓向冰冷的牆壁,男人雙手撐在許情深耳側,“他爲什麼問你那樣的話?”

“離婚?”

付京笙朝她湊近些。“他想得美。”

“他故意的,你聽不出來嗎?”

付京笙端詳着跟前的這張面容,“你別躲,有些話我們也該說清楚。”

“好。”

“我們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你有沒有想過,將假的做成真的?”

許情深挺直了後背,“我們雖然沒進民政局,但婚姻關係是存在的,本來就是真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付京笙的氣息越來越近,許情深忽然有些慌,男人側着俊臉,話語聲落在她耳邊,“我跟你提過的,夫妻之實……”

“付先生!”許情深朝他胸口猛地一推,“你別跟我開玩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付京笙說完,忽然親了過去,許情深反應算是快的,但還是沒躲過去。男人的薄脣落在她嘴角處,她驚得杏眸圓睜,付京笙又喜歡簡單粗暴,他一把握住許情深的手掌,將她的手拉過去……

她指尖觸碰到了他的褲兜,付京笙再將她的手拉過去一些……

許情深猛地將手抽回去,幾乎使出全身的力道纔將付京笙推開,她瞪着他,然後快步往前,跌跌撞撞上了二樓。

付京笙擡起手掌,在嘴角處輕拭下,他抑制不住地笑出聲來,頎長的身子隨後靠向牆壁。

許情深逃也似地跑回房間,月嫂見她慌里慌張的,忙開口問道,“付太太,您沒事吧?”

“沒,沒事。”許情深看見霖霖還沒睡,正在牀上玩,她放輕腳步過去。

她心不在焉地坐向牀沿,瘋了,真是瘋了,許情深看向自己的手,左手還在不爭氣地發抖,許情深忙用右手將它按住。

付京笙這是什麼意思?是要讓她意識到,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了嗎?

剛纔的觸覺……

許情深握緊拳頭,她不是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她懂,很明顯,付京笙那是對她產生了慾望。

她心不在焉地盯着霖霖,耳朵裡有口哨聲傳來,許情深腦子裡全是方纔的一幕,她忙站起身來,衝着月嫂說道,“你再帶霖霖玩會,我先去洗澡。”

“好的。”

付京笙進來時,正好看到許情深抱着衣服往浴室走,她朝他看看,什麼都沒說,一個箭步衝進去,然後將門關上了。

男人忍俊不禁,走過去陪霖霖玩了。

蔣遠週迴到九龍蒼,讓老白跟他進去一起吃晚飯。

進屋時,蔣遠周聽到睿睿咯咯笑的不停,他嘴角不由往上勾,進了客廳,凌時吟也在,看到蔣遠週迴來,她侷促地起身,“遠周,我想睿睿了,我來看看他。”

保姆也在旁說道,“蔣先生,睿睿喊了好幾天的媽媽,今天淩小姐過來,他開心的不得了。”

蔣遠周大步過去,將睿睿一把抱在懷裡,“我和老白還沒吃晚飯,去準備下。”

“好的。”

老白走過來,跟凌時吟打過招呼,她輕按住自己的手背,“這麼晚還沒吃飯,就算再忙,身體也要注意啊。”

蔣遠周握住睿睿的小手,睿睿朝凌時吟看看,撲過去想讓她抱,“媽媽——”

凌時吟望了眼蔣遠周,眼圈微紅,“對不起,遠周,我實在是太想孩子了……”

男人坐進沙發內,睿睿掙扎着要下去,蔣遠周將他放到地上,睿睿三兩步過去,撲進了凌時吟的懷裡。自從睿睿出生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凌時吟在帶,對她自然是依賴的。

凌時吟伸手接住他,蔣遠周看到她手背上一片通紅,“手怎麼了?”

“沒事。”凌時吟原本擋着不想被他看見。

另一名傭人過來,給老白和蔣遠周分別送了杯水,“淩小姐非要親自給睿睿做輔食,下面條的時候就把手給燙了。”

蔣遠周目光別開,老白從兜裡掏出來一個小玩意,是今天出去辦事的時候買的,他將手裡的東西朝睿睿揚了揚。“睿睿,過來。”

孩子看到好玩的,立馬撒開腿走去,老白一把將他抱起來,走出了客廳。

凌時吟摸着自己的手背,蔣遠周喝口水,她手指摩挲幾下,猶豫開口,“遠周,小姨的事,你一定要查清楚,凌家是有錯,錯在硬要將我們結合在一起,可我不相信我的家人會害了小姨的性命。說到底,我父母除了想要蔣凌兩家聯姻之外,沒有別的動機了,但凌家不需要依附蔣家,如果只是爲了這樣的理由害了小姨,我真的不信。”

凌時吟說到這,嗓子一下哽咽住了,“遠周哥哥,你對當年的事再怎麼放不下,但不能否認,睿睿是我們的孩子,他幾乎是我的命啊。”

“你想說什麼?”

“如果小姨的死和凌家沒有關係,你不覺得,我也是無辜的那一個嗎?”

“凌家做的最錯的一步,就是硬要把我們撮合在一起,”蔣遠周身子往後倚,目光落到凌時吟的身上,“有些事情可以向時間妥協,有些事卻不行。我之前動過一個念頭,既然早晚都要結婚,跟誰結,都是一樣的。你又是睿睿的母親,你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凌時吟聽到這,眼睛裡有細小的光芒跳躍出來,蔣遠周緊接着又道,“但我後來想了想,我既然已經有了孩子,結不結婚都是一樣的。”

凌時吟怔在那裡,“那睿睿呢?”

“睿睿跟着我,你不用擔心。”

凌時吟眼淚一下沒忍住,“可他也是我的兒子。”

保姆從餐廳內過來,沒聽到兩人的對話,“蔣先生,晚飯準備好了。”

“好。”蔣遠周起身走去,凌時吟盯着他的背影,他身形依舊高大,可也依舊絕情至極。

翌日。

許情深經過付京笙的房間時,一溜煙似的,她刻意提前了半小時,這會,他應該還在睡着吧。

來到樓底下,卻見客廳內的電視機開着,付京笙正在落地窗前做着俯臥撐,他穿了件單薄的線衣,袖子挽至臂彎處,許情深頓住腳步,“那個……”

男人擡下頭,“起這麼早?”

既然都撞上了,也沒必要躲着,許情深站在原地問道,“嗯,我去做早飯。”

“熬粥吧,我想喝粥。”

“好。”

許情深走進廚房,沒過一會,付京笙也來了,他站在門口朝她看着。

許情深打算炒兩個小菜,回頭見付京笙雙手抱在胸前,正倚在門口,她想到了昨晚的事,“你,你出去等着吧,待會都是油煙味。”

付京笙沒有聽,反而走了進去,她從冰箱裡拿出食材,轉身時,看到付京笙遞了樣東西過來。

許情深定睛一看,居然是張銀行卡。“做什麼?”

“給你。”

“給我幹嘛?”

付京笙兩根手指夾着那張薄薄的卡,“因爲,我想和你過日子,拿着吧,密碼是霖霖的生日。”

“不,我不要,我自己也有錢。”

“這是我給你的,老公的錢給你管,天經地義。”付京笙拉過她的一隻手,將銀行卡放到她掌心內。許情深只覺沉甸甸的,她嘴角勾勒下,“裡面有多少錢啊?”

“具體的沒查,幾百萬吧。”

許情深朝他看看,“付京笙,你真的好有錢。”

“我的就是你的。”

付京笙說完這句話,擡起了腳步,“我上去洗個澡。”

許情深見他轉身出去了,她手裡還拿着他的卡,他……他不會真想和她開始過日子了吧?

當初兩人在一起,許情深是爲了給霖霖一個完整的家,而付京笙呢,他也需要一個正常的身份行走在社會上,可如今,有些事怎麼就跟脫繮了野馬似的,不受控制了呢?

吃早飯的時候,付京笙換了身乾爽的衣物下樓,“你今天還要去星港嗎?”

“嗯,去看看。”

“實在不行的話,讓你妹妹轉院,醫藥費我出。”

許情深被一口粥燙的捂住了嘴,“爲什麼?”

“蔣遠周對你的那點心思,都擺在了臉上。”

“只要我對他沒別的心思就行了。”

付京笙一挑眉,“這是你說的,你要哪天敢紅杏出牆……”

許情深在他腳背上輕踩,“那你就把這棵紅杏鋸了行不行?”

“我不捨得。”

許情深沒敢朝他看,臉往下埋去,差點埋進了碗裡面。

來到星港後,許情深一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病房門口站着兩人,許情深想要進去,卻被對方攔了下來。

“我有親戚住在裡面。”

“對不起,她現在誰都不能見。”

許情深心裡咯噔下,正在猶豫間,病房門就被打開了,丁媽媽和幾人出來,一看到她,丁媽媽眼圈再度發紅。

“小嬸嬸,月月怎麼樣了?”

丁媽媽搖着頭,“他們說刀上有月月的指紋……”

“就算刀上有指紋,也要看那一刀是否是致命傷吧?還有,分明有人在酒後承認過殺了蘇暢,我不認爲這是他們的胡言亂語。”

“既然這樣,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做個詳細的筆錄。”

許情深點下頭,“好。”

來到警察局,有女警員給許情深倒了杯水,她坐定下來,將那晚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給警察。

對方認真地記錄下來,許情深着急詢問,“這應該也能證明吧?”

“我們警方辦案,講究的是證據。”

“那女孩的致命傷,應該不是丁月刺的那一刀吧?”

“這個我們不能透露,謝謝你提供的信息,你先請回吧,留下聯繫方式,需要的話可能還要麻煩你過來。”

許情深問不出別的話來,心裡也按捺不住焦急,只能離開。

走出公安局,許情深垂着頭,醫院已經有警方的人看守着了,那幾乎就是說明了,他們已經鎖定丁月作爲嫌疑人了吧?

許情深往前走着,忽然聽到有人在喊她,“喂。”

儘管這稱呼目標不明確,可聲音卻是許情深熟悉的,她一擡頭,就看到蔣遠周倚在車前。許情深想到昨晚的事,就不想搭理他,她挺直了胸膛快步往前走着,就跟沒看見蔣遠周似的。

許情深走出去沒幾步,就被蔣遠周跟上了,男人不輕不重吐出句話來,“丁月的這個案子,我大概都清楚了,你想聽嗎?”

許情深跟急剎車似的停住腳步,她朝他睨了眼,“昨天你爲什麼問我有沒有想過離婚?故意的吧?”

“我就問一句而已,怎麼了?”

“你這是在破壞我的家庭。”

蔣遠周高大的身子站在她面前,“怎麼就算破壞了?你又沒有出軌到我身上。”

許情深皺皺眉頭,“丁月的事你都清楚什麼了?”

“你這樣冤枉我,損壞我的人品,我爲什麼還要告訴你?”

“不說就不說。”許情深提起腳步就走,蔣遠周這次沒有追上去,而是轉身往自己的車走去。許情深走了五六步,然後速度慢下來,她回頭看看。

蔣遠周人脈廣,要想打聽丁月的事很容易,她千方百計跟方纔的人套話,人家卻是一句不肯多說。

許情深厚着臉皮走到車旁,蔣遠周靠着黑色的車門,掏出支菸來,許情深朝他看看,“那幾個男孩,警察查了嗎?”

男人點下頭,將煙放到嘴裡,也沒立馬點燃,挑高了一側的眉頭看她。

這樣的動作帶了些許的邪肆和不羈,要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遇上,非被迷個神魂顛倒不可。許情深輕咳了聲,“那應該查到蛛絲馬跡了吧?”

蔣遠周搖頭,許情深眉頭擰緊,“怎麼可能?”

男人掏出打火機,眼簾微垂,餘光朝着許情深睇去,“替我擋下風。”

“什麼?”

“煙點不着。”

許情深眼裡露出懷疑,“你的打火機不防風?”

“不防。”

許情深朝他靠近些,蔣遠周在她手背上打了下,“把手伸出來。”

真煩。

她不情願地伸出雙手,手掌護在他下巴處,蔣遠周手裡的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許情深看到他面頰微陷,用力吸了口,擡頭時,嘴裡的煙吐到她臉上,她揮下手,站到旁邊去。

“你不是在醫院上班嗎?總是擅離崗位,當心被辭退。”

許情深看眼時間,果然很晚了,她面色微變,蔣遠周見她腿動了動,他笑着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塞進車內,“走,邊走邊說。”

許情深坐到車內,老白也在,司機發動車子,蔣遠周將車窗落下來,“去瑞新醫院。”

“好。”

許情深忍不住問道。“我不相信現場一點痕跡都沒有。”

“現場有痕跡、有血跡、有兇器,還有丁月的指紋,還不夠嗎?”

“那幾個男孩呢?”

蔣遠周搖下頭,“沒有他們作案的時間,第一現場和發現屍體的地方,都是乾乾淨淨的。”

“怎麼可能?”許情深不相信那天真是他們酒後胡亂編出來的故事,“監控呢?他們要拋屍,肯定會經過不少地方,我不相信找不到。”

蔣遠周抽完一支菸,將菸頭掐熄,“如果我告訴你,監控都壞了,你是不是不信?”

“不可能。”

“但偏偏就是這樣,學校出去後的路、第一現場的附近、還有發現屍體的山腳下,等到警方要去調監控的時候,發現全部都癱瘓了。”

許情深杏眸圓睜,“這是人爲的。”

“不止這樣,那幾個男孩的不在場證據,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一點破綻,所有的矛頭都指到丁月身上了。”

許情深大驚,她心裡原本是沒有那麼多擔心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本來就是一句老話,但怎麼可能呢?事情只要做下了,就不會沒有痕跡。

蔣遠周面色也是同樣的嚴肅,他擡起眼簾,看向窗外。

車子一路飛馳向前,破案的事許情深不懂,但她也明白,警方要的是證據,而如今所有最不利的證據,統統都指向了丁月。

蔣遠周食指在脣瓣處輕撫,然後看向旁邊的女人。“情深。”

許情深對上他的目光,蔣遠周支在車窗外的手臂收回,然後將車窗緩緩升上。“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跟小姨那時候……有個相同點?”

她想了想,實在不能將兩件事聯繫到一起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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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精彩預告:

20——兩年後的第一個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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