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巧施美人計

朋友握了握手指,“他們這樣,是不是也太明目張膽了?”

凌時吟半邊身子站在外面,白色的雪花落到頸間,冷得她瑟瑟發抖。

蔣遠周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吧?她不信他看了那些東西之後,會無動於衷。就算他對萬毓寧沒有感情了,可許情深那樣的欺瞞,她不信蔣遠周能容忍。

凌時吟將手裡冷掉的咖啡遞向女伴,“幫我扔了吧。”

朋友接過手,朝她看看,“時吟,我氣得手都抖了。”

“我都不氣,你氣什麼?”

“你不氣?”

凌時吟冷冷笑了下,“許情深,一個有夫之婦還帶着孩子,我不信蔣家能接受這樣的女人。”

旁邊的女伴將手裡的咖啡杯啪地摔出去,咖啡全部灑在了路上,深褐色的液體同雪花融在一處,顯得髒污不堪。

老白坐進車內後,雙手不住搓揉,“謝許小姐救命之恩。”

“什麼意思?”許情深問道。

“再這樣站下去,我怕我們會凍死在路邊。”

許情深沒說話,旁邊的蔣遠周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兩個肩膀處已經溼透,他身子往後靠,“怎麼又回來了?”

“許小姐吩咐回來的。”前面的司機接口回道。

許情深仍舊縮在自己的座位內,“我當時沒看到凌時吟在,不然的話,我就直接走了。”

“爲什麼?”

“你覺得剛纔那一幕,她看見了之後心裡不得跟紮了根刺似的?”

蔣遠周將大衣放到座椅上,然後朝許情深的側臉看眼,他脣角不由淺勾,“那又怎樣,沒在你心裡扎刺就行了。”

這蔣先生還真是任性,許情深不由別過臉,目光一下同蔣遠周對上。都說人相處的久了,是有感情的,況且凌時吟又是睿睿的親生母親……但蔣遠周若真把凌時吟放在心上,也不會下這麼大的雪還站在路邊,但凡有一點點心疼,也不會讓她這樣站着。

許情深輕搖下頭,有些事跟她沒關係,不要多想。

“你搖頭做什麼?”

“沒什麼。”許情深看向窗外,車子原本已經開出去一段路了,但是距離瑞新不遠的地方堵了長長的一段。司機打開廣播,說是雪天車況不好,出了車禍。

當時司機嘟囔一聲,“這樣堵着,很多車子都進不來啊,也不知道蔣先生他們能不能打到車。”

許情深坐在車內,開始有些心神不安,外面下這麼大的雪,其實她就是莫名的想要跟蔣遠周撇清關係,可卻總是撇不開。司機開着這輛車送她回去,和司機開的這輛車內多坐兩個人一起送她回去,本來就沒多大的差別。

蔣遠周的手掌落到腿上,被凍僵的手指逐漸恢復知覺,“還痛嗎?”

他冷不丁這樣問一聲,許情深又搖了搖頭,“好多了。”

老白透過內後視鏡看了眼兩人,致幻藥的事倒是他瞎操心了,他還怕蔣遠周可能會怒火攻心,許情深要被質問了的話,有可能也會發飆,可如今一看,兩人倒是好好的?

這事,就算過去了?還是在蔣遠周看來,其實壓根就沒啥事呢?

SJ院。

女孩被帶到後院的空地上,這兒被劃出一片跑道,就跟學校似的,四周都是高高的院牆,還有電網,進了這兒的人,看來真是插翅都別想飛出去。

院內所有的人都被帶出來了,排成一條條的長隊,女孩跟在後面,眼睛卻不住朝四周張望。

這一看,心裡幾乎是絕望的。

圍牆四周站着不少身強力壯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們雙手背在身後,兩腿微微叉開,連站姿都這樣訓練有素,要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簡直是不可能的。

女孩擡下眼簾,看到教官們從遠處過來,高院長走向其中一人,臉上帶着笑,似有敬畏之色。女孩探出頭,看清楚了那人的臉。

穆教官手裡拿着一條鞭子,她定睛細看,是,沒看錯,真是鞭子。

東城昨天下過雪,操場上儘管已經被清理乾淨,但冷冽的空氣就跟尖刀似的,高高的雪被堆在一旁,而站在寒風中的人,一個個都穿着單薄,即將進行什麼所謂的體能訓練。

穆教官說了什麼話,高院長不住點着頭,然後退到了旁邊去。

今天,雪倒是停了,只是天空陰霾不見陽光,男人頎長的身影一步步走來,跟那天一樣,穿着黑色的軍靴,腿型非常好,這臉要是放到外面,非引得一衆人等花癡不可,可這兒不一樣,關着的都是精神病人,誰管你臉長得有多好?

女孩看到男人越走越近,很快來到她跟前,她心裡一急,捏緊了手掌卻是下意識想跑。

穆教官舉起手,手中的鞭子正對女孩,“你,過來。”

她頓在原地沒動,穆教官朝着自己身邊一指,語調上揚,“過來。”

女孩不想被人看出不對勁,只能從隊伍中出去。

她走得很慢,男人似乎看不過去,一把擒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跟前。

教官們帶着各自負責的病人開始訓練,男人鬆開手,衝她下了命令,“雙手抱住頭,一百個下蹲。”

女孩杏眸圓睜看向他,男人手裡的鞭子一鬆,軟鞭的另一頭落到地上,男人輕輕甩動,橡膠跑道上傳來陣呼嘯聲,她嚇得趕緊蹲下去再站起來。

只是被關了兩年,最大的活動空間只有閣樓,女孩的體內非常差,堅持了十幾個之後,累得站在原地蹲不下去了。

她趕緊乖乖求饒,“穆教官,我做不了。”

“在我手裡,還沒人敢跟我說做不了,繼續!”

女孩視線望出去,看到男男女女的人排布在操場上,有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沒法繼續,但身側的教官威嚴十足,甚至還動了腳。

這哪是治病的地方,分明就是往死裡整。

女孩雙手抱在腦袋後面,兩腿都在抖,就跟不受控制一樣,男人湊近她耳側說道,“就你這樣,還想跑出去?”

她一臉緊張地朝周邊看去,生怕被人聽見。女孩壓低嗓音,“穆教官,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來,讓我看看你身體的柔韌度。”

男人說着,往旁邊站了步,“把腿劈開。”

“這跟柔韌度有什麼關係?”

男人見她站着不動,擡起右腳,鋥亮的軍靴撥開女孩的一條腿,“我讓你做什麼,你乖乖照做就是,永遠不要有反問的語氣,明白沒?”

女孩雙腿使勁往下壓,兩手撐在地上,穆教官蹲下身,盯着她的腿看眼,“繼續,不錯。”

“我下不去了。”

“下不去,中飯也別吃了。”

女孩忍着痛,但她的極限在這,她使勁搖頭,“教官,能不能一步步來?我回房間可以訓練。”

男人溫熱的手掌撫向她的腿,手指往上挪動幾寸,嗓音帶着醇厚和危險,“要不要我幫你?”

她心裡一急,痛呼着將兩腿壓到底,男人的輕笑聲在她耳邊散開,“有潛力。”

女孩面色發白,冷汗從額頭開始往外滲,雙手按着冰冷的地面,“我能不能起來了?”

“不行,維持這個動作不要動。”

“我……我已經做到了。”

“有些地方,多撐開幾次就好了,忍着。”

女孩餘光裡睇見男人的身影站起來,她狠狠瞪了眼,大口喘着粗氣,男人走到不遠處,巡視了圈,然後再回到她跟前,“感覺怎麼樣?”

“不好。”

其餘的病人在教官的帶領下開始繞着操場跑步,女孩雙臂顫抖,馬上就要撐不住了,“你……你們這不是訓練。”

“對,這叫操練。”

最後第二個字,男人說得特別重。女孩咬了咬牙,“我堅持不住了。”

“你想跟她們一起去跑步?”

“我情願跑步。”

男人來到她身後,手掌扣住她的一條手臂,將她拽起身,女孩雙腿幾乎並不攏了,男人指着才跑了半圈的人羣,“知道她們要跑多少嗎?”

她白着臉,搖頭。

“十圈。”

女孩一陣哆嗦,沒敢說話。

穆教官衝她看了眼,“走吧,回屋。”

她聽到這,如得了特赦令一樣,趕緊跟着男人離開。

回到房間,等她進屋後,男人將門鎖上,女孩站在窗邊,小聲問道,“這兒是不是你說了算?”

男人來到桌子跟前,女孩的目光隨之跟過去,卻見桌上不知什麼時候竟放了一個行李箱。

他將箱子打開,裡面裝着一箱子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女孩大吃一驚,“這是你的?”

“是。”

男人取出幾件衣服,“今後的幾天,我都在這陪你訓練。”

“那,那你住在哪?”

男人沒有回答,他啪地將行李箱合上,“我先去洗個澡。”

她目瞪口呆看着他快步走向浴室,浴室門被關上,裡面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女孩緊盯着那個行李箱,她知道她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難過。她躡手躡腳來到門口,試圖將房門打開,居然還是不行,門是從裡面被鎖上的,需要鑰匙才行。

女孩靠回牆壁,眼睛隨後看向那道緊閉的浴室門,她是看着穆教官鎖門的,鑰匙一定在他身上。

而現在,正好是機會難得,女孩屏息凝神,脫了鞋子,她知道他警覺性高,所以不敢發出絲毫的動靜,來到浴室外面,女孩將臉貼到門板上。

裡頭的水聲很響,洗漱區和淋浴的地方又是隔開的,女孩手落到門把上,心臟通通直跳,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閉起眼簾,手裡一使勁,門把被她旋開了,他居然沒有反鎖!

女孩把門推開一條隙縫,依稀可以看到磨砂玻璃的背後,透出一個模糊強壯的身影。她深吸兩口氣,然後閃身進去了。

將門掩好,女孩蹲下身來趴着,雙手雙腳往前爬,一點點動靜都不敢發出來。

男人的衣物就放在洗手檯上,且疊放整齊,一件件有條不紊地擺着。

她手掌探出去,摸到了男人的襯衣,女孩翻開衣服,掌心摸向那條褲子的褲兜處。一側,是空的,她換到另一側的褲兜摸了摸,隔了層布料,鑰匙的手感被清晰攥在手心內。

女孩面色一喜,將手伸進兜內,小心翼翼地摸出那把鑰匙。

她不敢發出絲毫的動靜,鑰匙剛拿到手,就想爬出去,耳朵裡的水聲仍在嘩嘩繼續,經過淋浴區,卻聽到玻璃門被一下打開了。

水聲變得奇響無比,一條腿跨了出來。

女孩懵了,雙手雙腳着地,視線裡出現了男人的腿,還沒穿衣服。

暖意撲面而來,她卻能感覺到冷汗從額頭開始往下掛,她僵在原地不敢動了。男人的冷笑聲從上頭傳來。“原來你還有偷看別人洗澡的嗜好。”

“我,我想上廁所。”

男人的目光朝洗手檯上看了眼,他走過去幾步,女孩眼簾輕擡,看到他扯了一條浴巾下來,她視線就壓在他小腿處,這麼說來,他剛纔直接光着就出來了?

女孩握緊手掌,慢慢站起身,眼睛不敢亂看,擡起腳步就走。

回到臥室,她將鑰匙迅速塞到枕頭底下,男人出來了,第一時間走到窗邊,將窗簾完全拉上。

她正襟危坐,他幾步走到她跟前,“剛纔在外面,你應該也都看到了,就算你出了這個門,到了樓下,你也別想逃出去。”

女孩握緊手掌,肩膀開始顫抖,“我沒病,可我不想被接回去,送我來的那個男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被他關了兩年,只是因爲我長得像他未婚妻,我不想被人一直這樣關着。”

女孩雙手捂住臉,模樣可憐,男人冷漠地盯着她看眼。“你跟我哭也沒用,就算我能出入自由,我也不可能把你帶出去。”

“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親人還在家等着我團聚呢。”女孩說着,伸出了手,手掌拉住男人圍在腰際的那塊浴巾,她不敢有大的動作,只是輕拉了幾下。

男人見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求,算是求對了人,在這兒你要想出去,只能靠我。”

女孩擡頭,眼睛裡藏滿希冀,“求求你。”

“那個把你關起來的男人,是誰?”

“我不認識他,兩年前我被關起來後,就一步都沒有走出去過,我被人鎖在閣樓裡。”

穆教官伸手,攫住女孩的下巴,將她的臉推向一側,看得出來,這樣的膚色和體能狀況,她應該沒撒謊。

“他關着你,既然是因爲你長得像他未婚妻,那也就是說,他得到你了?”

女孩輕搖下頭,“沒有,每回我都反抗的很激烈,從一開始我就在裝瘋了,他的未婚妻優雅美麗,他一看我這樣子,就倒胃口了。”

男人收回手,忽然彎了下腰,將她牀上的枕頭抽開。

女孩見狀,想要撲過去搶奪,男人卻是眼疾手快,拿回那串鑰匙後走向了行李箱。

他又從裡面拿了套衣服出來,穿上白淨的襯衫,鑰匙隨手丟在旁邊。“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蠢事。”

“你會幫我嗎?”

“不會。”男人抽開身下的浴巾,女孩忙別開眼,“你既然是教官,肯定有正義感。”

男人難得地笑了笑,“你想多了,我受聘過來,萬一你在我手上逃走了,我怎麼跟高院長交代?”

他穿好長褲,女孩握緊手掌,恨不得撲上去跟他廝打,可她不敢,這男人要想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他走得時候,沒忘將那串鑰匙拿走。

女孩被重新關在了房間內,她走到窗邊,看着不遠處的口哨聲傳來,這個地方也不是人待的,她必須趕緊離開。

凌慎隔三差五肯定會打聽她的情況,她如果繼續在這裝瘋賣傻,勢必吃盡苦頭,可她若是這樣好了,被帶回去後一樣生不如死。

幾天後。

穆勁琛來到SJ院的時候,天色已晚,高院長打來電話,說是女孩精神狀況出了問題,房間裡的東西都砸爛了,剛給她強行餵過藥。

男人打開門進去,利眸掃向四周,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一半窗簾都給扯下來了。穆勁琛踢上門,隨手再鎖上,擡腳踢開旁邊的東西,徑自朝着女孩走去,“你不是裝瘋嗎?被喂藥的滋味怎麼樣?”

女孩坐在牀中央,一牀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連腳都沒露出來。

她頭髮梳理過了,素面朝天,五官精緻小巧,好看的脣形動了動,“我怕我繼續待在這,我會瘋掉。”

“那好,明天就出院,我給你特批。”

女孩擡頭朝他看看,“要怎樣你才能幫我?我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哥哥很有錢,他肯定一直在找我,我會讓他給你一大筆錢。”

“你是覺得,我能被收買是嗎?”

“那你好心救我行不行?”

穆勁琛視線對上女孩,“對不起,我不知道好心是什麼意思。”

男人將手裡的短鞭放向牀頭櫃,女孩裹緊被子的手鬆了鬆,似乎在猶豫,但這分明是想了好幾天之後才下的決心。

“穆教官,你能過來下嗎?”

穆勁琛腳碰到牀沿,女孩繼續說道,“您坐。”

男人倒想看看她玩什麼花樣,他屈起長腿坐下來,女孩視線望到他眼底,“你把手伸出來。”

穆勁琛輕挑眉頭,知道她會些三腳貓的功夫,他伸出手,女孩小心翼翼往他跟前挪動些,“你閉上眼睛。”

她八成是想偷襲他。

男人閉起眼睛,對她這樣並沒什麼好防備的,手被拉了過去,然後……掌心觸到一團柔軟。

穆勁琛陡地睜開眼簾,居然看到自己的手塞在女孩的被子內,看那個地方,應該是她的胸口。

女孩其實也緊張,她不住發抖,雙手往兩旁一推,被子就順着肩膀滑落下去。

美妙的身材徹底展露在穆勁琛眼前,女孩的皮膚細膩光滑,如牛奶一般潔白,他古銅色的大掌還烙印在她胸口上。穆勁琛只覺一股熱源往上竄,他喉間輕滾,雙眼落在她身上別不開了。

女孩沒給他考慮的時間,她忽然起身撲過去,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沐浴後的清香猶如毒藥一般,滲透進了穆勁琛的每個細胞內。

她笨拙地吻向他的面頰,剛要有進一步的舉動,就被男人箍緊腰身,狠狠壓進了大牀……

翌日。

女孩跟着穆勁琛下樓,她緊張的不行,兩人來到停車場,她坐進車內,男人將車緩緩開出去,到了門口,守衛過來登記。

“穆教官,您要帶人出去?”

“是,下午就帶回來。”

守衛朝着女孩看了眼,“有文件同意嗎?”

穆勁琛按了按喇叭,“需要嗎?在這裡,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是是是,對不起。”守衛讓穆勁琛簽了字,趕緊放行。

女孩看向後視鏡,看着那兩扇沉重的大門被關上,她收回視線,“我這樣就算出來了嗎?”

“你家在哪?”

“我不知道我哥哥有沒有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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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目光專注向前,“你今晚不回去,SJ院這邊肯定會通知那個把你送進來的人,他如果有一定的勢力,要想找到你很容易。”

女孩看向窗外,心裡的雀躍還未擴散開,就被一下敲碎了。

“你記得你哥哥的號碼嗎?”

“記得。”

男人掏出手機,“打。”

女孩接過手機,按出了一串數字,她將手機放到耳邊,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響,卻始終沒人接聽。

穆勁琛看眼路邊,表情嚴肅道,“他以前住在什麼地方?我送你回去。”

“嗯。”

男人開着車,冷峻的面容上沒有什麼表情,“身體還難受嗎?”

她瑟縮下,趕緊搖頭,“不了。”

穆勁琛有些忍俊不禁,他沒想到他這樣自制力強的人,居然沒能過美人計這一關。

車子飛速駛出去,家裡的地址她記得很清楚,可是趕過去的時候,那棟房子早就換了主人。

女孩拿了穆勁琛的手機,不住撥打那串號碼,卻始終沒人接聽。

她出神地盯着手機屏幕,鈴聲響起時,女孩看了眼,居然是高院長打來的,她嚇得趕緊掐斷。

“是誰?”

“高,高院長。”

“我先給你找個住的地方。”

女孩朝他看看,昨晚的一幕幕忽然清晰映入腦中,但她不相信穆勁琛。他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在哪的人,萬一他反悔了,把她送回去怎麼辦?

“在前面停一下,我想上洗手間。”

穆勁琛將車子開到不遠處,在一個商場門口停下來,“不要逗留太長時間。”

“好。”女孩說完,推開車門下去。

她很快進入商場,然後找了商場另一個出口離開。

夜幕降臨,女孩站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中,卻不知道應該去哪。她怕再被凌慎抓回去,她能想到的只有警察局了。

她在街頭問了路,然後順着人潮往前走,她怔怔站在交通信號燈前,前面等待的人都走光了,她恍然回神,纔想着要過馬路。

腳步飛快地邁出去,一輛車疾馳而來,燈光打到她臉上,她想要縮回去時已經來不及了,對方一腳剎車,她以爲要撞到自己身上,身子快速往後縮,卻一下跌倒在地。

司機第一時間下來,“你沒事吧?”

女孩慌忙搖頭,想要起身,後車座的車門也被推開了,老白擰眉問道,“怎麼回事?”

他走過去幾步,看到女孩站起來,老白朝着她打量眼,“你沒事吧?”

女孩不住搖頭,老白並未立即離開,“要不去醫院檢查下?”

“不用了,對了,你們知道警察局在哪嗎?”

“距離這挺遠的。”

蔣遠周朝外面看眼,“老白,既然順路,就捎她一程。”

“好。”

女孩也聽到了,但她趕忙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那你打個車吧。”

女孩看眼天色,心裡焦急不已,她朝老白看眼,“你能借我下手機嗎?我打個電話。”

“好。”老白從兜內掏出手機,遞向了女孩。

她迫不及待按出那串號碼,只是電話那頭始終沒人接聽,她急的滿頭大汗,重複了好幾次,卻不得不將手機還回去。“謝謝。”

“你確定不要坐我們的車?”

女孩滿目戒備,搖了搖頭。老白看向手機,她撥出去的那串號碼他似乎見過,職業習慣,老白對於數字很敏感。

他腦子裡飛快地搜索着,眼見女孩轉身要走,老白趕忙問道,“等等,你要找付京笙?”

女孩猛地收住腳步,目光吃驚地看向老白,“你,你認識他?”

“認識。”

蔣遠周聽到這,也從車內走了出來,“你是付京笙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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