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聽,視線直勾勾對上蔣遠周,“你們又是他的誰?”
“朋友。”蔣遠周面不改色道。
女孩面目戒備地朝着兩人看去,“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們?”
“付京笙剛搬到東城來不久,就住在保麗居上,我可以帶你過去。”
女孩杵在原地沒動,“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蔣遠周拿了一張名片出來,老白上前接過手,然後遞給女孩。
她快速掃了眼,蔣遠周坐回車內,車門並未關上,“我沒必要騙你,我確實認識付京笙。”
女孩看眼四周,她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找來,還有穆勁琛,發現她遲遲不出來後,是會去找她呢?還是通知SJ院那邊?她如今身無分文,大晚上的如果再在街上游蕩,萬一……
老白看得出她的防備,“我們要想害你,又何必問你是不是認識付京笙呢?我記得他的號碼,是因爲蔣先生跟他平時有過接觸。”
老白一副坦蕩蕩的樣子,其實蔣遠周跟付京笙能有什麼接觸,不過是讓他去查了付京笙的底,這纔對那串數字有特別的印象。
女孩伸出手,“把手機給我。”
老白將手機遞給她,女孩走到後面,然後彎腰坐了進去,她手指撥出110三個數字,關上門後衝着幾人道,“我隨時可以報警。”
蔣遠周似乎是被逗樂了,司機將車子開往保麗居上,男人朝身側的女孩看眼,她要找付京笙,又不知道付京笙的新住處,難道……
是付京笙以前的女人?
這應該是最大的可能性了。蔣遠周手指在手背上輕敲,“你是付京笙什麼人?”
女孩不說話,在見到哥哥之前,她不相信任何人。蔣遠周的視線落到她腳上,她穿了雙香奈兒冬季的新款短靴,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奢侈品牌,只是膚色白的有些不正常。蔣遠周看了眼窗外,這樣將一個女人送過去,不知道許情深待會會是什麼反應?
來到保麗居上,車子經過橫杆往裡開,很快來到許情深所居住的地方。
“到了。”
女孩迫不及待推開車門下去,蔣遠周走到門口,老白就跟在他身後,他上前按響門鈴。
許情深出來的時候,還在好奇會是誰,她看到蔣遠周時,並未注意到她旁邊站了個女人。
許情深眉頭微皺,轉身要走,不料蔣遠周身側的女孩見狀,拔腿就跑。
老白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你去哪?”
“你們究竟是誰?爲什麼要騙我?放開我!”女孩撕喊着,手腳並用,老白吃了她一記重拳,只能伸手將她抱住。
“放開我,救命——”
許情深剛轉過身,就聽到了女孩的叫聲,她趕緊走到了門口,吃驚地看向幾人,“你們這是做什麼?”
蔣遠周並未同她說話,他朝那個女孩看眼,“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騙人!”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騙人?”
女孩惡狠狠地盯向許情深,“我不認識這個人!”
蔣遠周單手插在兜內,“她是付京笙的妻子。”
“胡說!”
許情深看着女孩的神情,心裡也是一驚,她從不瞭解付京笙的過往,這不會是蔣遠周找來了想要拆穿一些事情的吧?
“爲什麼胡說?”蔣遠周問道。
“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們!”
許情深冷下臉,衝着蔣遠周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再要在這大吵大鬧,我報警了。”
“這女人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她說要找付京笙。”
許情深看向女孩,她目光仔細地掃過女孩的眉眼,她猛地睜大杏眸,“你,你是不是付京笙的妹妹?”
女孩聽到這,總算停止了掙扎,許情深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我,我看過你的照片,你等等,我去喊你哥下來……你,你們千萬別走,等我!”
許情深說完,飛快地跑回了屋。
老白見女孩不再掙扎了,這次鬆開手,蔣遠周居高臨下盯着她看眼,“你是付京笙的妹妹?”
女孩還是不說話,她上前步,雙手使勁握着白色的欄杆,目光充滿期盼地望向裡面。
不出幾分鐘,蔣遠周就看見付京笙大步而來,身前的女孩率先喊出了聲音,“哥,哥——”
付京笙到了門前,難以置信地看向女孩,許情深跟在身後,忙將門打開,女孩進來後立馬撲進了付京笙的懷裡,“哥。”
男人杵在那一動不動,像是丟了魂似的,懷裡的妹妹哭出聲來,顫抖着雙肩,“哥,我回來了。”
直到此刻,付京笙的手臂才擡起來,手掌輕按住女孩的肩頭,“音音?”
“是我,是我。”
許情深看到付京笙垂下了頭,手掌輕按在妹妹背後,眼圈也紅了,手臂不住收緊、再收緊。
她目光隨後看向蔣遠周,“她怎麼會跟你們在一起?”
“路上撿到的。”
付京笙收拾好情緒,手臂攬住妹妹,“怎麼回事?”
“是他們送我來的,哥,我好不容易纔逃出來……可我完全不認識這兒,”女孩擦拭下眼角,目光輕擡對上蔣遠周。“謝謝你,我還以爲你是壞人。”
“總算,沒讓你錯看我。”
付京笙這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帶着妹妹往裡走,然後衝許情深說道。“請客人進來坐吧。”
蔣遠周眉間起了褶皺,客人?
可再一想,付京笙說得也沒錯。
兄妹倆朝着屋內走,怕是有說不完的話,許情深見蔣遠周杵着,“要進去坐嗎?”
“讓我進去看你們是怎麼恩愛的?”
許情深一手落向欄杆,“你要沒空,就趕緊回去吧。”
“我把你小姑子送回來了,你就這樣報答我?”
“我問過你了,是你不進去。”
蔣遠周聽到這,擡動下腿,老白見他走進去,趕忙要攔阻,“蔣先生,您真要去?”
“怎麼了?”
老白湊近他身側,壓低了嗓音,“我怕您心裡難受。”
“付京笙這時候沒別的心思,既然是別人誠心邀請,不去不好。”
許情深面無表情,也不知道蔣遠周這誠心邀請說的是誰。
老白朝司機揮下手,示意他去車上等着,他跟在蔣遠周身後,如入龍潭虎穴一般,大有準備慷慨就義的意思。
許情深放慢腳步,等到蔣遠周走到自己身側後問道,“你把音音送回來的時候,知道她是付京笙的妹妹嗎?”
“不知道。”
“那你打得什麼主意?”
“我以爲她是付京笙的舊情人,我本來是想看好戲的。”
“……”
跟着許情深走進客廳,月嫂帶着霖霖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玩,許情深沒看到付京笙的身影,肯定是上樓了。
“坐吧。”許情深覺得有些尷尬,“要喝茶嗎?”
“要。”蔣遠周毫不客氣道。
許情深去廚房泡茶,蔣遠周環顧四周,視線從牆上掃到沙發上,再掃向旁邊的茶几和電視櫃。
電視櫃上擺着個相框,裡面是霖霖的照片,男人的目光落回牆面,除了一副裝飾畫之外,空蕩蕩的。
他眼角內淬了些許笑意,霖霖坐在沙發內,忽然將手裡的玩具丟向蔣遠周。
“呃呃,呃嗯嗯——”
蔣遠周撿起那個玩偶,然後走到霖霖跟前。
小女孩衝他揚了揚手臂,嘴裡噗噗地吐着聲音,蔣遠周還沒逗她,她就自個咧開嘴笑個不停了。
月嫂忍俊不禁,許情深泡了兩杯茶走過來。蔣遠周將玩偶遞出去,霖霖伸手抱到了懷裡。
“坐吧。”
蔣遠周坐進沙發內,老白從許情深手裡接過茶杯,“謝謝許小姐。”
許情深不住朝樓梯口看着,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半晌後,她收回視線,“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蔣遠周以爲她在趕人,擡頭卻見那名月嫂站起了身,“好,謝謝付太太。”
許情深抱起霖霖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客廳內再無說話聲,老白朝蔣遠周看看,又朝許情深看看。
男人手裡拿着玻璃杯,手指不住在上面去敲着,“當初你跟付京笙爲什麼搬到這兒來?”
“就是爲了找他妹妹。”
蔣遠周視線再度落向四周,“許情深,這兒就是你的家嗎?”
她覺得挺奇怪的,“不然呢?”
“我看不出一點家的感覺。”
“那是你視力不好吧。”
蔣遠周的目光落向電視櫃,“除了你女兒的東西,我就看見你放在這的兩本書,要麼就是收拾得太乾淨,要麼,就是你在這個屋裡養成了拘束的習慣,而且,我連一張結婚照都沒看見。”
許情深沒想到蔣遠周進屋後,就沒閒過。
“我們沒拍結婚照。”
“你不覺得這樣的話說出來很不正常?”
“爲什麼?”許情深不解地反問,“我跟付京笙認識不久就懷孕了,當時孕吐的厲害,哪還有那個心思去拍照。至於客廳的整潔,是因爲他有潔癖,我想盡量讓他有個舒服的環境。”
許情深知道他介意什麼,所以知道怎麼去刺他。
她也不是非要讓蔣遠周難受,只是怕他看出了破綻,繼而聯想到霖霖和付京笙的身上。
二樓。
付京笙給妹妹不住擦拭眼角,她坐在牀沿抽泣着、哽咽着,許久都說不出話。
“這兩年,你究竟在哪?”
女孩右手捂住半邊臉,付京笙將她攬到懷裡,“別怕,有哥哥在。”
“我被人關起來了。”
“什麼?”
女孩一手握緊付京笙的手臂,“哥,你說這些是不是報應啊?都報應到我頭上來了。”
付京笙聽着,心裡難受的不行,他伸出手掌揉在她腦後,“不是,你快告訴我,是誰把你關起來的?”
“那個人說我長得像他未婚妻,這兩年來,我都是靠裝瘋賣傻才混過來的,我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閣樓裡面……”
付京笙幾乎就要聽不下去,他抱緊懷裡的妹妹,眼裡滋生出的恨意恨不得將人活活撕碎,“誰,他是誰?”
“哥,”女孩擡起小臉,“我不會告訴你。”
“爲什麼?”付京笙潭底暗潮洶涌,面色兇悍的嚇人。
“你知道後會怎麼做?殺人嗎?”
付京笙輕拍着女孩的肩膀,“你學校附近的監控我都查遍了,當時並沒發現你是怎麼失蹤的,你知不知道這兩年來,哥哥找你找得有多苦?”
“那個人說,他觀察我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就是個變態,”女孩將臉埋在付京笙胸前,“但我現在回來了,哥,我回來了,這件事就算了吧行不行?”
“算了?”付京笙難以置信地冷笑聲,“就算你不細說,我也能知道你這兩年中受了怎樣的折磨,你要說算了,除非我死!”
女孩聽着,一把握緊他腰際的布料,付京笙眼圈發燙,但妹妹好歹活着回來了,這似乎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只是那股心疼壓都壓不住,總是要肆意迸發出來,他手掌貼在妹妹腦後,“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就查,查你是從哪逃出來的,我就不信一步步追上去,我揪不出那個人!”
“哥!”女孩焦急地擡頭看向他,“我不想你這樣……”
“音音,哥找了你兩年,這兩年來,你在遭罪,我也不好受,我總要知道是誰害了你。”
女孩想到凌慎暴打過她的幾次,她還是心有餘悸的,可她知道付京笙的本事,他只要知道了她是在哪出現的,一步步查上去,SJ院和凌家都不能倖免,到時候,恐怕還會牽累更多無辜。
“把我關起來的那個人,他叫凌慎。”
“凌慎?”付京笙提高些音調。
“是,我問過他這是在哪,他說東城,而且住的是別墅,開得車又是好的,他帶我出去過一次,只是我沒能逃掉。”
付京笙快速起身,他走到桌前,將電腦打開,片刻過後,付京笙拿着筆記本放到女孩面前,“是這個人嗎?”
屏幕中顯示出一張男人的照片,女孩只是看了一眼,就堅定地點着頭,“是。”
付京笙面色鐵青,將電腦放到牀頭櫃上後,一拳重重砸在了上面。
“哥,你認識他嗎?”
付京笙出了半天的神,然後搖了搖頭,“這個人在東城也算小有名氣,我看過他的報道。”
女孩一聽,忙神色緊張地說道,“我是逃出來的,他會不會找到家裡來?他會不會連你都不放過?哥,他警告過我,如果我敢逃的話,他會要了我的命。”
“音音,音音——”見她這樣激動,付京笙忙將她護在懷裡,“有哥在,別怕,就算他找上門我們也不怕,他沒這本事。”
“哥,我想藏起來,我們還是走吧,我不想被抓回去。”
付京笙雙手捧住妹妹的臉,她滿眼都是恐懼,那種害怕浸潤進了骨子裡面,一有風吹草動就嚇得她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
付京笙心疼至極,妹妹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伸手將她擁緊,一遍遍低聲安撫起來。
樓下。
許情深時不時朝樓上張望,只是礙於蔣遠周和老白還坐着,她不能上去。
蔣遠周放下水杯,其實這個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當時真是撞了鬼才會走進來。
男人起身,老白也跟着站起來,“走了。”
“我送你們吧。”
“不用。”蔣遠周看了眼許情深懷裡的霖霖,他上前步,若有其事地彎下腰盯着女孩看。
許情深心裡沒來由的緊張,她雙手抱住霖霖,衝着蔣遠周說道,“看什麼?”
蔣遠周端詳着霖霖的五官,“你說,她長得像誰?”
許情深心裡咯噔下,心跳完全亂了,她強裝鎮定地開了口,“當然是像爸爸媽媽。”
男人視線隨即落向許情深,“是嗎?”
許情深面色露出不悅來,“蔣遠周!”
男人直起身,嘴角輕扯動,然後擡起腳步出去了。到了外面,老白忍不住開口,“蔣先生,您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怎麼了?”
“您說那孩子長得像誰,這話,許小姐能愛聽?”
蔣遠周腳步踩在堅硬的地面上,許情深也沒有送他們,由着他們兩人往外走。“我本來也沒想說好聽的話給她聽。”
他走出去幾步,然後看向老白,“你看許情深那緊張的樣。”
“許小姐那不是緊張,是憤怒,我看她打你的心都有了。”
“不見得這麼小氣吧?”
“蔣先生您也是做父親的,要別人說睿睿長得不像你,你能開心?”
蔣遠周不以爲意,“許情深的女兒,本來就不像付京笙。”
“那是因爲她長得跟許小姐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反正……她長得也不像你。”
蔣遠周猛地剎住腳步,俊臉上擺着說不明的神色,他擡起食指朝老白虛空點了點。老白閉緊嘴巴,真是的,他幹什麼非要去踩蔣遠周的雷區?
“我的意思是說,那麼點的孩子,五官還沒長開呢。”
蔣遠周走出付家,司機過來給他開門,男人坐了進去,老白剛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就聽到蔣遠周說道,“老白說了,他要走回去。”
老白趕緊承認剛纔的錯誤,“蔣先生,我錯了,外面能凍死人啊。”
蔣遠周別開視線,老白趁機坐進去,司機朝他看看,老白使個眼色,“開啊。”
東城市中心。
一輛車停在路旁,穆勁琛從商場內出來,頎長的身影壓過路邊的燈光,他擡起腕錶看眼時間,毋庸置疑,她根本就不是去上洗手間的,她是跑了。
高院長打了十幾個電話過來,穆勁琛回到越野車內,砰地甩上車門。
他心思那樣縝密,也沒算到她會逃走。
這樣看來,她對他是一點點信任都沒有的,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亂跑。
既然不相信,還跟他睡什麼?
穆勁琛雙手握住方向盤,眼裡透出憤怒和陰鷙,他最沒想到的是,他被人睡了後,那人還不聲不響地跑了。
男人十指微張開,然後握緊,這樣的動作反反覆覆了幾十遍。
昨晚太過驚心動魄,太過銷魂,以至於現在想來,每個細節都拆封的那樣清楚,穆勁琛喘息聲濃重起來,望着身下,怎麼好似這樣就有了反應?
他呼出口氣,他的自制力向來是他引以爲傲的,可也架不住女孩赤裸的胴體,他又沒有一點點準備……
穆勁琛的眼裡越來越暗,半晌後,他握緊的拳頭狠狠砸向方向盤,她真該祈禱這輩子都別再碰上他,不然的話……他真得好好給她操練下!
蔣遠周離開後,許情深就抱起霖霖上了樓。
付京笙將女孩帶進了另一間客房,許情深經過走廊,聽到裡面有說話聲傳來,時高時低,並不明顯。
“哥,兩年了,你還在做着跟以前一樣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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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情深走到門口,頓住了腳步,付京笙的聲音壓過了女孩,“哥想給你最好的生活……”
“但你這樣太冒險了,你有想過以後嗎?你要出了事,我怎麼辦?”
“我不會出事的。”
“哥!”
“爸爸——”許情深懷裡的霖霖冷不丁開口,屋內的付京笙做了個噓的動作,許情深生怕他們以爲她偷聽,忙擡起手掌輕叩門板。
“進來。”
她抱着霖霖進去,付京笙收拾好情緒,朝她招招手,待許情深走到面前後,他伸手輕攬住她的腰。
“音音,這是你嫂嫂,還有我們的女兒。”
女孩從牀沿處起身,“嫂子。”
付京笙別過身,“情深,讓音音洗個澡,她累了,我出去給她買幾身衣服。”
“我去吧。”
“不用了,就買套今天穿的就行,明天我帶她一起出去。”
“好。”
付京笙快步離開,許情深看眼女孩,“你先洗澡吧,我有套睡衣沒穿過,你不介意的話,先給你。”
“好,謝謝。”
許情深將霖霖放到地上,讓她自己玩,她走進浴室給女孩放好了洗澡水。
女孩進去後,許情深回了趟自己的房間,再次來到客臥後,許情深敲了敲浴室的門,裡面隱約傳來陣說話聲,只是隔着水聲並不清晰,她以爲讓她進去,許情深一把擰開了門把。
女孩此時正坐在浴缸內,許情深手裡拿着睡衣,一眼看去,女孩着急護住胸部,卻仍舊掩不住鎖骨處和胸前的痕跡。
許情深大吃一驚,而這顯然就是男人情不自禁之下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