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
許旺準備出門的時候,天色尚早,趙芳華拿了包將門關上。
兩人來到樓下,許旺掏出車鑰匙,趙芳華立馬說道,“你要開車去?”
“那當然,那麼遠的路,不然怎麼去?”
“明川待會還得上班呢,你把車開走了,他怎麼辦?”
許旺不以爲意,“他上班的地方也不遠,不是有地鐵和公車嗎?”
“你這人啊,怎麼做父親的?”趙芳華一把從他手裡奪過車鑰匙,“要怪就怪你那窮山溝的親戚,規矩還這麼多,出個禮錢而已非要提前送去?”
“大家都是這樣的,有了禮錢,主家才能操辦酒席啊。”
“拉倒吧,說到底就是窮。”
“行了!”許旺不耐煩地打斷趙芳華的話,“我自己想辦法去總成了吧?”
“開那麼遠的路,也不想想油錢……”
許旺看眼時間,去那邊的車子很少,而且也不能夠直達,算了,先去再說吧。
來到汽車站,許旺買好了車票,也算是湊巧,這車一天就兩趟,他要再晚一些,就只能下午去了。
坐上半舊不新的車子,到達目的地後,許旺張往下四周,然後開始問路。
汽車站外面停滿了接客的電動三輪車,有人熱情地問道。“要送嗎?”
“去貝泰三村多少錢?”
“二十。”
“太貴了吧?十五。”
“好多路呢。”
“十五,十五你就給送送。”
“行吧行吧,上車!”
許旺爬到電動三輪車上,“你慢點開啊,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都老司機了!”
對方一說完,擰了擰手柄,車子就飛出去了。
往那邊去的路很不好走,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那人打開隨身攜帶的音響。“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許旺快被顛得受不了了,好幾次都是屁股脫離了座位,他雙手抓緊旁邊,“大哥,你慢點行不行啊?”
“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許旺被顛得早飯都快吐出來了,然而開車的漢子還在加速,到了前面,沒想到會有個大坑,許旺就聽到一句唉呀媽呀完蛋,剛要開口問怎麼回事,就感覺天旋地轉,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腿上就傳來了劇痛。
開車的人也飛出去了,車子也倒了,幾個輪子還在飛速打轉。
許旺抱着自己的腿呻吟,“救命啊,痛死我了。”
“喂,你,你沒事吧?”
“快送我去醫院,我好像磕着腿了。”
那人趕緊吃力地將車子攙扶起來,他走近上前,朝許旺的腿看了眼,許旺抱着膝蓋,表情扭曲。
他心想這下完蛋了,這要送去醫院,醫療費怎麼都要萬兒八千的吧。那人朝四周看看,這點地方,應該連監控都不會清楚吧?況且半天還看不到幾個人影,還是趕緊逃吧。
他一下跳到車上,擰了擰車把,還好,車子沒壞。
許旺眼瞅着車子哐哐噹噹往前開,他急了,伸手朝那人指了指,“喂,喂,還有我啊!”
路上瞬時就沒了身影,許旺抱住腿想要起身,可就算勉強站起來了,他也走不回去啊。
他真覺得快絕望了,這都什麼破事!
蔣遠周的車子開出去了許久,前面一段路路況不好,他乾脆閉目養神起來。
老白一雙眸子盯着外面,臉色嚴肅,整個人就好像一張繃緊的弓,蔣遠周忽然開口道。“放鬆些。”
“蔣先生,您休息吧,我來看着。”
車子繼續往前,司機看到前面有個人站在那,彎着腰,還不住在揮手。“蔣先生,有人攔車。”
“不用管,繼續開。”
“是。”
許旺好不容易等到一輛車經過,拼了命地搖擺着雙手,“救命啊,哪位好心人救救我。”
司機沒有減速,只是路況太差了。速度不得不慢下來,許旺往前兩步,車子經過時沒有停,倒把他逼到了路邊,他嚇得哎呦一聲坐到地上。
“這好像是……蔣太太的父親?”司機不確定道。
蔣遠周睜開眼簾,“什麼?”
“窗外喊救命的那個人。”
“停車。”
司機趕忙一腳剎車,然後將車子往回倒,再次停穩後,他將車窗落下仔細看了眼,“蔣先生,果然是。”
蔣遠周聽後,將車門打開,老白也看到了許旺躺在地上,他忙伸手握住蔣遠周的手臂。“蔣先生,趕緊走吧。”
“不行。”
“您不能把他帶在車上,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蔣遠周擰緊了眉頭,衝着老白看眼,“那總不能丟在這吧?”
“叫救護車。”
許旺剛纔就看到了蔣遠周,他心裡總算一鬆,好不容易爬起身來到車旁,他趕緊敲了敲車窗,“蔣先生,蔣先生。”
蔣遠周看眼老白,很快搖了搖頭,“救護車一時半會開不進來,他又受了傷,如果置之不理的話,出事怎麼辦?”
“但如果帶在車上,有可能前面那段路就要出事……”
蔣遠周雙手交握下,目光輕擡,看着許旺在外面不住敲打車窗,滿臉的希冀,“那就改道。”
老白聽到這,神情越發嚴峻,他手掌落向蔣遠周的手腕處,想要讓他深思熟慮,“蔣先生,前面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這次的行程我們是知道的,所以能夠設防,如果不把握住這個機會……等到對方實施另一個計劃的話,萬一防不設防呢?”
蔣遠周又怎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他知道前方有事故在等着他,老白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希望可以安全過去。這一計不成的話,對方肯定要換成在別的地方下手,到時候如果更加危險呢?
蔣遠周深邃的眸子落向遠處,他看不到一輛車從這經過。
他手指撥開衣袖,“五分鐘了,一個人、一輛車都沒看到,他身上一看就有傷,如果把他丟在這,你能保證不出事?”
“但是……”
“這是意外中的意外,也許就是今天出師不利,那就順其自然吧。”
蔣遠周說着,手落向了車門,他回頭又道,“還有,這一路的監控應該是被人盯着的,我連許情深的父親都能拋下,對方能不起疑心嗎?”
老白聽到這,不由收回了手,然後點頭,“蔣先生說的是,這一點是我疏漏了。”
蔣遠周將車門打開,許旺見狀,趕忙上前步,“蔣先生。”
他嘴脣蠕動下,喊了一聲。“爸。”
許旺倒不知道怎麼接口了,蔣遠周下了車,查看下他的情況,“這是怎麼了?”
“我坐三輪車過來的,沒想到翻車,對方跑了。”
“快上車吧。”
許旺右膝蓋處還有明顯的泥漬,他扶着車門沒有坐進去,“你是不是有急事?”
“沒有,我先送您去醫院。”
“只要不耽誤你的事就成。”
蔣遠周攙扶着許旺坐進去,老白下車去了前面的副駕駛座上坐着。蔣遠周將車門關上,“爸,您報警了嗎?”
許旺搖頭,“手機都摔壞了。”
他從兜裡掏出來,蔣遠周看到屏幕都碎了,這路兩邊都是石子,許旺摔成這樣已經是萬幸了。
“蔣先生,我們去哪?”
“你導航下,看看最近的醫院在哪。”
“是。”
許旺捏着自己的膝蓋,“真不耽誤你的事吧?”
“沒關係的。”
去了最近的醫院後,醫生給許旺做了基本的清理,還要拍片,蔣遠周聽到這,就把許旺帶了出去。
“那乾脆還是去星港吧,一步到位。”聽醫生的話,許旺傷的應該不算嚴重。
來到星港後,老白安排了人給許旺拍片、看診,這一趟無功而返,兩人站在窗邊,老白給蔣遠周遞了支菸。
蔣遠周伸手接過,老白又替他打上火,蔣遠周夾着煙的手指有些顫抖,他用力吸了口,眼簾輕眯,“真沒想到,會在半路遇上他。”
“所以說,這是意外嘛。”
“那如果下一次,遇上許情深怎麼辦?”
“蔣先生別擔心,不會有那麼多如果。”
蔣遠周再度吸了口煙,執拗地問道,“如果呢?”
老白也說不出話來了。
“我不能把許情深再留在付京笙的身邊。”蔣遠週一口菸圈在脣角邊散開。
“不是還不能確定那個人是不是付京笙嗎?”
“不管是不是,付京笙都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這一點,老白也是贊同的,“但是許小姐也不會聽我們的。”
“至少在這個計劃實施的過程當中,她不能再在付京笙身邊待着了。”
蔣遠周抽菸的速度很快,因爲心裡焦慮不安,他視線不住看向四周,“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吧,我去看看。”
“你把手機給他,讓他告訴許情深,說他受傷了,說的越嚴重越好。”
“好。”
許情深接到電話的時候,並不相信,“爸,我跟蔣遠周的事你們就別摻和了,也別把我騙去醫院,我要上班呢。”
“情深,我哪裡在騙你啊,是真的。”
“你說你摔跤了,怎麼又去星港了呢?這樣的謊言我不想再聽第二遍。”許情深說完,就要掛斷通話。
老白見狀,從許旺手裡接過手機。“蔣太太,是我。”
“幹什麼?”
“您父親真的受傷了,從電動三輪車上栽了下來,不過您放心,就是摔斷了腿。我知道您不信,我拍張照片給您看看吧。”老白說着,就掛了電話,然後拍了張許旺的照片過去。
許情深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許旺那樣子狼狽不堪,渾身上下都灰撲撲的,一看就是真的給摔了。
她趕到醫院時,找來找去沒看到許旺的身影,後來問了導醫臺,護士一個電話,老白這纔下來。
“蔣太太。”
她聽着這聲稱呼,耳朵都發癢了,“我爸呢?”
“我帶您去。”
許情深跟着老白走出去幾步。“我爸傷的嚴重嗎?”
“挺嚴重的,要不是剛好被蔣先生碰到,說不定還會有別的大麻煩。”
兩人走進電梯,很快,許情深又跟着老白走出去。
來到蔣遠周的辦公室前,許情深止住了腳步,“我爸應該在病房。”
“他跟蔣先生在裡面談事情。”老白說完,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往後退一小步。
蔣遠周的辦公桌正對着門口,許情深沒有進去,她一眼看到蔣遠周坐在辦公椅內,他目光輕擡,嘴角勾起抹笑後衝許情深招下手。
她想轉身離開,但已經來不及了,老白衝着她後背猛地一推,許情深腳步趔趄地進去了。
身後傳來砰地關門聲,許情深視線掃向四周,並未看到許旺的身影。
她體內的怒火驟然間迸發,“蔣遠周,你爲什麼每次都騙我?”
“我沒騙你,你爸確實受傷了,不過不至於斷腿,我讓老白安排人將他送回去了。”
“既然這樣,還讓我來星港做什麼?”
蔣遠周攤開兩手,“你是他女兒,醫藥費需不需要問你拿?”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許情深從肩上拿下自己的包,“多少錢,我給。”
蔣遠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許情深轉過身,蔣遠周推開椅子起身,他大步來到許情深的身後,她手剛落到門板上,蔣遠周的手掌就撐住了門,兩條手臂按在門上,將她困在自己懷裡。
“其實我早就應該吃透了你的套路,你明知道我放不下我家裡的人,所以一次次屢試不爽。”
蔣遠周盯着跟前的人,手掌擡起後落向她的頸間,“你放不下那麼多人,那裡面其中也包括我嗎?”
“別開玩笑了行不行?”許情深感覺到他掌心的冰涼貼住了自己的頸動脈,她深吸了口氣,“事不過三,蔣遠周,你頂多把我騙來這一次,不會有以後了。”
“騙這個字,我是真不喜歡。”
許情深將他的手撥開,她想要轉身,男人撐在她身側的手臂鬆了下,她順利讓自己面對面跟他站着,蔣遠週上半身再度壓近過去。
許情深真是受不了這樣,她就跟個牽線木偶似的,被他一扯動,她就得出現在他面前。
“你本來就是在騙,老白說,我爸受傷,是你救的?”
“怎麼,你要感謝我?”
許情深想快點離開,所以不想耗費時間,哪怕將他激怒也行,說不定他就一個滾字,然後放了她。
“誰知道是不是你救的?我爸現在又不在這,你說什麼都行。”
“許情深,我也沒指望你說聲謝謝。”
她嘴角抿緊,然後微微啓開。“我覺得你現在爲了見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恕我陰謀論一句,我爸受傷的事不會跟你有關吧?不然怎麼這麼巧合?”
蔣遠周聽到這,狹長的鳳目淺眯,他朝着許情深逼近些許,“再說一遍?”
“我就是這麼一說而已,你臉色就這麼差了?再說了,我就算真重複一遍,你又能拿我怎樣?”許情深擡起手指,衝蔣遠周的胸口戳了兩下,“你每次把我騙來,頂多就是吃頓飯吧?或者聊幾句人生?你就乾脆直說吧,這次想幹嘛?請我吃飯嗎?”
許情深看到蔣遠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偏着頭盯向男人的側臉,“去哪吃飯啊?”
蔣遠週一把握住她的食指,然後用力握緊,許情深輕咬脣瓣。
“你逼我的。”
“我逼你什麼……啊……”
許情深被蔣遠周抱住了腰,然後將她的人往前面拖去,她自然要掙扎,可蔣遠周人高馬大,他很快帶她來到休息間的門口,開了門後,許情深趁機要逃,一條手臂卻橫在她胸前,將她勾了進去。
保麗居上。
付京笙仍舊站在窗前,他知道計劃有變,也看到蔣遠周的車沒有走上那條路。
老白告訴他的路線沒有問題,況且在路邊遇上的是許旺,按照正常的思維來看,蔣遠周將他送去醫院也是正常的。
付京笙重重合上電腦,一次失敗而已,他不覺得會有任何的挫敗感。
本來很多事就不是一次能成的,他的計劃也不單單隻有一個。
今天不行,還有明天、後天……
叩叩叩——
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
“哥,是我。”
付京笙走過去,將門打開,付流音站在外面,“哥,你在裡面做什麼?”
“工作。”
“工作也不用將門反鎖起來。”
“我不想分心,霖霖呢?”
“睡着了。”
付京笙從書房間內出來,順手將門關上,他手臂攬向旁邊的妹妹。“在家是不是很無聊?”
“是。”
“放心吧,我會和你之前的學校聯繫,等我們過去安定好後,你就能繼續去上學了。”
付流音面色露出欣喜來,她走出去兩步,然後擡頭看向付京笙,“哥,你別再做黑人家電腦的事了。”
“放心,我現在做的是正經工作。”
“真的嗎?”
付京笙擡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我也想過安安穩穩的生活,我保證,等我完成了這份工作,離開這兒之後……我就開一家店,我以後不碰電腦了。”
“爲什麼?”
“玩膩了,我想開家店,帶着你和你嫂子,每天陪着霖霖看着她成長,等到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再給霖霖生個弟弟或者妹妹。”
這樣的未來,誘惑力真大。
付流音不由抿脣淺笑,“好啊好啊,你要是真的再也不碰電腦了,也是好事,開店就不錯。”
付京笙微笑,他做的那些事,付流音當然不會知道,她只知道他是個黑客,壓根不知道付京笙背後的秘密。
她明白,正常的工作不可能來錢來的那麼快,知道付京笙是黑客後,她也跟他鬧過彆扭,更是提心吊膽的,付京笙真有點想收手不幹了,他不想有一天事情敗露之後,被迫離開自己所愛的人。
所以,蔣遠周的事情結束之後,付京笙準備金盆洗手。
警方以前抓不住他,以後,就更加別再想抓住他的一點點把柄。
星港醫院。
許情深坐在牀沿,氣喘吁吁,她是不怕蔣遠周的,她想要起身,男人卻一把將她按回去。
“放我走。”
“這幾天你就住在這。”
“憑什麼?”
蔣遠周嘴角勾起笑來,“你被綁架了,你還要問綁你的人憑什麼?”
許情深朝他身前一推,“我要回家。”
“別想了。”
“我來星港之前,告訴我的同事我去哪了,我要沒回家,我的家人會找到這兒來的。”
蔣遠周聳了聳肩膀,滿臉不在乎的樣子。“誰在乎?你別忘記,我們可是受法律保護的。”
“P。”
男人大掌擒住她的下巴,“女人說這個字不好聽,咽回去。”
許情深鼓着兩頰,朝他瞪了眼,“說出去的話怎麼收回去?”
蔣遠周壓低上半身,視線落到她的臉上,“就算付京笙找過來,也沒關係,我不會讓他上樓的,他已經把你從這兒帶走過一次了,還想來第二次?他真以爲我蔣遠周是吃素的?”
“你放開我,下巴疼。”
蔣遠周手指在她頰側颳了兩下,許情深用力推他的手腕,“放開。”
男人手一鬆,許情深摸着臉,她倒是不怕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來,“那你說吧,什麼時候才肯放我走?”
“不一定,有可能是三天、五天、十天,或者半個月,一個月?”
“不行!”
“我沒在跟你講條件。”蔣遠周走到門口,將門反鎖上,“吃穿用度,我都會讓老白送過來,屋內有電腦和電視,你不用覺得無聊。”
“我要工作,我還要回家。”
“瑞新那邊,我幫你請假。”
“用不着。”
蔣遠周朝着許情深走近兩步。“你要說你想女兒的話,我可以幫你把她抱過來。”
“蔣遠周!”
“不需要?”
許情深喘着氣,“你別把主意打到我家人的身上。”
男人的臉色冷下去,衝着許情深說道,“你敢當着我的面,再提一句你的家人,我要你好看!”
她也有好幾次落到蔣遠周手裡了,但許情深掐準了蔣遠周不會對她怎樣,說到底,他還是不捨得。
“可以,我可以不提,你也可以逃避現實。”
蔣遠周視線睨向她,許情深剛要起來,忽然感覺一股重力朝着她襲來,蔣遠周將她推倒在大牀內,他跨坐在她身上,許情深的雙手被他按着,她杏眸圓睜,“你幹什麼?”
男人的雙手放開,然後捧住她的臉,他將她的腦袋擡起來,讓她直視着自己。“許情深,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對你很好,好到讓你得意忘形了?我一次都沒刺激過你,倒是你,時不時往我身上扎針,上癮了是不是?”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奇怪嗎?你一次次這樣,有意思嗎?”
蔣遠周逼視着身下的女人,雙手忽然撐在了身側,他身子展開,然後薄脣壓向她的臉。
許情深嚶嚀一聲,然後痛呼,蔣遠周咬着她的脣重重用力,她痛得都快要打人了,蔣遠周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壓近自己。
“不要……”
模糊聲被含在了嘴裡,很快又被蔣遠周吞嚥進去。
許情深幾乎承受不住,但蔣遠周如果真要來強的,她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她也就能使使嘴皮子,然而一遇上體力對抗的話,她通常都是被秒殺的。
好不容易結束掉這個吻,蔣遠周放開了她,許情深瞪大雙眼看他。
男人手指朝着嘴角按了下,“老實了?”
她喉間輕滾幾下,說實話,她方纔真被蔣遠周的樣子有些嚇住了。她忽然害怕蔣遠周萬一獸性大發,真的扛不住怎麼辦?
許情深脣瓣發麻,蔣遠周翻身躺到牀上,她趕緊坐了起來。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
“蔣先生,是我。”
蔣遠周走過去將門打開,老白站在外頭,“什麼事?”
“蔣先生,要準備晚飯嗎?”
“要,待會送進來。”
老白朝裡頭看眼,“蔣太太有什麼要求嗎?”
許情深從牀上起來,似乎想要出去,蔣遠周攔在門口,“她沒有要求,只要吃得飽就好。”
“好。”
許情深擦了下脣瓣,臉色鐵青,蔣遠週一條手臂橫在門前,“老白,送完了晚飯之後,不論聽到什麼動靜都別進來。”
老白明瞭,“是。”
許情深面色漲紅,想到方纔的吻,她走到蔣遠周身前說道。“你別胡來。”
“我還就喜歡胡來,老白,給我家蔣太太額外加個湯,好好補補。”
“我跟你沒什麼,你可別說這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許情深捏了捏粉拳,不過好歹對方是老白,以前他們之間再肉麻的話他都聽過了。
蔣遠周聞言,笑了笑,繼續衝老白吩咐道,“湯一定要真材實料,最好能讓我家蔣太太熱情如火了纔好。”
老白將這句話狠狠記住了,蔣遠周平時就會話裡有話,如何甄別這些話裡的有用信息,這是老白一直以來最會做的事。
然而這次,蔣遠周這話裡還真沒別的意思。
就連許情深都知道,蔣遠周這是故意說給她聽得,要不然的話,也不會當着她的面,這麼大聲且明目張膽。
但是老白不這樣認爲,蔣遠周說湯要真材實料,要熱情如火,他明白了,那就是要往湯里加料的意思。
老白笑了笑,湯的問題好解決,這藥嘛……他現在就去準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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