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條最後的餘溫被涼涼的油帶走,現在的涼麪徹底涼了下來,袁州最後的準備工作就只剩下另一個配菜黃瓜絲。
但黃瓜絲比之雞絲還得需要新鮮,是以袁州還是先行開始準備雞絲。
雞絲,有些人會用雞腿肉以此來讓雞肉緊實並有彈性,但雞絲涼麪標準的做法卻是用的雞胸肉。
但雞胸肉卻是最不好做的一塊肉,火候稍老肉質立刻就變硬,要是火候不到那就是生的還能看見血跡的那種。
不生不老,又還得肉質細嫩能手撕成條,袁州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才準備的答道這樣的火候。
並且在剛剛得到這雞絲涼麪做法的時候,袁州還特意失敗過,就爲了汲取更多的經驗。
畢竟前人的大師級別經驗是寶貴的瑰寶,但自己失敗更能做到心中有數。
雞絲煮好手撕成條,白玉般的肉質長度大約一指,粗細均勻,因爲是手撕的邊緣還帶着毛絲絲的雞肉絲。
“嘩啦”袁州再次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洗起了黃瓜。
自然,這黃瓜都是打開櫃子直接現摘的,上面摘下的斷口處甚至還有這綠色的汁液。
每一根黃瓜的頂部都帶着黃色的小花,身上則是毛刺刺的小刺張揚而顯眼的告訴着袁州,它新鮮着呢。
清澈的水裡沖刷着翠綠的黃瓜,上面的毛刺順着水流沖走,洗好一更袁州就放在一旁白瓷大盆裡瀝水。
強迫症袁州認真的把黃瓜的頭尾都擺整齊,筷子長短的黃瓜頭尾對其並排擺着。
袁州剛剛關上水,兩個聲音就突然響起:“袁老闆早。”“袁師傅早。”
這是周佳和程技師到了,兩人正站在門口。
“早。”袁州點頭。
打完招呼,程技師照例擔憂的看了看袁州,這纔拿起抹布開始賣力的擦拭起來。
而另一邊的周佳則端着一旁放好的溫水開始負責洗抹布。
這自然也是袁州備好的,一年四季這個盆裡都是溫水,自從暮小云來這裡工作開始就一直這樣。
周佳和程技師都沒開口,他們來的路上就聽說這裡鬧了小偷,但早晨的時間太短,他們不敢打擾袁州也就沒開口問,只是認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很快,店門外就排起了長龍,第一個自然也是烏海,後面的則是殷雅,今天殷雅來的很早,排在第二個位置。
“請前十二位入內用餐。”隨着周佳這聲音,安靜的店內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早餐,雞絲涼麪。”袁州站在廚房中央道。
“太好了,早就想早晨來碗涼麪了,我要一碗。”第一個點餐的不是別人正是趙英俊。
“給我一碗涼麪。”殷雅抿了抿淡色的紅脣,聲音輕柔道。
“好。”袁州應聲,然後轉頭開始拌麪。
涼麪倒進一個白瓷大碗裡,因爲彈性好還能隱約看到麪條彈動了一下,接着袁州就一樣樣的鋪進食材。
煮好過水看起來軟塌塌的綠豆芽,顏色白玉的雞絲,剛剛現切的嫩綠黃瓜絲,最後袁州右手一澆,一勺子鮮亮的紅油澆到這些食材上。
白色的碗,金黃的面、翠綠的黃瓜絲、半透明的綠豆芽,玉白的雞絲和鮮亮的紅油碰撞出濃烈的色彩。
“颯颯”袁州一手搖動瓷碗,一手拿着木筷子攪拌,不一會涼麪就拌好了。
最後袁州滴入香醋,一下子勾起涼麪所有的味道,聞着就香辣開胃。
“你的涼麪,請慢用。”袁州端着一個白瓷碟子,上面對着小山似的涼麪,直接放到殷雅面前。
“嗯,謝謝。”殷雅擡頭道謝。
“不客氣。”袁州說完轉身離開,繼續拌麪去了。
“看起來真好看。”殷雅笑了笑,然後低頭看涼麪。
這話雖然不是對着涼麪說的,但事實也是,這涼麪是真的賣相俱佳。
“早餐吃涼麪,看來一會我還得吃點別的墊墊才能飽。”殷雅聞着開胃的涼麪,無奈的嘟噥。
“算了,先吃麪。”殷雅右手夾起一株涼麪小心的喂進嘴裡。
涼麪外層的黃色現在被淺紅包裹,一口塞進嘴裡首先嚐到一股極辣的味道直接在舌頭炸開,還沒等緩過來一股帶着香味的酸又在嘴裡蔓延,一下子壓住了那股潑辣的味道。
“嘶”殷雅清晨早起還帶着困頓的精神一下子醒了過來,而這個時候又辣又酸還帶着香味的味道就直接衝入喉嚨。
殷雅不自覺的咀嚼起來,麪條彈牙,QQ的很有嚼勁,時不時嘴裡還有嚓嚓的綠豆芽被咬斷的聲音響起。
並且每每咬斷一口豆芽嘴裡就有股蔬菜的清香拌入香辣刺激的味蕾裡。
“感覺都精神了好多。”殷雅細細的咀嚼完一口面,很是滿足的說道。
接着殷雅再次加了一筷子,這次和麪條一起喂進嘴裡的還有雞絲和黃瓜絲。
袁州的黃瓜切的極好,他是不喜歡用工具來刨絲的,所以黃瓜絲都是袁州自己手切。
每一根都是兩頭帶着翠綠的外皮,而中間則是白中帶綠的黃瓜肉,拌在涼麪裡最好不過。
這不和着涼麪一起咀嚼既有黃瓜的脆嫩又有涼麪的Q彈,還有雞肉絲的肉香味。
而這雞肉絲雖然是絲卻不粘牙,稍稍一咀嚼就咬斷,帶着雞肉天生的嫩滑,細細一咀嚼還有肉汁蹦出,讓素淡的涼麪多了更多層次的味道。
開始吃的時候殷雅還是很注意形象的,畢竟她畫着淡妝,擦着嫩紅色的口紅,而涼麪一不注意是很容易吃到嘴上的。
所以,開始第一口的時候殷雅動作姿態優雅,小心的卷好涼麪再塞進嘴裡,但後面殷雅就完全顧不得嘴上的口紅,也顧不得形象了。
一口接一口,殷雅吃的很是專心認真,淡紅色的嘴脣因爲沾着洪亮的辣油都變成了紅色,看起來更多了幾分漂亮。
“好吃,就還是太少了。”殷雅怨念的看了看空空的碟子,又看了看袁州,眼神哀怨。
而袁州筆直的站在廚房,絲毫不爲所動,只是腳步微微不着痕跡的後退。
“不行,我得趕走上班去。”殷雅用強大的自制力纔沒有像邊上的烏海一樣舔盤子。
是的,這次裝涼麪的盤子在吃完後地步還有一層淡淡的紅油,而烏海就正專心致志的舔盤子。
當然在舔之前烏海說了:“我要讓別人都知道是你袁州做的吃的太少,害我沒吃飽這才舔盤子的。”
烏海一副要敗壞袁州廚師名聲的樣子,盤子舔的極爲認真,好似這樣就能掩蓋他嘴饞的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