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用手,再用心。
羅創造出了逐族現有的居地,也在居地裡待了兩年多的時間,多少還是有了感情。
現在,他覺得是時候離開了,一時必有不捨之意。
還有個更不捨的人,那就是東巴。
聽說要離開時,東巴失聲道:“就要走了?”
聽得出來,他很失望。
因爲,他覺得逐族居地是黑暗大陸最安全的地方,於是他想待得更久一點,天荒地老也沒事。
他失望過後,看着羅,認真請求道:“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像這兩年那麼努力過,請再給我一些可以去努力的時間,一年也好!”
這兩年,他真的很努力在修煉,只爲了增強活下去的資本,更重要的是,這裡很安全。
他想要再待一年,那心情灰常強烈,希望羅能夠諒解。
“哦。”面對他的請求,羅應了一聲。
東巴臉色微喜,下一秒便垮下來。
“駁回。”
羅給了東巴一個背影。
離開的時間定在三天後,羅提前跟逐族人說了這件事。
逐族全體上下得知這個消息後,大驚失色,兩年多的時間,他們已經將羅幾人當做自己的族人,潛意識裡,也以爲羅他們要定居下來繁衍後代。
要走的消息來得太突然了,逐生領頭,上門勸導羅留下來,隨後許***番上陣,家裡有年輕靚女的更是協同上門,爲的就是勸羅留下來。
輪流而上的攻勢令羅頓時有點發懵,他心想着就不該提前三天跟逐族人說要走了,也想着要不要明天就啓程離開。
總之,他暫時關上了門,不讓逐生他們過來嘮叨。
院內,羅看着緊閉的大門,一臉無奈。
不遠處,東巴和比司吉也在。
“你看,多麼熱情啊,要不我們再待一年半載吧?”東巴不死心的說道。
羅對着東巴微微一笑,然後東巴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很識相的不再說話。
“我打算明天就走。”
羅視線一移,看向比司吉。
“好。”比司吉自然沒有意見,她在這裡也確實待膩了,主要也是爲了配合羅,既然羅已經突破,那就沒必要繼續待着了。
這時,院落高牆上傳來聲響。
循聲望去,一羣熊孩子攀上牆頭,可憐兮兮看着院落內的羅。
沒說話,只用眼神攻勢,而且還是羣攻。
羅見狀,捂着額頭無語,反觀比司吉亦是如此。
大半天的死磨硬泡毫無效果可言,逐族人終於認清了現實,知道羅他們是非走不可了。
既然挽留不住,就只能大肆歡送了。
這天,逐族人搬出庫存的糧食,配上猴兒酒,爲羅一行人舉辦了歡送晚會。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最後盡興了,也就散了。
返回四合院後,比司吉藉着酒意,忽然道:“要不要打一場?”
她臉頰酡紅,酒意微醺,說出這句話時,卻有點認真。
羅晚上也喝了不少酒,畢竟是從林聶那裡取來的猴兒酒,能讓不喜歡酒的人也能立馬喜歡上。
他聽完比司吉的提議,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回道:“好。”
一旁,布魯娜漂浮在半空中,沒聽懂對話,而東巴則是一臉小鹿微驚的模樣。
夭壽了,老妖婆和大災星居然要幹架一場,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他想到這裡,忽然後悔着怎麼沒打包點肉回來。
在羅的大手筆下,逐族居地得到極大的變化和擴張,除了有序排列開來的建築羣,也有留出一大片的空地出來,那是考慮到逐族未來的貼心之舉。
那片空地,是不錯的比試場地。
三人來到空地,黑貓也想出來看熱鬧,卻被羅直接塞回去,畢竟黑貓化作紋章在手背時,能給羅增添很多意想不到的戰術性功能,比如突然取出武器。
東巴和布魯娜在場外觀戰,羅和比司吉在場內對立而站,相隔百米。
氣場由靜到動,由弱到強,最後無風自起。
附帶着強烈個人特徵的念力氣場罩在身上,相隔百米,於無聲無息中悄然碰撞起來。
場外,東巴看得心驚肉跳,前兩天看到羅將紋石碾成粉末時,就覺得羅的實力強得恐怖,此刻看到比司吉和羅的氣場碰撞,有了更直接的感官。
他彷彿間看到了差距,他站在山腳下,而他們站在沒入雲霧中的山頂上。
戰鬥一觸即發,然後結束。
有幾十回合?還是幾百回合?
都不重要了,結果正如比司吉前兩天的自我感慨。
翌日,也是離開之際。
逐生做主,要送羅他們三隻白蠶,被羅婉拒了,畢竟白蠶是逐族人立足的資本,每一隻都很珍貴。
羅拒絕了白蠶,卻跟逐生討要復星石,他沒有要得太過分,只說五顆便行,結果逐族全體上下決定贈予羅十顆復星石。
熱情難卻,羅收了下來。
他們走了,而逐族人在紋石洞窟外目送着他們的離去。
如今,逐族居地已經擴大,族人和白蠶都有了很大的發育空間,遲早會壯大起來,在這個黑暗的地底世界裡,他們的未來興許已經變成白色的明天。
在羅他們離開後的兩天,有一個身披黑袍的男人來訪。
“不要再向前,就停在那裡。”守在石門後的逐族人手持紋石鍛造的長槍,還算客氣的喝停黑袍人。
他們說話時用的是羅教導的通用語,因爲他們覺得黑袍人估計也是外來人,若不是羅他們的影響,此刻也不會那麼客氣。
聽到逐族人所說的語言是通用語,黑袍人稍微擡頭,陰影覆蓋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裡掠過一抹異色。
他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從腦後紮起來的頭髮裡解下一個小東西,舉在手裡讓守門人看了看。
那個小東西是一個骨質的圓環髮箍。
守門看到那個髮箍,頓時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時間,石門打開,黑袍人走了進去。
進入居地後,黑袍人看着與記憶裡完全不同的場景,思緒一頓,目光在洞頂巖壁上的明顯刀痕上停留了許久。
隨後,他繼續深入,看到了風格強烈的四合院建築。
他就在那裡駐足,多年來毫無波瀾的心境顫動了好幾下。
他沉默,他疑惑。
然後,他又看到了好幾張麻將桌,每一桌都有四個人,紋石碰撞時所產生的聲音聽起來頗爲悅耳,不遠處還有人在下着一種他所不懂得棋類。
他就在那裡看了好一會時間,身旁不遠處,是逐生和好幾個年紀頗大的族人,他們在一旁小心翼翼看着黑袍人。
過了許久,黑袍人問道:“逐蒼在哪?”
逐蒼是族長的名字,而黑袍人問話時用的是通用語。
他懂得逐族語言,卻選擇通用語,是因爲他知道逐族人現在都會通用語。
有人來過,他很肯定。
聽到黑袍人的問題,衆人互相對視,最後還是逐生出列,回道:“族長在兩年多前壽終正寢。”
黑袍人聞言一怔,低聲道:“不應該。”
他的兜裡,有一株尼託洛米。
十分鐘後,逐生領着黑袍人來到一處地方。
黑袍人看着精緻的骨灰盒,沉默不語。
從守門人會說通用語、紋石洞窟擴張後所留下的刀痕,建築風格強烈的四合院、連個逐族小孩子都會說通用語、不知名的娛樂玩意,最後到逐蒼的骨灰盒。 ωωω ▪тt kan ▪C O
老實說,他有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