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苗回鍋肉,江陽有些驚訝。
他還以爲最大的可能是豆腐類菜餚呢,畢竟陳老可是以麻婆豆腐出名,烹飪豆腐類菜餚纔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同樣沒有多餘的介紹,只是說了一個名字,就由工作人員端上來。
江陽看着自己面前的這道菜,擺盤很精緻。
綠色的蒜苗加上棕紅色的肉片,就顏色上的搭配就讓人很有食慾。白色的碟子上面有一隻仙鶴,肉片比較大,但是又很薄,微微卷曲。總共三片肉,一角疊放在一起,中間和周圍有蒜苗穿插放置。
一份的量不多,小巧而精緻。
其實精緻這個形容詞,有些不太適合回鍋肉這道菜的。因爲這道菜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粗獷而脾氣暴躁的漢子,精緻一次總覺得和他有些違和。
即便是這樣小小的一份,說精緻都有些勉強,更多的還是骨子裡粗獷感。
江陽夾起一塊品嚐,肉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入口後,肉質緊緻有嚼勁,整體的味道是鹹辣味兒的,可是在鹹辣中又能嚐到一絲很淡很淡的甜味兒。這股甜味並沒有讓這道菜的味道變得很奇怪,相反,這一絲甜味增加了一種鮮的味道。肉上還有淡淡的蒜苗味道,蒜苗的味道與蒜味不同,蒜苗的蒜味兒要清淡許多,同時還帶有蔬菜特有的清香味。
入口是驚豔的味道,雖然食材都是那些,調料也是那些,可是味道卻好吃太多。
江陽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自己從未吃過這樣美味的蒜苗回鍋肉。也可能是江陽吃過的美味還不足夠。
江陽心裡不禁生出一個問題:
自己能夠烹飪出這樣的回鍋肉嗎?
江陽陷入沉思……
這次,未等林庸開口,汪德宏就主動說到:“是我輸了。”
陳泉州盯着汪德宏道:“老汪,你不算輸了,這道海蔘龍鬚麪,並不算是完全的白案菜。你要是拿出你所擅長的麪點,輸贏就充滿未知了。”
汪德宏沒有同意陳泉州的話,說到:“輸了就是輸了,沒有那麼多借口。”
頓了頓,汪德宏又說到:“況且,你陳泉州就拿出全部實力了嗎?”
陳泉州無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好奇道:“老汪,有一個問題我不太明白。這道海蔘龍鬚麪,雖然主要食材是龍鬚麪,可是烹飪手法卻是紅案廚師的,這湯汁可不是白案廚師的手法啊。”
陳泉州對這一點很好奇,他話裡的意思並非看不起白案廚師或者指責汪德宏學習紅案廚師的烹飪手法。
廚師一行,白案和紅案的區分就像是醫生的內外科之分,並不絕對,沒有說白案廚師不可以學習紅案廚師的菜餚。
只不過,在陳泉州看來,汪德宏不應該如此。有時候紅案廚師也會學習一些白案廚師的技巧,但是那只是爲了輔助而已,有的菜餚需要白案技巧。可是總體上,菜餚還是以紅案技巧爲主的。
同理,白案廚師也是如此。
可是海蔘龍鬚麪不同,這道菜硬要說的話,陳泉州覺得應該屬於紅案廚師的菜餚。
這就有些奇怪了,汪德宏一個白案廚藝大師,爲什麼會在於自己的比試上選擇烹飪一道紅案菜餚呢?
汪德宏聞言,沉思一會兒道:“觸類旁通。”
陳泉州聞言,恍然大悟。
他朝着汪德宏笑了笑,說到:“老汪,有時間下來我們聊聊。”
汪德宏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江陽聽的雲裡霧裡的,有些搞不懂兩人在說什麼。
微微嘆了口氣,自己果然是新人,這聚會進行到現在,只知道能夠挑戰廚藝大師,卻不知道爲什麼要挑戰,感覺自己啥都不懂。
“接下來,還有人嗎?”林庸再次問到。
很快,底下響起聲音。
一個個廚藝大師站起來,這個挑戰那個,那個挑戰這個的。
江陽不覺得無聊,反而有些興奮。
因爲每一場挑戰,都是一次饕餮盛宴。這些廚藝大師烹飪的菜,平日裡很難品嚐得到。
更別說這麼多廚藝大師聚在一起烹飪,如此多的美味佳餚任人品嚐,對於江陽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堂。
一次次大師之間的比試,讓江陽對川省的這些廚藝大師更加了解。
他有些浮躁、膨脹的心,也慢慢沉寂下來。
能夠成爲廚藝大師的廚師,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若是小看的話,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挑戰有輸有贏,贏的高興,輸的也不算太過沮喪。
慢慢的,挑戰比試進行到尾聲,時間也來到了傍晚。
又一次挑戰結束後,林庸環顧四周道:“還有人嗎?沒人的話,這次聚會就到此結束了。”
底下沒人說話。
過了一會兒,林庸看向江陽問道:“江陽,你要挑戰嗎?”
江陽愣了一下,沒想到林庸會點名自己。
林庸繼續說道:“你若是不挑戰的話,就自動排名最後。”
“我也可以挑戰嗎?”江陽問到,他不懂規則,也不敢隨意挑戰。
林庸點頭道:“你也是廚藝大師,自然是可以挑戰的。”
江陽聞言,心裡有些興奮起來,他對於排名最後不最後的倒是無所謂,主要是前面看到這麼多廚藝大師互相比試,江陽也技癢難耐。
話說他成爲廚藝大師之後,還沒有同誰比試過呢!
畢竟廚藝大師只有那麼多,又每個都挺忙的,也沒有什麼廚藝大師參加的烹飪比賽,江陽想找人也找不到。
今天是一個頂好的機會,江陽心裡難免有些激動。
“我要挑戰。”江陽說到。
林庸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他以爲江陽不會挑戰,他的性格如此。可是沒想到江陽居然要挑戰!
林庸知道江陽的性格,卻並不知道江陽的內心的迫切想法。
“那你想要挑戰誰?”林庸問到。
江陽環顧一週,正想要說話,只聽林庸繼續道:“你知道規則嗎?”
江陽聞言,茫然的搖頭。
他看了這麼多場比試,也不見有什麼規則,就是指名挑戰唄。
或許有什麼特殊的規矩,只是沒人說出來,江陽一個新人,也就不知道。
林庸沉默着,他心裡有些後悔。
早知道如此,應該之前就和江陽說清楚的,包括自己不想讓他去挑戰的事。
現在想這些也晚了,林庸只能先把規則給江陽說清楚,免得他搞不清楚亂挑戰。
醞釀一下語言,林庸才開口說出這場聚會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