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廚藝大賽到此就圓滿結束!”
隨着主持人的話落,現場響起一陣歡呼聲。
冠軍是一位年紀看起來不小的中年廚師,此刻滿臉笑容的站在舞臺中央,盡情享受着此刻的榮譽。
他胸前的金牌和手裡的獎盃尤爲顯眼。
“接下來有一場特別的比賽要進行。”主持人待歡呼過去後說到。
大多數的觀衆早已經從網上知道這件事,此刻聽到主持人的話,還是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下面,有請我們廚師協會總會長——任鵬程登場!”主持人高聲道。
頓時,場上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任鵬程穿着廚師服,緩緩走上臺。
“接下來是另一位廚師,有請號稱最年輕的廚藝大師——江陽登場!”主持人繼續說道。
觀衆齊齊望向另外一邊。
“江陽,別緊張!加油!”林庸說到。
他後面是與江陽一同來的另外幾位老爺子。
“加油!”孟晚秋牽住江陽的手,輕輕捏了捏說到。
江陽鄭重的點頭,然後望向出口處。
“我會加油的。”江陽說到。
然後他便走了出去。
江陽走上舞臺,與任鵬程對視着。
“師弟,沒想到是你。”任鵬程說到。
“師兄,我也沒想到是我。”江陽說到。
“你既然走上這裡,我就不會放水。”任鵬程沉聲道。
江陽點頭道:“我也不需要師兄你放水!”
任鵬程盯着江陽的目光一下子收回來笑道:“師弟很有自信啊!”
江陽平靜的說到:“師兄拭目以待就是。”
兩人同時沉默。
下面有工作人員急急忙忙的給兩人搬食材和廚具,江陽將自己常用的那套廚具也郵寄了過來。在任鵬程面前,他可不敢託大,廚具還是用自己習慣的好了。
主持人可沒有閒下來,他不停的介紹着兩人。
其實任鵬程沒有什麼好介紹的,他的厲害只有同爲廚師的才知道。而外人,你說任鵬程再厲害,可是沒有拿的出手的榮譽,外人沒有概念。任鵬程展現自身強大廚藝的幾次比試,考慮到多方面的原因,這裡也不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的。
就算是嚴博再恨楊開忠,也不敢講任鵬程曾經打敗過楊開忠這件事到處說。他也怕犯衆怒。
廚藝大師之間比試切磋的勝負,只能是同爲廚藝大師才能知道。當然,你可以私下裡說沒事,可是不能把這件事拿在大庭廣衆之下來說。
任鵬程自身沒什麼榮譽,這其實也怪不得他。這些年他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想着如何提升廚藝,對於這些榮譽並不是很看重。
江陽身上的榮譽倒是任鵬程要多,可是在主持人嘴裡,就變成了任鵬程榮譽多過江陽。不愧是靠嘴吃飯的人,幾句話就讓別人下意識認爲任鵬程更厲害一些,而江陽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其實主持人不應該說這些帶有偏向的話語,可是架不住這是嚴博的人啊!
就在主持人賣力介紹着兩人時,觀衆臺上的觀衆們神色各不相同。
若是江陽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觀衆有許多都是自己熟悉的人。
這次江陽和任鵬程的廚藝切磋,其實牽動了很多人的心。
像孫皓、高羽、任寶娥、陳蓄毅等人都來了。
是的,出去旅行提升廚藝的陳蓄毅也來了。他知道自己無法不來,他不允許自己錯過這麼一場巔峰對決。
從內心來講,陳蓄毅非常不希望江陽輸掉比試。因爲江陽是他的一生之敵,他不希望江陽輸給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從理智上來講,江陽贏的機率很小。
任鵬程太強大了,廚藝幾乎已經是廚藝大師巔峰,江陽進入廚藝大師這個境界的時間太短,若是再給江陽一些時間,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可是現在……江陽應該是不如任鵬程的。
除了他們,楊開忠也現身現場,他坐着輪椅帶了一頂帽子,由他的老伴兒推着他。
楊開忠不得不來,其實他並不同意林庸讓江陽代替他去和任鵬程切磋,甚至最開始他都不同意林庸代替他去的。只是他的身體不好,也就前兩天才好了一些,可是想要烹飪,是遠遠不可能的。
在他看來,江陽是廚藝界未來的希望,他不應該此刻上臺。
只是……他拗不過林庸罷了。
突然,楊開忠感覺到身旁多了一個人。
他擡頭看去,原來林庸不知怎麼找到了他的位置。
“你不該讓他去的,他還太年輕。”楊開忠說到。
“他應該去,他的成就不應該止於此。”林庸說到。
楊開忠知道林庸說的是什麼,他不禁嘆氣道:“爲什麼非要如此?老老實實當一個廚藝大師不好嗎?”
林庸看向楊開忠,說到:“那你又爲什麼非要如此呢?能夠看到後人超越前人,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楊開忠沉默着沒有說話。
林庸繼續說道:“老楊,你有沒有一種感覺,華國廚師的廚藝自從初代會長去世之後,便再也沒有進步過。”
“我倒不覺得如此,你看如今華國廚藝界百花齊放,各種各樣的新菜層出不窮,這難道不是進步嗎?”楊開忠反問到。
林庸搖了搖頭道:“所謂的新菜,不過是烹飪方法不同,廚藝卻並沒有提高。我不否認這是一種進步,可是再天才最終都只能在廚藝大師這個境界中困住,轉而去研究新菜追求所謂進步,你不覺得這種進步有些畸形嗎?”
“老林,這已經足夠了啊!廚師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是給人以美味,給人以幸福啊!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廚藝大師已經完全滿足這個要求,爲什麼還要追求更高呢?追求更高的廚藝境界,那只是一個人的私慾罷了。”楊開忠說到。
林庸反駁道:“總有人是不一樣的,總有人要走到更前面去,爲後人開路,爲後來者找到一個方向。當初的初代會長,不也正是如此嗎?”
“老林,有些事你不瞭解,所以你纔會這麼覺得。”楊開忠說到。
“那你倒是說啊,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其實我不太明白,爲什麼你們要遮遮掩掩,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林庸說到。
楊開忠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口。他看了看場上,說到:“比試要開始了,專心看吧。”
接下來,他們聽到了主持人宣佈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