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今天誰做的飯?”孟父放下手裡的東西,換了鞋說道。
孟母從廚房裡走出來,說道:“今天小江做的哦。”
孟父眉頭一皺,小江?哪個小江?他沒說話,走向廚房。在門口便看到江陽和孟晚秋有說有笑的,他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上下打量着江陽,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
孟母一旁拉了拉孟父,輕聲道:“你可別給別人臉色看。”
孟父皺眉道:“他怎麼會來這裡。”
孟母道:“我叫來的,怎麼?”
“你不用這麼着急吧?晚秋還小,萬一遇人不淑怎麼辦?”孟父說道。
“你想些什麼啊!放心,晚秋的幸福要她自己去把握,我不會逼她的。”孟母說道。
“可那小子怎麼回事?”孟父道。
“就是路上遇到,又是晚秋同學,就邀請他回家吃個飯。”孟母白了一眼道。
孟父點頭道:“行,那我就不給那小子臉色看了。”
“我還不知道你,就是看到女兒和別的男人走的近,心裡不舒服。”孟母笑道。
“哼!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要被別人搶走,我還高興了?”孟父道。
“得得得,你有理。快去洗個澡吧,看你一身的汗。”孟母說道。
孟父點了點頭,去了浴室洗澡。
……
江陽把做好的菜端了出來,孟晚秋一家人坐上桌。
“小江,別忙活了,快來吃飯。”孟母招呼道。
“哎!好咧!”江陽坐上桌。
孟父一言不發,顯然對於江陽這個想要拱自家白菜的小子心有不滿。當然,這是孟父認爲的,實際上孟晚秋和江陽現在還是清白的。江陽也沒想過和孟晚秋在一起之類的事,還是那句話,他現在給不了別人女孩子幸福。
江陽做了四菜一湯,都是些家常菜。事實上,孟母準備着有海鮮之類的,但江陽對海鮮是一竅不通。就連吃都僅僅去吃自助餐時,吃過一些海鮮。所以他就沒有用孟母準備好的海鮮食材。
四個菜分別是紅燒牛肉、糖醋排骨、清蒸鱸魚和醋溜裡脊,湯是紫菜蛋花湯。也虧得孟母平日裡喜歡研究料理,食材算得上豐富。
除了江陽做的菜以外,飯桌上的重頭戲便是孟母做的月餅。各種餡料的都有,用的材料也是儘量的好。
月餅外皮很酥脆,裡面的餡料豐富。一口下去,令人難忘。月餅種類很多,有最傳統的五仁餡,有豆沙、蛋黃、果醬、鮮肉、牛肉等等。
也是月餅做的不大,很是小巧,不然江陽恐怕都吃不下飯。
孟母對江陽的手藝讚不絕口,連連說好吃。誇的江陽不好意思,只能謙虛的笑笑。孟晚秋一旁看的有意思,也不說話,抿嘴笑着。孟父則是黑着一張臉,一個人獨自吃着飯,生着悶氣。
別人都說中秋賞月,中秋節在月光下吃着月餅,與家人閒聊,纔是賞月。
孟父也是一個風雅之人,每年中秋節都會在自家陽臺上賞月。今年也不例外,孟父匆匆吃了飯,便端着月餅和一盅小酒到了陽臺的茶桌上。
孟母打趣道:“每年都要去陽臺上喝酒,還說什麼賞月,我看就是閒得慌。”
江陽不敢接話,只是笑笑。孟父回頭道:“你懂什麼!我這叫風雅!”
“呸,附庸風雅纔對吧!”孟母說道。
“懶得和你說,那個……小江,要過來喝兩杯嗎?”孟父說道。
“好的,可我不會喝酒,就喝茶陪您?”江陽說道。
“男人那裡有不喝酒的,喝什麼茶!”孟父說道。
江陽有些爲難,他這酒量,怕是一杯白酒下去,就得神志不清。自己還有店面要開,喝酒……恐怕不太合適。江陽正想着如何委婉的拒絕,孟父道:“來吧,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這話說的就讓江陽有些不喜,可孟父是長輩,也不好發火轉身離去。他思量一會兒,一咬牙說道:“行,那叔叔等我一下。”心裡想的則是,大不了喝一杯就堅決不喝了。
江陽猛刨幾口飯,多點東西打底,應該不容易醉吧。
與孟父相對而坐,茶桌上東西很少,一盅酒,兩個杯子,一盤月餅和一碟花生。
孟父給江陽倒了杯酒,江陽沒動,孟父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酒桌上有酒桌上的禮儀,長輩倒酒,小輩怎麼能坐着不動呢?當然,這些江陽並不懂。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後,孟父說道:“小江今天沒和家人團聚?”
江陽臉色一黯,心情有些低沉。原本看着孟晚秋一家人其樂融融,想起自己父母,心情就不好了。如今又被孟父問到家人,江陽心情自然不會好到那裡去。
“我父母……都走了。因爲車禍……”江陽語氣低沉道。
孟父一愣,他沒想到是這樣一個情況,原本只是以爲江陽獨身一人來蓉城打拼,父母都在老家,所以纔有此問。
“不好意思,提及了你的傷心事。”孟父道歉。
“不礙事的,他們都走了那麼多年,是我一直防不住。”江陽看着酒杯,彷彿裡面有什麼絕世珍饈。
“別想那麼多,逝者已逝,生者還要繼續生活下去。你父母也希望你有一個美好的人生,而不是沉浸在過去。這一點,大概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孟父開解道。雖然局面偏離了他的預想。
“多謝叔叔,我想他們一定在天上看着我。”江陽說道。
“來喝酒,今天不想那些事。”孟父說道。
江陽聞言,拿起酒一口就喝了下去。頓時,臉色漲紅,眉眼間有了些醉態。
孟父詫異的看了眼江陽,他真沒想過江陽居然酒量真的那麼小。
“小江,以前賞月嗎?”孟父問道。
江陽意識很清醒,他還沒有真的喝醉。說道:“很小很小的時候,好像有過。後來搬到蓉城,似乎就沒有過了。”
“我也是,以前在鄉下,那時候的天和你乾淨。每到中秋,月亮總是很圓很亮。一家人就坐在庭院裡,吹着夜裡的微風,一邊聊天一邊賞月。後來……也就慢慢的沒人賞月了。”孟父有些感慨。
“可能是生活方式的改變吧。”江陽輕聲道。
“對啊,你說生活水平越來越高,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就連娛樂都是快餐式。天天不是抱着手機就是看着電腦,誰還有心思看看天上的月亮。”孟父說道。
江陽聞言,苦笑道:“縱然想看,現在也看不到啊!”
孟父一愣,感慨道:“是啊,隨着科技的發展,人們生活越來越好,可環境卻越來越差。現在有多少時候能看到天上的星星,那種繁星滿天的夜,如今還剩下幾處?真不知道這科技的發展是對還是錯!”
……
江陽獨自一人時愛看書,雜七雜八的書都愛看,就是不喜歡看課本。他知識面還是很廣泛的,雖然都是隻一個一點點。可並不妨礙吹牛。
此刻和孟父聊天,從歷史聊到現在,從地上聊到天上。兩人漫無目的的聊着,孟父全然忘了他找江陽喝酒的目的。
實在是很少有人能夠和他聊的那麼暢快,特別是江陽經常搔到他的癢處。這就如同兩個臭棋簍子下棋,總是很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