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儀器中分離出來的神經酸,是一種晶瑩剔透的液體,宛如純水一般純潔。
他懵了。
這是……成功了?!
可怎麼會!一個高中生,怎麼會研發成功了神經酸?!
鄧和嚥了口口水,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他閉上了眼睛,再次打開,就見薛夕已經榮辱不驚的上前一步,將提純出來的神經酸導入了特製的試管當中。
幾十萬的材料,才製作了這麼一小管。
這個藥品,別說研發費用了,就單說製造費用,都如此昂貴,所以,精神病也不是普通人家治癒的起的!
薛夕默默感嘆着,將神經酸放在了旁邊,整個人鬆了口氣的伸了個懶腰。
在扭頭,就見鄧和如同見了鬼一樣的看着她。
鄧和嚥了口口水:“你,你真成功了?”
薛夕:“……不出意外應該是。”
鄧和開了口:“D-乙酰神經酸,真的是你研發出來的?”
薛夕再次點頭。
鄧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我,我可以看看你的日誌嗎?”
一般這種研發,都是很保密的,他知道自己提出的這個問題很過分,但研究了三個月、一無所獲的課題,實在是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了,況且看薛夕的辦法,根本就是利用的他以前的辦法,鄧和更是心癢難耐,他正打算髮誓說不會泄露出去時,就見薛夕隨意的將手中記錄的本子遞給了他。
鄧和:??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個本子上面,記錄的那些東西的價值?
他抽了抽嘴角,迫不及待的低頭看了起來。
基本上研發的步驟都差不多,只是在某一步上,薛夕沒有用葉萊留下來的那個思路,換了一張想法,直接把後面無法解決的問題,給解決了!!
這個辦法,簡直太妙了!他怎麼就沒有想到?
鄧和驚歎的看着那個手冊,最後擡起頭來,依依不捨的把手冊還給了薛夕,旋即開了口:“這本手冊,你可千萬不要再給第三個人看了!”
薛夕:?
看鄧和的樣子,似乎這個實驗很重要似得,既然對方好心提醒她,她當然不會拒絕,點頭:“好的。”
說完後,又想到今天他們一羣人圍在一起,愁眉苦臉的模樣,於是忍不住開了口:“你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如果是化學方便的,不然我來看看?我學術不精,剛接觸化學,很多知識還不會,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或許就能提出什麼意見呢?”
鄧和:???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薛夕:“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在研究什麼?”
薛夕點頭。
鄧和:“……我們在研究D-乙酰神經酸。這個東西可以有效治療精神病的問題,對你外公的病情也有所幫助。”
薛夕:???
她默默看了一眼手中的本子,忽然間就明白了,於是開了口:“好巧!”
鄧和:…………
薛夕說完了這句話,想了想,就把本子遞給了他:“那你拿去用吧!”
鄧和:??
他都懵了:“你就不怕我帶着你的研究成果,跳槽嗎?!”
薛夕呆呆的詢問:“那你會嗎?”
鄧和直接搖頭:“當然不會,我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
薛夕點頭:“這不就行了。”
她又打了個哈欠。
今天中午沒有趴一會兒,導致她有些困,她收拾了書包,往外走:“我快高考了,接下來不會再過來,所以剩下的就麻煩您了。”
鄧和:…………
薛夕剛走出去,就看到薛晟站在了外面,此刻正在給她說話:“搞定了嗎?”
“搞定了。”
薛晟點頭:“嗯,一個小實驗,你怎麼做了一整天啊?對你高考有用嗎?”
薛夕想了想:“沒什麼用。”
薛晟:“……下次,這種沒用的實驗少做點,畢竟要高考了,還是好好準備一下吧!”
“……好。”
聽着父女兩個人對話的鄧和:??
所以,薛總也並不知道大小姐來公司裡是幹什麼的?真以爲對方是來做實驗的?!
他抽了抽嘴角,忍不住說道:“大小姐不是被保送了嗎?怎麼還要參加高考?”
薛夕沒說話,薛晟倒是開了口:“她想考試,那就考吧。”
鄧和:!!!
被保送的同學,一般都不會參加高考的,畢竟只擅長一門學科,參加高考可能考不出什麼好的分數。
而如果別的同學看到了她的分數並不高,卻被保送了,那麼肯定會覺得不公平,所以保送生不參加高考已經成了一種默認的規則。
薛晟完全不知道女兒在公司裡幹了什麼大事,而鄧和也還沒來得及說,薛晟就帶着薛夕離開了,鄧和看他們着急走的樣子,只能感嘆,明天再來給薛總彙報吧。
這個神經酸研發出來,還要配合着其餘的藥物製成藥片,其後還要做活體實驗,最終才能推出去藥品,這其中的確還有很多更復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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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夕忙了一天,和薛晟回到家裡時,已經晚上九點半,兩個人吃了晚飯上了樓,薛夕就困頓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睡夠的她起牀後精神飽滿,和秦爽一起下了樓,兩個人又各自拎着早餐上車。
薛夕照例去雜貨鋪用餐,只是到了雜貨鋪以後,卻見向淮換了一身衣服。
他穿着一身衝鋒衣,腳上踩着一雙皮靴,整個身形倏忽間多了幾分冷硬和霸氣。
一米八八的身高,讓整個雜貨鋪都顯得逼仄了幾分。
他沒有慵懶的坐在櫃檯後,而是站在門口處,似乎在等她。
薛夕愣了愣,不知道怎麼回事,心底倏忽間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沒說話,而是將早餐遞給了他。
向淮就默默走到了旁邊,把早餐放下,擺好以後,兩個人坐在一起面對面吃飯。
很快,這頓早餐吃完了。
薛夕握住了向淮的手,等到了時間後,她站起來準備去上課,可還未轉身,卻聽到向淮開了口:“小朋友。”
他聲音裡夾雜着隱忍。
薛夕腳步一頓,就聽到他聲音低沉的說道:“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