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不能帶着小晨沫,一個不知道自己身世來歷,不知道下一站去哪兒的人,也是不可能帶着小晨沫的。回去路上有些惆悵,牽着小白安靜的走着不發一言。
“在想什麼?”她身側的安洛開口說道。
“沒什麼,只是有些亂。昨晚的事情安恪和你說了吧。”
“嗯,說了。”
“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小恪在查,等回去的時候問問他。你和誰有仇?”
“影閣,不過鍾祈不像是影閣的人。”
“怎會招惹上他們?”蹙起眉頭,影閣可是很棘手的。
“一場意外,所有的都是一場意外。”撇撇嘴,此時的欒羽尚不知道現在和影閣的交鋒是一場意外,但是即使沒有這場意外,他們之間也有着必然。擡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停下了腳步,臉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羽姑娘。”蘇杭也是看到了欒羽,“咦?安洛認識羽姑娘嗎?”蘇杭、鍾祈、木西,四個人中少了添香那個有些單純的女孩兒。
“嗯,和小羽早就認識了,倒是你,怎麼來這裡了?”臉上露出笑容,“我一點消息都沒有。”
“呵呵,早知道你在臨關我就不去投奔鍾祈了,直接找你多好。”在安洛的肩上錘了一下。
“我不在你也可以去啊,小恪又不會嫌棄你。”
“總歸是跟他不熟罷了。”搖搖頭。
“喂,鍾祈,有錢沒?”欒羽走到鍾祈的身邊說道,彷彿昨夜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有,不知羽姑娘要多少?”鍾祈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欒羽還會找他搭話。
“木西,你有沒有?”沒有答話,側眸看向另一個人,“有多少都拿出來,我自己拿。”
雖然疑惑,但是兩人還是將身上的錢都拿了出來。
“謝啦。”喜滋滋的接過銀票和碎銀子,全部都揣進了自己的兜裡,拍拍自己的肚子,“安洛,本姑娘請你吃大餐。”
“額,羽姑娘……”
“怎麼?送出去的錢還想要回去不成?”欒羽瞪了鍾祈一眼,“你還是不是男人?”順道也瞪了木西一眼,“你也想要回去?”兩人連忙搖頭,雖然搞不懂欒羽想要做什麼。
“羽姑娘不請我嗎?”蘇杭湊着熱鬧。
“我跟你不熟。”瞥了他一眼,請吃飯自是開玩笑的,鍾祈和木西昨晚跟她動手之後三人之間自然不再是朋友,反正她最近缺錢花,這樣要過來沒有負罪感。
“拜拜。”一手拉着小白,一手扯着安洛的衣袖離開。留下三人對視一眼,除了木西和鍾祈,只有蘇杭一人一頭霧水。
“昨晚,就是那個鍾祈?”安洛說道。
“還有那個叫木西的。不過算了,我打不過他們,問他們幕後主使自是不會說的,這些錢就當是補償我的。”……
躺在軟綿綿的牀上舒服的睡着覺,心中沒有了牽掛睡的很安穩。
“知道是什麼人了嗎?”安洛面色凝重的對着自己的弟弟說道。
“鍾祈,半年前來的,據說是王家的遠方親戚。”安恪抿了一口茶,“和蘇杭是舊識,沒有任何問題。查不出來,身世很清白。”放下茶杯。
“小羽和影閣有仇。”苦惱的揉揉眉心,“但是她好像跟晨翼的關係很好。”他沒有注意到安恪的動作有一剎那的不自然。
“是麼?”僅僅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哥,你知道羽姑娘的來歷嗎?”
“她說她來自……”說道一半突然愣住了,眸中滿是驚愕,與當初皇晗的神情一模一樣。
“哥,怎麼了?”
“雪山。”吐出兩個字,兄弟二人皆是愣了好久,安恪垂下眼瞼,眼眸深處翻騰不息。雪山啊。心中興奮的吼叫着,滿是貪婪。
“小恪,不要將羽姑娘的來歷說出去。”安洛面色凝重的說道。
“我知道。”掩下心中的想法,擡頭笑的溫和,“哥不覺得她像一個人嗎?”
安洛一怔,旋即苦澀的說道,“你也認爲像嗎?可是怎麼可能呢。那時她才幾歲吖,怎麼可能活得下來?只是有些像罷了。現在若是她還活着恐怕有二十多歲了,小羽如今纔多大?只是相貌有幾分相似罷了。”
“她不一定死了哦。”安恪說道。
“找不到她不是嗎?你找不到,我找不到,大蘇的皇室,也找不到。”
“哥爲什麼不找影閣呢?”
“小恪。”安洛神色一正,“影閣和晨翼,不要招惹他們,那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勢力,與之謀事,無異於於虎謀皮。”
“是,我記下了。”低垂着頭,一副受教的模樣,嘴角卻是彎起一個不屑的弧度。
在安府中住了幾日,再度從安恪那裡敲詐了些許錢財,欒羽終是變得禮貌起來。
“安恪,臨關中的竹林是怎麼回事啊?”她一直都在聽府裡的人談論這件事。
“那片竹林常年被霧氣遮掩,很少有散去的時候。沒有人敢去那裡,不過據說,裡面有很多珍稀的藥草,也曾經有人爲了求財或是求藥進去過,不過出來的寥寥無幾。”不用受欒羽的氣了,安恪也是輕鬆了幾分,“羽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喝了一口茶,藥草?要不要進去看看啊。
“真的是十八歲嗎?”安恪疑惑的說道。
“額,或許吧。不記得了。爺爺說我是十八歲。”尷尬的撓撓頭,她是爺爺撿回去的,而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魂飛魄散了,就留下一個名字還有很多模糊的記憶,她怎麼知道自己多少歲了。
“姑娘只有一個爺爺嗎?家人呢?”
“我是爺爺撿回去的。家人沒有了,不記得了。你問這個幹什麼?”疑惑的看着他。
“呵呵,想要羽姑娘做我的嫂子啊。”笑的曖昧,問的問題也理所當然。
“開什麼玩笑。我可配不上你大哥,人家可是丞相,我就一市井小民。”搖搖頭。
“那還真是遺憾呢。有羽姑娘這樣漂亮的嫂子,出去炫耀也很有面子啊。”
“哎,那個惜芙你見過不?”貌似也很漂亮吧。
“沒有。我很少出臨關。怎麼?我哥要娶她?”
“醉坊的人,出了一些事情,你哥憐香惜玉唄,把她帶回去了。”嘆了一口氣,“我就跟你說說,那個惜芙,不是什麼善人。有些事情我說不太合適,你說反而好一點。”
“羽姑娘還挺關心我哥嗎。”探着身子賊兮兮的說道。
“我把他當朋友。”伸手在安恪的頭上敲了一下,“說說霧竹林怎麼回事?”
“霧竹林是怎麼形成的沒有人知道,一開始的竹林裡是沒有霧的,也就是七年前,竹林裡開始被霧籠罩,我也曾經派人進去看過,可惜沒有發現,慢慢的也就不再管它了。”
“沒有藥草嗎?”
“這個,有的人說有,有的人說沒有,我進去過一次,若不是提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恐怕就出不來,那一次我的確是發現了一株珍稀的藥草。可也就那一株罷了。”
“哦。”低低的應了一聲,垂頭喝着杯中的茶,到底要不要去呢?有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