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卷 美之極致,竟成蒼涼
“不然呢?還有別的辦法?這世間只有他知道,這樣做有何不可,既保住命,又知道陌族下落,想來,其實也不錯。”
離鶴徹底啞了聲,撇撇浮華。想不到他如沒聽見般,繼續瞧着那蘭花,不過,怎麼感覺,花少了幾朵?
“什麼不錯,你壓根就不喜歡他,怎可以委於他人。大不了今夜我去嚇唬嚇唬他,看他說不說。”看樣子遺夢鐵了心,說的狠辣。
離鶴安撫:“遺夢!莫忘了天則,神獸此生不可與人間帝王爲敵。你看不慣,可以置之不理,但絕不可以有任何傷害。”
“竟還有這樣的天則?”散香聞所未聞,不是說神獸從不插手人界的事?除非天命。
離鶴慢悠悠的說:“因爲白澤是世世代代皇帝的守護者。”
“什麼?原來竟是這樣,怪不得白澤知道尋陌族,去皇宮。不過,也奇怪。”散香詫異,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奇怪什麼?”
散香指着遺夢,再指指自己:“我不也是凡人,怎也會有守護神?”
遺夢臉色瞬間不太好看:“姐,不許鬧,我說了多少遍。”
“遺夢,你確實挺奇怪的,明明是神獸,可納西亭那邊卻沒有記載。你到底從哪裡來啊?”離鶴問的很隨意。
說到這兒,浮華過來穩穩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斯文的抿着。
散香一撇那蘭花,果然不出所料,哪還有花,孤零零幾片如韭菜般的小綠葉飄在那裡,分外淒涼。
“神獸怎麼來,離鶴還能不清楚?”遺夢故做糊塗。
離鶴看到浮華坐下問:“今日,你又在想什麼?”
浮華嘴脣向上一勾:“在想那日你說的兇手。”
“兇手?誰滅了陌族?”離鶴問。
散香瞪起眼來問離鶴:“怎麼回事?”
“小散,你可否想過,如果世上真的只有蘇沉央知道陌族下落?那豈不是陌族被滅,就是他?”離鶴分明卻說到了點上。
散香伸長了脖子,是啊,她怎麼沒想過。
不料,離鶴又接着說:“可後來我與浮華商討過,無論年齡、時間都對不,那個時候他太小。或許會是皇宮中的其他人。”
“如果說是宮中他人也不可能,蘇沉央跟我說過,只有帝王本人才可看到哪些上古神卷,別人根本看不到。那會不會是蘇沉央的父皇,”散香問。
“先皇在他四歲時,便駕崩了,那時他繼位完全就是個孩子,怎麼會呢?”離鶴沒有任何頭緒的說。
“那會不會是妖魔之類偷窺了呢?”遺夢小聲的低估。
“不會,白澤肯定設了神的封印,妖魔是不可能看到。”離鶴回答。
四人再次無聲,完全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的事情,如何縷下去。
默默無聲的吃着,離鶴覺得氣氛壓抑不對勁,看看散香,再看看浮華。張口便是:“你倆還沒講和呢?”
散香正喝着粥,一口嗆到,差點噴出來,咳咳半天。
浮華淡然的吃了一點點,顯然不和他只食花草的胃口。
“浮華,說句話啊,這次下山不是特意來看她的嗎?”離鶴使眼色。
浮華的目光在散香身上停留片刻,沒有出聲。
散香默默等着浮華開口,可等了半天,竟沒有迴應,心生失望。站起身來:“遺夢,走吧。”便從浮華身邊走了過去。
離鶴剛要站起身來喊。
“你真的想好爲了尋到陌族,要嫁給他?”如此溫柔的聲音,讓她聽了禁不住又紅了眼。
第一百零五卷 美之極致,竟成蒼涼
“你真的想好爲了尋到陌族,要嫁給他?”如此溫柔的聲音,讓她聽了禁不住又紅了眼。
“這不是正如你一直所願嗎?放心,我可捨不得自己死。”
“你們只是認識,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怎能輕易答應,切莫爲了與我賭氣。”浮華站起身,站在散香身後,卻不上前,不知在猶豫什麼。
“羲浮華,你有何資格來問我?即便是哥哥的身份,不是也讓你否了嗎?賭氣?哼哼……現在你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又何來賭氣?”感到自己的淚再也忍不了,呼吸愈加困難,胸口發悶,隱隱作痛。
“可你並不喜歡他,並非是心儀之人!”
“羲浮華,看來你很明白我喜歡之人是誰啊!”直言不諱的嘲笑,淚水早已溼了滿面,暗恨自己,爲什麼只要看到他,總是忍不住想哭呢?
浮華哽住,目光中帶着悲涼,瞧着近在咫尺的背影。
“不過,我既可喜歡你,當然也可喜歡別人。請記住,在這世上的所有男子中,並未是非—你—不—可!”說完,凌然的走了出去。
“小散。”離鶴想喊住,她卻沒停,遺夢追了出去。
離鶴嘆氣。
浮華怔怔站在原地,傷感的瞧着背影消失,如深潭的藍眸,逐漸暗了下去,說不出的悵然。
……………………………………….
皇宮中,蘇沉央在書房認真批閱奏摺。侍從上來:“皇上,陌姑娘來了。”
蘇沉央頓浮笑意:“是嗎?快叫她進來吧。”將手中的奏摺一扔。
散香眼睛周圍還有些粉暈微腫,悠然的走進來,桃色如花蕊的衣衫,將整個玲瓏身子,襯托的非常精緻、唯美。
蘇沉央迎了上去,很聰明的問去:“散香姑娘這是想好了?”
散香點頭,也不繞彎子,堅定的說:“是,想好了。”
“不會是意氣用事吧!”蘇沉央好像看明白了什麼,扶着散香,讓她坐下:“怎麼?這是剛剛哭過?大清早的誰欺負你?”
散香眨了眨眼,苦笑,沒有說話。
蘇沉央猜了個大概,也不多問:“說吧,既然能夠答應,應該沒那麼簡單吧。”
“是!我有條件!”
蘇沉央示意侍從拿些好吃的糕點水果上來,眉毛一挑:“好,請說。”
“大婚當日,典禮結束,我要立刻看到上古神卷的記載。”
蘇沉央愣了下,接着哈哈大笑:“散香姑娘,這不太合適吧,我怎知你看了會不會跑,更何況,你那幾個朋友,可不是普通人。”
“那我又怎知,你說有上古神卷,是真的呢?”聲音鎮定,或許是與浮華呆久了,處事不驚的姿態,越來越像。
“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白澤?”蘇沉央的說的很有深意。
“皇上果然坐知天下事,連白澤獸跟來都知道。”散香冷笑,其實她早該料到。
蘇沉央拿着掌控一切的態度說:“大婚後的第二天,我必定帶你去看。”
“那不看也罷!不過,皇上想要的東西,也得不到了!”散香扔下一句奇怪的話,起身就要走。
蘇沉央忙站起攔住:“你說的,我不太明白。”刻意的試探。
“不太明白?是有假借報恩接近我不明白呢?還是早就想要這花不明白?”
蘇沉央的笑意凝住:“散香姑娘真是聰明人,不過,如不是你那幾個朋友,恐怕,你也想不到這層吧。還有,假借報恩這點我不贊同,我確實真心道謝的。可,也確有需花之求。”
“皇上怕要失望了,我這花,再也開不了了!”散香走的越來越近,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蘇沉央不讓步的與她走的更近:“會開的,放心!”
“那既然我們各取所需,不如考慮我的條件。”說完,悽然的轉身離去。
蘇沉央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碎了一地,溼了一地,如困獸般惡吼了一句:“孤容,給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