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兒畫着大濃妝,幾乎看不出她原本的五官。劣質的香水味讓程可兒心頭的怒火更爲濃烈,一旦想到她所付出的東西,程可兒的全身都在不斷的顫抖中。
她遇到了一個變態,承受着所有的傷,只爲她包裡面的那幾萬塊錢。看了一眼一疊疊的鈔票,程可兒趴在牀上,疼痛讓她根本無法行走。
“慕以沫,我一定要讓你去死!”
“讓她去死?程可兒,你不覺得你口氣太大了嗎?”
沙啞中透露着陰森的聲音驟然在地下室裡面暈染開,嚇得程可兒猛然從牀上坐起來。因爲動作幅度太大,拉扯到了她身上的傷口,疼的程可兒倒吸一口冷氣。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疼痛讓程可兒鎮定了不少,她就這樣看着眼前的人。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臉被袍子上寬大的帽子遮擋住,讓她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哪怕是聲音,都讓程可兒背脊冒着寒氣。
“我想去哪裡,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男人狂妄一笑,刺耳的聲音讓程可兒頭皮麻煩。雖然她居住的地方是地下室,但是並沒有任何人知道她住在這裡。這個人到底是敵是友,還是歐陽銳或者慕以沫派來的人?
對方站在原地,並沒有靠近程可兒一步。他像是很怕被人看到他那張臉一樣,就這樣靜默的注視着程可兒。哪怕看不清楚他的眼眸或者是五官,程可兒都能夠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令人畏懼的寒意,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程可兒,不用擔心,我如果是歐陽銳或者慕以沫派來的人,那麼我就不會跟你說那麼多的話,而是直接了結了你!”
程可兒渾身一顫,她這輩子最怕的人是歐陽銳。如今再看這人,程可兒更覺得渾身冰冷。
“你到底是誰!你找我來,應該不是跟我說這麼多廢話的吧?”
程可兒對此不屑一顧,她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如今的她已經淪落到靠賣自己去賺錢來殺死慕以沫!她是堂堂的千金小姐,竟然淪爲公主!
“你很聰明,我來這裡是爲了幫你。程可兒,我知道你憎恨歐陽銳跟慕以沫,我也知道你想要將他們置之死地。你認爲你昨晚賣了自己所賺到的那幾萬塊錢能夠做什麼?買幾把手槍就能夠弄死慕以沫或者是歐陽銳嗎?程可兒,你不覺得你這種想法太過於天真了嗎?”
男人嘲弄出聲,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無情的戳在程可兒的心房上,將她的心臟攪成一個個的碎片。
程可兒咬着嘴脣,毫無血色的臉染上一層殺意跟憎恨。她原本可以生活的很好,她是娛樂圈的寵兒,也是程家千金小姐,更可以好好的呆在歐陽銳的身邊。如果不是慕以沫的到來打破了這所有的一切,她豈會落得如今這樣慘不忍睹的地步,還要遭受別人的折磨跟侮辱。
黑衣男人看着程可兒眼中的怒火與殺意,嘴邊勾起一抹蝕骨的笑意。憤怒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讓程可兒憤怒,徹頭徹尾的憤怒。人只有在最恨的情況下才會拼盡全力的去做一件事情,也只有滿身心都充滿憎恨的人,才適合成爲他的實驗對象……
“程可兒,我與你的打算跟心理情況都是一樣的。我來這裡不是爲了看你笑話,而是給你指一條明路。”
神秘男的話讓程可兒緩緩的擡起頭眼眸,看着那個一動不動好似冰雕的男人,淡漠啓口道:“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你以爲我會輕易相信你所說的話嗎?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
程可兒的話語讓對方發出刺耳的笑聲:“你果然聰明,我跟你非親非故的,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幫你。我會給你提供炸藥跟武器,我只需要你幫我殺了慕以沫。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
神秘男的話讓程可兒渾身一顫,看來慕以沫得罪的人着實不少。
“你既然這麼有能力,爲什麼不自己去做,而要通過我的手?”
程可兒對此不屑一顧的同時,更充滿了不解。眼眸就這樣直視着神秘男,企圖從他的身上發現什麼端倪。只是她昨晚遇到的那個男人實在是變態,將她身上打的沒有一塊好地方,渾身疼的讓她無法動彈。
男人從口袋裡面拿出一隻藥膏扔在了程可兒的身邊:“我不方便出面,我只是想借着你的手去做事而已。這個藥膏能夠緩解你的疼痛,更能夠讓你的傷口早點癒合。程可兒,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不願意和我合作,那你也可以拒絕!”
程可兒看着白色的藥膏,再聽着男人說的話,視線最後落在了她賣了自己才得來的幾萬塊錢上。的確,這幾萬塊錢夠做什麼,就連她喜歡的一個包包都買不到。
“好!”
程可兒沒有再多想,如果不依附於這個人,她將一無所有。
兩個人達成共識,最開心的人莫過於神秘男,至少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成!
清晨醒來時,慕以沫跟歐陽銳去歐陽集團上班。慕澤熙被夏萱萱送到了幼兒園,上官墨軒這些天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處理,慕以沫一直見不到他的人。
慕以沫明白,他或許是在刻意躲避跟她碰面。年少時的暗戀,的確會讓人難以釋懷,也難以承受最後的那份傷。
歐陽銳精神奕奕的出現在辦公室裡,因爲他的舉措,歐陽集團跌回的股票在一夕之間漲了回去。歐陽銳跟慕以沫的關係並未因這些就動搖,或者是受到影響。
司馬言看着歐陽銳眼角的笑容,心情尤爲的沉重。
坐在歐陽銳的面前,司馬言桀驁不馴的臉彰顯出擔心跟確定:“銳,慕以沫跟幽冥組織的首領的確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司馬言的話讓歐陽銳面色一顫,又是跟幽冥組織有關係?
“發生什麼事情了?”
歐陽銳挽起袖子,扯了扯領帶,脣畔的笑意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陰霾之色,還有那層司馬言沒有注意到的關心。
他認定了慕以沫,就代表着他認定了慕以沫的所有。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他全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