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陳玄德的心中卻已經猜到了,她爲何這麼火急火燎的過來找自己。有些事情,其實不必說的太透徹,一個眼神就能夠感受到。
“我要你救歐陽銳!”
簡短的一句話說出來時,陳玄德的神態依舊是冷冷冰冰的樣子,好似根本沒有驚訝她所說出來的話會是這個。
“我救不了。”
陳玄德毫不猶豫說出口的話讓慕以沫眉頭緊蹙,他想都沒有想就說救不了,很明顯是不想救!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歐陽銳出事!
“陳玄德,你怎麼可能救不了!”
陳玄德聽着慕以沫怒火四起的話,擡起頭看着她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面全是怒火,好像如果他不答應的話,那麼她就會做出更慘絕人寰的事情。
陳玄德對上慕以沫弄如墨染的眼眸,看了他一眼說道:“沫沫,你不是解毒師,也不是製毒師,你不知道歐陽銳身體內的毒到底是什麼毒,到底有多麼的嚴重。所以,你現在需要的其實是冷靜。”
陳玄德端着咖啡輕抿一口,舉手投足之間盡顯他的邪魅優雅。陳玄德像是一直生活在陰暗中的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多的在意過一個人,更加沒有像現在這樣跟一個女人說過那麼多的話。
如果不是因爲擔心她現在的情況,他犯得着從國外回來?
聽着陳玄德所說的話,慕以沫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來說明自己此時此刻的心。什麼叫做不知道他體內的毒有多麼的嚴重?
迎上陳玄德的視線,慕以沫冷靜而沉着的說道:“陳玄德,一命抵一命,哪怕是用我的命去接觸她身體內的毒,我也願意。”
咖啡因爲陳玄德雙手的晃動從杯子裡面濺了出來,剛好打在了他小麥色的手上。
將杯子放下來,陳玄德擡起頭看着慕以沫堅定的神色,刺痛的感覺從心口上一點點的往身體內部擴散。聽着慕以沫所說的話,陳玄德的神色看起來更是透露出無盡的嘲弄跟心痛。
“一命抵一命?慕以沫,你當真這麼愛他?”
發出這樣的問題時,陳玄德眼底是一片看不到底的黑色,整個人透露出毀天滅地的絕望氣息。這樣的回答的確是讓陳玄德痛心疾首!
“是!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平安。”
慕以沫幾乎是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他慢慢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清冷的面容折射出的情緒看起來更爲陰鷙,痛徹心扉的說道:“如果爲歐陽銳解毒的代價是,我要你成爲我的女人,你答不答應!”
陳玄德字字堅定,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着慕以沫,想要從她的眼睛裡面看出最清晰的情緒。
慕以沫的心咯噔了一下,娟秀的眉眼擰作一團,好似可以夾死一隻蚊子。她的神態倔強而冷漠,現在聽着陳玄德說出這樣的話,她其實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怎麼?剛剛還那麼硬氣,現在就害怕了?”
陳玄德好笑的看着慕以沫,然後開始在她身上打着轉。
壁爐還在不停的燃燒着,屋內的氣溫越來越高。慕以沫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眼睛微微瞪大,看着陳玄德道:“陳玄德,你這樣咄咄逼人,真的很不像個男人!”
她的回答讓陳玄德哈哈大笑,不滿滄桑的聲音聽起來更是透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
看着陳玄德,慕以沫蹙眉:“你笑什麼?”
陳玄德的笑容並沒有到達心底,臉上露出的神色更是充滿了悽苦。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她並沒有直接回答。其實她如果真的回答了,陳玄德也是不會相信她的。
“很抱歉,我是真的解不了歐陽銳體內的毒。”
陳玄德重新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他的身形十分的消瘦,整個人看起來更是充滿了無奈,臉部的神色也跟着柔和了起來。
聽着他所說出口的話,慕以沫更爲着急:“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嗎?怎麼可能,你的毒術不是非常的厲害嗎?陳玄德,只要你答應救他,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我全部都可以給你。”
慕以沫像是無頭的蒼蠅一樣,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着手爲歐陽銳做這件事。更重要的是,歐陽銳的情況已經是刻不容緩,不能有任何的耽擱。
向來鎮定自若的她,面對歐陽銳的問題,她放下了所有的驕傲跟矜持,在苦苦的哀求着。
陳玄德看着慕以沫那雙琉璃眸所染上的擔憂時,心頭還是有些難受。
他沒有想過慕以沫竟然會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驕傲跟理智,爲了一個歐陽銳,她可以不惜放下自己的身段過來哀求他。哪怕是這樣,他還是沒有辦法幫到慕以沫的忙。
“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聽着陳玄德所說的話,慕以沫看着他,忽然想到了過往跟歐陽銳所在一起的場景。這個男人爲了她可謂是放棄了很多東西,更做了很多事情。相反的,她好像並不曾爲他做到什麼。
薛凱現在已經說歐陽銳的情況非常危及,那就預示着這裡面的情況可能比她想的還要嚴重。不管如何,她都不能歐陽銳出事,絕對不能!
她拉開黑襖的拉鍊,看着陳玄德道:“如果得到我你可以救他,那麼我現在就給你。”
她將黑襖脫掉,看着陳玄德,再繼續脫着衣服。陳玄德就這樣看着慕以沫,眼睛眯起了危險的弧度。爲了一個歐陽銳,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竟然想要用自己來換取解藥!
“慕以沫,你瘋了嗎?”
陳玄德怒吼出聲,這樣的慕以沫不是他所喜歡的那個女人。他喜歡那個驕傲如女王一樣的女人,他喜歡那個極具才華的服裝設計師,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
慕以沫猩紅的眸子狠狠的剜着陳玄德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如果我給你,你可以幫我救他,那麼我可以給。但是陳玄德,我只希望你可以幫我救活他!”
如果歐陽銳離開這個世界,那麼她跟慕澤熙該怎麼辦?
將黑襖扔在沙發上,慕以沫又脫掉了身上的打底衫。
陳玄德看着她的動作,喉頭不自覺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