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舒曼看了一眼腕錶後,拔通司景瑞的手機號。
幾乎都沒有太多的等待,電話就被人接了起來,似乎就是在等着她這一通電話一般。
“景瑞,楊氏影業的慈善晚會你要不要來。”她櫻脣輕啓,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走到玻璃幃幕下,凝神高樓下的景象。
“曼曼,這可是你主動邀請我的哦。”司景瑞意外接到顧舒曼打來的邀請電話,心裡雀躍不已。
“當然啊,我還想請你吃晚飯,順便幫我參謀一下晚禮服,不知道司先生賞不賞光。”司景瑞聽顧舒曼的語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淺笑。
他甚至以爲顧舒曼對自己有什麼新想法了。
“那怎麼成——”
正當顧舒曼意外對方要拒絕自己時,司景瑞又笑着在話筒裡傳來一句,“這頓飯必須我請啊,至於參謀晚禮服的事嘛,卻之不恭。”
掛斷電話,似乎還能聽到司景瑞爽朗的笑聲,想來他的心情是非常愉悅。
同樣姓司,偏偏她人生的挫折全來源於司暻容。
顧舒曼回過神來迅速收拾了一下辦公桌,離開了影業大樓。
高跟鞋跟地面的敲擊發出嗒嗒嗒清脆聲,剛走出大樓不足百步,一輛白色的保時捷順滑的停在她面前。
不等車裡的人搖下車窗,她已經非常熟練地拉開了副駕門。
“你看都不看一眼,就敢亂上車?”司景瑞朝她眨眨眼,幫助她把安全帶綁好。
“我自己來,謝謝。”
顧舒曼把安全帶扣進釦眼裡,斜眼嬌嗔了司景瑞一眼,僅是這樣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司景瑞感覺自己像秋日裡的樹木被風吹過一樣顫抖,震動得心裡落葉滿地。
“我一眼就認出是你的車好不好。”
其實顧舒曼並不能確定這就是司景瑞的車,不過正好她在樓上的時候,看到了對面不遠處,急匆匆從一家會所裡走出來的司景瑞,一切不過是巧合而已。
“我們去Colour吃飯。”
司景瑞轉動着方向盤,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後面那個車,突然關了遠光燈,他纔看清是一輛灰色的布加迪。
沒有多想,只等着顧舒曼的回答。
“好啊,你說什麼都好。”沒有察覺到司景瑞的異樣,顧舒曼只是略略蹬掉了一隻高跟鞋,好像這鞋有點磨腳,她撇了撇嘴。
“怎麼啊,鞋子不合腳嗎?”司景瑞倒是非常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一點點,等吃完飯,看了禮服再陪我去看看鞋子。”司景瑞聞言,抿着嘴笑,他求之不得。
很快到了Colour,顧舒曼還以爲會是那種張燈結綵的餐店,這樣才扣着它的主題Colour即顏色,結果入目卻是一家藏在大廈裡的私房菜館,優雅卻不張揚的小清新,精緻而內斂,簡單樸素又讓人愛不釋手,嗯,很不錯,她喜歡這樣的地方。
回過頭,給司景瑞豎起一個大拇指。
想不到司景瑞倒像個大男生不好意思的搔起了後腦勺。
面前的水信玄餅,就像是把櫻花凝結在透明的露珠裡,光是看着顧舒曼就覺得自己心情很好了。
“聽說你要訂婚了?和一個叫阮什麼的?”顧舒曼埋着頭認真地用精緻小巧的雙頭小叉刺着水信玄餅裡的花瓣,嘴裡似乎是不經意在吐出這句話。
“阮寧若?”
沒來由的她冒出這樣一句,司景瑞凝望她那張在微黃的燈光下,襯得更爲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讓他不能不魂牽夢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