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東西之後三人點了外賣,邊等外賣邊熟悉明天的比賽流程。兩人之前也參加過一些節目,但這麼大規模又正式的比賽還是頭一次參加,黎雪菲也兼當他們的心理調節師。
正經的事情忙完,外賣也到了。
“這次的模特節靳氏真的是投資方之一嗎雪莉姐。”宮子怡回想剛纔的情形,怕是雲詩詩明天接着靳冷睿給他們使絆子。
“我也是才知道靳冷睿也來了,安溪兒沒和我說。”如果知道靳冷睿來,她不一定會來。上次在酒店那事之後兩人再也沒交集,冷不丁一見面氣氛很古怪。
吃完飯兩人回各自的房間,黎雪菲纔給安溪兒打電話瞭解情況。這次模特節靳氏的確是投資方之一,並且有靳氏的藝人蔘加,靳冷睿作爲靳氏代表來走個過場,並不擔任什麼職位。
也就是說有他沒他都一樣。這樣黎雪菲就放心了。
剛放下電話,房門發出輕微的聲響,隨後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自打上次酒店暴發戶那事,黎雪菲在酒店就非常警惕了,房門剛纔門門從裡面鎖上了。
見了來人之後,黎雪菲鬆了口氣。
“你要過來敲門就行,幹嘛跟做賊似得。”想起酒店的事,黎雪菲對他好感大增,但也有些不好面對他。
“那你剛纔爲什麼裝的跟不認識我一樣?”靳冷睿聲音一直很好聽,低沉的略微沙啞的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又摻着一道魅惑。他邊說話邊走到黎雪菲身邊,像要把她逼到角落裡質問。
人還沒走到跟前,黎雪菲就條件反射的往後退,退到貼着牆壁纔回答他:“你身邊的女人喋喋不休,我也沒機會和你說話啊。”
她還沒說什麼雲詩詩就視她爲仇人了,要是和靳冷睿說上幾句話,明天不一定會怎麼給她使絆子呢,她不想惹麻煩。
靳冷睿氣笑了,邁着從容的步伐在她身前半米處停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黑玉似得瞳眸忽明忽暗:“現在沒外人,你可以說了?”
說什麼?黎雪菲懊惱的咬了後槽牙,她這是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上次的事情一直沒能當面和你說聲感謝,謝謝你。”
不說還好,說完之後靳冷睿眼裡的火苗竄了起來,臉色微沉:“我問你,這件事情靳一澤知道嗎?”
“他、他不知道啊。”這種事她本來就不想讓別人知道,如果不是對方把靳冷睿當誘餌,連他都不會知道。
但顯然他不是這麼想的。他冷哼了聲:“你危難關頭他在哪裡?事後又在哪裡?你還以爲他能帶給你安全感嗎?”
“我不太能聽懂。”黎雪菲口是心非,她聽到這話心頭猛地震了一下,無論事前事後她都沒想過靳一澤,這是她對他沒有感情,可看到靳冷睿的那一刻她就安心了,知道自己一定沒事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依賴和信任?她不敢往深了想。
靳冷睿從鼻音裡發出一聲輕嗤,又往前邁了半步,兩人面孔間的距離不到十公分,她能清楚看到他眼裡的每一種情緒,心裡又往後退半步,也別開了視線。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那天的話還沒說完,你是怎麼想的?”
那天?黎雪菲半天才想起來他說的那天是那晚在車裡,他們之間的談話以及後來的曖昧。她臉頰發熱,抿脣猶豫半天:“我……”
“雪莉姐,我們帶來的衣裳在你房間嗎——”宮子怡見門開着推門就進來了,看到靳冷睿的剎那間整個人都愣住了,“雪、雪麗姐,我等會兒再來。”
“不用。”黎雪菲抓住機會推開靳冷睿,不去看他的眼神,“時間不早了靳總該回去了,我和我的員工還有工作要談。”
事情早在吃飯前就談完了,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靳冷睿冷着臉離開房間。
“雪麗姐,靳總好像生氣了。”宮子怡面對投資方還是有點膽怯的,但見黎雪菲不讓她管,她也就不在再問了。
翌日清晨,黎雪菲頂着兩個熊貓眼下了樓,爲了兩個模特保持好身材,三人連早飯都沒吃就去了場地。
走秀場竟然在室內,房間大致有兩百平,T臺早就搭建好,聚光燈就緒,嘉賓和評委圍着T臺入座。
雲詩詩是演員不參加走秀,只在臺下觀看,靳冷睿沒來。
宮子怡兩人風格不同,但都受到好評。最終冠軍是位混血模特,氣質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宮子怡拿了亞軍,夏伶稍微差一點。
頒獎典禮結束已經是下午了,本該散場的但投資方請客吃飯,邀請獲獎人員以及所在公司來賓,和一些工作人員、投資人員一起參加,黎雪菲作爲兩名獲獎模特的老闆,也在邀請之中。
靳冷睿和投資方等人坐在一桌,黎雪菲和模特們坐在另一桌,其中雲詩詩也在。
酒過三巡,大家都放下矜持,話匣子也打開了。
“要我說,當下模特界真是人才濟濟,國際的那個什麼節,早該是我們華人的專屬舞臺了。”
“還說,迄今爲止上過那個臺的不就只有黎雪菲小姐嗎,那身段那氣質,嘖嘖。”
“哼,再厲害不也是個模特嗎,一個藝人骨子裡就低賤了,就是名頭好聽點而已。”
這話一出,衆人明顯能感覺到房間的溫度低了兩三度,又幾杯酒下肚纔好點。
靳冷睿原本一言不發的坐在那慢慢飲酒,忽然擡頭看向出言不遜的光頭導演,語氣嘲弄:“嚮導吃的是演藝圈的這口飯,手裡也不少藝人,藝人都低賤的話,那嚮導不是成了低賤頭子了?”
這話把在場所有人都罵了,屋裡的除了演員藝人就是培養藝人的,一個都沒落下。
嚮導,就是說模特低賤的那男人,藉着酒氣膽子也大了,冷哼着反駁:“我和他們可不一樣,他們爲了達到目的被潛.規則都心甘情願,那黎雪菲不就仗着有點姿色會點本事嗎?我最看不慣這種出賣靈魂的藝人,要是在我面前……”
嚮導醉醺醺的沒察覺到變了的氣氛和驟降的溫度,還在那滔滔不絕的吹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