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青芒便開始爲伏炎療傷,並示意麥小豆到洞外去守着。
麥小豆張了張嘴,還想問些什麼,但看了眼被冰封住的伏炎,最終她沉默無言地走到了洞外。
黑團也沒攔她,留在了洞內爲青芒護法。
在青芒給伏炎療傷的過程中,其餘幾位,大氣都不敢喘,黑團默立一旁,紅念跟傲因更是規規矩矩地縮在牀上,動都不敢多動一下。
於是就在大家驚愕的注視下,看着伏炎化作了一隻九尾銀狐,一身銀色的皮毛,跟他的頭髮是一個顏色,九條尾巴又粗又長,鋪散開來。
除了青芒外,其餘人全部一臉驚訝。
“神……神君……”紅念哆嗦着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神君不是諸神合力製造出來的戰神麼,怎麼……”
就連傲因都難得露出詫異的表情:“沒想到神君的真身竟然是九尾銀狐。”
青芒並沒爲他們解釋疑問,他手法利落地驅除了伏炎體內的寒氣,並封住了他的奇經八脈,暫時護住他的元神。
伏炎緩慢地睜開銳利的眸子,意識到自己化作了真身,頓時提高警惕,猛地往前一撲,將青芒按倒在地。
“伏炎,你這個瘋子,我好心救了你,你還恩將仇報。”
看清被自己壓着的是青芒,伏炎鬆開他,兩眼一閉,再次暈了過去。
青芒看着躺在地上的九尾銀狐,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現在竟然弱到,連人形都維持不住了。”
麥小豆在洞外聽到了青芒跟伏炎的對話,心想應該是療傷完畢了,於是她便走了進來。然而當她看見洞內的九尾銀狐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九尾銀狐,哆嗦着問道:“他……他是?”
青芒笑着調侃她:“怎麼着,自家相公都不認識了。”
“他,他……他是……”麥小豆搖着頭,始終不敢相信所看到的的這一幕。
“伏炎的真身便是九尾銀狐,三界六道,知道他身世的寥寥無幾,目前,你們也都知道了,而在此之前,只有我知道。”
突然間,麥小豆無聲地哭了出來,眼中紅色漸次退去,流下兩行清淚。
半晌,她囁嚅出聲:“原來……原來他一直在身邊。那隻消失了的狐狸。”
青芒向她解釋:“你能化形,也是因爲伏炎,否則以你一個普通小白鼠的身份,在堯光那種靈氣稀薄的地方,恐怕今生都很難修煉成人。”
於是,青芒將事情的起因都說了出來,當然了,他並不知伏炎是怎麼認識麥小豆的。他只說了,自己在青樓遇見她,並在她體內注入自己一絲魂息這事。
跟着他又講起了自己跟伏炎的身世:“伏炎是東澤雪域集天地靈氣化形的九尾銀狐,而我是東澤龍潭中化形的一條黑蛟。”
在青芒說講訴的過程中,其餘人全都一副吃驚的表情,當然了,那個其餘人,也就只有傲因跟紅念。
黑團聽完後,默默地縮到牆角不知想些什麼。
麥小豆此時也沒心思去顧及他的心情,她自己腦子都是一團漿糊。
她從沒想過,伏炎便是那隻消失了的狐狸,這麼說來,伏炎很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他爲什麼不說呢。
青芒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伏炎,又看向麥小豆:“晚些時候,他便會醒來,你好好照顧他吧,有什麼遺言,現在就可以說了,不然怕沒時間了。”
說完後,他解除了紅念跟傲因的束縛,又拉起蹲在牆角的黑團,幾人一起走出山洞,並將洞門封住,爲他們留處獨自的空間。
麥小豆彎身把伏炎抱到了牀上,她顫抖着手撫摸着柔順的皮毛,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滴落在他身上。
伏炎身體一顫,緊閉的眸子緩緩睜開。
“小白。”他開口時,嗓音低沉沙啞,像是被炭灼燒了一般。
“對不起,我早該想到的,你怎麼忍心傷害我呢。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她將他緊緊抱住,腦袋蹭着他柔軟的皮毛。
“鬆……鬆開。”伏炎吃力地說出口,並擡起爪子拍了拍麥小的肩膀,“坐到我尾巴了。”
呃……麥小豆一怔,反應過來,低頭去看,果真是坐在伏炎的尾巴上面,她就說嘛,怎麼褥子變得這麼柔軟了。
“誰讓你尾巴多呢。”她嘟着嘴,破涕爲笑。
然而氛圍卻一下子僵硬了下來,伏炎看着麥小豆,麥小豆看着他,誰也沒開口說話,一時間倒不知要說些什麼了。
靜默片刻,麥小豆率先打破沉寂:“青芒都跟我說了。”
言畢,她擡眼去看伏炎的反應。
“嗯。”伏炎輕輕應了聲,便側過身去。
麥小豆緊挨着他躺下,伸手把他抱在懷中,低嘆道:“爲什麼要隱瞞我呢,即便你告訴了我真相,我也不會胡鬧。你想讓我怎麼,我都聽你的,你叫我好好活着,我便聽你的,一定活得好好的。”
伏炎化作人身,轉過頭來看着她:“小白,陪我三日可好,就三日。”
“好。”麥小豆笑着點頭,並主動在他額上印下一吻。
在這三日內,青芒跟黑團他們像是商量好了的一般,再也沒出現過。
麥小豆拉着伏炎的手,帶他在白鴉山上轉了轉。
“麥小豆。”伏炎突然喊道。
“嗯,在。”麥小豆笑着答應。
“好好活着,帶着我那一份。”
麥小豆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痛,然而她臉上卻帶着笑,因爲她不想讓伏炎擔心,不想讓他失望。
她吸了口冷氣,刻意忽略陰鬱的氛圍:“伏炎,你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對吧。”
伏炎笑着握緊她的手。
“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呢?”她不依不撓地問道。
伏炎眯了眯眼,回憶道:“就在爲你剝魂時,因爲你體內有我的氣息。”
說到這裡,他難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蒼白的臉上暈染出酡紅。
麥小豆想起了青芒說的,說是伏炎爲了讓她早已變成人,就跟她做了那種事。思及此,她上一陣滾燙。
“咳咳……你,那後來你爲什麼不來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