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吃過了飯,又讓醫生護士給檢測了一下身體後,就該洗澡準備睡覺了。
病牀上,君雙如臨大敵,雖然渾身上下都不能動,但這還是阻礙不了她爲保清白想要以死抗爭的決心:“你敢過來!讓護士來,本君要護士幫忙,不要你。”
君傾抱着手臂站在牀前,笑得很是溫良無邪,但君雙還是覺得他不懷好意,活像一隻要吞了她的人形禽獸:“乖,聽話,我保證不會怎麼樣你,就洗個澡而已,你怕什麼。”
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該摸的不該摸的,他都已經看過摸過還親過了,不過就只差那最後一步了,兩人一起洗澡,這有什麼。
再說他還從沒洗過鴛鴦浴,這可不就是個天賜的良機?自己女人暫時癱瘓了,他不上陣,難道還要把這好機會留給別人,讓別人目睹那溫香軟玉?想都不要想,他還在計劃着整一套方案出來,讓b變成c,手感會更好。
他朝着她走過去,笑容溫吞無害,但君雙還是細心的發覺到了他眼底劃過的一抹邪肆的光澤。
果然,對於這已經腹黑到了骨子裡的男人,幹什麼都是決計不可以掉以輕心的,不然,不是白吃黑,而是黑吃白,她這麼個小白花肯定會栽到他手裡,那後果可不是隨便想想的。
“小雙雙,聽話,不然打屁屁。”
一說到打屁屁,君雙的臉上紅也不是白也不是,上午的時候她一個不察,結果被他給打了一下。她惱怒成羞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打屁屁這個舉動,實在是太有損她堂堂女帝的威嚴,要是被她那些臣子手下給知道了,她絕對是不要再繼續混下去了:“本來你不說,本君還不想和你計較。但你現在已經說了出來,本君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從今往後,你再敢以下犯上,休怪本君翻臉!”
說着,自顧自的暗暗的點頭,就是這樣,要捍衛自己的尊嚴,絕不能被他一個眼神就給勾得魂不守舍。
她堂堂女帝君雙,可從來都是個意志力特別堅定的人!
見君雙一臉特別認真大義的模樣,他很不厚道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聲音磁性悅耳,好聽得像是大提琴在緩緩獨奏一般,有着一種極特殊的動人韻味,撩人心神。
君雙幾乎差點就又要淪陷敵營了。
她抿了抿脣角,再三的提醒自己絕不要被這個妖孽給迷惑引誘了,不然那後果,是她絕對承受不起的。
誠然,君傾是個妖孽,實實在在的大妖孽,不然的話,像君雙這種人,怎麼可能就被他給收服了?
他來到她身前,雙臂打開,撐在了君雙身後被調整好的牀板上,輕輕鬆鬆的就將她給圈在了身前,低頭看她,眸子裡依舊是那般的溫潤,卻是隱隱透着不懷好意的光澤,看得君雙心裡頭警鈴大作,更加的警惕了:“我以下犯上?什麼叫以下犯上,小雙雙,你教我好不好?”
說着,微一低頭,就輕而易舉的偷了個香,一臉得逞的笑意:“你是說這樣嗎?”
他親得很是纏綿,君雙紅了紅臉,卻還是很有骨氣的扭過頭去,不看他,生怕自己那不聽話的眼睛出賣了她的心思:“是這樣。要不是本君如今動不了,早將你揍一頓了。”
“哦,原來這就叫以下犯上。”他高深莫測的一挑眉,旋即雙手向下一劃,就將她橫抱起來,走向衛生間,一腳踹開門,邊踹還邊不恥下問的道,“那這樣呢,我準備和你一起洗澡,這也叫以下犯上麼?”
君雙立即紅透了一張臉。
她只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讓她恨不得有種要一頭撞死的衝動。
特麼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君上來地球被妖孽壓!
真是一輩子都栽在他手上,再也沒有反壓的曙光了嗎?
不行,要努力,要堅強,要奮起,要反撲,遲早有一天,一定要推倒這隻大妖孽,讓他在自己的身下痛哭求饒!
還正給自己打氣激勵着,就感到身體被男人給抱在了浴缸邊緣坐着。他一手摟着她不讓她滑下去,一手打開了開關,熱水“嘩嘩”的流出來,溼熱的霧氣很快就繚繞了整個衛生間。
正對着浴缸的人高的大鏡子不知道是不是採用了高端的納米技術,鏡面上居然也沒起霧,極爲清晰的就照出了兩人。
男人邪魅霸道,女孩小鳥依人。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完全就該反過來好嗎,女的是酷帥狂霸拽的女帝,男的是小鳥依人乖乖當後宮娘娘纔對好嗎!
真是在君傾面前,什麼都給反倒反了。
君雙自顧自翻了個白眼。
熱水放了不少,他轉而又放涼水,然後就開始脫君雙身上的病服。
正所謂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脫病服就像是自己脫衣服一樣,順手無比,特別的快,君雙覺得不過就那幾個眨眼的工夫,她身上就一乾二淨了,啥也不剩。
她愣了愣,然後感到有一點的涼意,渾身陡然的打了個寒顫。
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立即爆吼出聲:“君傾,你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啊啊!
特麼的居然給她脫光了!
脫光了!
全都給脫了!
連小內內都給脫了!
媽蛋怎麼也要提前告訴她一聲讓她做個心理準備啊!
這直接半點前奏都不帶的就要坦誠相見真的大丈夫?
君雙惱得直想一口咬死這個混蛋,卻礙於四肢無法動彈,沒法把自己的嘴送到他脖子上去咬,只能悲憤地瞪着眼看他。
就見他好整以暇的上上下下前前後後,x光一樣將她給打量了個遍,狹長的眸子裡倏然就“噼啪”一聲,起了熱騰至極的火光,然後低聲說了句:“真美。”
聲音略帶着喑啞,是動情了的體現。
聽着那話,君雙滿心的火氣一下子就被撲滅了。她怔怔的盯着他看,一時覺得自己太沒臉,一時又覺得自己太驕傲。
沒臉是因爲太羞澀的緣故,臉皮太薄了;驕傲是因爲自己就這個僞癱瘓的病體模樣,居然還能引得他狼性大發,大有下一秒就要將她給吃幹抹淨的舉動。
半是羞澀半是驕傲的似嗔非嗔似夢似幻的看了他一眼,君雙的聲音都是變得跟糖水一樣,又甜又蜜:“水,水要滿了。”
君傾微微勾了勾脣,試了試水溫剛剛好,就關了開關,摟着君雙坐在了浴缸裡。
將她坐姿給擺好,這才幾把就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褲子,同樣是脫光了,露出極爲修長而健碩乃至於略帶狂野美感的身材,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看她那不知道往哪看的眼:“還滿意?”
她不自覺的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忙不迭的點頭。
滿意滿意,絕對滿意,百分百的滿意,她自己看上的男人怎麼能不滿意。
就是,就是……
艾瑪,太羞澀了,她實在是不好意思看。
此刻的君雙無比的祈禱自己的身體趕緊恢復,她好捂住她的眼,省得長針眼啊嚶嚶嚶。
果然她本質真的是個特矜持的淑女有木有,咬手帕,賣萌求誇獎,她今天沒吃藥,倒是吃了幾個小蘋果,感覺自己萌萌噠。
長腿一跨,君傾就也進了浴缸裡。
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有了要一起泡個澡的想法,這浴缸雖然不是雙人的,但也不小,正好能讓君雙坐在他懷裡。
背後緊貼着男人的胸膛,那種沒有任何衣物的相貼,激得君雙胳膊上都是蹦躂出了一個個的雞皮疙瘩。她的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砰砰砰,讓她都是忍不住懷疑會不會直接就心跳速度超過負荷,直接就給她跳死了。
捂臉,真那樣死了,她絕對要唾棄自己。
欣賞着君雙的窘態,他心情很好的咬了咬離他最近的小耳垂,軟軟嫩嫩的,口感極佳:“我這還不是以下犯上了,你確定你要和我翻臉嗎?”
君雙想了半天,覺得自己真是捨不得和他翻臉,就傲嬌的哼了一聲:“這次暫且放過你。”
他愉悅的笑了聲,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就往她身上撩水,原本溫涼的手掌被水浸得變熱了,貼觸着皮膚,似乎連那熱度都能傳遞開來,空氣又開始變得黏稠,君雙甚至還特矯情的覺得,這小小的衛生間裡都變成了粉紅色,粉色的泡泡咕嚕嚕咕嚕嚕的冒出來。
噗。
粉紅色世界,那根本就是小女生最愛幻想的好嗎。
她又不是那種不經人事的小女生,怎麼會能有這樣雙魚座的想法。
君雙立即把那個粉紅色的念頭給毫不留情的掐死了。
水聲輕輕的響着,身後的男人面容溫軟,動作輕柔,當真是半點都沒有要做壞事的兆頭,當然,要排除掉君雙坐得很不舒服的前提。
她看着那面大鏡子,能很清楚的看到君傾那極力隱忍着的眸子。當下心裡又開始咬小手帕了,這樣忍着,真的是絕世好男人啊,太大丈夫了。
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怎麼辦。
一個澡艱難的洗完了,把君雙全身上下都給打理好,套了衣服蓋好被子給了晚安吻後,君傾關了燈,又鑽進了衛生間去。
等等,他都已經洗好了,怎麼還要去洗?
君雙翻了個白眼。
笨啊,洗涼水澡滅火啊,哈哈哈。
瞧見沒,這麼好的男人,是她家的,真心覺得好得瑟啊好得瑟。
君雙心裡頭默默的打着滾,一個又一個,開心不已。
……
過了兩天,醫生照常來給君雙測量的時候,看了看那些之前給縫合的傷口,轉頭就說道:“老大,大小姐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可以拆線了。”
君傾正被支使着給傷員大小姐剝石榴,真是難以想到像他這樣懶到不能再懶的人,居然也會有這麼耐心的剝一顆石榴的一天。聞言頭也不擡,只應了一聲:“那就下午來給她拆線,別線長肉裡面拆不掉了。”
女醫生抽了抽嘴角,但轉眼見到那癒合得太快的傷口,立即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的確,大小姐身體恢復能力太好,線再不拆的話,真有可能就連在肉裡,到時候想拆都難拆了。
但緊接着,女醫生就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又問道:“老大,給大小姐拆線的話,需要提前兩個小時打一針,針劑已經拿來了,您看要不要現在就……”
她話還沒說完,就感到一股極爲灼熱的視線盯在了自己的後腦勺上。她轉頭一看,就見她家大小姐驚恐的瞪大了眼,面色也是一下子就變得慘白了,整個人都是開始渾身發抖。
女醫生詫異的回望着,卻也被大小姐那副樣子給嚇得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察覺到這邊的不對勁,君傾擡眼一瞧,就見君雙和女醫生互相對視着,前者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樣,恨不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後者也是詫異的瞪着眼,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看着這詭異的一幕,挑了挑眉:“小雙雙,怎麼了?”
就見君雙額頭上冷汗直冒,背後的病服居然也是在那一瞬間裡就溼透了,溼噠噠的貼在背上,卻讓她更感到冷意。她哆嗦着嘴脣,回道:“本君不要打針。”
不要打針,死都不要打針,活也不要打針。
她驚恐的望着女醫生,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副表情,在君傾的印象當中,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他笑着問:“爲什麼不要打針?”
“針頭恐懼症。”她喃喃的回答,雙眼無神,“本君有針頭恐懼症。”
當初纔來地球上的時候,南希那小崽子哄着她去了醫院縫合傷口,打了一管麻醉針。從那以後,她就暗暗的發過誓,這輩子情願疼死,也不要再打針。
尼瑪那針頭太可怕了,尖尖的細細的長長的,往肉裡頭一紮,如果不推藥水,直接就那樣紮上來,尼瑪那通紅通紅的新鮮的血喲,就順着那針頭往針管裡面倒流,怎麼看都這麼像是會吸血的怪物的嘴一樣,要是不停下來,簡直能把渾身的血都給抽乾。
什麼,你說這說得太誇張了?那是你不懂我們針頭恐懼症患者的悲哀啊,像君雙這樣的,一見到針頭,那都是發自內心的感到緊張和害怕,完全不是造假的!
作爲一名針頭恐懼症患者,你無法想象,親眼看着那針頭扎進肉裡……不,是連看都不敢看,只憑着感覺來感受的時候,渾身都是要顫抖,脖子上都是青筋暴露,胸腔裡的心臟也都是會快得一秒鐘能跳幾下,臉白得都跟鬼一樣,手都是不自覺的要痙攣。
什麼,你說打完了就沒事了?還是那句話,你不是患者,不懂我們的悲哀啊。
不是說藥劑打完了,針拔出來了,我們的針頭恐懼症就會隨之停息了。恰好相反,一管針劑打完,還是要心悸後怕好久,難受得要死,特麼的沒半個小時就別想恢復正常!
尤其是還有着強迫症的一類人,針打完了,手裡按着棉籤能按上十幾分鍾都不敢丟,就怕自己手一鬆,血就會嘩嘩的順着那鍼口流出來;就算再三保證鍼口不會流血了,還是要時不時的親眼看一看,就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一隻袖子裡會流滿了血……
麻痹,打住!
不能再往下想了,越想越怕,好想去屎一屎。
言歸正傳,君雙雖然有非常嚴重的針頭恐懼症,但值得慶幸的是,她並沒有那樣兇殘的強迫症。
只是,作爲親身經歷過一次打針的君雙患者,她恨是清楚自己對針頭的恐懼。
那針頭太可怕,太兇殘,她這輩子堅決不要再打針,啊不對,是連針頭都不要再見到,和針有關的東西全都不要見到!
敢讓她打針?
做夢!
看着君雙那對打針害怕到了極點的表情,君傾擦乾淨手上的石榴汁兒,擡手摸了摸下巴。
打針,有那麼可怕麼?無法理解爲什麼會有針頭恐懼症這樣的怪癖。
那位女醫生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說道:“大小姐,您的身體和平常人不同,想要拆線,就必須要打針的。難道您情願不拆線,也不要打針嗎?那些線會留在您的肉裡,以後都是消不掉的,特別的難看。”
她說着,還想象出了如果真的不拆線,那一根根的線留在皮膚裡,會是個什麼樣子。
嘔,好惡心,好像魚鱗一樣,簡直是毛骨悚然。
那樣的皮膚沒有一點的美感,還會被人當做是怪物。對於任何的女性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想來大小姐也該是會選擇打針吧。
卻見君雙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不打針,不打針。打針打的也是藥劑,用藥代替就行了,能喝藥嗎?西藥不行,中藥也成。”
女醫生想了想,非常鐵面無私的駁回了她的建議:“大小姐,只能打針呢。”
要能喝藥,還犯得着用打針嗎?
“那就不拆線了。”君雙完全沒有半點愛美的心思,只拼着命了拒絕打針,那感受太可怕,她絕對不要再嘗試一次,“本君不拆線,你下午不要來了。”
女醫生立即爲難的看向自家老大。
她不敢像強迫別的病人一樣,強迫大小姐就範,只好找老大了。
老大那麼厲害,相信一定能搞定大小姐的。
轉頭就見她家老大一臉的高深莫測,似乎是在沉思着什麼。他還是保持着摸下巴的姿勢,只是眼睛裡卻深邃無比,不知道是不是在想着怎樣能讓君雙答應打針。
女醫生見到君傾那副深思的模樣,立即就覺得給大小姐打針拆線有望了。
老大那麼疼大小姐,肯定也捨不得大小姐皮膚上形成魚鱗紋。老大一出手,那就絕對知道有沒有!
女醫生正滿心幻想着接下來老大虎軀一震,霸王之氣一出,直接就能把大小姐迷得神魂顛倒,乖乖就範讓她給打針。卻不料,君傾這時候開口了,只是說的話卻不是要她給大小姐打針,而是她怎麼也都想不到的一句話。
“既然有針頭恐懼症,那你就出去吧,下午不用過來了,明天再來。”
……什麼?!
她瞬間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望着君傾。
老大,她家的老大,她尊貴的老大,她威武霸氣的老大,她英武神勇的老大,您確定沒說錯?
真的不要給大小姐打針?!
卻見她家老大不經意的招了招手,她眼角掃到有些什麼東西,從裝了不少醫療用品的那輛醫用小車上,悄無聲息的憑空飛到了他的手邊。
那幾個東西飛得很是隱秘,完全不能動用異能的君雙根本就沒察覺到。
女醫生卻看見了,還看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
當下便是極爲崇拜的望向君傾,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惋惜的嘆了一口氣,又勸了君雙幾句,依舊是得到了拒絕的回答後,才嘆息着推了那輛少了東西的小車出了病房。
一直都在瞪大着眼,把女醫生當做了洪水猛獸的君雙,見女醫生終於走了,一顆繃得死死的心這才放鬆下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平復着太過劇烈的心跳,僵硬的嚥了口口水。
君傾端着剝了滿滿一碗的石榴粒走過來,坐到牀邊,笑着看她:“真那麼害怕?”
她忙不迭的點頭:“怕得要死,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和針有關的任何東……”
最後一個“西”字還沒說完,她的臉就僵住了。
只見她臉上那好不容易在女醫生走後,恢復了一點的血色的色澤,騰的一下就又收了回去,整張臉都是變得慘白無比,甚至還隱約能看到些許的青色。她的眼裡也是瞳孔猛地一下子驟縮,那是在感知到了極大危險的時候,本能的所產生的下意識的反應。她整個人也是渾身的肌肉開始痙攣了,四肢百骸都是不受控制的顫動起來,眼看着下一瞬,就要條件反射的暴起。
卻被早有準備的君傾一擡腿牢牢的按住,一手還是端着那碗晶瑩剔透的石榴粒,另一隻手,則是維持着剛纔那瞬間裡扒開了她的褲子,往她屁股上扎針的姿勢,穩妥而不失速度的將針管裡的藥劑給推進了她的體內。
一管針劑打完了,他立即拔出針頭,手指一錯,一根棉籤就按在了那鍼口上。
他手裡按着止血的棉籤,小碗被擱在一旁,他空出手來輕撫着君雙的背:“乖,已經打完了,沒事了啊,沒事了。”
他聲音輕柔,緩緩撫慰着君雙那受了極大刺激的神經。
果然,就見君雙臉上的青色慢慢的消了下去,那想要暴動的四肢也是軟和了下來。她眼睛裡逐漸凝聚起了焦點,遠走的神智在這一刻裡,全部的回籠。
只是下一刻,這家貴族醫院裡,所有的人都是聽到了那讓他們永生都是難以忘懷的一道暴喝,淒厲至極,憤怒至極。
“君傾,勞資要宰了你!勞資絕對要宰了你——!”
這道怒吼的音量實在是大得嚇人,即便是距離那間高級vip專屬病房最遠的一棟樓裡的人,都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清楚到連那句話裡的停頓高低,在後來都是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卻說當下,有着不少人都是被那句怒吼聲給嚇到,有些病人直接就是病情發作了,忙得整個醫院裡的醫生護士都是手忙腳亂的,當然,這不是重點,且不多說。
現在的重點,還是在那間傳來怒吼的病房裡,正怒氣騰騰的看着君傾的人。
她的臉色再度變得青了,只是那青不是青白,而是鐵青。她眼裡陰沉,憤怒之色暴戾不已,彷彿能形成實質一般,將面前的人給狠狠的戳出兩個窟窿來。
不可否認,君雙怒了。
她感受着從臀部傳來的陣陣疼痛感,眼底的陰鬱一加再加,沉重再沉重,終於是多到了君傾都是忍不住正了面色的地步。
君傾看着她,臉上再沒有之前那慵懶的神色。他仔細的盯着她看,緩緩說道:“真的情願不拆線,也不要打針?”
“是。”
“情願衝我發火,也不要打針?”
“是。”
君雙回答得極快,半點都不帶躊躇的。
於是君傾的面色也終於是變得陰沉了。他幾乎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脣角淺淺一勾,卻不知是冷笑還是自嘲的笑:“君雙,很好,你很好。”
他說得咬牙切齒,顯然也是隱忍着怒意。
君雙自然是聽出來他的意思,只是在這件事上,不是她理虧在先,所以她很理直氣壯:“本君說了不要打針,是你騙本君。”
把醫生給遣走,還不讓醫生下午再來,不就是表明不會給她打針嗎?結果到頭來,還是給她打針了,並且還是他親自給她打的針。
特麼的他就是個騙子,騙子騙子大騙子!
全世界最可惡的就是騙子了!
她恨騙子!
“我沒騙你。”他突然的嘆了口氣,姿態又軟了下來,“我只讓醫生走了,沒說不給你打針。”
“……”
君雙的臉瞬間就扭曲了。
尼瑪!
當她還是以前的那個重度精神病患者傻兮兮的什麼都不知道就隨便的拿這話來耍她是嗎?逗她玩呢?
“出去。”
君雙終於是徹底的生氣了,聲音都是冷到了冰點,周身的空氣似乎都被凍成了冷氣:“出去,讓護士進來,不要你伺候。”
見君雙直接的是趕自己走,君傾眯了眯眼,還在按着棉籤的手不動,另隻手則是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君雙,有種你再說一遍趕我走,只要你再說一遍,他媽的我君傾這輩子都再不出現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他也發了狠,說話似乎是完全不留情面。
只是心裡卻在暗暗的想,嗯,不出現在她面前,在背地裡護着就好。
而不出他所料的,見他也發了火,君雙終於是嘴一癟,姿態服軟了。只是這服軟卻服得厲害,連聲音裡都是罕見的帶上了哭腔。
“真的好可怕啊,你沒恐懼症你又不知道那有多可怕。”她呼吸一抽一抽的,沒說兩句話,居然就是真哭了,眼裡都是暈了淚水,眼圈也紅了,委屈到了極點,顯然這堂堂女帝,是真的怕了那針頭,上下兩輩子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哭,居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都說了不打針了不打針了,你非要給我打針,是你欺負我在先,現在你又兇我,你快滾,滾出去,我不要再見你。”
她邊說邊哭,肩膀都是哭得顫個不停,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止也止不住,是真委屈。
怎麼就不懂針頭恐懼症患者的悲哀呢。
好難過好難過,好想掐死他啊。
見她哭了,君傾立即也慌了,什麼時候見過她這麼委屈到都哭了的樣子。
忙就把她摟進自己懷裡,低聲下氣的開始哄了:“就只是打個針拆個線啊,就算你現在不在意那線會長進肉裡,以後肯定也會後悔啊,我也是怕你以後嫌身上不好看了,又沒法像現在這樣拆線,只能拿刀子剜掉,我怕你疼啊。好了乖,別哭了,別哭了,這次怪我,以後咱再也不打針了,見一次針頭就毀一次,好不好?”
他邊哄邊給她抹眼淚,自己也是感到了極度的心疼。
天知道他只是想要君雙收回趕他出去的話,誰知道居然就把君雙給惹哭了。
他的錯他的錯,這絕對是他的錯。
實在是他自己不是恐懼症患者,沒感同身受過,真不知道那針頭恐懼症能有那麼可怕,怕得連她都能直接哭了。
這絕對是君雙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哭啊。
盡是說些溫軟認錯的話來哄着,君傾卻又神經質的感到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榮幸感。可別說,能把君雙給惹哭,他也絕對是這世界上唯一一朵奇葩了,能不感到榮幸纔怪。
哄了好久,君雙纔不掉金豆子了。她擡手自己抹了抹眼淚,居然都沒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能動了,只還帶着哭腔道:“你說的,以後再也不打針。”
“嗯嗯,我說的,以後再也不打了。”他立即舉手認錯,認錯態度良好。
君雙撇撇嘴,很是大度的原諒了他,抓過他穿着的白襯衣的衣袖就將自己哭得都是眼淚和鼻涕的臉給擦乾淨了。於是她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等等,我的手能動了?”
說着,把手舉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十根已經拆掉了繃帶的手指頭細嫩青蔥,那些當時崩裂了的指甲也都已經長好了,光滑圓潤,是一雙極美的手。
果然這家醫院的醫療技術真不是蓋的,那些擁有着特殊異能的醫師的異能也不是蓋的,居然這麼快就把她的手給恢復原狀了。
要按照她自己身體的恢復能力,估計還要再過幾天才能好,好像以前她那隻手被自己用手槍給打了個窟窿,都是過了好多天才癒合的。
“嗯,被刺激的,能動了。”君傾低頭就吻了吻她的指尖,眼裡澄澈的看她,年輕女孩那小臉上猶還帶着點點沒擦乾的淚痕,一雙眼睛的周圍也還帶着紅暈,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看得他又心疼了,“還氣嗎?要還氣你揍我吧,嗯,揍臉也行。”
說着,把臉伸過去,一副乖乖聽話乖乖捱揍的模樣。
君雙很是高貴冷豔的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他的臉,同時也一腳就踹他:“滾下去,今晚不要來爬本君的牀,本君今晚不召你侍寢。”
做皇帝的,最怕的不是朝堂裡臣子反叛,而是後宮起火。
今兒這個做正宮娘娘的居然都能欺到她頭上來,簡直是反了天了,不好好施以懲罰,可別哪天他真爬到她頭上搞個垂簾聽政了。
那踹出的一腳卻被正宮娘娘給逮了個正着。他扔了手裡的那根用來止血的棉籤,上面根本沒什麼血,摸上她的小屁股就開始威脅了:“召不召,敢不召我,我就開揍。”
君雙沒說話,臉卻又扭曲了。
“疼疼疼。”她倒抽一口冷氣,這打針的疼和骨頭斷了的疼真不是能比較的,特麼的,那幾根神經都在疼,“鬆手,都快流血了。”
君傾鬆手一看,那白白的小屁股還好好的,那個小針口也還好好的,哪裡要流血了。
而趁着他這一鬆手,君雙疼勁兒過了,毫不留情的繼續踹他:“本君說不召就不召,天子金口玉言豈是隨意就能反悔,本君是認真的,快滾下去,不要來爬牀。”
只是君傾又豈能如她所願,於是兩人一個踹一個爬,那玩的真是叫個樂不思蜀。
等到了兩個小時後,那管針劑的藥效開始發作了,君雙裸着身子趴在牀上,一邊吃着剝好的石榴,一邊任君傾親自動手給她拆線。
她身上被縫合的傷口不少,但也都是當時較大的傷口,所以拆起線來對君傾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
就見那在前幾天還是粉白相間讓人惋惜明珠蒙塵的皮膚,現在已經恢復得除了那些縫合傷口用的線,都是看不出一丁點兒受過重傷的痕跡,要多光滑有多光滑,要多粉嫩有多粉嫩,簡直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摸上去都是讓人愛不釋手。
君雙被他感覺摸得癢得慌,扭頭就瞪了他一眼:“做正事做正事,別又發春,別忘了本君還未許你今晚侍寢暖牀呢。”
他只挑眉一笑,不說話,低頭纏纏綿綿的吻上去,一個微紅的痕跡就烙在了腰際,極爲的靡麗,只看着就讓人能浮想聯翩。
君雙被他親得腰際更癢癢了,手上還沾着吃石榴時染上的水漬,也沒拿手邊的毛巾擦,反手就去推他的腦袋:“別鬧,再鬧本君就要護士進來了。”
聞言,他果然不親了,只是卻又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她指尖上的石榴汁水。
味道很甜,果然不愧是能賣到那麼貴的一個價錢,秦子柔他們真是爲了來看君雙沒少花錢。
指尖傳來溼暖的溫度,激得君雙立即抽回手,惱羞成怒的嗔了他一眼:“真是一隻妖孽,留着你簡直是禍害蒼生。妖孽,本君喊你一聲,你敢不敢答應?”
他聞言又笑了,眸子裡光波璀璨,整個房間裡似是都瀲灩生香:“我敢啊,君上。”
怎麼不敢,被她收了正好。
她“切”了一聲,懶得和他貧嘴,轉頭繼續吃她的石榴,君傾也繼續給她拆線。
背後和腿上的線被拆完了,胳膊上的也拆掉了,君雙要他轉過身去,從牀上坐起來,自己給自己拆其他地方的線。
這個其他地方,自然就是上半身了,她怕君傾拆着拆着就又發春了。
唉,明明現在都立秋早就過了,居然還會時不時的發春,果然妖孽就是妖孽,比禽獸還禽獸。
把小腹上最後一個傷口的線給拆掉,君雙擡起頭來,當即就是嘴角一抽,忙扔了手裡的東西,護住前胸,臉再度的扭曲了:“不是說要你轉身的嗎?”
君傾慢條斯理的“哦”了一聲,說的話顯得他特別的不要臉:“我想看嘛,幹嘛要轉身。”
她立即被逗笑了。
特麼的,這該說她魅力真大嗎?
看着她那護住自己前胸的手,卻是比不護還要更引誘人。君傾眼裡火光頓起,如何能放過這樣好的機會,直接的就撲了上去,扒下她的手,就作勢開吃了。
君雙很不給面子的立即踹他:“滾!”
她之前都說了不要今天不要他侍寢,絕對不能放任他來佔便宜。
要佔便宜也該她來主動!
他揚眉,毫不客氣的低頭堵住她的脣,她支楞着腿踹了半晌,卻還沒能踹他下去,終於也是作罷了。下一瞬,卻猛地一個用力,兩人的姿勢對換了一下,女上男下。
她跨坐在他腰上,這個坐姿明明很是放蕩,她卻沒怎麼在意,只眉眼一彎,笑得頗爲的魅惑,看得他眼神瞬間的就深了:“老不死的,你確定要和大病未愈的本君翻雲覆雨,白日宣淫麼?”
君傾沒說話,擡手就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低頭來跟他接吻。
她也非常配合的彎下腰來,與他身體相貼,姿態親密。
偌大的房間裡,很快就沒了聲音,只剩下一對濃情蜜意的人正以最親密的動作,無聲訴說着彼此的情意。
這上午時分,屋外陽光明媚,屋裡也是溫情暖暖。
真情,大抵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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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說我就是那個有強迫症的針頭恐懼症患者嗎!當時真心一胳膊上全是血,簡直虐哭
拖着病體我還是繼續萬更……我是不是很勤奮很負責很守信用!快誇誇我,我可憐的腦袋暈得快不行了,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筒子們看這本書高興的時候,表忘去包養新書《盛寵之至尊狂妃》,兩本雙管齊下,俺有動力會一直萬更的!
順便推薦朋友的文文,《重生之馭水萌妃》,女強爽文,書荒的可以去看看,說不定可以在留言區裡見到我那曼妙的身姿,哈哈
感謝star●﹎玖祭ㄋ_°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