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理,霽穀子自顧自的低着頭走路,楚雲歌在他的身後繞來繞去,霽穀子就是不理。楚雲歌又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小袋子松子,放在霽穀子的面前饒了繞,往前一跳跨住霽穀子,摟住他的脖子,從包裡拿出一錠金子,“別這麼小氣啦,扯平了嘛。”
楚雲歌還在粘着霽穀子,她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跟個小孩子似得需要人哄。
鳳翊拍了楚雲歌的背,頭微微一側,街道不遠處幾個黑衣斗篷人走了過來,楚雲歌把手抽了下來,正巧不遠就有乞丐要飯,楚雲歌三人就和他們坐在一堆兒。
黑衣斗篷人走進,擡起了本來就坐在這兒的兩個乞丐的頭,根本就沒有仔細看容貌,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年齡就把他們給抓了起來。
剛纔被斗篷人楚雲歌還沒看見,黑衣斗篷人後面拿着繩子拴着足有二三十個人質,每一個都是四五十歲,顯然是他們已經擴大了範圍,只要在城中這個歲數穿着稍微像一點的人都要被抓起來。
前面的兩個乞丐毫無疑問的被抓了過去,雙手纏在繩子上。
楚雲歌還在原地等着黑衣斗篷人的到來,斗篷人擡起楚雲歌的下顎,眼睛眯着手上的力道立刻加緊,幾乎想要立刻控制她的行動。
不好!這幫黑衣斗篷人都穿的一樣的衣服,根本就認不出來是不是昨天跟着他們那波人,現在看他突然生變的表情,大概也就是了。
“大人,我們都是良民啊。”楚雲歌哭喪着臉說着,手上已經有了行動,黑衣人只看到了一道光影,楚雲歌的短刀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腳面上。
鮮血涌出,在他的腳下流出了一小片血河,楚雲歌瞬間暴起,一腳揣在他的肚子上把他直接踹飛到了對面的磚牆上去。拉起地上的霽穀子逃走。
鳳翊斷後,攔住了一行六七個檢查的黑衣人,連到都沒有拿出來,赤手空拳的與黑衣人搏鬥。
“砰。”的一聲,煙花在空中炸開,雖然因爲白天看不見什麼,但是這羣武功高的人定會聽着聲響找到這裡。
霽穀子被楚雲歌拉着也用不出來輕功,只能靠雙腿跑着,累的氣喘吁吁,“我說你們怎麼這麼招風呢,走到哪都有人追,都打扮成這樣了,還不放棄!”
“留點力氣吧。”無憂殿的人竟然已經開始全程蒐羅了,真是爲了抓他們不遺餘力啊。
拼命奔跑,楚雲歌在巷口的轉角處來了個急剎車,霽穀子跑着衝了出去又被楚雲歌給拽了回來,二人向後退了幾步,兩個岔路口裡面都是前來支援的黑衣人。
十幾個黑衣人一步步的逼退楚雲歌,們跑的氣喘吁吁的,一看就是爲了跑路,已經做不了什麼掩飾了,楚雲歌把霽穀子甩到身後,腳登上磚牆做了一個支撐,腿快速的擺動,夾住一個人的頭將他翻倒在了地上。
從中間劈開了一條路。
霽穀子都不用人提醒,見縫插針的就鑽了進去。霽穀子跑出去之後楚雲歌在鬆腳,後肘一推敲到了身後黑衣人的鼻子上。
黑衣人立刻組成合圍的攻勢,將楚雲歌圍在了裡面。
好像只用了幾秒的時間,霽穀子就已經跑到了下一個巷口,他也來了個急剎車,搖了搖頭嘆氣說道,“唉,還是太善良了。”腳步一轉,霽穀子有一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回來。
邊跑邊拿出了一個小罐子,黑衣斗篷人都在圍着楚雲歌,霽穀子打開罐子離着三五米遠的就往地上一摔,白色的粉末瞬間瀰漫在空中。
楚雲歌手中短刀揚起,正要刺中一個人的心臟,手上不知怎的好像突然被別人控制了一樣,短刀倏然掉落,隨後楚雲歌緊皺的眉頭抖了抖,劇烈的疼痛開始在她身上蔓延。
那疼痛就好像是讓她躺在了一個爲她量身製作的釘板上,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慄,心肝都在抖動。
當然,不只是是她有這種感覺,圍着她的黑衣人就像是下餃子似得到了下去,成了一個開花的形狀。
楚雲歌心間抽痛,甚至難以呼吸,這種感覺是她從來也沒有過的,前世她從小就被抓去經過各種各樣的疼痛淬鍊,爲的就是保證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會受到疼痛感覺的影響。
在她小小年紀的時候,幾乎就什麼樣的酷刑都已經受過了,這才成就了她的事蹟,可這具身體不一樣……她還沒來得及鍛鍊,現在幾乎是已經達到了最大的限度了。
霽穀子跨黑衣人的身體邁進來,抓着楚雲歌的手。
楚雲歌本來就是強撐着的,被他那麼一拽也倒在了地上,霽穀子兩隻手拽着她的衣服,將她給生拖了出去,拿了粒不知道是什麼的額東西塞在了楚雲歌的嘴裡。
過了片刻,楚雲歌才感覺心肺之間舒暢了許多,最起碼能正常的呼吸了。被拖着出了巷子,霽穀子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緩緩的用手支撐起來,楚雲歌靠在牆邊,身上完全是失力的,“這是什麼東西啊,你不禁倒騰藥你還倒騰毒啊!”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迷藥癢癢粉什麼的她也會配,可這個東西和她的東西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這點常識都沒有,自古醫毒相通,不瞭解毒藥的成分配比原理,怎麼解毒?”霽穀子用手扇風,好歹他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還幹這種體力活。
“他們都死了?”楚雲歌喘不上來氣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要死了一樣,那是一種不能言語的痛。
霽穀子白了一眼楚雲歌,“你以爲我跟你們一樣啊,我是誰啊,我是醫仙!他們只不過是難受一會罷了,過五個時辰之後便自然好了。”
楚雲歌感覺氣息在身上一點點的恢復,應該是他後來給她吃的那個丹藥的作用,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五個小時?那還不如死了算了呢。“醫仙?你不是不在乎這些名分嗎?怎麼現在又自吹自擂了。”
“小白眼狼!早知道我就應該把你直接丟在裡面!就像你把馮羽丟在那兒一樣。”
楚雲歌扶着地慢慢的站直,腿上還是有一點無力,所以只能扶着牆,“我丟他在哪兒對付那幾個小嘍羅是綽綽有餘的,你該不會覺得那幾個小嘍羅能把他怎麼樣吧。”別說五六個了。
三百人都沒能傷到鳳翊一下。
“那我還覺得你挺厲害的呢,我剛纔就應該把你也扔在那兒。”霽穀子爲馮羽鳴不平。
“那傢伙……”楚雲歌扶着牆練習走路,楚雲歌走到霽穀子的身旁,“你覺得你的毒厲害嗎?”
霽穀子對自己的藥當然有信心,他是不在乎名利,可那也是對他的一種肯定啊,“當然。”
“但是我打賭,你毒不到他,如果你想傷害他,你都進不了他的身。”
霽穀子也起身,“馮羽對我挺好的,我爲什麼要毒害他?”
楚雲歌只笑笑不回答,鳳翊已經從巷子裡跑了出來,身上一點的血都沒濺,看着楚雲歌正在扶牆立刻挽起她的胳膊,“快走,後面來人了。”
架起楚雲歌,三人快速消失在巷口,霽穀子來回打量鳳翊,他雖然不會什麼武功,但是那些黑衣人看起來功夫就不弱的樣子,他一個人打五六個,竟然連發型都變?難道真有她說的那麼厲害?
一路奔逃到了鬧市,楚雲歌能感覺到後面有着不少的小尾巴,她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整體脫了速度,這個樣子下去遲早會被抓到。
三人一行路過了一家服裝店,楚雲歌一拍鳳翊的肩膀,“進去。”
“唉唉唉,你們什麼人啊,髒死了趕緊出去!”老闆一看有幾個乞丐進來了,立馬從櫃檯裡走出來驅趕。
“去拿幾套衣服。”鳳翊走到樣品架子上扯下了幾件男裝。
店老闆擼起袖子,“你們還蹬鼻子上臉了,怎麼?想搶啊!”
楚雲歌一伸手,一錠金子拍在店掌櫃手裡,“用這些錢封住你的嘴,不過你要是執意亂說的話……”楚雲歌回身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有站在一旁的家人,聳了聳肩,意味深長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樣。”
留下一句話,楚雲歌就和鳳翊霽穀子鑽進了後院,霽穀子似乎已經知道了楚雲歌想要幹什麼,已經開始打水準備工具了,趁着這會兒時間,楚雲歌和鳳翊把自己身上的破爛的舊衣服脫了下來,換上從店裡拿來的公子哥兒的衣服。
霽穀子在一旁上手,用藥膏迅速的將*剝掉,然後再迅速上妝。這次因爲時間倉促,只在原有的面貌上做了小小的改動,只是讓人認不出來他們罷了,沒有大的變化,所以二人都還是俊男。
忙完了他兩個,霽穀子自己開始給自己易容,楚雲歌收了地上的衣服和麪皮,塞進了廚房的爐竈裡。
“滾開!”那種無憂殿特有的低沉聲音在前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