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許久,轉眼就是夏侯嵐悠的婚事,皇帝沒有食言,的確賞賜了不少的東西下來。這幾日上官文撥了幾個暗衛給紫月,又特意把王府中的丫鬟一同送過去好好伺候着,免得有人做出來什麼事情。喜宴上除了達官貴人,更多的是武林人士,白素都給妥帖的安排了,分在不同的院子,免得鬧出來什麼紛爭。
戲班子是直接從安王府調過來的,唱了幾齣正常的戲之後,就開始幫剪瞳的搞笑版自傳做宣傳,逗得下面的人哈哈大笑,可惜總在關鍵的地方打住,若是想要接着唱,可是要另外賞錢的,剪瞳這樣的手段不過是爲了把這些人給吊住,其實給的賞錢都分給了伶人們,讓她們粘粘喜氣,直到紫月的轎子出現了,臺上的戲還沒有唱完,不過此刻已經沒有人管唱的什麼東西了,都眼巴巴的瞅着新人。
雖然已經演練了多少遍,夏侯嵐悠還是覺得自己射轎門的手有些顫抖,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手中普通的一張七巧弓竟像是有千斤重,好不容易完成了三射定乾坤的動作,又要自己進去把人給背出來,據說此舉是爲了證明夫君孔武有力,可以辛勤耕種,勤勞養家。
剪瞳此刻正忙着湊熱鬧,目光一掃,倒是看到了百里三乎,心想着自己日後一定要把林惠兒養的胖胖的,這二貨要是有一日把她給娶過去,壓死他纔好呢!
“又想什麼呢?本王看着你那個目光,竟像是要吃人一樣。”
“不過是胡亂想一些事情而已,也只有你在意這些。師兄的婚禮,表叔是註定錯過了,就是不知道咱們定下的日子,表叔是否會出現呢?太清宮的事情太多,絕不是一兩日可以處理完的,雖然已經聽說了不少的消息,不過不是表叔跟朱揚傳來的,總是不放心的。”
上官文不敢給出來什麼承諾,寂源是否會出現,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內,事實上他已經收到消息,說是寂源近來身子不適,可剪瞳根本無法從京城脫身,宮中的陸昭儀還在等着,他們自己的婚事也要操辦,若是跟她說了,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因此他只能默默的一個人承受。剪瞳當初給黃芪也留下了不少的醫書,希望這時候可以派上用場吧,表叔纔不過五十幾歲,若是爲了太清宮的事情而憂思成疾,鬱鬱而終,怕是剪瞳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他的目光遊移,凝聚在不遠處那兩抹大紅色,心不在焉的說道:“一切隨緣,就算表叔不來,心中也是念着咱們的。”
剪瞳聽他這麼說,也有點責怪自己,大好的日子說什麼喪氣的話?倒不如找些其他逗趣的事情說說,百里三乎是出了名的二,現在如果不從他身上找樂子,還能指望誰?就算是帶了易容面具,那麼娘娘腔的人也找不到的第二個,只要他軟軟的站着,剪瞳便可以一眼認出來。“二貨今日倒是個識相的,知道不穿大紅色,要不然還以爲有人要跟師兄搶親呢。”
“是呢,本王也沒有想到。”
門外的爆竹聲聲作響,震得
人耳膜欲穿,夏侯嵐悠在門口把人給放下,然後牽着紫月過火盆,馬鞍上放了個蘋果,說是跨過去了就是平平安安,這還是到了之後的講究,剪瞳心想不知道途中還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呢,可惜自己不能跟着一路瞧瞧,有些事情只能聽說,不能眼見。
皇上安排的人沒有在宮中教她,直接上門服務了,倒是跟她全套的婚前婚後禮儀,該說的成婚一個字兒也沒說,剪瞳還以爲對方是間歇性失憶了,沒想到嬤嬤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這些東西教的太早也會忘,所以還是早兩天在教最爲妥帖。
剪瞳當時本來就緊張,一聽說這個殭屍臉的嬤嬤還要再來一次,整顆心都碎成渣了,她是結婚啊,又不是奔喪,嬤嬤你這張臉要是面癱其實我可以治的!可不可以不嚇人?更可怕的是,那嬤嬤說擔心剪瞳出錯,所以要全程陪護,弄得剪瞳一點兒好心情都沒有了。爲什麼紫月現在是滿滿的幸福感,自己現在全都是再來一次的幻想。
“爺,你說咱們可不可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呢?”
“你要如何?”有些聽不明白剪瞳的打算,成婚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情,難不成這丫頭要帶着自己在婚禮上私奔?這可不是什麼好苗頭,某爺當着覺得自己命途多舛,好不容易讓剪瞳對自己動心了,居然婚期到了,還要擔心她半路跑了,據說自己已經是史上最神經質的新郎了。其實原本也沒有那麼誇張,不過是擔心新郎便心涼而已。
“據說你們皇室的婚禮最是無聊,回頭咱們那天興起可以再來一次正常的民間儀式啊!我保證換湯不換藥,換儀式不換人,只是想要體會一下正常人的感覺而已嘛!你也看到了那個嬤嬤多麼恐怖,一臉恐怖片的長相居然要參與到言情戲碼裡面,你確定她不是皇上派來給我添堵的嗎?”
上官文忍不住發笑,剪瞳的想法還真是特別,只要是不把自己給換了,想要個別的儀式,自己成全她又有何妨呢?那個嬤嬤她也見過,並沒覺得有多麼恐怖,不過剪瞳既然不喜歡,那定是長得太醜給她丟臉了。“你大可以換一種想法,若是沒有她在,如何能夠顯出來你傾城傾國呢?”
這樣的說辭剪瞳很是受用,雖然對着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不過一想到百里三乎那個二貨就覺得自己長得沒有那麼美麗了,果然是讓那個天下女人都嫉妒的存在啊!剪瞳有些懊悔,他都已經毀容了,自己居然還費心思去救他,結果呢?那張臉治好了之後,不但沒有半點謙遜,還學會了變本加厲了,惠兒啊惠兒,你要好好的練功,要是不幫我虐他一輩子,如何能夠撫慰我受傷的心靈呢?
“爺,你說的很對,不過我想要去看看惠兒在什麼地方。”
“你不看看儀式嗎?正好是拜堂的時候了。”上官文想不明白,還有什麼事情可以比婚禮更加吸引剪瞳的注意力,這會兒自己放棄了王爺的身份,在賓客之中坐着,駁了一個尊師重道的名聲,實際上是在好好看着紫家的人是否有什麼異動,若是有
人想要破壞這一場婚禮,自己也無須客氣了。
“你看吧,我找惠兒有急事。”剪瞳說完了就直接竄上房頂,站得高看得遠,很快便看到了坐在角落的目標人物。剪瞳飛身而起,落在林惠兒的身邊,雖然明知道這種方式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躁動,不過剪瞳更加擔心的是,自己找了一個安全的不會驚動人的地方落下來了,不過因爲不認路所以根本找不到目標!
“王妃姐姐,你怎麼過來了?”林惠兒正坐在小哥的身邊,覺得這儀式索然無味,就像是一羣人看着兩隻猴在耍弄一樣,明明被人擺弄的可以,偏偏還要笑意盈盈。她到現在都沒發現男人有什麼好處,你又不能吃了他,他還可能吃了你,悲劇的生活已經很慘了,你居然還要源源不斷的給對方生娃,人艱不拆啊!要不是百里三乎是個天生受欺負的材料,自己也不會稀裡糊塗就答應了對方熱忱到極限的母親。
“覺得無聊,正好過來看看你。”
“是啊,我也覺得無聊的很,不知道是否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玩的,爹跟五哥都說了,今兒是個大日子,我可不能闖大禍,只能規規矩矩的坐着,不能鬧出來什麼事情讓外人笑話。”雖然很想要隨心所欲的生活,不過還是要體貼的考慮家人的感受,林惠兒並不擔心自己的名聲,只希望不要給關切的人太大的壓力。
剪瞳拉着人去到了後面,丞相府的地形林惠兒比她更加清楚,剪瞳完全是可以把自己弄丟的類型,此刻只能說道:“咱們先找個隱蔽的地方,這個纔可以繼續下一步的計劃,這裡我不熟,你看着辦吧。”
找好了位置,林慧兒受命把百里三乎給帶過來,剪瞳蹲在草叢中無聊的看風景,沒想到這個院子被丞相廢棄了,照樣也被師父給忽略了,真真是天生的作案地點啊。
明明比林惠兒高了一大截,還是被人像是老鷹拎小雞一樣可憐的拎着,這樣的男人哪裡來的男子氣概?活該被虐啊!“姐姐,我們來了,今天有什麼新項目嗎?”
“今天的挑戰是,一邊唱兒歌一邊點二貨,要點到沒力氣才能停哦!”剪瞳跟林惠兒已經達成了良好的默契,兩個人都用百里三乎來練功,每日變着方的想主意來欺負人,二貨簡直覺得自己會被兩個人玩壞。所以說啊,上官文你個混蛋就不要管好自己的女人嗎?自己被林惠兒欺負已經很辛苦了,上官文家的女人居然還想出來各種餿主意!虧得他們當初還好心好意的去太清宮跟那羣道士解釋婚約的事情,現在看來這是好心沒好報了!
過了很久很久之後……
百里三乎已經倒在地上,面部僵硬,四肢無力,不要誤會,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過也不會發生比這更慘的了。百里三乎在夾縫之中,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對着剪瞳有氣無力的說道:“不點我的笑穴會死啊!”
好好的過來趕個婚禮,搭進去不少錢不說,百里三乎怎麼覺得自己這個打醬油的,居然比人家主角還要辛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