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總說萌主的智商配不上他的成績,其實不然,陳景潤都還是一個左右不分、出門就找不到家的人,你能說他智商不高嗎?天才,往往只在一個領域,多領域的,那不是天才,是全才,什麼都會的 例如一個小時寫出一部劇本的,一個小時用電腦碼字有多少,1000?2000?3000?那手寫又有多少? ,那不是開外掛的,就是神的兒子,阿紫的腦袋裡向來沒有太偏離的邏輯問題。)
以前宋謙總認爲明星離他的生活非常遙遠,是那種屬於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只供與喜愛追求美與幻象的人們仰望,他從不追星,雖然音樂和電影也常看,但卻沒有什麼偏好。
最近,韓國電影的掌門人李滄東是他的導師,自己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韓國最著名的女演員,現在想來,他又感覺其實這些只能從熒幕或者電影才能看到的身影,漸漸走入他的視線內,包括自己的妹妹,宋茜。
夜未央,恍恍惚惚,與妹茜分開後,宋謙也不知道怎麼就回到了忠武路,機械的掏出鑰匙打開屋門走了進去。
屋裡幾盞黯淡地櫥燈亮着,沿着樓梯走上二樓,宋謙發現李滄東的工作室竟然還有光亮。
“師兄?”宋謙小心翼翼地走進工作室,發現李滄東正坐在辦公桌上埋頭苦思,手上煙生起一縷細絲,慢慢升騰,最後在上空繚繞,消散成模糊的朦朧,菸頭尾部已經燃了一半,菸灰依舊還留戀,沒有墜落。
李滄東放下筆,把燃了一半的眼插在滿滿的菸灰缸內,揉了揉太陽穴:“謙謙回來了?”
“在工作嗎?打擾到你了嗎?”宋謙走了過去,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十分好奇地瞄着桌面上的紙稿。
“沒呢,在寫劇本,有些情節沒想透,怎麼,有興趣嗎?”李滄東端起一旁冷掉的半杯茶,飲了一口淡笑道。
“寫劇本啊,《詩》?劇本的名字嗎?”宋謙得到李滄東的默許後,謙恭地把紙稿端起細細端詳。
李滄東輕輕嘆了一口氣,拿起一旁的煙抽出一支遞到宋謙面前,宋謙擺了擺手,然後自己點了一支,端走幾步走到窗口,道:“嗯,寫了一年多了,現在正在修改,打算今年年底拍,我想參加明年的嘎納,上次沒拿到最佳編劇讓我很遺憾。”
李滄東並不是那種多產的導演,也不是那種擁有非常絢麗拍攝技法的導演,與其說他是一個導演,更不如說是電影的小說家,在他的電影裡,往往都是以最平淡的鏡頭敘說着最平淡的事情,然而就是這種最簡單之中,往往就能牽動觀者的心,這就是他的電影藝術,他的劇本,更像是一部小說。
最佳導演這種獎項,他從來不會去想,不過最佳影片和最佳劇本,是他最渴望得到的獎盃,或許這就是屬於一個電影詩人的最終追求。
“雖然不知道您在講什麼,但感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宋謙眯着眼睛笑了笑,隨後又把精力放到翻開的劇本當中。
“以後你會懂的,你先看下,我去泡杯咖啡,你要喝嗎?”李滄東搖了搖頭,深吸一口煙,煙霧繚繞地吐完後,才笑着走了出去。
劇本厚厚的一本,估計有幾百頁那麼多,開篇第一頁寫着劇本的大綱,以及內容的中心,後一頁開始介紹主要的人物以及人物性格、習慣等一些介紹,最後是一些李滄東註解的一些內容,零零散散的詞句,看起來沒什麼關聯,不過宋謙卻不會認爲這些都是李滄東閒着無事加上去的。
翻了幾頁,纔到正文,劇本的故事才真正開始,主人公是一個生活在小鎮裡的66歲的,漸漸患上老年癡呆症的老婦人,看到這宋謙就覺得這劇本不是一般的愛情片或者文藝片。
宋謙開始只是想簡略地把故事整體看了一遍,但宋謙卻漸漸被李滄東用文字構築出來的故事吸引住了,即使有文字上的差異。
李滄東衝了兩杯咖啡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沒有打擾正沉寂在劇本故事當中的宋謙,把咖啡放下後,手撐着下巴,雙眼模糊地望向黑漆漆的窗外……
宋謙很喜歡村上春樹,那種用輕快文字寫出濃郁憂傷的文章,詩整體的格調都是非常輕快的,主人公出場的風景,總是伴隨着溫暖的陽光和淡淡的清風,猶如一首詩歌一樣美妙,可就在這讓人怡然的風景裡,卻偏偏總有一股極致的陰暗,每每在腦海中構想,總會感覺一種噁心,例如主人公第一次體驗大自然沒美妙的那座橋,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環境裡,曾經有一具剝光的女子屍體橫陳,或許是披頭散髮,或許是面目猙獰,想來,覺得是在吃一碗美味的蛋糕,發現一口咬下去,蛋糕裡有一條渾身雪白的半條蚯蚓,另一半,則是被自己吞入胃裡。
“嘔……”宋謙乾嘔了一聲,直到一旁的咖啡不再冒出熱氣,甚至濃郁的黃褐都有些變色,宋謙才把厚厚的劇本翻到最後一頁。
這一刻,他的心神飄飄的,沒有過多的譴責,也沒有過多的鬆懈,只是神情凝重地把劇本闔上,默然地閉上眼睛,細細回味剛纔的文字,或許,不能稱之爲文字,而是一個在腦海中播放的美麗,卻又讓人作嘔的影像。
聽到細碎的響動,李滄東轉回頭沉思,低着頭自言自語道:“還不算盡善盡美,我總感覺有些地方,我沒有表達清楚,至於是什麼地方,我自己又看不出來。”
宋謙睜開眼睛凝望着這位滿腹才華的作家,是的,這一刻宋謙並沒有把他當成一名導師,也不是一名導演,而是一名作家,他不懂如何解讀他,也不知道他在思慮這個故事裡的那一個關鍵點,但他讀完,總有一些體會。
“聞一多曾經寫道‘你若賞給我快樂,我就快樂死了;你若賜給我痛苦,我也痛苦死了’,詩歌裡給與我的,美則美矣,卻讓我心無比沉痛,過於沉痛,或許,是太過沉痛了吧,讓人不忍直視……”這簡直就是把人性活生生的從人的內心裡剖出來,捧在手心展現給世人欣賞。
“是嗎?”李滄東點點頭,拿起筆在劇本的首頁下了宋謙說的話,然後風輕雲淡地一笑,道:“我覺得你應該去感受一下電影了,準備一下吧,過幾天我就安排你去見識見識。”
……
天氣晴朗,和風熹微,春川市郊的一座老舊房子院子裡,宋謙坐在臺階上,昂着四十五度角的頭凝視天空,一旁,坐着的是十八歲的青春少女,高雅星。
高雅星並不是很漂亮,至少在宋謙眼裡,她跟漂亮這個詞沾不上邊,不過在她身上,卻非常難得的有一種如野草一般的清新感,讓人眼前一亮。
李滄東把他扔來這裡已經過了半個月時間,半個月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附近不是大媽就是八九歲的小孩,高雅星這個清新少女就是唯一能讓宋謙感到注意的了,全度妍?算了吧,這大媽雖然脾氣好,但很明顯和自己擡槓的小蘿莉在她面前要比自己要受歡迎得多。
薛景求?受李滄東的影響,宋謙和他的關係挺好的,可那個大叔在拍完自己的戲份後很爽快地溜了。
金賽綸在跟全度妍學了一個星期的基礎演技後,電影就開拍了,李滄東並沒有來,而是把宋謙塞了進來當一名小助理,美曰其名的是在烏妮身旁學習電影的第一課,實踐出真知,宋謙也這麼認爲,可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他真的待夠了。
休息之餘,宋謙也只能把高雅星當作飯後消遣的茶點了:“當這個世界貧窮得只剩下空氣時,你說愛情會置於何地?”
十八歲的高中生總有屬於自己的世界,在半小孩和半成熟之間徘徊不定,宋謙這個問題讓她思考了很久。
宋謙自顧自的搖了搖食指,十分臭屁地望着她說道:“那時候,愛情只會是一種奢侈品,珍貴的,依舊是自己啊。”
“oppa你能不能別總說這些如此高深度又不切實際的話題好不好?”半個月啊,每到休息吃盒飯的時候,高雅星的身心都要受這長相可愛的男人摧殘,初次見面時還以爲他挺好的,好是好了,反正在這裡同屬一個年齡段的也只有宋謙了,多聊幾句也沒什麼,可是她真的受夠了。
第一天他聊的話題是什麼?番茄對女孩子發育的功效?一個男人和自己談論胸部發育的關鍵,她羞愧得幾乎想踹一腳過去,那一次談話,高雅星一星期沒理他,專心研究自己的劇本。
好不容易專心了幾天把上次的事情忘掉了,這傢伙又來找自己聊天了,扯什麼如果將來她生育了十幾個小孩怎麼辦?拜託,她今年才十八歲,而且,生十幾個小孩,難道這一輩子就專心懷孕坐月子了?
高雅星又一星期沒理他,見到他就躲遠遠的,每天就跟在全度妍身後,她教金賽綸的時候自己就順便旁聽。
好吧,今天下午有她的第一場戲,憋了半個月的心情總算好了起來,這貨又找自己聊天了。
“爲什麼說不切實際?我覺得挺好的。”宋謙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瞟了一眼時間:“到時間掛電話了,你慢慢看你的劇本。”
“你一天要掛幾個電話啊?像每日三餐一樣,不就一個妹妹嗎?管的像自己的老婆一樣。”高雅星向宋謙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繼續研究自己的劇本。
美滋滋地掛電話給妹茜,是宋謙每一天必做的事情,早中晚,再加上睡前,一天四通電話,少一次沒打通他都難受得緊,在這荒蕪的郊外,暫停拍攝後想找點其實事做也不可能啊。
金賽綸穿着70年代最流行的格子裙,梳着蘑菇頭一樣的髮型從屋裡鑽了出來,骨碌碌地眼睛溜了一圈院子,見宋謙在屋檐下笑眯眯地打着電話,於是便大聲叫道:“喂,那個打雜的,導演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