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林中格外瘮人,蟲鳴、獸吼,更增添幾分恐怖氣氛。
陸玄習坐路旁一顆古鬆之下,收斂了心神。
大頭娃終放飛自我,四處的遊蕩。
夜色漸深,大頭娃根本不忌諱林中的黑暗,特殊的生活環境,造就了他特殊的生存本領。
“呀、嘻嘻!”松樹下的草叢中,大頭娃忽然蹲到地上,扯下一株植物的藤蔓,用手挖出一手掌大的何首烏來。
“哦、好呢!”大頭娃一臉興奮,啃嚼,拋,挖。林中基本生長的草本靈草,能吃的,大頭娃幾乎都嚐了個遍。
馬蹄聲聲,馬叫人喊,聲響傳進了大頭娃的耳朵。
拋掉手中的靈芝,大頭一晃,直奔聲音傳出的地方。
高天遠見賊人窮追不捨,心中叫苦,眼前黑壓壓的一片林木,看到後,不由緊張的心,又燃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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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茂密的林木,能隱匿脫身,甩脫賊人。
大頭娃趕至路邊,見馬直衝而來,興奮非常,吧唧着嘴,兩眼放光。
喜悅之中,忽然想到老大的責怪,不由:“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快馬行跑如風,瞬間便到了大頭娃近前。臨近,纔看清,原來來的是熟人。
“哦!”縱身躍起,一下拽住了馬頭的馬籠頭。馳騁中的快馬,竟一下被勒住,無法動彈。
這下可苦了高天遠父女,沒有防備,二人一下便從馬背上栽摔了下來。
還好高天遠在馬上手抓着女兒,倒地的剎那,身體緊緊護住了女兒。
神魂稍定,纔看清眼前晃動的大頭娃。心喜,興奮!
“哦、重兒!你怎在這裡?你哥哥呢?”
“哦!他?”大頭娃咧着大嘴,手指向茂密的林海。
高天遠瞥了一眼大頭娃手指的方向,沮喪的,嘆了一口氣。
“哎!你這娃子,他、他到底在哪?”話還沒說完:“啪啪!”馬鞭聲漸近,一拍大腿:“完了,完犢子了!”抱起燕兒,直衝向林中。
“嗖!一柄飛刀,斜刺裡飛來。
高天遠忽聞惡風不善,哪敢再繼續奔行,急忙剎住身體,躲避。
“噗!”飛刀掠過高天遠的肩膀,紮在眼前尺遠的松樹上,刀身亂顫:“嗡嗡!”響個不停。
“奶奶的!跑什麼跑、就你這速度,還能跑過老子的飛刀?”劉胖子坐在馬上,一臉得意。
高天遠心中閃過一絲絕望,“哎!完了!
如此地步,破釜沉舟吧!”牙一咬,把女兒放在地上,丁字步一站,便做好了拼鬥廝殺的準備。
“哦、哦!他孃的,他那匹馬可真快,老子都要放棄了?
還好!如心所願,終他媽的攆上了。”又一匹快馬趕到近前。
馬天遠內心涼透,剛纔,還抱有一線希望。現在可好,以一敵二,這下實是沒有把握?
何況!臨行時,急於回家,也沒準備件稱手的兵刃。現在赤手空拳,看來真是託大享福慣了,竟然低估了此行的兇險!”心雖絕望,仍不憤的開口責怪:“鄙人與爾等,無仇無恨,爲何要窮追不捨,斬盡殺絕?”
後到的猴臉之人,滿臉奸笑:“哼、哼哼!殺了我們的二爺,竟裝着明白說胡話?
劉胖子!動手。”話落,揮刀砍下,刀直奔高天遠頭顱。
高天遠見其不由分說,竟直接動手。
不由火撞頂樑,拿岀師門傳下的絕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見其刀以來到頭頂,便擰身旁跨,閃身出右掌,直印猴臉之人的小腹。
“喲!這老棺材瓤子,還會兩下五八超?
猴爺到是看看,看看你這老棺材瓤子倒底有幾斤幾兩?能否接得住侯爺幾招真功夫?”刀光閃爍,招招不離高天遠頭顱。
高天遠雖說年邁,但功夫並不弱,何況練功持之以恆,多年並不曾撂下。
雖說猴臉之人,刀法精妙,但想三五下,解決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根本不可能。
單打獨鬥,高天遠並不畏懼,壞就壞在旁邊還有個拾來歲的女兒。
心中焦慮,功夫上便大打折扣。
可那個胖子,又以被指使,在馬上以揮起了劍。
高天遠,想前去保護,可猴臉之人,似乎猜到了他的用心,臉現奸笑,刀招伶俐,招招不離其周身要害。
“咴咴……”
“啊……”
馬嘶人叫,驚叫聲入耳。
高天遠轉過臉,見女兒無恙,心中稍安。而猴臉漢子,轉過頭,卻一臉的怒氣。
原來劉胖子以摔落馬下,而他的馬,也仰面摔倒,前左腿骨折,地上咴咴的叫個不停。
“混賬王八羔子,看不出你人小,蔫損壞!
還懂得暗中使壞。
好!先把你脖頸上的大圓球,先卸下來,老子先踢兩腳。”胖子從地上爬起,一臉怒火,持劍直撲向大頭娃。
劉胖子本來全然沒把兩個小娃放在眼中。劍落下之時,一臉得意,心想二個娃娃絕難倖免。眉開眼笑間,大頭娃一把,把燕兒拉開,速度快的出奇。
不等他撤劍再次出招, 便馬倒人翻。好在,他反應靈敏,身體後仰,雙腳離凳,沒有被壓在馬下。
此時,眼露兇光,下了死手。
大頭娃形如鬼魅,身體一晃,又失了蹤影,可燕兒卻呆愣愣站立當場,跟本來不及躲閃。
劉胖子正懊惱的出不來氣,忽然見傻兮兮的女娃,不由:“嘿嘿!”一陣奸笑,劍直奔燕兒的頭顱。
高天遠,欲喊無機,只好不顧自身的性命,拼命躍身,上前搭救。
刀至脖頸,高天遠仍視若無物。此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女兒不能有事!護住女兒、護住女兒。”
“啪!”掌擊聲響起。猴臉漢了只感覺半截膀臂發麻,一頭栽落馬下。惶恐的一臉質疑,木訥的四下望了望:“哦、孃的!怎、怎這裡多了個後生?”一眼看到,劉胖子身邊的陸玄,不由詫異的如見鬼魅。
“喲!好痛。”摸了摸右臂,呲着牙望了一眼丈遠處的高天遠,一臉疑惑。
高天遠此時也處在雲裡霧裡,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清楚他被人推搡過。
跌跌撞撞奔出數步,一頭栽倒,但嘴中仍嚷嚷着:“燕兒!別怕,爹救你。”
“嗚、嗚嗚……”女孩的哭聲,讓人垂淚。高天遠終清醒了一分神智,扭過頭:“哦!好、好,女兒依然還活着。”
抹了一把眼淚,揉揉眼睛,纔看清,原來女兒身邊,多了一位少年,瀟灑、英俊。
“哦!是、是陸賢侄!”心中興奮,爬起身,又踉踉蹌蹌的奔了過來。
陸玄靜坐於松樹之下,不肯捨棄絕佳的修煉機會。
一週天,又運行一週天,境界終有些鬆動,眼看要步入煉氣中期,高興之時,忽然眼皮跳動,忙留意身邊的寵物,這才發現大頭娃,已脫離了神識範圍。
召回靈蛇,追尋着蹤跡,才趕到身處危險,滿臉絕望的高天遠身邊。
猴臉漢子,慢慢從惶恐中掙脫出來,奔向不遠處的彎刀:“咦!乖乖老子,怎的刀頭短缺了一塊?”心中發涼。哆了哆嗦,舉刀指向陸玄身邊的胖子:“劉胖子!你他孃的,還傻愣着幹什麼?動手啊!”
可劉胖子,兩眼發直,望着手中的劍柄,呆若木雞,站着一動不動,像被剛纔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
“呵呵!大言不慚,你卻信!你等有這個本事?”燕兒身邊的少年,忽然開口。
“奶奶的!有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雖說是個奶毛未退的娃兒,倒是有幾分尿性!”話落地,搶至胖子身邊:“劉胖子!精神點,看你那呆傻的熊樣?”手一推,“撲通!”一聲,胖子便突然倒地。
“這、這?”猴臉漢子臉色煞白,此時才發現,同伴劉胖子,已被震毀了心脈,以氣絕身亡 。
猴臉拉長,揮半截短刀,直撲向狂妄的少年。
刀落人移,勢未盡,惋惜之時,屁股着力:“啊!”鬼叫一聲,噔噔噔奔出老遠,身不由己,頭一下觸碰到林邊尺粗的松樹樹幹上:“啪!”萬朵桃花開。
躺地,便在也不起來。
“燕、燕兒!”高天遠眼中含淚,見女兒一臉木訥,不由六神無主,臉便再次望向少年:“賢侄!你、你看?”淚水淌下。下蹲,手捧臉頰,哽咽着,竟:“嗯、嗯嗯……”大聲的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