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藉此機會讓年輕人之間走動走動, 讓大家都見識見識咱大宋的未來精英人才。”莫凡心道:說得多隱晦又多明顯啊!這話聽起來還真舒服,不愧是能成爲太后的人!沒辦法,她莫凡在現代看多了宮廷劇和宮廷小說, 聽多了皇家秘事。
不用過於描繪, 就是這家小姐表現一下自己的才藝特長, 那家公子表現一下自己的文韜武略, 然後衆人跟着稱讚幾句。
正當莫凡神遊天地之時, 身旁的公孫策推了推他,小聲又焦急地喚道:“凡兒!”
“師父!”莫凡不解地看着他。
公孫策無奈又心急地說道:“凡兒,剛剛龐統提到你, 太后和皇上,還有大人他們正在說你呢!”
“什麼?”這個龐統!我跟他有仇啊?
八王爺說道:“這個莫凡, 本王剛剛見過, 的確是儀表非凡。”
龐太師說道:“包大人, 不如就請莫凡爲我們展示一下他的本事吧!”
包大人說道:“莫凡的本事在於醫道,這恐怕不太好在這種歡喜的時刻表現吧!”包大人還是三兩撥千斤。
龐統說道:“可是, 我怎麼聽說這個莫凡真正最擅長的不是醫道,而是音律?”
“哦?有這種事?”仁宗疑問道。
龐太師又說道:“包大人,你府內的公孫先生名滿天下,他的徒弟又豈會沒點本事?你就不要將這樣的人才藏着掖着了!讓太后和皇上也見識一番,就算最後證明不怎麼樣, 也沒有關係嘛!咱們又不會笑話他, 怎麼說, 他現在年紀也不算太大啊!”
包大人面有難色。
這時, 太后說道:“莫凡何在啊?”
公孫策擔心地看向她, 莫凡站起,一步步走到中間跪拜, 表現地不卑不亢。頓時,贏得了太后和八王爺等人的許多好感。
“莫凡參見太后,皇上!”
“莫凡,你且擡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是,太后。”莫凡的眼睛很坦誠,沒有諂媚,沒有惶恐。
“嗯,的確是個俊朗的人物!”太后說道,“你是何方人士?家中可還有什麼親人?”
莫凡回道:“回太后的話,莫凡於數月前昏迷失憶,忘卻一切,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幸得包大人和師父收留,莫凡才得以在開封府安身。”
太后嘆息道:“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莫凡,中州王說你不但醫術了得,還精通音律,是否屬實?”
“回太后話,莫凡失憶,不記得自己是否懂音律。當初發現自己懂醫道,也是因爲接觸了之後才知道的。”莫凡可不敢直接說不會,要是說了,以後就只能小心翼翼地偷偷碰樂器了。欺君大罪啊!
“哦?這麼說來,只要讓你碰碰樂器就可以知道答案咯?”
“回太后話,莫凡亦不能肯定。”
“既如此,不妨試試。”太后說道,“來人哪!多取幾種樂器過來。”
“是。”替皇家直接辦事的人做事的效率都是很高的,不到片刻,古琴、古箏、簫、笛等樂器都被取了過來,一一放置好。
太后說道:“莫凡,你且隨意挑一兩件試試。”
“是,莫凡遵命。”在各種目光的注視下,莫凡走了過去。
看着這些熟悉又陌生的樂器,莫凡的心有着片刻的混亂。她靜靜心,走到古箏前坐下,試了幾個音,一曲梅花三弄幽幽傳來。
正當衆人沉浸在剛纔的音律中時,簫聲又悠揚地響起,之後又換成了輕快的笛聲。莫凡回想起了現代冷漠的家,回想起了和簡昊在一起的舒心生活,還想到了在開封府的快樂生活。箏聲、簫聲、笛聲都隨着她的心情變換着曲調,同一首曲子卻將在場的衆人帶去了時而寂寞,時而輕鬆,時而歡快的心境。笛聲已經聽了,沒有任何樂聲再響起,衆人卻久久不能回神,包括那個姍姍來遲在她開始準備談古箏時剛到最後又悄悄離開的紅衣持劍人。
莫凡走回跪下說道:“太后,莫凡多謝太后給予機會於莫凡,讓莫凡知曉自己原來還學過樂器。”
衆人回神。
太后激動地讚道:“好!莫凡,你不是醫毒雙絕,是三絕,不,是五絕!你的箏、簫、笛,技藝非凡哪!”
“多謝太后讚賞!”
仁宗說道:“母后,莫凡失憶,需要碰到什麼才能記起自己會什麼,說不定他會的還不止這些。依朕看哪,您這三絕、五絕,都欠妥哪!”
太后笑着說道:“皇兒說得有理。莫凡,你以後多多觸碰有些失憶以後尚未接觸過的事物,看看能否再有其他發現。”
“是,太后,莫凡遵命。”
太后又對包大人說道:“包卿,你這回可是浪費莫凡的才能咯!”
包大人說道:“太后和皇上恕罪,是臣糊塗了。”
仁宗說道:“包卿不必自責,想是莫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才能,他在開封府的日子又沒接觸過這些,怪不得任何人。”
八王爺說道:“包拯,你可算是爲你那開封府撿到一個寶了!”
王丞相也說:“這莫凡,老夫也見過多次,真沒想到小小年紀竟會那麼多本事!”
一人一句地贊着,就連龐籍也稱讚她。
莫凡的心中卻是越來越忐忑不安,注視她的目光也多得數不勝數,有讚賞的,有崇拜的,有嫉妒的,還有意味深長的。堅持低調理念的她今晚可是出盡風頭了!
自此,開封府莫凡名聲遠播,不僅醫毒雙絕,更是精通音律。七夕過後,開封府的門檻又一次經受了媒人的考驗。
每一次,包大人和公孫策都一一想盡辦法來婉拒。之後,又嘆息道:完全跟咱們的初衷背道而馳了!本來是想讓那丫頭多接觸一下朝中那些公子的,沒想到竟惹來這麼多小姐!幫別人申冤多年的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好想爲自己喊冤叫屈啊!沒想到那當事人知道了他們的想法後,只以下犯上地說了句:“是你們自找的!”
唉!其實受打擊最深的還是要論莫凡,她就那麼不像女的,像男的嗎?當她把這個問題一一問王朝、馬漢、張龍、趙虎時,答案都是一樣的,“像!你的言行舉止實在是沒有哪一點像個姑娘家!”
氣悶至極的莫凡一邊想着心事一邊走着,“啊呀!”她撞上一堵人牆了。
“誰撞我啊?”
“莫凡,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撞疼了?”
“原來是展大人啊!我沒事的。咦?”莫凡好奇地看着他。
“怎麼了,莫凡?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我臉上還是身上有什麼嗎?”展昭被她看得有些窘迫。
“我走路時在想心事沒有看路。怎麼展大人你也不看路啊?你也有心事嗎?”
“心事?沒有。”
莫凡發現他的眼神有好些躲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展大人,你剛剛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訴我,你有心事,所以剛剛連走路也心不在焉的。”
展昭被她說得無話可說,說道:“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話音未落,展昭便離開了。
兩人擦身而過之時,莫凡意外地發現展昭的臉上竟然有一絲或隱或現的紅暈!兩個字,可疑!天大的消息啊,她要去稟報包大人和師父。
夏季的天氣變化很快,雷雨是來得快,去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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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還是烈日當空,一到晚上竟下起了傾盆大雨。開封府衆人都散的散,聚的也聚在花廳。
展昭的耳力是最好的,隱隱約約地聽到雨聲中夾雜着的不止是雷鳴聲,還有微弱的擊鼓聲。“大人,好像有人在擊鼓。”
包大人看向屋外,“這種天氣?這個時候?王朝、馬漢,你們快去看看!”
“是。”
不一會兒,王朝和馬漢就帶回了一個昏過去的婦人。
莫凡連忙爲她診治了一番,然後爲她開了一副藥方交給馬漢,說道:“馬漢大哥,你趕緊去最大的藥房濟仁堂抓藥,有幾味藥較爲名貴,告訴掌櫃立刻抓齊,是救命的藥,延誤不得。”
莫凡請府內洗衣服的徐大嬸幫忙照顧那婦人,自己就去見包大人和公孫策去了。
“莫凡,如今那婦人情況如何?”
“稟大人,那婦人已經醒了,我也已經給她診治過了,馬漢大哥去抓藥了,我現在請徐大嬸在幫忙照顧。不過,由於失血過多,並染風寒,仍很虛弱。她的昏迷是由於腹中兩個月大的胎兒流產所致,而且我診斷出她的腹部可能曾經受到過重擊,又經過長途奔走跋涉。”
“哦?曾遭重擊?”包大人說道,“那麼,莫凡,你看以那婦人現在的身體狀況此時可能升堂問案?”
莫凡搖搖頭,說道:“那婦人流產過後失血過多,自然不能。”
“或許她真有重大冤情,而且事態緊急?”包大人說道,“若能痊癒復原之後,只怕也是爲時晚矣。”
此時,公孫策說道:“大人說的是,不過那婦人既已醒來,大人何不屈駕到牀前查問,瞭解事情經過,再作計較。”
“嗯。”
包大人一到,那婦人便要掙扎着起來。
“不必起來。”包大人連忙說道,“不必多禮,躺着,躺着。”
“謝包大人。”
“你深夜冒雨前來擊鼓,又急着要見本府,可是有重大的冤情要向本府申討?”
“是。”
莫凡搬了張凳子讓包大人坐在牀前,公孫策坐在桌前準備記錄。
“可是你此刻重病在身,氣血虛弱,本府又如何升堂問案呢?”
“小婦人張雲娘,爲拙夫申冤。”
“你丈夫姓甚名誰?”
“章洛,立早成章,洛水的洛。”
莫凡的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竟然是那個孝子章洛!她難得很多年前在電視上看過,而且現在還記得的故事!或許是因爲她小時候看到的感人的母慈子孝的故事,偏偏那個時候爸爸媽媽不疼她了,甚至就連兩個護她至極的哥哥也開始漠視她了的緣故吧!
“章洛?”包大人問道,“他如今人在何處?”
“鄭州府大牢。”
“你可是認爲他是冤枉的?”
那婦人點點頭,滿臉淚痕。
“他因何罪名入獄?”
“殺人。”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婦人的話說得似乎很是平淡,但眼睛和臉上全是悲憤之色。
包大人站起,負手而立,似是在沉思。
“鄭州府?”包大人若有所思地說道,“鄭州府尹乃是陳清瑞,那陳清瑞的功力與本府宛如。本府知道,人如其名,爲人清正,吏治瑞明,是個有名的清官。在他的轄下,怎麼會有冤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