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糖的甜味和賣相刺激着四家家主的味覺神經,做過這麼多年的生意,四家家住自然知道這種東西一旦投放市場,一定是大賺特賺的東西。
“不知道房大人、杜大人想要個什麼價錢。”魯生之早就與宋令文商量好了,自然要從中推波助瀾。其他人一聽魯生之這樣說,生怕到時候魯生之一人壟斷雪糖的買賣,馬上也一起詢問雪糖價格。
“此糖以前隋五銖三百文起價,如果沒有銅錢和現銀呢!到時候用你們手上的木材、毛皮、珠寶、食鹽都可以。就看諸位給的價格了。”
“好!在下出各色虎豹狼皮一百張,並且我可以保證,全部都是上等毛皮。”
“哼!毛皮有什麼用,現在關中需要的是食鹽。”恆廣元與魯生之曾經有過過節,再加上年輕氣盛,如今能夠打擊到魯生之,自然不會放過。
“毛皮你們不要!那在下用上等生鐵跟二位大人換!”一聽到生鐵,在場的人神色大變,衆所周知,生鐵是重要的軍事資源,可以打造兵器和馬蹄。
“不知道魯大家主願意出多少生鐵呢?”魯生之伸出二個手指。
“如果按前隋五銖三百文的價格,我按市價,出二百斤生鐵,換取三千斤雪糖如何?”
“哼!生鐵是重要的軍械物資,你們魯家有多大能耐,搞到那麼多的生鐵,就是能夠搞到,你們能夠運的出來嗎?”
“哈哈哈!恆大家主說笑了,不要忘了,家父曾爲定陽王麾下相國,有不少的門生故舊還在山西河東一帶任職,而且我們魯家與突厥多有交往,在突厥汗庭裡也有不少關係,實在不行,找突厥商隊爲我們運一樣。”如今北方割據勢力——關中李唐、馬邑的劉武周、幽州的羅藝、山東的竇建德和洛陽的王世充都與突厥有聯繫,突厥商人在其中幫助各大割據勢力運送兵器,走私緊要貨物的商隊不計其數,不過一般人不行。恆廣元當然知道這點,不過恆廣元不願意魯生之拔得頭籌:
“嗯!房大人、杜大人,你們不是要食鹽嗎?我出。你們有多少雪糖,我一斤食鹽換取兩斤雪糖,如何?”
“哈哈哈!想不到你恆大家主這樣的小氣,用一斤食鹽換取兩斤雪糖,虧你說的出口。”魯生之在恆廣元面前激到:
“房大人、杜大人,我還可以幫你們搞到牛羊,如果你們不要牛羊,我還可以幫你們搞到駱駝,要是你們還嫌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幫你們搞到戰馬?”
“一斤半雪糖換一斤食鹽。一共食鹽一千斤,換取你們手上一千斤雪糖如何?這樣公平吧!不能再低了。”恆廣元一心要拔頭籌,一斤雪糖換一斤食鹽已經是恆廣元最終的價格了。而且一千斤食鹽也是恆廣元的底線,因爲如果食鹽多餘一千斤的話,恆廣元也沒有把握說服曹旦。房玄齡和杜如晦知道這時恆廣元心中的底價了,再壓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而且還有兩個原因——張千財和龔憶南一直沒有吭聲,房玄齡和杜如晦不知道張千財和龔憶南的心裡在想些什麼?第二個原因是房玄齡和杜如晦知道,這次的主要任務是得到食鹽,緩解鹽荒。
“啊!好吧!我們能看的出來,恆大家主的確有誠意,那就這樣說定了,請問恆大家主什麼時候交貨。”
“二位大人放心,在下馬上啓程,親自前往樂壽,與在下姐夫商量。”
“好的!希望恆大家主快些。”恆廣元點點頭。並且對魯生之挑釁了一眼,魯生之完成了任務,自然不會在意。房玄齡與杜如晦對望了一眼,眼中都說出了一句話:‘終於成功了。’
張千財回到自己的家裡後,馬上拿出一張空白宣紙寫到:
“父親大人鈞鑒,孩兒自來到荊州江陵以後,今日總算見識到傳聞中李建成得到太上老君所傳之雪糖,其眼色不同於孩兒一般所見之灰糖,其顏色晶瑩光滑無比,入口不似灰糖那樣粗糙,並且口感香甜細膩。孩兒以爲,此物若是流傳江淮一帶,必定會形成壟斷,金銀財貨必定源源不斷而來。另外孩兒以爲,首次交易雖然未予李唐確定關係,但是其另外三家必定有所動作,請父親調派家族中高手前來江陵,孩兒可以便宜行事。”張千財將信寫好後,等了一會,等宣紙上的墨跡慢慢的變幹之後,字跡慢慢消失,(這是江淮張氏家族的祖傳的秘密配方,配製出來的油墨寫出了字後,可以慢慢的變幹消失,在用水將紙張沁溼後,將紙張放在蠟燭上加熱後,字跡就會重新顯現)。張千財將宣紙捲成一卷,其後來到後院,後院養了好幾籠的信鴿,張千財拿出一隻後,將捲紙放入信鴿腿上的竹筒裡,放飛了信鴿。
龔憶南迴到府邸後,也給自己的父親寫了一封信:
“欽州大頭領寧長真大人,我自來到江陵後,今日終於見識到了雪糖之美味,請大頭領速速定奪,此雪糖之神奇,不像灰糖那樣粗糙澀口,味道真的很不錯。而且其交易特使房玄齡、杜如晦二人以競價方式來確認雪糖歸屬,我沒有得到大人之允許,未曾參與競價,首批雪糖被齊魯世家恆廣元所得。若是希望得到,我將不計後果,拼命截獲,若是不能得到,我將派遣江陵屬下精壯武士,將其全部毀滅,請大頭領定奪。”——寧長真不允許龔憶南泄露他們的父子身份。寫好後,龔憶南叫來一個精壯武士:
“速速騎快馬將此信交予大頭領,讓大頭領定奪。”二日後,恆廣元乘快馬加鞭的回到了山東樂壽,一回到樂壽就來到了曹旦府邸:
“姐夫!”
“喲!是你呀!怎麼,又有什麼好東西要送給我呀!”
“啊!姐夫,的確有兩樣好東西送給姐夫你。”說完,先拿出一個製作精美的檀香木禮盒。曹旦將禮盒打開,只見裡面躺着用黃色綢緞包裹的一個黃色的玉如意。
“啊!好東西呀!”曹旦將玉如意拿起來,好好把玩了一陣。後來慢慢的將玉如意從新包好,放回禮盒中。
“你說還有一樣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呀?”恆廣元不慌不忙的又拿出一個罐子,這個罐子是個普通的陶罐。曹旦一看就沒有了興趣。
“這個陶罐是什麼?難道是春秋時候的還是夏商周時候的?”恆廣元一笑:
“姐夫,這個陶罐不值錢,可是裡頭卻放着一座金山啊!”一聽到金山兩個字,曹旦的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神色。將陶罐拿過來後,將蓋子打開,一股香氣撲鼻而來,一看,裡面是雪白的,曹旦用嘴一嘗,一股甜絲絲的味道讓曹旦陶醉: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雪糖!”
“姐夫說對了。”
“好東西呀!到底是怎麼回事?”恆廣元將江陵發生的事情給曹旦說了一遍,曹旦想了一會。
“一千斤食鹽換取一千斤雪糖!這筆買賣……”
“姐夫,這雪糖的滋味你是品嚐過了,你應該知道這雪糖比市面上的灰糖可是好吃多了,到時候我們提高售價,一斤雪糖換它兩斤到三斤食鹽,再向江陵一帶一倒,這錢不是很賺嗎?還有洛陽一帶,如今江淮一帶往洛陽和馬邑一帶的食鹽渡口已經被我們卡住了,我們再往洛陽和馬邑一帶賣糖,這裡頭還有大賺頭啊!”曹旦聽到恆廣元這樣一說:
“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曹旦眼睛一轉。
“嗯!你剛剛回來,先休息一下。”等恆廣元走後,曹旦找來了自己的親信將軍:
“牛將軍,本官待你如何!?”
“大人待末將恩重如山,如果沒有大人,末將永無出頭之日。有什麼事情請大人吩咐。”
“嗯!很好!如今本官的妹夫恆大爺已經回來了,他介紹了一筆大生意給本官。”其後曹旦用心對牛將軍解釋了一下。
“嗯!你跟着恆大爺到達江陵以後,好好的保護這批貨物,不過以後還得留點神,如果有其他人會染指這批貨物,就將這批貨物給本官。”曹旦做了一個手勢,牛將軍點頭稱是。
嶺南寧長真的洞府,寧長真認真的看着自己的私生子送來的密信,寧長真仔細的想了想,‘哼!左遊仙這傢伙當初派人,鼓吹老子叛亂,使得關中鹽荒,想一舉滅掉關中李唐,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那個李建成得到了神助,製造了雪糖,本洞主看你聽到這個消息後回事個什麼反應。’寧長真對來人道:
“裸絲末。”
“小的在!”
“你帶上這個信物,再帶些人去,告訴龔大人,讓龔大人去找那個左遊仙,告訴左遊仙,有些什麼價碼,再讓龔大人自己與那兩個什麼李唐的交易特使房玄齡和杜如晦商量接洽,到時候自己分析判斷,具體怎麼做由龔大人自己決定。”
“是!小的明白。”
江淮江都張季齡的府上,張季齡正在府中練習武藝,只見其手上拿着一把大刀,揮舞的虎虎生風。這時,一隻信鴿停在了庭院中,張季齡將信鴿抓住,從信鴿的腳上拿出了那封密信,在用水將紙張沁溼後,將紙張放在蠟燭上加熱後,等字跡重新顯現後看了信上的內容,將信燒掉。自從楊廣死後,蕭太后失蹤到杜伏威和輔公拓接連在江都稱王,江淮張氏的產業和生意是接連受到打擊,財富大規模的縮水,作爲張家的家主,張季齡必須解決張家的困境,而解決困境的途徑就是重新找到一個可靠並且位高權重的人,這是在挽救張家,也是在挽救張季齡自己——家族內部有人藉助輔公拓的權位對張季齡的權威開始挑釁。
“張子義!”
“老爺有何吩咐。”
“你速速召集可靠精幹的人員前去江陵,協助少爺。”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