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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四家調兵遣將的同時,在江陵的黃文清因爲爲房玄齡和杜如晦的首戰成功而擺下了一桌豐盛的酒席慶功。
“來來來!房大人、杜大人,來!滿上!”黃文清爲房玄齡、杜如晦斟酒。
“啊!黃老前輩,晚輩愧不敢當啊!不敢當啊!”房玄齡和杜如晦在官場的啓蒙老師是狄知遜,而狄知遜與黃文清還是很好的朋友,一直以兄弟相稱,從輩分上講,房玄齡和杜如晦還要叫黃文清一聲師叔呢!自然不敢讓黃文清斟酒。黃文清還是將房玄齡和杜如晦的酒杯倒滿:
“哎!客氣什麼,如今能夠成功用一千斤雪糖換取一千斤食鹽,這是你們二位俊才的首次單獨作業,如今開了個好頭,而且,當初老夫想的是先去以雪糖爲禮物,帶着商隊前去江淮吳中或者齊魯之地,看看能不能打開銷路,當時你們兩個提醒,說江淮民心對我朝心中還有些芥蒂,而且還會封鎖我們與齊魯的水路通道,所以你們二人希望在江陵以雪糖爲誘餌,吸引他們前來買賣,如今看到你們的計謀實現,老夫實在是高興啊!相信日後的雪鹽雪糖交易必定會蒸蒸日上的。”黃文清捏着鬍子,笑着說:
房玄齡和杜如晦拿着酒杯,對着黃文清,先飲下酒杯中的酒,不過臉上並沒有黃文清所希望看到的神情:
“嗯!二位俊才,自你們進入太子東宮後,老夫就一直看好你們,而且老夫與你們的師傅狄知遜也是深交舊友,就再次託大,稱呼你們一聲師侄如何?”房玄齡和杜如晦馬上站起跪在黃文清的面前:
“參見師叔!”黃文清趕快將房玄齡和杜如晦扶起,心中想:‘總算先跟他們拉近了些關係。’
“啊!二位賢侄趕快請起。如今大功已經走出第一步,日後錦繡前程定然無限,怎麼二位賢侄好像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房玄齡和杜如晦相視一眼,杜如晦開口說道:
“師叔,不是我們二人居安思危,實在是如今形勢險惡,萬里征程只是完成了第一步,那天晚上,房兄和在下仔細觀察了四大家族的家主,那恆廣元看上去是個酒色之徒,暫時沒有什麼大的威脅,魯生之看似對雪糖也很喜愛,但是其並未動用真格,只是在不斷的與恆廣元較勁,是有意而爲之還是另有圖謀,不過其他三家家主一個個心思深沉,我們不得不防其他啊!還有,我們在想,一旦在大一統前,江陵成爲鹽糖交易中心,那麼以現在我麼們的存貨量恐怕就不夠了。那麼只有在江陵附近尋覓一處地方了。可是……”杜如晦走到房門口,看了看外面有沒有人,確認外面沒人之後,將房門關上:
“師叔,不瞞您說,據太子殿下在這裡埋下的暗樁報告,在廬江王府裡面有敵對勢力的奸細,而卻河間王爺對太子殿下心存芥蒂,一直與秦王殿下交好,若是敵國奸細與河間王爺連起手來從中破壞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哦!這兩件事情的確棘手!”黃文清心中對房玄齡和杜如晦豎了一個大拇指,‘哼!好啊!有功而不自傲,大丈夫所爲也!此二子日後的成就不會在狄仁傑之下。’談起狄仁傑,黃文清的心裡有些嫉妒狄知遜和許敬宗二人,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師傅,而黃文清自己的子侄兒孫卻喜歡像自己那個外甥蘇定方那樣舞刀弄棒,當初,黃文清遇到狄仁傑時就有收之爲徒這樣的心思,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開這個口,後來進入太子宮爲屬官,狄仁傑又被許敬宗搶走,後來重封屬官的時候,屈突壽和裴寬都很努力,但是黃文清看的出來,屈突壽和裴寬能力有限,不要說與狄仁傑相比,就是與當初能力稍次的宋令文也顯得平庸。雖說如今是武夫當道,但黃文清明白,日後隨着大一統的到來,中原歷來是文人當道,沒有一個心思慎密文辭優雅之徒,日後在官場難混。房玄齡和杜如晦日後的成功越大,黃文清的子侄兒孫的提攜程度就越高,要自己的子侄和子孫想在官場上面混的好,在位的時候多接近一些未來的明日之星是很必要的。
“哦!那二位俊才的意思是!”房玄齡接口道:
“師叔,如今我們是這麼想的,那恆廣元雖然已經向我們定了雪糖,但是其他的三家心思未名,尤其是那個與嶺南蠻夷有聯繫的龔家,以在下看,此人目光深沉,心思嚴密,但是眼中有一絲不甘,還有江淮的張家,那張千財看似對雪鹽心不在焉,其實心中恐怕早有謀劃,還有,那名廬江王府的奸細,到時候看我們眼紅,又勾結河間王和秦王殿下從中破壞,看來我們這次又有一場腥風血雨了。所以這一次在下與如晦賢弟商量,這一次我們不但要將江陵做成鹽糖交易基地,還要將廬江王府裡頭的內鬼和即將來臨的危機一起引出。”聽了房玄齡和杜如晦的謀劃,黃文清突然覺得自己老了。做了多年的縣令,再到如今的太子府屬官,黃文清從民間到官場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不爲人知的黑幕。如今爲了這大到皇位角(jué)逐,小到商路籌劃,黃文清覺得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算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老夫原本還想着幫助你們後在搞些門生之誼,現在看來……’黃文清慢慢的收起了自己的收徒之心,
“這樣吧!二位賢侄在此地謀劃,尋找雪糖加工地的事情就由老夫去辦吧!”房玄齡和杜如晦一驚:
“師叔年高體弱,而且此去尋找生產基地的話,山高路險,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黃文清突然硬氣起來:
“什麼話!古語有云,老驥伏翼,志在千里。二位賢侄就不必再勸了。”第二天,黃文清、房玄齡、杜如晦三人聯名向李建成寫了一份奏則,派遣專人由麒麟暗衛的秘密渠道送往長安李建成的手裡。做完這件事情後,黃文清向房玄齡和杜如晦二人辭行:
“二位賢侄,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老夫我就要前去勘察了。”
“師叔保重!”江陵城的動靜開始延伸,洛陽長安那裡也有了動靜——洛陽左遊仙居住的驛館內,左遊仙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在下龔憶南,見過左相國。”
‘龔憶南?’左遊仙盯着面前的這個人。在左遊仙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的面貌。而且憑藉着多年的經驗,左遊仙覺得此人身上有很多的商旅之氣。
“看公子的打扮和氣質,本官覺得公子應該是個商旅之人,要知道在下雖然名爲相國,實際上只是一個外交使者而已!龔公子前來我這裡是幹什麼呀!本官與公子並未有所交集,不知道公子前來我這個地方有什麼事情,公子如果有什麼爲難之事,就請去找洛陽的官府顯貴吧!在下在這裡沒有什麼實權。所以只能愛莫能助了。”龔憶南冷麪含笑:
“大人真是健忘啊!要知道當初大人還是個道士的時候,可是有過嶺南故人的。”一聽到嶺南故人這四個字。左遊仙的記憶回到了當初,當年,還是長沙火宮殿的一個打雜的小道童,一日,一個遊學士子模樣的人被一羣混混追趕,不就就被混混們給追上了:
“怎麼?你不跑了,跑啊!”說着,就上來一頓拳腳。那個士子看上去身形不弱,有些功夫,不過架不住人多,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哼!你這個蠻夷,仗着讀了幾天書,就給我們掉書袋,告訴你,青樓那種地方,什麼人都可以去,你是讀書人又怎麼樣?還有,姚公子說了,以後不允許你去迴夢樓找龔姑娘,不然就不是今天這個下場了。”說着那羣混混就走了。左遊仙趕快上前扶起那個被打的人,將他扶進自己居住的柴房裡,又給他燒水療傷。慢慢地,那個人醒了過來。
“啊!是你救了我。”
“是的,你是什麼人,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得罪了那幫混混。”
“哦!在下是嶺南俚僚帥酋甯猛力的庶長子,由於沒有繼承權,又仰慕中原文化,就請示了父親,到中原來遊學,誰知道同窗們知道我是嶺南的俚人,都對我疏遠,沒辦法,書院是不想再回去了,就跑到了迴夢樓去喝酒,誰知道遇到了迴夢樓裡頭的頭牌花娘龔麗娘,她傾心於我,我們的暗中交往,被原先書院裡頭的對頭——姚何祿知道,這個姚何祿原本也一直想做龔麗孃的入幕之賓,一直沒有機會,聽到了這個消息,就指使一羣混混到迴夢樓鬧事,在下出頭說了幾句,就被他們打成這樣了。”在寧長真養好傷後,爲了感謝左遊仙的深恩厚德,與左遊仙結拜爲了兄弟。左遊仙贈給了寧長真一道靈符作爲信物,而寧長真給了左遊仙個象徵自己身份的銅牌。回憶到這裡,左遊仙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靈符。將記憶又收了回來。
“本相國是曾經與寧大人原先有些交情,不過這跟公子有什麼關係。還有,公子跟寧大人有什麼關係嗎?”
“不瞞左相國,寧大人正是家父。”
“哦!”聽到龔憶南的講述,再加上聯想到他的姓氏,左遊仙慢慢的想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