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千古絕唱

“哈哈,就他你覺得他行嗎?”

“臭小子,別以爲搗騰一些外門邪道,就敢出來指手劃腳,你不是挺能的嗎?你到是露兩手啊。”

“哈哈,我們就別欺負他了,瞧他一介寒門布衣,怕要是被我等嚇壞了,那就是罪過了。”

“對,對,哈哈哈哈。”

武道文道爲尊的世界,有天賦的人都可以通過修煉讓自身不斷變強,吸納各系靈氣入體,積攢修爲,強大的武者文道之人一念間就可以鎮壓天地,翻雲覆雨飛天遁地,在這樣的世界裡,雄踞各地的基本也都是各種名門。

無論在那個世界,人自古以來就是要分成三六九等的,這些所謂的貴族自是瞧不得那些平民,而林炎這副打扮,甚至連一般的平民都不如,他們當然看不起林炎。

而且剛剛林炎還在他們的女神面前出盡了風頭,這讓他們如何能忍,所以只要有機會必定嘲弄林炎,好以此來發現他們的不滿和嫉妒。

林炎看着塵媛媛有些擔心的眼神,看到妙音四仙子有些期待和惱怒的神情,看到周圍嘲弄的人羣,他微微的一笑,在那一片投射着被柳樹枝葉切割而開的明亮光斑的大廳中,慢慢的走向臺上,接着就是他身影便靜靜盤坐古琴的旁邊,,略顯青澀的少年,此時,面目認真的微閉着雙目,鼻息間的呼吸,呈現一種極有節奏之感,而隨着呼吸的吐納,他的周身,彷彿是有着肉眼難辨的細微氣息出現。

微風悄然的吹拂而來,青衣長衫飄動,倒是略顯蕭瑟。在這數十道身影前方,他靜坐而立。

臺上,林炎的身影安靜的盤坐,他雙手在身前平行放置,十指張開,雙目緊閉,猶如是進入了某種修煉狀態之中。林炎這一頭柔軟而略顯散亂的黑髮,尚還顯得稚嫩的臉龐有點清瘦,讓人看起來有着一種相當舒服的感覺。

而此時,在林炎的周身,正有着肉眼不可見的氣勢綻放着,在那種氣勢下,彷彿是有着一股玄奧的能量,正在對着他的體內涌去,然後在迸發出來。

臺下,那些公子突然停下嘲弄和不屑,他們望着石臺上那少年周身的氣流,皆是忍不住的舔舔嘴,臉龐上露出了一些羨慕欽佩和嫉妒之色,這時候即使他們再不懂音律,怕也知道這少年應該確有本事。

塵媛媛和妙音四仙呆呆的看着林炎,她們都是懂音律之人,妙音四仙更是精通,她們自然知道林炎這是蘊勢,這使她們非常驚訝,因爲她們根本沒想到林炎能做到如此地步。

正在衆人愣神的時候,林炎動了。

一個久遠的聲音從歷史深處隱然傳來。

古琴,一件古老而又奇特的樂器,在林炎的手中,發出琮琮的聲音,彷彿閱盡滄桑、飽經世事的老人,又若熱情奔放、慷慨激越的青春。

琴本是一個敏感又多情的尤物,別的物只是模糊記着

的事情,它善感的心靈中,卻已是反覆而深深地鏤刻在回憶的心版上了。

更何況,這不是—個童話、一個故事,是一段撼天動地的史實。這古琴再配上《十面埋伏》,可謂是驚心動魄,前世林炎就喜歡這曲,現在林炎兩世爲人,其情感的融合自是非常得當。

寫實的手法,林炎以深刻的音樂語言和演奏技巧,再現了那一戰役的全過程,是一幅繪聲繪色的古戰場音畫。將這湮滅的英雄詩篇,一頁一頁地掀開,林炎把古琴用它清麗圓潤的聲響,含着淚,淌着血,悲壯地、如泣如訴地彈出一節節短歌。

引導千古傑作的前奏已經鳴響!

林炎的琴音就像一道神秘的天光射向千年前的古戰場。“輪拂”的手法先聲奪人,渲染了強烈的戰爭氣氛。軍營壘壘,戰旗獵獵,鏗鏘有力的節奏猶如扣人心絃的戰鼓聲,激昂高亢的長音好像撼震山谷的號角聲。

臺下的人如癡如醉的聽這千古奇作,那金戈鐵馬揚,冰河如夢令,長恨如憂,直教人是聽得欲罷不能,如癡如醉!

列營、吹打、點將、排陣、走隊、埋伏、雞鳴山小戰、九里山大戰、項王敗陣、烏江自刎、衆軍奏凱、諸將爭功、得勝回營,全曲十三個章節,林炎都用心去表達,望能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那段難忘時光。

淒厲的、喑啞的音傳到衆人耳朵裡。幽遠,如同哀怨的嗚咽,又如同低沉的歌唱。那是一種絕望而感傷的鄉音,那是一聲聲蒼涼的直入骨髓的楚歌!

衆人彷彿周圍人聲鼎沸、軍炮齊鳴,甚至感覺自己看到那鐵騎奔馳等有聲有色的壯觀場面,看到那由遠而近、浩浩蕩蕩、氣壯山河的威武軍容。

隨着樂曲的進行,衆人又感覺到了緊張、神秘而又恐懼的氛圍。就像是處在夜幕籠罩着的四野,周圍有伏兵神出鬼沒地步下的十面埋伏陣。天低雲暗,秋風瑟瑟,悽清的月光黯然失色,只有星星眨着狡黠的眼睛,似窺視着靜夜中潛伏的殺機一般。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到了動情時,林炎也不自禁的將其念出,悲情難惜,豪氣沖天,只嘆無可奈何。

當初,一夜之間的四楚楚歌,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地從四面八方涌來,瓦解了楚軍的陣營。大勢已去,項羽悲歌英雄末路,兒女情長。

生死關頭之際,項羽依然不能割捨的是美人和駿馬。當楚歌四面唱響之時,亦正是虞姬拔劍起舞之時,英雄的愛,灼痛了她的心,沸騰了她的血。她淚飛如雨,她拔出了利劍。美人含淚舞劍,該是怎樣的一種悽楚別緻的嫵媚。血濺利劍,又該是怎樣的一種勇敢無畏的壯美。美人將生命與血混着愛情唱響了一曲雋永的輓歌,讓天地爲之動容。

林炎自知不是項羽那樣的英雄,但如今的林家與當初的項羽最

後的遭遇又差了幾分呢,同樣的曾經輝煌,同樣的沒落,贏得生前生後名,輸掉寂寞身後事,繼承了林炎的記憶後,此刻的林炎感觸無疑最深。

有金聲、鼓聲、劍弩聲,人馬辟易聲;俄而無聲。久之,有怨而難明者爲楚聲;悽而壯者爲項王悲歌慷慨之聲;別姬聲;陷大澤有追騎聲;至烏江有項王自刎聲,餘騎蹂踐爭項王聲,使聞者始而奮,繼而悲,終而涕淚之無從也。其感人如此。

多少千古風流人物英雄,而今安在?

全曲在悽切悲壯,江水浩淼、江濤拍岸,流淌着默默然昇華的詩意中結束。

林炎靜坐在臺上,似死人一般一動不動。

此刻的他彷彿回到了前世的烏江,那英雄血,染紅了千年的舞臺,而背景上的烏江,亦漩成臺下英雄的情結,綿延不絕。又想到了多少年後,一個幽婉的女子,在梧桐更兼細雨的黃昏,思慕英雄項羽,便又禁不住眉頭有些酸熱,心頭不由得涌動柔情,感嘆過的詩,不由的開口吐出:“生當爲人傑,死亦爲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秒音四仙年在聽到第一聲的時候,她們就已經迷醉,接着是越來越心驚,曲未過半,她們就知道她們已經輸了輸得是體無完膚,再如此佳作面前,她們那確可以說是班門弄斧,現在她們的臉上沒有了剛剛的不服和不屑,而是滿滿的崇拜和火熱。

那些叫囂的公子,本抱着嘲弄之心,結果越往下聽越絕望,到最後直接傻掉,這時的他們表情略顯古怪,同樣沉默不語,面色是一樣的古怪,遲疑片刻想開口嘲弄幾句,但再細聽林炎那詩,仔細一想,立刻面紅耳赤,再無半分底氣,不敢有出一言者。

“生當爲人傑,死亦爲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本以爲林炎的音律已經夠變態,可再聽到此詩之時,四仙子的眼神齊齊一變。她們雖然專於音律,但也都是滿腹經綸的,現已經秀才之境,只一遍就聽出這首詩中的字字列錦之妙,於是下意識把詩歌列錦於曲子比較,發現不是對仗不如,而是彰顯得益,層次十足。又用那些著名詩詞來比較,這一比同樣明顯,文字是不差,但那意境絲毫不差多少甚至在和曲子的相互襯托之下,達到那種字字列錦之絕的感覺。

塵媛媛在經過片刻的失神後,便醒了過了,看到林炎迎刃而解的輕鬆解決刁難,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要知道這一切可是她挑起的,按道理她應該希望林炎出醜纔對啊。

但是看到林炎如此厲害,她的心裡不僅沒有一點難過,反而一種道不出的歡喜,奇怪的是她自己好像並不反感這種感覺,甚至有些許的迷戀,當然她自己好像沒有發現這種心裡的變化,或者發現了並不想去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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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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