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那天面試我的那個一張臉跟荔枝似的男人站在大門口迎接我,挺熱情的,噓寒問暖。我心裡這個感嘆!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徹底的牛B,總有比你更牛B的人,有錢的能用錢砸死你,有權的能用權玩死你。用眼前這個人來打比喻的話,就是陳伯伯比他牛B多了!
公司裡的人和其他以前我見過的外資裡面的人差不多,每個人都是一張似乎剛從冰箱裡拿出來還沒解凍的臉,有些還帶着霜花。我突然挺想念在北京的工作環境的,起碼還有個6敘和我打架。這裡的人都是中英文夾在一起說,而且還不用普通話,我一坐下來就聽到我旁邊的那個男的對着電話講了句“格責case(這個case)”!真讓人受不了。
我收拾了一下我的桌子,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把自己的筆記本放上去就ok了,然後我從背來的那個大包裡拿出了幾個畫框掛在了我的工作臺前,順便拿出了一盆小仙人掌和一個玩具貓,那個貓我很喜歡,色迷迷的眼神和聞婧一樣,看到這個貓我就想起聞婧。等我放完了之後我周圍的男女都用鄙視的眼光看我,我挺無所謂的,我一個一個地鄙視回去。
那個荔枝男人叫張浩,他讓我叫他JImmy,我努力地動了動嘴脣,終於叫了聲JImmy,叫了之後自己都覺得痛苦。他叫了個看上去挺沉默的男的過來幫我裝軟件。那個男人二話沒說粗暴地打開我的電腦,然後開始塞無數的光盤到我的電腦裡面。我看着我的電腦上的燈不斷地閃爍聽着光盤旋轉的喀嚓喀嚓的聲音,一瞬間竟然覺得有點充實。我突然想起自己的高三了,那個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有自虐傾向,每天就知道做題目,做得天昏地暗的。那個時候顧小北還在我的身邊,很多時候我都是看書,看着看着就躺在他胳膊上睡着了。醒來的時候看到他的眼睛,有點憐惜又有點責備。我當時沉浸在這樣的目光裡,甚至想一輩子沉淪下去,那該有多好,高考見鬼去吧。
安裝好了之後,那個男人丟給我一摞很厚的書,他說,這些軟件你在下午前自己學會一下,然後從明天開始,你會接手一些平面處理的工作。
說實話我翻開書的一瞬間就徹底喪失了信心了,因爲是全英文版的,我突然後悔自己外語當初怎麼只學到六級而不去學到專業八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