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樸素又簡潔的房間內,白翊痕悠閒的喝着茶,花梓逸則在一邊欣賞着他喝茶的姿勢。她在前生時也算是見過些世面的,可她從沒見過有人連喝茶也能喝的這麼美的,對了,墨姐姐喝茶的樣子也很美可是那種美和白翊痕的是截然不同的。
見他頗爲享受的樣子,花梓逸也忍不住喝了一杯。茶水人口略微苦澀,她還沒來得及嚥下就吐了出來,他是怎麼做到的這麼難喝的東西他也能一副享受的樣子。
“你是修的仙法?”他被她滑稽的樣子逗笑了,表面依然清冷只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脣邊含了笑,語氣也意外的溫柔了不少。
“對啊。”她笑着點頭顯得頗爲高興。
“爲什麼?”他想不通的是,莫西墨怎麼會讓自己唯一的徒兒去修仙,好歹他也是一代魔神啊!
她眼神漸漸有些躲閃,明顯是不怎麼想回答這個問題。她一開始可能是因爲那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仙人救了自己一命,後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了。
“國師大人,你呢?好像都沒有見過你用靈力什麼的呢,國師大人是武修嗎?”
他搖了搖頭,花梓逸還想問什麼,門突然吱嘎一聲被推開,一個身着青麻布衣的姑娘端着飯菜走了進來。她只好嚥下了嘴邊的問題,靜靜的看着女孩。
女孩端着飯菜,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一邊坐着的白翊痕,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的。
被她這麼一回頭花梓逸什麼好心情都沒了,嘟着小嘴喃喃道:“什麼嘛,居然忽略我這個大美女,雖然我現在胖了點,但是不覺得這樣的我很可愛麼。”
白翊痕忍着笑意仔細端詳她一番道:“逸兒長大後定是個禍國傾城的大美人。”
是了,莫西墨連魅幻都教給她了,若干年後這天下除了莫西墨還有誰會比她貌美?
她看着他楞了楞,是她聽錯了麼,國師大人剛剛叫她逸兒,還同她開玩笑,“對了,怎麼這樣一間小破客棧居然會住滿了啊。”害得她要跟他睡同一間房……
“應該都是爲了鎮瓏塔來的。”他轉頭看向窗外黑色的瞳孔在夜裡散發縷縷幽光。
花梓逸正挑撿着桌上幾個炒的讓人分不清種類的飯菜,此時也被他這句話驚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鎮……鎮瓏塔?那不是應該去帝都麼?”她挑了會,終於對眼前幾盤黑乎乎的菜失去了食慾,乾脆扔下筷子撐着下巴繼續看白翊痕,她寧可餓着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去吃那炒焦了的飯菜。
“可還記得我給你的地圖?”他依舊看着窗外沒有回頭,清冷的聲音帶着絲絲的關懷。
“記得。”她點頭,連忙將神識放入儲物戒中尋找被她隨手扔進去的小紙條,肚子卻是不爭氣的唱起歌來,咕嚕……咕嚕咕嚕。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在這裡等我。”
她不明所以的點點頭,白翊痕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空中,她不由的再次感嘆了一句會飛就是好。
等了一會她無聊的研究起剛剛拿出來的地圖來。
“禁地!”她被驚的倒退一步,白翊痕卻已經是回來了,一堆不知名的野果被堆放在了她面前。她隨手撿起一個一口咬下去頓時果香四溢,果肉的香甜一時間讓她忘記了驚訝,也忘記了何爲淑女直接毫無形象的大吃起來。
白翊痕只是笑着看着她,等她漸漸停下動作才緩緩開始爲她解釋道:“你並沒有看錯,這裡就是地圖上標誌出的皇室禁地。”
花梓逸看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禁地不應該是那種又黑又暗又危險的恐怖地方麼,怎麼這裡又是人又是房的。”
“誰告訴你禁地是這座小鎮了?”白翊痕瞥了她一眼道。
花梓逸卻是被他的一瞥勾了魂,他怎麼能連瞥人這個動作也做的這樣漂亮。
他做爲她的契約獸多少也感覺得到她的心緒,也知道自己說了她也不一定聽的懂,他暗暗握了握拳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然後合衣而睡。
看着牀上假寐的男子她更是直了眼,環顧四周卻沒發現能睡覺的地方,於是她搓了搓手向白翊痕走過去厚顏無恥的直接躺在了他身側。
白翊痕坐起身子看着躺在身邊裝睡卻已經憋的滿面通紅的花梓逸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些事他是不是應該讓她知道了。
天剛剛矇矇亮花梓逸就被一陣吵鬧聲給吵醒了,她懶懶的揉了揉眼睛看向周圍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怎麼每次她醒來他都會不在。她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他就沒看出來自己對他的不一樣麼。
白翊痕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花梓逸頭髮散亂的坐在桌子邊上一臉的幽怨,他差點以爲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個小屁孩而是個怨婦。
“醒了就去收拾下自己。”他走到桌邊對她說道。
她收起幽怨的神情撅着嘴道:“這裡既沒梳子也沒鏡子的你叫我怎麼收拾。”
白翊痕皺了皺眉,他感覺到她在生氣可是又不知道她在氣什麼。看着她搞笑的表情,心情不由自主的晴朗起來,他輕輕擡手,手中漸漸浮現出一把普通的木梳。
花梓逸眼睛漸漸放大,這是……他變了把梳子!
白翊痕笑了笑示意她過來,一邊輕輕爲她梳頭一邊道:“這個叫隔空取物,只要是在方圓千里內的東西我都能瞬間拿到它。”
“我也可以嗎?”她眨了眨眼睛,臉微微發燙她這是在做夢麼他是在爲她梳頭。
“按理來說是可以的,但是莫西墨畢竟是魔神,這仙族的小伎倆他要怎麼教你呢?”見她難得乖巧,他不由的多梳了一會纔將她長長的柔順的墨發用發繩鬆鬆的綁在她的背後。
她仔細想了想好像真的和他說的差不多哎,她雖然修仙可是她的武技卻是魔族數一數二的頂級妖法。
“國師大人是仙族的麼?”記憶裡有些模糊了的白袍男子與國師的臉漸漸重疊,對呀,他們身上幾乎一樣的孤傲氣息她怎麼能沒想到!
白翊痕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她搶白道:“末日森林可是國師救的我?”
他微微疑惑,再細細回想一遍後才緩緩點了點頭。她說的應該是她被奪舍時他與她的契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