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客棧門口一個紫衣少年和一紅衣少女異口同聲道。
白翊痕隨着聲音望過去眼裡沒有顯出什麼情緒。那紫衣少年就是當時追了白翊痕三天三夜的上官卓羲,紅衣的便是此時站在白翊痕身邊的花梓逸了。
“真是巧呢,這是花小姐的哥哥嗎?”上官卓羲先一步走上來與她打了個招呼。
花梓逸擡頭望了眼白翊痕略微尷尬的笑了笑道,“真巧。”
“師兄她是什麼人?”一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小少女走過來輕蔑的瞥了她一眼對上官卓羲問道。
“碰巧遇見的一個朋友。”他回答了一句,明顯不想多做停留便向她告辭道,“我還有些事沒完成就先告辭了,花小姐我們有緣再見。”
“嗯,有緣再見。”她隨意的應付了幾句,見白翊痕有些不耐趕緊小跑着跟上他。
上官卓羲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這個人好大的氣場。
“國師大人等等我啊。”自從他承認了末日森林是自己救的她之後,花梓逸對他更爲殷勤了。成天屁顛屁顛的跟着,就差廁所沒去了。
他無奈的停下來剛轉身花梓逸便撞了過來,他下意識的一閃身,花梓逸很榮幸的投進了大地的懷抱。
她擡起沾了沙子的額頭,看向他的時候眼裡已經含了淚花,好痛,好痛。
白翊痕見她突然哭起來,又是好笑又是無措,蹲下去幫她拍去身上的灰塵,她依然睜着含了水霧的眼睛看着她。
“哼!”她撅着嘴輕哼一聲便不再理會他,自己一個人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聽見她帶着點撒嬌又帶着點怒氣的輕哼聲,他皺了眉,他似乎纔剛剛想起些什麼,自己跟她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曖昧了?
他默不做聲,她卻有些耐不住了,剛剛的一些小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所以一路上幾乎都是她一個人自娛自樂……
他們越往裡走兩邊的破舊民房就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浮上地面的小型祭壇。
腳下的路也漸漸變成雜草明顯是因爲這裡來的人很少,而此時雜草上的壓痕告訴他們有人在前不久也進了那座不大的小祭壇。
“看來他們已經等很久了。”白翊痕看着地上的壓痕道,語氣裡聽不出感情。
花梓逸楞了楞這才反應過來,這座長的奇奇怪怪的祭壇就是所謂的皇室禁地,那個藏着鎮瓏塔的地方。
跟着白翊痕穿過雜草來到祭壇門口時那門是敞開的,裡面黑漆漆的只有幾根火光搖曳的油燈勉強照清屋內的物品。
她的目光集中在了正中間巨大的四角龍頭青銅鼎上,昏暗的光線讓她看不太清楚青銅上刻的異獸只覺得她才定眼沒一會便被上面透露出的強烈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
“別盯着上面的妖獸看!”白翊痕也發現了她的異常猛的大吼一聲纔將她險險的拉回來。
花梓逸也是心有餘悸大口的喘這氣,再不敢去看那青銅。
祭壇不大,除了入門的那間房大些,其餘的房間都很小,裡面堆着一些奇怪的獸骨,或異樣的黑乎乎的外形類似蘑菇的東西。
唯獨沒見着的就是人了,那些比他們來的還早的人呢?她往白翊痕身邊挪了挪似乎這樣會安全一點。
白翊痕也微微皺眉,似乎有些地方很不對勁。
花梓逸扯了扯他的衣角打算問些什麼,白翊痕卻是突然轉頭望向了青銅鼎底,她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不自主的驚呼一聲:“莫金!”
金色瞳孔的男子像是殺紅了眼,聽見聲響便舉刀砍過來,嚇的她以爲他入了魔,後來才意識到莫金本來就是魔。
白翊痕臉色不變,擡手凝起一團白光迅速擊入他的身內。莫金稍稍清醒了一點點,他抖了抖腦袋看清了眼前的花梓逸,張了張嘴頗爲艱難的說道“快走!”便倒下了。
她急忙跑過去將他扶起伸手探他脈搏,皺皺眉又塞了幾枚丹藥給他,才擡頭看向白翊痕。
“他能撐到現在也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即使有你的丹藥如果明天還沒能醒來,估計就沒救了。”他看了一眼莫金淡淡道。
“那我們還進去麼?”她問道。
他沒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目光裡有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花梓逸咬咬牙,重新看了眼青銅上的妖獸又極速收回目光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道:“我們先帶他回去吧,畢竟我們也還沒拿到第二枚鑰匙。”
白翊痕依舊沒有說話,他邁了幾步來到她身後擡頭注視着那青銅鼎淡淡道:“來不及了。”
轟!他話音剛落青銅底下便是一聲巨響,整個地面連着那鼎青銅都連着往下陷,原本用來築地面的石塊,都四下飛濺開來。
花梓逸反應極快,隨手便捏出了一個劍決,軟玉瞬間化成無數劍影將他們包圍在裡面,要維持一個這樣的劍陣花梓逸有些吃力,但她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她剛想往門口的方向往後退,地面又是嘭的一聲巨響,地面從青銅鼎爲中心開始極速龜裂。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腳下的地面便裂開一個又大又黑的裂縫,她身子一輕便往下栽去,劍陣也因她心神鬆動而崩裂開來。
漫天的碎石和失去的重心帶給她莫大的恐慌,她睜大眼睛幾乎是下意識的呼出了他的名字:“白翊痕!”
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一個寬大透露着點點冷意的懷抱,她緊緊抱住他,對她來說此時沒有什麼比這略涼的懷抱還要溫暖的了。
他盯着青銅鼎上的兩隻有些眼熟的妖獸看了許久,卻沒有被氣勢所壓,上面刻着的妖獸彷彿有靈魂一樣對他露出了些許畏懼。聽見花梓逸喚他,他也顧不得進一步研究抱起她,略微思索又扯過仍舊昏迷的莫金幾個飛躍想要退出去。
嘭!沉重的大門自動關上,白翊痕差點撞了上去,花梓逸伸手捏了個御風術硬是將他的速度減了下來。
“出來!”他皺了眉,對着青銅鼎大喝一聲語氣裡的冷意越來越明顯。
她也皺了皺眉望向青銅鼎露出了點點敵意。
青銅鼎上刻着的妖獸突然裂開大口,那猙獰的笑容裡似乎帶着點嘲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