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怒嗔了自家寶貝女兒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丫頭,這都多大了啊,羞不羞,還要撒嬌?!”不過卻是一臉的受用啊,女兒大了,也不是時常能見到她對自己撒嬌了,還是小時候可愛一點,軟軟糯糯,對他撒嬌時,別提多可愛了。
藍子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沒想到舅舅你是這樣的舅舅啊?!
竟然喜歡女兒對他多撒嬌、賣萌?!
怎麼和她爹一副德行!?
霎時,藍子墨眼神便黯淡了下來,垂下眼簾遮住了眼裡的感傷,坐在她身旁的夜梟,轉瞬便感受到了藍子墨氣息的變化,伸手便握住了藍子墨放在桌的纖手,溫柔的捏了捏,果然手指冰涼着的,唉……看來這未來老丈人在墨墨心裡的分量還不輕啊,得儘快把藍天海找到才行。
藍子墨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溫暖,擡眸對夜梟淡淡一笑,這男人要不要這麼貼心?
自己的情緒變化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這時,藍子墨耳邊也傳來了鳳清雄渾而磁性的聲音:“天玄宗的護宗長老前不久對大陸各大宗門發出聲明,說莫祁元是魔界的走狗,他已經清理門戶,天玄宗的掌門莫彥絕也被卸職查辦,整個莫家現在都陷入水深火熱之!”
“只是……目前還不知道是整個莫家都是魔族走狗,還是其一部分人是,所以天玄宗派出了刑法堂的長老做調查,不過不管這真相到底如何,反正已經有許多人成羣結隊去討伐莫家去了!”鳳清說到此,陰測測的笑了笑,說是討伐,也不過是藉着這一說法去莫家分一杯羹罷了,以前莫家作爲天元大陸大世家,底蘊厚實着呢,簡直是家產萬貫,哪能不讓人眼紅嫉妒的?
這些人自然要渾水摸魚了,反正魔界的麻煩早解決了。
以前是因爲莫家有天玄宗做靠山,這些人都有所忌憚,即使莫家做了任何天怒人怨的事兒,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可現在卻不同了,天玄宗深怕惹來一身騷,明擺着要和莫家劃清界限,這才把莫祁元的事兒昭告天下,其實也算是一種借刀殺人的手段。
不過……他們清風傭兵團也趁此機會,得到了許多便利和好處的,至少虎狼傭兵團被他們給吃下了一大半,特麼終於一雪前恥,報了深仇大恨了!
“哈哈……那爹爹,咱們也去參一腳吧?!”夙夜晚眼骨碌轉了一圈後,心思百轉,在心裡打着各種小九九。
鳳清白了女兒一眼,笑的像只偷腥的貓:“這麼好的機會,你爹我怎麼可能錯過呢?!”
“爹爹,可真不愧爲‘老狐狸’的稱號啊!”夙夜晚嘖嘖的打趣道。
鳳清:“……有你這麼說老爹的嗎?!你爹我是運籌帷幄。”
夜梟見衆人在說莫家之事,也把之前拷問莫祁元,得知是他派人滅了鳳家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告知了鳳清和藍子墨等人,他們也有權利知道這件事兒的真相,畢竟這真相他們等了太久了。
鳳清聽後目齜欲裂,憤怒的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木桌,大吼道:“這麼說來,莫家真是我們的仇人了,果然……墨墨之前猜測的對的,既然如此,我即刻吩咐手下們不遺餘力的對付莫家人,不死不休!!”
“那莫祁元呢?你殺了?”藍子墨瞥了夜梟一眼,淡淡的問道。
她心裡已經早把莫家當成仇人了,所以,此時聽到這個確切的答案時,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和震驚,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她沒想到謀劃這件事兒的元兇會是莫祁元,其實她一直以爲那事兒是莫凡盛和莫彥絕兩人所爲的,即使她猜測和莫祁元有關,以她的修爲,當時也做不出任何對付莫祁元的動作。
夜梟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看了藍子墨一眼。
不知爲何藍子墨覺得夜梟那一眼略帶着什麼深意似的,不過卻沒有開口問。
便聽到夜梟清冽好聽的聲音,“我也不知道爲何天玄宗的哪位護宗長老會突然來魔幻城,他請求我把莫祁元交給他處理,我答應了,不過在那之前,我抽掉了他的一魂一魄!”說着把那裝着莫祁元的魂魄的玉瓶遞給了藍子墨。
“若你要他現在死,便可以把這裡的魂魄滅掉行了!”
藍子墨端詳着手晶瑩剔透的瓷瓶,瓷瓶裡有一道白色的光影,時有時無的在瓷瓶裡盤旋,閃爍着白色的光,此時瓷瓶裡的魂魄還在,說明單長老並沒有殺掉莫祁元,看來單一是有心要多折磨他或者是在他手裡探得更多的秘密吧?!
藍子墨直接把玉瓶收進了儲物鐲。
鳳清不理解的問:“墨墨爲何不直接殺了那殺千刀的?!”聲音陰戾之極,全身都因爲太過氣憤而微微顫抖了起來。
藍子墨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肆意的弧度,“舅舅,報復仇人的方法有很多,不過嘛,我最喜歡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清脆悅耳的嗓音帶着一股噬人的寒意,鳳清心裡打了個突,他這人向來是直來直去,報仇神馬的都喜歡一刀斃命,墨墨這孩子卻喜歡這種的?!
不過也是,那人殺了他們鳳家下下幾百口人,總要讓他嚐嚐各種痛苦再死!
只是藍子墨等人並不清楚,其實現在的莫祁元已經是生不如死了,單一把他關進了食人蟻巢穴裡,每時每刻都遭受着啃噬之痛,可單一在他的身打下了一種特殊的禁咒,即使他被啃噬的只剩一身骨頭了,卻永遠都會弔着一口氣,不會痛快的死去,第二****又會長出新肉來,再被食人蟻啃噬,這樣日復一日受盡相同的折磨,再正常的人都會被折磨的奔潰的瘋掉,這樣,莫祁元從此變得渾渾噩噩的,時而還會陰測測的笑着,嘰裡咕嚕的說些別人都聽不懂的話!
夙夜晚莫名也打了個寒噤,表妹好闊怕!
納蘭子樹眼神微閃,瑟縮了下脖子,以後寧願得罪大哥,也不能調皮搗蛋惹姐姐不開心!
鳳清思忖了會兒後,說道:“好,既然如此,莫祁元交給墨墨和子霖去處理吧,畢竟你們仍是天玄宗的弟子,只是不知道那護宗長老會不會給咱們報私仇的機會啊!”
藍子墨斬釘截鐵的笑說:“自然會的!”她和單老本是老熟人,更何況夜梟把莫祁元的魂魄交給了自己處理,即使單老不願意,她也可以欺負欺負玉瓶裡的魂魄,照樣能報仇!-
達風城,納蘭家。
納蘭齊盼回了幾年都未回家的寶貝孫女,一個沒忍住的老淚縱橫,抱着納蘭馨不肯鬆手。
“你這臭丫頭,這幾年也不回來看看我這老頭子!”
納蘭馨心悶悶的,鼻尖微酸,霎時便涕泗橫流,她哪能把自己失蹤多年的真相告訴這個疼愛自己多年的老人家呢?她只想在爺爺懷裡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納蘭齊以爲懷的寶貝孫女哭得這般傷心,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更何況這丫頭是和傅慕言一起回的納蘭家,他之前可知道傅慕言是秦媛的相公,她之所以暫住在納蘭家,是因爲秦河去魔域界找他師傅傅慕言去了。自然猜測到是不是納蘭馨也被宗門的人派去了魔域界後,受傷了,或吃了什麼苦了?
“馨兒,別哭了,到底受了什麼委屈,給爺爺說,爺爺一定幫你!”納蘭齊不停的安撫着。
秦媛站在一旁特別尷尬,心說這丫頭和自家老公一同來的納蘭家,難道是自家老公不停趕路神馬的,讓這丫頭吃苦受罪了?
於是,她睨了一眼旁邊一臉淡然的傅慕言,掐了掐他的胳膊道:“你們趕回來吃了很多苦頭嗎?”
傅慕言:“……人家這是喜極而泣吧?!”
秦媛:“……”這呆頭鵝,從哪兒看出來是喜極而泣了?!齊老爺子剛開始倒真是喜極而泣,不過這丫頭……
納蘭馨哭了一會兒,心裡舒服了很多,才擡起頭,放眼望去,身邊的家人都是滿臉擔憂之色的看着自己,也知道自己之前太失態,對着他們尷尬的笑了笑,“我是想爺爺了,一個沒控制住!”
衆人一聽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秦媛的眉頭卻緊蹙了起來,她可是開過青樓的,好嗎?!
一眼便看出來這丫頭的元陰已失,看來這丫頭受的委屈是這個了?!
難道……是魔族人乾的?!
不過,這是這丫頭的私事兒,她還是當不知道好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只是希望這丫頭以後運道好一些,能遇一個貼心人罷!
納蘭冶見到秦媛旁邊的傅慕言,這人儀表堂堂,修爲高深,在天玄大陸既出名卻又行事低調,他挺欣賞這人的,只是不確定是不是他,於是開口詢問到:“秦丫頭,這人便是天乾宗的傅長老吧?!”
秦媛哎了一聲,“剛咱們全被這納蘭姑娘的哭聲吸引過去了,忘了給你老介紹了,他是我的外子傅慕言,慕言這是納蘭家家主。”
傅慕言微微頷首,禮貌的給納蘭冶行了個禮,因爲秦媛和鳳婉是好姐妹的關係,他自然也跟着小了一輩,從善如流的回道:“晚輩傅慕言見過前輩,多謝前輩這段時間來對我夫人的照顧了!”說着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塊他自己煉製的防禦陣盤,“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還望前輩收下!”
納蘭冶也沒拒絕,畢竟傅慕言的陣法造詣頗高,之前他們被人算計,也和自家的防禦陣弱了有關係,“秦丫頭和婉兒是好姐妹,如同我女兒一般,你不用這般客氣,當是自己家,別拘束,再說,老頭兒我還有點兒事兒需要麻煩你呢!”
說着便把自己的打算給傅慕言說了,他還真沒對傅慕言客氣,畢竟這是件可大可小的事兒……若家都護不住,他還怎麼當這家主呢?!
傅慕言一口便答應了納蘭冶的請求,他也樂意替秦媛還人情,而納蘭家人的品性都很不錯,所以……他願意與他們交好!
秦媛突然想起兒子離開納蘭家去魔域界找傅慕言了,可此時,只見到傅慕言,難道兒子沒去魔域界,還是出了什麼事兒?
秦媛當即拿出傳訊符給秦河發了過去,可……等了幾個時辰都沒有得到答覆。
這下,秦媛徹底慌了。
“慕言,小河出事兒了。”秦媛的眼淚唰的落了下來,聯繫不兒子,他去的又是魔域界,不是出事兒了,鬼信啊?
“別急,咱們只是暫時聯繫不他,說不定他只是遇了什麼麻煩,並沒有生命之虞。”傅慕言伸手溫柔的替秦媛擦拭了眼角的淚水。
“本來我和婉婉被抓去魔幻城了,是墨墨把我們救回來的,當時小河也在魔幻城,所以他負責把我和納蘭家的人送了回來,只是墨墨還待在魔幻城,他擔心那丫頭,加他知道你也在哪裡,所以才趕去找你們的,可現在他卻失蹤了,我怎能不擔心!”
“可我們當時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再進魔幻城啊!”傅慕言緊擰着眉頭,回憶着當時的細節,生怕自己錯過什麼似的。
他想起最後夜梟和魔王決鬥之時,他們都被送走了,難道河兒是哪個時候來了魔域界?可夜梟應該認識河兒纔對,若他真的去了魔幻城,夜梟一定會帶他去東凰島與他們匯合的。可卻並沒有……
藍子墨此時還不知道因爲自己的無心之失,把秦河丟在了空間,使得秦媛等人焦急萬分,差點發布尋人啓事!
若不是因爲知道秦河平安無事,秦媛絕壁會崩潰的!-
藍子墨與鳳清等人聊完事情後,便單獨找了夜梟聊自己的打算。
“夜梟,我打算過幾個月去靈界找我爹爹,你……”藍子墨神色有些猶豫不決,有些擔心夜梟不願意陪着自己去。
夜梟直接接過藍子墨的話頭,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藍子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可思議的問道:“真的嗎?那可是靈界哦,你不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