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話音頓了頓，冷冽的眼掃過面前每一個人。
有些人看起來憤憤不平，但是卻面色坦蕩；有些人看似波瀾不驚，可腦門上卻開始冒出冷汗。
顧言最關注的寧主管，面色悽然，肩膀微微發抖。
“計劃營銷部主管韓平，採購部主管石蕊，人力資源部主管姜軍，升職爲副經理。原副經理辭退。財務部經理辭退，副經理劉欣欣升爲經理。人力資源部經理和經理助理，後勤部經理，辭退。以上辭退人員，補償三月薪水。另副總裁秘書處主管寧友濤，採購部經理賈亮，項目開發部二組全組人員，銷售部三組全組人員，立刻辭退，沒有任何補償。”顧言收回視線，用無情的聲音宣佈了每個人的生死。
會議室內，立刻鴉雀無聲。
突然，寧主管激動地站起來，蒼白的臉色竟然染上一抹憤怒的鮮紅：“我不服，我沒做錯任何事，憑什麼辭退我，還沒有任何補償！顧言，我要去告你……”
“告我？告我徇私舞弊，泄漏公司的消息給敵對公司，還是利用職權便利謀取私人利益？”顧言冷哼一聲，將屬於寧主管的調查資料狠狠甩在桌子上。
“我……”寧主管當場就蔫了。
“服或者不服，是你們的事，我只看事實和結果。人事調動的會議到這裡爲止，散會。”顧言刷一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一下衆人。
他的姿態，猶如高高在上的帝王，神聖不可侵犯。
直到他離開許久之後，一部分人才驚愕地回過神來。被辭退的灰溜溜離開，升職的也不見有多少喜色，反而憂心忡忡，冷汗順着腦門大顆大顆滾落。
☆-☆
“我怎麼走到這裡來了……”帝都大廈門口，初九神色恍惚地拍了拍自己腦門。
她辭職後無所事事，早上七點到晚上10點前又不能在家裡，再加上現在的敏感身份，只能在外面漫無目的地閒逛。
辭職第一天，她去喬姐那裡待了一天。
辭職的第二天，她去雜誌社找湯圓圓，只待了小半天。
今天是辭職的第三天，她再也無處可去。
“以前不覺得，現在再看到這座大廈，忽然覺得很捨不得……”初九眼窩不覺紅了，情不自禁擡起頭看了一眼。
數不清到底哪一層是15層，可是她隱約覺得大廈中間那裡最明亮的一扇窗戶，就是顧言的辦公室。
突然，口袋裡的手機強烈震動起來。
初九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提醒，是陌生的號碼。
“你好，找哪位？”初九接聽了電話。
“總算是打通了，你阿姨重傷昏迷正在我們醫院……”電話那邊傳來女人焦急的喘息聲。
“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初九疑惑地眨眨眼。
“我是麗都醫院醫生劉雨妍，你是病人喬新雲的家屬嗎？”
“喬新雲，喬阿姨？”初九拿着手機的手忽然強烈顫抖起來。
小時候一幅幅不想記起來的畫面，猶如開閘後的洪水一樣，在她腦海中激烈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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