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瞪大了眼睛,一頭霧水。
“其實,我知道沈輕柔逃獄,知道她想加害你。”顧言把事情的經過,還有和凌暮雪的約定絲毫沒有隱瞞地和盤托出,“爲了你的安全,我聯繫盛世,設定了引蛇出洞的計劃。所以纔有了度假的事情,而我執着於一定要第二天早上坐直升機走,而不是當晚去,就是要給他們準備部署的時間。”
“哦哦。”初九明白了。
難怪呢,平時假期的時候蜀南竹海都人滿爲患,可是他們去的時候雖然也有遊客,但是遊客並不多。
這會兒聽顧言這樣一說,初九才發覺原來當時在蜀南竹海不是她看錯,那些遊客是假的,是顧言安排保護她的人,所以行爲纔會怎麼看怎麼奇怪。
“九兒,你不怪我嗎?”顧言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後背也繃得緊緊的。
“啊,爲什麼要怪你?”初九眨眨眼,一臉疑問,“你不是爲了保護我才這樣做的嗎?”
“可是,我沒保護好你。以爲計劃萬無一失,結果害你被沈輕柔綁架,甚至還爲了擔心我的安全想盡辦法從那個破舊的地下室逃出去。你爲我受傷,淋雨,可我……”顧言的話突然止住,他的脣瓣上多了一隻修長的手指。
初九看着他,輕輕搖了搖頭:“那是意外。如果你不制定這個引蛇出洞的計劃,沈輕柔會隨時隨地對我下手,更加防不勝防。而且我拼命逃跑,怕沈輕柔利用我傷害你和你爲了我制訂計劃的初衷是一樣的,我們都不願意彼此受到傷害,因爲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呀!”
“九兒……”初九的理解,化作顧言心中最強烈的感動。
他輕輕把初九擁在懷裡,情緒因爲她剛剛的那番話激烈地起伏,而他的身體就因此不斷地顫抖。
“言,不要再自責了好不好?如果我知道有人要傷害你,我也一定會選擇這樣的方法。不過我可沒有你那麼厲害,也沒有你這麼多厲害的朋友幫忙。我想我到時候能做的就是一直守在你的身邊,有危險就替你擋下來,不讓任何人傷害你。”似乎感受到了顧言此刻複雜的情緒,初九緊緊抱住他,纖細的小手輕輕在他後背上,一下下溫柔地撫摸,拍打。
顧言因爲初九的話,忽然有些哽咽,眼圈紅紅的。
15歲以後,他第一次有想哭的衝動。
“言,可不可以答應我,下次如果再有危險要先告訴我呢?”初九鬆開顧言,很認真嚴肅地看着他,“我不是不相信你有能力保護我,我是擔心到時候我會給你拖後腿。像這次,如果我知道沈輕柔要傷害我,我肯定會分分秒秒在你的身邊,不給他們一絲一毫可以出手的機會。我希望我不只是可以和你共富貴,一起甜蜜的戀人,更是可以跟你共患難,能夠幫你分擔辛勞的伴侶。”
“……嗯。我答應你,如果再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顧言擡起手臂,撫摸着初九的臉頰。
肌膚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就像他此刻澎湃的心,一樣的滾燙,一樣的炙熱。
“不過,再有危險,我不允許你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這次你咬斷繩子的行爲,不準再發生了!”想到看到繩子上沾染血跡的一幕,顧言依舊心有餘悸。
“可是不這樣,要怎麼逃離呢?”初九反問。
顧言眼神閃了閃,忍不住在她鼻子上颳了刮:“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這樣吧,回到sh,我讓東子給你設計一款腕錶。可以開鎖,可以切割金屬等一切物品,有危險的時候還可以當自衛的武器。”
“哇,真的有這種東西?我還以爲是007這種特工電影,爲了視覺效果而虛構出來的東西呢。”初九眼睛閃閃。
“沒那麼牛,但是也很實用。”顧言看着初九燦爛猶如陽光的笑顏,心裡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他們又說了會兒貼心的話,顧言就把醫生喊來,再次詳細給初九檢查了一下。
初九的高燒已經退了,但是因爲淋雨太久,體內的寒氣還需要吃中藥徹底驅除掉。不過這不着急,首要任務還是穩定初九的病情。
而且讓顧言在意的是初九的臉。
他並不在意初九是否漂亮,他也相信初九也不是那種在意外表美醜的人。但是他無法原諒因爲他的失誤,讓初九的臉上留下疤痕。
“醫生,我未婚妻臉上的傷?”顧言問醫生的時候,下意識抓緊了初九的手。
初九聽到顧言的話,也是一愣。
隨後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臉,上面被沈輕柔抓傷的地方,已經上了藥。所以她這麼一摸,只摸到了包紮傷口的潔白紗布。
顧言沒提起的時候,她好像沒什麼感覺。但是顧言這樣一說,初九立刻覺得傷口火辣辣的開始泛着疼意。
嘶嘶拉拉的,有時候刺痛得疼,有時候又癢癢的,很奇怪的感覺。
“都是小傷,最麻煩的是消毒。因爲指甲造成的傷痕,再加上淋雨,有輕微發炎的現象。不過上了藥,再點兩天的消炎藥,就沒事了。”醫生認真回答。
“那,會不會……”顧言和初九同時開口,結果話沒說完兩個人又同時一愣,然後互相看着對方。
四目相對的一刻,他們的眼底閃着同樣的光澤。
“留疤嗎?不會的。人臉的癒合能力,比身體要好得多。如果這個傷口在胳膊或者手上,可能要過半年或者一年,疤痕纔會消失。但是在臉上,結痂脫落後,就只剩現淺淺的痕跡,隨便用點粉底液或者氣墊cc霜,就可以遮住了。印痕完全消失,也只需要1-2個月的時間而已。”感覺到顧言和初九很在意這個問題,醫生回答的比較詳細,甚至還列舉了數據對比。
這樣的說辭,聽起來就非常有信服力。
初九就明顯地鬆了口氣。
如果臉上有疤痕,顧言一定會更加內疚和自責吧。
“沒事了,你可以去值班室休息。明天早上,我再喊你。”顧言也暗暗鬆口氣,客氣地把值班醫生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