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毅呆了一秒，面頰開始發燙，心跳忽然加速，一種古怪的感覺悄然在心裡紮根，發芽。
“我走了，你好好修息。”方嘉毅站起身告辭。
凌暮雪擺擺手，目送他離開。低頭，正拿起手機想打電話，病房門忽然又被推開了。
她好奇地擡頭，看到的卻是去而復返的方嘉毅。
“怎麼了？”凌暮雪笑眼彎彎。
“忘記告訴你，不用擔心有危險。我安排人在門口保護你了，你可以安心養傷，過幾天出院我再來看你。”方嘉毅被凌暮雪燦爛嫵媚的笑容晃到眼睛，匆忙說完又把門關上了。
凌暮雪呆愣愣地盯着門口的方向，直到腳步聲遠去，才忍不住笑出聲來：“律師不是都油嘴滑舌的，怎麼這一隻有點木頭，嚴謹得可愛呢。”
她笑了兩聲，重新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可耳邊迴繞着的卻是方嘉毅最後的話。
“我可是凌總，淩氏集團的總裁呢，怎麼會害怕？真是把我當成剛出校門的乖乖女，還是柔弱的萌妹子了？”凌暮雪正自言自語，電話通了。
簡單交代了一聲，凌暮雪掛了電話，頭轉向窗外。
有幾隻麻雀站在窗臺上，正嘰嘰喳喳，吵鬧個不停。凌暮雪的目光看過去，不知道怎麼，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方嘉毅的那張臉。
“真是個木頭。”凌暮雪的脣角再度翹了起來。
傍晚，顧家別墅。
“怎麼這麼慢？”方嘉和等了足足一下午纔等到方嘉毅。
方嘉毅臉上露出歉意：“路上出了點事。這是給小九買的零食，有甜的也有酸的，沒買辣的，她不喜歡。”
“本來還能吃點，不過最近不知道怎麼，一點辣的也不想吃。”初九剛好下樓，聽到方嘉毅的話，“都說酸兒辣女，我這次懷的該不會真的是兒子吧？我和言想要女兒呢，名字早就起好了。不過兒子也不錯，都是我和言的寶貝。”
“別太心急，而且酸兒辣女也不一定準確。”方嘉和溫柔地說。
“嗯嗯。”初九笑着點點腦袋。
說了一會兒話，初九和顧言將方家兄弟送走後，拿着一大袋零食走回客廳裡坐下。
初九好奇地翻了兩下，笑出聲來：“嘉毅哥把我當小孩子哄呢，你看買的零食不是糖果，就是果凍布丁之類的。開胃的也都是話梅，酸梅之類的。”
“你不是最喜歡糖果？”顧言笑着反問。
“以前是啊，不過現在不怎麼想吃。話梅倒是還不錯，就是有點太酸了。”初九打開一個包裝，吃了一口立刻酸得皺眉頭。
“酸甜苦辣你都不想吃，那想吃什麼？”顧言眨眨眼。
“我想吃喬阿姨給我做的餡餅了，沒有肉，都是野菜。那個時候天天吃，吃到我看着小夥伴們吃肉包子，就很饞。可是現在生活好了，想吃什麼就可以吃什麼，反而突然間懷念野菜的餡餅了。”提到喬阿姨，初九眼圈有點泛紅。
“都是女人是水做的，這纔剛懷孕，就變得多愁善感了？”顧言坐過來，將初九摟在懷中，“野菜餡餅做不了，但是可以做蔬菜的。”
“嗯，我能吃兩張哦。大的！”初九說着比劃了一下，眼角的淚就被笑意掩蓋了下去。
等晚飯做好，初九隻吃了一張餡餅就沒有胃口，反而喝了兩大碗湯，吃了幾塊紅燒排骨和一個雞腿。
晚飯後，顧言拉着初九的手在花園站正散步，項晨開車來了。
“顧言，小九，恭喜啊！”項晨的笑意很真誠，但是眼底卻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失落。
“你也聽說了，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吧？”初九驚呼。
“嘉和給我打的電話，我這才知道的。”項晨對着初九笑了笑，然後目光轉向顧言，“聊聊吧，有點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嗯，你先去書房。”顧言點點頭。
“我自己走走，家裡不是有很多保鏢，不會有事的。”初九鬆開握着顧言的手。
顧言親了親初九的額頭：“別走太久了，會腳疼。我讓管家給你做了甜湯，一會兒散步回來，記得喝。”
“嗯嗯，什麼都忘了，吃也不會忘的。”初九笑着摸了摸肚子，寶寶最大。
爲了讓寶寶健康地在她的肚子裡成長，一定要多吃，吃好。
顧言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回房。
書房內，項晨站在窗前看到顧言和初九溫馨的一幕，下意識抓緊了手機。
直到顧言遠去，初九散步離開，項晨才收回視線。
他的目光落在手機上，想到了那個只有他知道的初九的另一個號碼。
“小九，恭喜你懷孕。”項晨拿起手機，發出一條簡訊。
“滴滴嗒嗒——”
正在牀上敷面膜的妖冶女人，在聽到手機震動後猛地坐起，嘴角揚起詭魅的笑容：“項晨來短信了，魚兒終於開始上鉤。”
她迫不及待地將手機拿起來，滑動屏幕打開短信。
下一秒——
“恭喜？”妖冶女人勃然大怒，“恭喜什麼，懷孕的又不是我！該死的初九，你就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幸福？”
“別生氣，否則臉上容易出皺紋。”西裝男遞給妖冶女人一杯紅酒。
妖冶女人冷哼一聲，接過紅酒一飲而盡。
隨後，她的目光重新落到手機屏幕上。
她想了想，拿起手機，發出一條簡訊。
幾乎在短信發出去的同時，項晨就收到了，打開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浮現一抹震驚：“懷孕了又怎樣，愛情即將枯萎，愛情的果實還有存在的意義？”
初九這是什麼意思？
項晨回想起剛剛向初九和顧言道賀的時候，初九幸福的笑臉，怎麼也想象不到那麼燦爛的笑容背後，隱藏的是這種悲觀的念頭。
“小九，你這是什麼意思呢？”項晨握緊了手機。
“怎麼了，皺着眉頭，出什麼事了？”顧言推開書房的門，看到的正好是項晨皺眉的一幕。
“啊，沒有，一點私事。”項晨隨口解釋了一下，然後將手機放回口袋，“神秘女人的事情有點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