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璇璣

“這第二題並非對聯,而是請各位公子識一物。”女童笑着從身後的一方錦盒之中掏出一方美玉。玉質泛白色。體扁平,中央有圓孔,形似變形的環。外緣有三個形狀相同、且均向同一方向旋轉的鋸齒狀凸脊,凸脊之間各有每三齒爲一組的鋸齒四組。全器計有相似大凸齒三個、小凸齒十二組三十六個,等距分佈。

“這是何物?”十三問丁煜,丁煜眉頭緊鎖,顯然不知此爲何物。

“啊哈,我知道了。”包峰尖叫着跳起來。

女童眼神一亮:“這爲公子請講。”

“這是塊玉。”包峰吐出四個字。

這樣也行!?周圍的一衆公子哭笑不得。只呼着要把搗亂的包峰擡出去。

那女童也一摸額頭說道:“這確實是塊玉,只是何玉?”

丁煜苦思冥想,突然高聲叫道:“我知道了,這是玉璇璣!”

女童一驚,神色一變:“這位公子果然學識淵博,不知公子可知玉璇璣來歷?”

丁煜看了看十三,十三知道此事也無法轉達,便示意丁煜回答。

“玉璇璣可能是觀測天體之物,丁某隻在史書中見過記載:“璇璣者,天盤也;經緯者,星辰所行之道也;中留一眼者,天心也。極星不動,蓋運轉不離一度之中,所謂居其所而斡旋之。”其他的丁某也不爲所知。”

“丁公子所知甚祥,卻不是柳小姐想要的。”女童雖然滿面歡喜,卻依然拒絕了丁煜。丁煜鬆了口氣。如果真的被選上了,或許是禍不是福。

方勉癡癡的盯着那個玉璇璣,口中喃喃道:“爲什麼那麼眼熟,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夢裡吧?”包峰聽到方勉的唸叨,嘲諷了一聲。

方勉緩緩的搖搖頭,腦中不住的運轉着,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個玉璇璣。突地,方勉站起身來。“能否借玉璇璣一觀?”

那女童轉頭看了看羅帳之後,轉身笑道:“當然可以,公子請。”說罷便遞上了玉璇璣。

方勉接過玉璇璣仔細的看了又看,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物。卻是古老人送於包峰的那一塊玉璧。方勉將玉璧與玉璇璣合在一起。兩塊玉璧完整的合在了一起,渾然天成,天衣無縫。

羅帳之後的柳小姐終於坐不住了,掀開羅帳走了出來。那柳小姐眉目如畫,瞳目似星,只是那臉上的一方薄紗,卻叫人見不得容顏,着實可惜。

柳小姐柔聲問道:“這位公子,此玉璧是你之物麼?”

“不是。”方勉直截了當的答道。

“那是何人之物,公子能告知妾身麼?”柳小姐眼神竟也帶着媚人的風韻,彷彿能勾人魂魄一般。方勉定了定心神。高聲說道:“他的!”柳小姐順着方勉手指所指,竟然是方纔對出粗鄙對聯的那位公子。

“慢着慢着,這玉璧在誰手裡,那就是誰的,我包峰可不佔這個便宜,如果那玉真在我手裡,那麼只會被埋沒了。四哥,這個強求不來。你不用推給我。”包峰雙手連擺,起初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以爲是好色無厭之徒,不想原則與自控力如此之強。也就應了那句話,不是你的,強求不來,若是你的,躲也不過。

方勉看了衆兄弟一眼,便說道:“如此便算我的吧,柳小姐有何見教?”|“既然那位公子不願承認,那便請四公子隨我內廳一敘。”柳小姐留下個迷人的微笑,便蓮步輕移,沒入羅帳之中。

方勉在一邊鬱悶道:“我又不姓四。”回頭看到包峰手握拳比了個加油。衆兄弟也是滿眼的曖昧之色。方勉苦笑着搖搖頭,自己早已娶妻,怎麼這些事全給自己惹上了。方勉轉身掀開羅帳,往裡走去。卻聽見包峰的聲音在後面傳來:“我說四哥是雌性殺手吧,只要是女人都逃不過他的五指山,哼哼哼哼。”方勉嘴角一抽搐,險些一個踉蹌摔倒下來。

方勉擡頭看着簡潔大方的柳小姐的閨房,暗道,這女人不像風塵女子。沒有脂粉的濃郁,也沒有風騷入骨的媚勁。就連這閨房,也簡潔大方,如同小家碧玉一般。

“公子高姓大名?”柳小姐爲方勉沏了一杯濃郁的香茶,擡頭問道。

方勉看着碧綠的茶葉,卻也不似廉價之物,眼珠一轉,便反問道:“小姐還沒告訴我芳名呢。”

“喔,奴家失禮了,小女子姓柳名雪兒。”柳小姐輕聲道。

“這名字不似青樓名伶的名兒啊?”方勉品了一口香茶,怪笑着問道。

“如何不像?公子還未告訴雪兒高姓大名。”

“方勉。”方勉惜字如金。

“原來便是近來杭州傳聞中的方少俠。久仰大名,如雷貫耳。”柳雪兒嬌笑道。

“柳小姐叫在下前來,莫不是隻爲討論名字吧?柳小姐這裡沒有外人,不如開門見山如何?”方勉也不願繞着彎子在這裡Lang費時間。他心裡也很清楚,從那對聯,到那玉佩。必然是有一個很大的故事在裡面。

“方公子爽快人,雪兒便心照不宣了。請問方公子此玉璧從何而來?”柳雪兒眉開眼笑,那眼神似乎要將人融化了一般,若不是方勉這個幾百年後的老妖怪,又有幾個男人能抵擋?

“他人所贈,贈玉璧之人再三囑咐不可說出他的名號,故此方勉不能滿足柳小姐了。”方勉嘿嘿一笑“不過我知道,柳小姐要尋的不是哪家公子,而是富家子弟手裡的某一樣東西。”

柳雪兒一愣,轉而笑道:“方公子說哪裡話,我們這青樓裡的姑娘,有誰不是爲了富家公子手裡的銀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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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別的姐兒搔首弄姿,忍辱賣肉才換回一點賴以生存的銀子,柳小姐深居簾後,便能惹得衆家公子趨之若鶩,近乎瘋狂。柳小姐還會在乎銀子麼?”方勉繼續說道,言語輕薄,卻字字珠璣,直說得柳雪兒無言以對。

“這玉璇璣本就蹊蹺,據說此物不但能觀星辰之道,更能預測國之盛衰。無奈方勉才疏學淺,無法解答。不過方勉知道,柳小姐所要找的絕不是方勉手中這一塊。”方勉接着說出了心中所想。

柳雪兒身形一滯,眼神忽閃。轉而又柔和了下來:“妾身知道公子不是一般人,妾身如此這般,卻也小氣了。妾身乃是奉師命,下山前來尋找敝派的鎮派之寶。”

方勉哈哈大笑道:“柳小姐,你這身打扮無論如何都不似一個青樓女子,不說實話,叫人如何與你說實話。”

柳雪兒微微一笑:“方公子實在高明,目光如炬,妾身這裡賠不是了。只是不知方公子還知道多少?”

方勉揉揉腦袋,仔細回顧着那日老大他們給他講敘此玉的由來之時。只依稀記得老大說他師父留下一句:他日若能到天山雪霏宮,必有好禮相送。

雪霏宮?雪霏雪飛血非雪妃?呀起初如何沒有想到。想必這事必然和這個雪妃有關,只可惜古老人不在,無法問這雪妃之事。

“方公子想什麼呢?如此出神?小女子喚了幾聲也不理不睬。”柳雪兒在一邊叫喚着。

“喔。方勉想到一些事,只怕小姐不願聽。”方勉放下抵着太陽穴的手指,淡淡的說道。

“只要與此碧玉有關,小女子便洗耳恭聽。”

(書評區甄選的角色名字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位出場了。戲份適中,不算龍套。還請讀者們多與我互動,一人計短衆人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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