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我其實挺喜歡你的,但是做司徒家的媳婦需要一個好的出身,這點,我無法退讓。”
黃琪悠離開了,錢錢卻還是坐在那裡。
讓金家認她?怎麼認?
她從來不屑回去那個家,金家也從來不屑承認有她這樣一個私生女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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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依依的蜜月之旅第三天就被迫終結了。
原因是……
江嵐突然病發,被送入醫院急救。
等範依依和司徒景涼從法國趕回a市的,已經是第二天了。
病房中的江嵐還在躺着,昏迷了一天,她還沒有醒過來。
司徒景涼看着一邊站着的管家,“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病發?”
“涼少爺……這事我也不知道啊。”管家也很委屈,“夫人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了,回到家裡把自己關進了房裡,然後傭人給她送藥,才發現她倒在了地上。”
“電話?”範依依疑惑地問道,“什麼電話?”
管家搖頭。
“母親的手機呢?”
“在這裡。”管家只是個打工的,哪裡敢看江嵐的通話紀錄。
而司徒景涼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顯示着之前的來者號碼……
他眼睛微微地眯了眯。
範依依也看到了來電顯示,“司徒銳明。”
他來a市了?
他們的婚禮司徒銳明一家並沒有出席,只有與司徒景涼關係還不錯的司徒景彥做爲代表參加了。
而現在,司徒銳明來了a市?在他們離開a市去度蜜月的時候?
他不覺得他母親與司徒銳明還有見面的必要。
司徒景涼拿着手機,然後回撥了回去,電話那頭響起的的確是司徒銳明的聲音,而且他開口說的便是,“大嫂,你做好決定了?”
“做什麼決定?”司徒景涼冷冷地說道。
“景涼?”司徒銳明顯然也很驚訝此時電話中的人。
司徒景涼冷笑一聲,“不然你以爲是誰?”
“……”司徒銳明那頭傳來沉默的聲音,“你母親呢?”
範依依站在一邊,只覺得司徒景涼的臉色不是一般的冷,難道說司徒銳明對江嵐說了什麼?然後江嵐情緒太激動,最後倒在了地上。
醫生之前就千叮萬囑的說道,江嵐這種情況不能刺激。
因爲如此,司徒景涼都有跟她重複提過多次,不能讓他母親情緒激動。
說白了就是,如果他母親對她說點什麼,她一定不要太過激烈的反抗,捨得人家激動不開心。
“躺在病牀上。”司徒景涼冷冷的說道,“我早跟你說過,我們之間的事不要扯上我的母親,明叔,你是無視我的話麼?”還是他覺得,在他司徒銳明眼中,別的後輩永遠是後輩,少吃二十幾年的米,哪裡能跟他比的?
“……”司徒銳明沉默。
司徒景涼掛上了電話。
然後他拿出自己的手機,不知道給什麼人打了電話,範依依只聽到一句,“先從x市開始。”
他這兩個月在急着訂婚,結婚,並沒有加快動作,相反的,還放緩了動作,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和司徒銳明之間的事就這樣完結了。
攻陷司徒銳明手下的產業,他要一點點的收回來。
那些……本該屬於他父親的。
範依依擔心地看着他,“景涼,媽媽會沒事的。”
她清楚地知道江嵐對他的重要性,那不是別人可以替代的。
司徒景涼點了點頭,“我去吹吹風。”
“我陪你。”
“不用了。”司徒景涼搖頭,“你在這裡等着,也許母親一會就醒過來了。”
範依依點了點頭,“天冷,你小心些,彆着涼了。”
因爲擔心江嵐的狀況,兩人在飛機上也是沒有閤眼的,這會已經二十幾個小時沒有合過眼了,大家都很疲憊。
但是江嵐沒有醒,誰也沒有心情去睡上一覺。
範依依看着病房裡還躺着的江嵐,對着管家說道,“管家,你先回去吧,讓廚房裡做點清淡的東西熱着,一會母親醒了要吃。”
“是,少夫人。”
病房裡只剩下範依依一個人陪着江嵐,看着牀上的江嵐,蒼白的臉色,越發瘦削的臉頰,範依依其實很同情江嵐。
她嫁給司徒景涼的爸爸,卻在兒子那麼小,就失去了丈夫。而且還有着隱瞞的真相,爲了兒子的前途和未來,她隱忍着。
現在兒子長大能夠獨當一面,可是叔叔太強大,兒子不知道能不能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曾經爲了兒子而隱忍,說好的條件全部被人家反悔,這會又得了重病,再無幾年的生命……
江嵐的一生太坎坷太難過了。
範依依其實一點也不怨江嵐不喜歡她,身爲一個母親,她的確有資格不喜歡兒媳婦人選。
何況……
範依依正想着,發現江嵐的手指動了動。
“媽。”範依依看着江嵐的臉,她先是眼皮動了一下,然後緩慢地睜開眼來。
江嵐看到範依依還是挺驚訝的,“依依?你怎麼在這裡?”
“媽,你暈倒了,管家打了電話給我們,我們就從法國趕回來了。媽,你現在覺得怎麼樣?”範依依先去倒了一杯水,然後扶着江嵐起來,“先喝口水。”
“景涼呢?”
“景涼在走廊裡。我去叫他。”範依依說着就要朝病房外走去。
江嵐卻把她叫住,“依依,母親有話跟你說。”
範依依心格登一下,“媽,有什麼話一會再說,你先喝口水,你已經暈迷了一整天,我去叫醫生過來。”
“依依。”江嵐拉住她的手,“等一下。”
範依依看向她,“媽,有什麼事?”
“依依,幫母親勸勸景涼。”江嵐咳嗽出聲,“法國不錯,你們去法國定居吧。”
“母親?”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又再提這個事情?
“依依,景涼聽你的話,你勸勸他,勸勸他好不好?”江嵐看着範依依,“我已經沒有幾年命了,我就想看着你們和慕的過日子,爲司徒家生下後代,這樣我去見他的父親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媽,你別急。”範依依拍着她的後背,“我去叫醫生過來。”
離開a市?是因爲司徒銳明的那個電話?還是因爲什麼?
之前在意大利的時候,江嵐已經用讓她進司徒家爲條件,叫她勸司徒景涼,而現在……
再次的舊事重提?
可是大家都知道,司徒景涼不會停手,他已經在慢慢地收覆屬於他的產業,司徒銳明雖然現在依舊與他抗衡,但有着整個司徒家族爲後盾的司徒景涼,遲早都能贏了這場爭鬥,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範依依叫了醫生過來,然後她去找司徒景涼。
他一個人的站在那裡,看起來十分的孤單。
“景涼。”她走上前,輕喊一聲,“媽已經醒了。”
司徒景涼立馬回過神,朝着病房走去。
範依依卻將他拉住,“景涼,等一下。”
“嗯?”他這個時候很關心他母親的病情,只想知道她好不好。
“醫生說暫時沒有什麼事了,景涼,剛纔母親醒來的時候,拉着我,她叫我勸你……勸你回法國定居。”範依依皺着眉頭,“是不是司徒銳明在電話裡說了了什麼?”
司徒景涼看着她,“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母親。”
範依依點了點頭。
離開a市?去法國定居?她不可能。
景涼也不可能。只是司徒銳明到底對江嵐說了什麼,讓江嵐竟然又打算勸司徒景涼回法國定局。
病房裡,江嵐看着司徒景涼進來,“景涼,母親沒事。”
醫生離開了病房,再次叮囑不要讓病人再遭受過大的精神刺激。
司徒景涼坐到了她的身邊,“母親,明叔找你說了什麼?他要你做什麼決定?”
江嵐一愣,“你知道了?”
“管家說你接了個電話。我看了你的通話記錄。”他看着她,“不要跟明叔再有任何的聯絡,我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你。”
在泰國發生的事情,江嵐打了蘇倩,兩家就已經徹底絕裂,不管最後有沒有查清楚買兇刺殺司徒景涼的人是不是司徒銳明!
江嵐看着他,“景涼,暫停吧,好嗎?”
“母親!”司徒景涼看着她,“我們再沒有回頭的選擇,我也不想也不會再讓自己再經歷一次生死關。”
司徒銳明的手段,他已經知道了,親人?
呵呵,司徒銳明更喜歡用個人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江嵐看着這樣決絕的司徒景涼,閉了閉眼,“你真的要這麼執意下去?”
“我退無可退,還有,如果我這次無法收回屬於我們的,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大叔他們不會一直這樣花精力幫我們。”
家族太大,產業太多,生意分佈世界各地,每個人都很忙,不會有誰天天閒得蛋疼的去幫另外一個人。
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侄子。
江嵐垂眼,“算了,當母親沒有說過這話。”
江嵐微微一笑,“真是抱歉,中斷了你們的蜜月旅行。”
“母親。”範依依走了進來,“您的身體最重要,蜜月旅行,下次我們還可以再補的,對吧,景涼。”
司徒景涼點了點頭。
“看你們兩個,都擔心得一路上也沒有閤眼吧?我沒事,你們先回去休息吧,讓特護過來照顧就好。”江嵐心疼的看着他們兩個,“快回家去。我沒事。”
“景涼,你回去吧,我在這裡陪着母親。”範依依說道。
不管範依依這是刷好感還是怎樣,江嵐都挺感動她這會這樣說,“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回去。明天再過來。”
“走吧。”司徒景涼站了起來,“明天一早再過來陪你,母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