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涼他們才一離開,江嵐就拿出手機,給司徒銳顯撥了電話,聲音有些沉,“銳顯,玉扣計劃……現在啓動吧。”
“什麼?”司徒銳顯聽到這個電話,整個人都略顯激動的站了起來,他離開位置,把自己關進書房,“大嫂,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銳明他欺人太甚了。”江嵐閉了閉眼,“是他逼我這樣做的。”
“銳明他又做了什麼?”
“他威逼我們,如果不放棄現在的一切,景涼的結果會和他的父親一樣。”和他的父親一樣?不就是遭‘意外’的死去?
“他真這樣說?”
“嗯。”江嵐應了聲,“我沒有必要騙你。你可以當面去質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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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車上,範依依打了個哈欠,她靠在司徒景涼的肩膀上,忍住睏意,“景涼,母親似乎有事瞞着我們。”
“嗯。”不是我們,是瞞着範依依。
他側頭看了看她,“依依,你願意去法國定居嗎?”
“……”範依依聽到這話,微微的僵住,然後她抱着他的手臂,枕着他的肩膀,“不願意。”
他們會結婚的原因,彼此都清楚。
她不能失去他這個靠山,不然這輩子再也幫媽媽討回不了公道。
他需要她生個孩子……
至於愛情……
排在了這兩者之後了。範依依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愛着她。她已經不願再去想這樣難過的事情。
聽到她的答案,意料之中,但是司徒景涼還是挺心寒的,她依舊沒有改變她的初衷,於是他淡淡的說道,“範氏的資金鍊有問題,年底估計就會曝出不好的消息了。”
“……哦。”她知道他並沒有停止攻擊範氏,雖然他本人忙於家族的內鬥,但是她的事情,他也有派人去處理。
範依依什麼都不用做,她只要,只要好好地呆在他的身邊……
如果時間巧合,她或許還得給他生個孩子。
但是,她不知道,這個孩子什麼時候會來。
她安靜地枕在他的肩膀上,沒有再說話。
其實彼此心底都應該猜出一二,只是,有些話還是不能說。
比如,他對沈安旭的誤會,那塊遺留在他車上的手錶,她那天匆忙出去,卻對他撒了謊。
比如,他只是試探她對他的真心有幾分,說了那樣模棱兩可的話,她卻選擇了……原諒。
什麼都不過問,也不細問,只說了原諒。
他擡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累了就睡會吧。”
“還好。”她輕聲地說。
司徒景涼再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車窗外,年近年底,大街上從元旦開始就已經有了過年的氣氛,冰冷的氣溫並不能澆滅人們迎春節的熱情。
今年的春節,應該比往年要熱鬧了。
往年的春節,他和他母親是在歐洲度過的,那邊的人都過聖誕節,對春節也只有唐人街還相對重視一些了。
“景涼。”範依依輕輕地喊着他的名字,“我們要打多久的仗,一年,還是兩年?”或者需要更久?
她指的是她和範家的仗,也指他和司徒銳明之間的仗。
司徒景涼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才說,“短則一年,長則兩三年吧。”
如果他只是要拿下範氏的話,幾個月就可以了。範家的範敬誠的商業頭腦根本就不行,就他接管範氏以來,三個項目有兩個是虧損的。
範氏在他的經營下,遲早都會出事。
但是他沒有這樣的空閒,比起範氏,他與他叔叔之間的爭鬥更加迫緊。
所以,時間上纔要這樣的拖下去。
範依依聽到這話,哦了一聲。
一年……
她的手摸向平坦的肚子,他們應該不會給她一年懷孕的時間,也就是說,一年內,到時她肚子裡一定會有個孩子了。
她和他之間的孩子。
司徒景涼看到她的動作,手覆了上去,“別太大壓力,順其自然。”
當初一次就中了,現在有心要孩子,又這麼的努力戰鬥,肯定很快就能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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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銳顯用視頻與司徒銳明通着話。
看着牆上的圖像,司徒銳顯臉色十分的凝重,“銳明,你鬧夠了沒有,你真的要與整個家族爲敵嗎?”
司徒銳明坐在那裡,背後是真皮的沙發椅背,他手裡叼着一根雪咖,看着屏幕,“是你們與我爲敵。”
“銳明!你自己做錯了事情,隱瞞了家族裡的所有人,還害死了大哥,你竟然還這樣的大言不慚?”司徒銳顯再次被自己的弟弟給刷新了三觀,自從司徒老爺子死後,司徒家都快像一盤散沙了。
“是你們逼我。事情都過去二十幾年了,現在司徒家也發展得很好,爲什麼不能就這樣讓事情過去?”司徒銳明隔着屏幕生氣地盯着屏幕,“哥,我們纔是兄弟,景涼不過是你的侄子。”
“……銳明,你太讓我們失望了,我們一直在給你機會,你鬆手吧。我們勸景涼……”
“你們覺得勸得了嗎?與其坐以待斃,一輩子入獄度過,我寧願這樣。”司徒銳明吐出一口菸圈,“哥,你們可以袖手旁觀的。”
“你覺得可能嗎?你們整個家族都會像你這樣黑白不分?”司徒銳顯冷笑,“你真以爲我們奈何不了你?你真以爲以你現在的實力,能與司徒家的整個家族對抗?銳明,我和銳淳都在等你想通……”他們根本還沒有真正的狙擊他好麼。
“你們選擇了幫景涼,而放棄我這個親弟弟,哥,我無話可說。”司徒銳明輕扯着嘴角,“豪門內鬥,恩恩怨怨,每個家族都有,是父親天真的以爲我們司徒家與衆不同罷了。”
兄弟間也許沒有什麼,但是,叔侄之間,呵,隔了一個輩分哪裡還有那麼多的原則。
換句話說,如果今時今日,司徒景涼換作是司徒銳澤,司徒銳明估計什麼都不會做,就舉手投降了。
但,沒有如果。
司徒銳顯看着這樣的司徒銳明,知道怎麼也拉不回來了,“你就不爲景彥想想?”
“我就是爲景彥着想,纔會這樣做。哥,我可以不計較景涼之前所做的任何事情……”正說着話,司徒銳明的手機響了起來,然後他臉色無比的難看。
掛上電話,他看向司徒銳顯,“看來我們的侄子真的有大哥當年的雄風,出手又把我x的生意給交給了警方。”
“銳明,你還做那些事情?”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司徒銳明吐出菸圈,“我不做許久了,但是,你們現在又把我逼上了這條路。”
“銳明,你不要後悔。”司徒銳顯看着自己的弟弟,“司徒家已經完全不再涉及那些生意。”
“哦,那你們……就早點把我這個家主位置給否決掉吧,前提是,你們能做到。”
司徒銳顯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經只剩冷漠,“你還知道玉扣嗎?”
“玉扣?”司徒銳明聽到這兩個字,腦海一下子浮現關於玉扣的所有信息,他看着司徒銳顯,“玉扣早隨着大哥的去世不再現世了。父親也說過,組織解散了。”
三十年前的司徒家遠比現在要複雜得多了。
同時,當時司徒家還在經歷着轉型。
“是解散了。”司徒銳顯拿了出來,“今晚過後,銳明,你好自爲之。”
“二哥!”司徒銳明看着玉扣,“這是什麼?”
“你真的以爲大哥會什麼都不會爲大嫂母子二人打算嗎?”司徒銳顯深深的看着他,“銳明,大哥留着玉扣,解散的組織將會執行最後一次次的命令,被鎖上的目標,天涯海角都沒有用。”
司徒銳明看着司徒銳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二哥,你要這樣對我?”
“不是我,是大嫂。”
“玉扣只能是司徒家的人才能用。”而且只有男丁用了纔有效。
“這是我們欠大哥的。銳明……你好自爲之。”司徒銳顯終於關上了電腦。
切斷了兩兄弟之間的對話。
司徒景夏敲了敲書房的門,聽到聲音,司徒銳顯將玉扣收好,“進來。”
司徒景夏走了進來,“爸,發生了什麼事?”剛剛他接到了電話便一直這樣鎖在了書房裡沒有出來。
司徒銳顯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事。”
“爸……”
“好了,你別問了。”司徒銳顯有些疲憊,“沒有什麼事你就先回房間去吧。”
司徒景夏看着他,明明就是有事,怎麼會沒有事?
“好吧。”不說就算了,勉強也沒有用。
司徒銳顯看着他,忽地想到什麼,“對了,約了霍家的千金,你什麼時候去跟人家見見面?”
“我對霍家的千金沒有興趣。”司徒景夏淡淡的說道,“媳婦我會給你娶回來的,但是我沒有聯姻的打算。”
“你沒有見過,你怎麼知道你就不喜歡她?當年我跟你媽也是這樣認識的。”司徒銳顯瞪着兒子,“景涼已經結婚了,你就是下一個了。”
“爸,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媽媽那麼的幸運。”司徒景夏看着他說道,“我要娶的人我已經決定是誰了。”
“你說的那個私生女?”
司徒銳顯明顯不同意,“長得是很漂亮,但是身份完全無法與你匹配。”
司徒景涼與範依依結婚時,錢錢是伴娘,大家想裝沒有看見都不行。
而且那天接到幸運捧花的也是她。
“如果你回了金家呢?”司徒景夏微微一笑,“以金家千金的身份嫁給我,不就可以了?”
“金家?”司徒銳顯皺眉,“金家會認她?”很顯然,他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是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