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
他和她都清楚,真的是無緣也無份了。所以他選了顧盼。
可是司徒景涼,他又是怎麼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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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沈安瑞要了司徒景涼所住酒店的位置,沈安旭直接的去找人。
被迎進套房裡,沈安旭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司徒景涼,他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不對勁,剛剛與範依依的會面,似乎也像是沒有發生一般。
天知道,當初航班出事的時候,他二人瘋了一般。
而現在,司徒景涼卻是這麼的平靜?這不正常。
放下了?呵呵,信他纔有鬼。
司徒景涼轉過身,深眸淡淡地看了沈安旭一眼,平靜地問道,“有什麼事?”他與沈安瑞是朋友,與沈安旭……呵呵,絕對是談不上朋友這二字的。
充其量,沈安旭對他的身份也僅僅是,沈安瑞的弟弟。
沈安旭看着他這麼平靜,反倒是笑了,“沒什麼,只是過來跟你說一聲,我打算追回依依罷了。”
若是以前,司徒景涼早就一道冷眼扔過去了,但是現在……
他無比平靜的說,“你什麼時候沒有纏着她嗎?不過這都與我無關,沈先生,若是沒有什麼事,請回,我要睡了。”
“你睡得着?”
“呵,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沈先生還關心我的睡眠?”司徒景涼坐了下來,“要是我跟安瑞說你又開始無理取鬧了,沈家……”
“我年底要結婚了。”沈安旭說道。
“……”跟誰?依依?範家會同意這樣的結合?
“不是依依。”沈安旭呵呵一笑,“我放棄了,司徒景涼,你好好追回她吧。她需要你。”範依依要的從來都不是他,他就算不放手,也不行。
然而他這樣的話卻沒有讓司徒景涼接下去,他沉默了。
“司徒景涼?”
“我們已經離婚了。”司徒景涼擡起頭,他並不想對別人剝悉他的私生活,但是這一刻,他卻還說了出來,“她也不需要我。”
無論他做了多少,無論他說了多少,她都沒有聽進耳裡,最終選擇她自己的選擇,而後來,她竟然還隱瞞着她安全的事實……
他對她來說,到底是什麼呢?
“你明知道她會跟你離婚是因爲……”
“沈安旭。”司徒景涼打斷他的話,“我們並沒有熟到可以談論我的私人感情。”
“你就裝吧。司徒景涼,我不相信你放得下她。”
“也許現在不能,但終有一天能。就如同兩年前要你放手,你不也是要死要活,而現在,你最終不也決定娶別的女人了嗎?”司徒景涼諷刺地看着他,“我說的對嗎?”
“……”沈安旭站了起來,離去。
只是打開門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說道,“依依真可憐,沒了我,又失去了你,連最初幫她的寧皓也離開了,她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讓她靠的靠山,混着娛樂圈……”
下面的話他並沒有再繼續的說下去,就這樣離開了。
司徒景涼的手握拳又鬆開。
他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做。
這是她的選擇,他也不會再向曾經那樣的回到她的身邊,除非……她回頭。
可是她會回頭嗎?
範依依入住酒店,卻不知道她入住的酒店與司徒景涼是同一家酒店,只是她住的是普通的商務套房,同一個方向,不同的樓層,兩人同時的站在窗邊,看的是同一片風景。
心很難受。
可是她還有資格擁有他嗎?當初做了那樣的決定,就已經預料到這一輩子她與他都將沒有關係了。
但爲什麼最終結果卻是相差甚遠。
她失去了他們的婚姻,她欺騙了他,設計了他。
而孩子呢?他還是沒有孩子。
也許錢錢說得對,她從來都不相信司徒景涼能解決孩子的事,也許是她太愛他,不忍心再看他爲她爲難又爲難。
可是,她的決定也意味着她放棄了。
放棄了她和他之間的婚姻,放棄了她和他之間的感情。
呼……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資格與他在一起。
突然,刺耳的警報聲傳來,是火警的警報聲,酒店失火了?
範依依當下就拿了包衝出房間,而此時,住了人的客房的客人也全部的跑了出來。
大家都衝入電梯,但是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這個時候不可以乘坐電梯,於是又全部的走向安全出口。
穿着高跟鞋的範依依在人羣中走向出口,趕得太急,一不小時腳就扭到了,當下疼得她呀一聲。
只是這個時候,每個人的耳邊都被火警的聲音嚇到了,誰也不敢多作停留。
樓上下來的人說,幾樓幾樓着火了。
於是乎樓梯裡的人走得更急了。
生命是無價的,在生死攸關的時刻,誰還矯情的理什麼腳疼啊。範依依咬着牙,動作緩慢的下樓。
而此時,離她不到二十級的地方,司徒景涼的保鏢低聲地說了一句,“涼少,似乎是少夫人……不對,是王小姐。”
司徒景涼當然也看到了範依依遲緩的動作,此時耳邊警鈴依舊作響,每個人都在加速的往樓下走。
他看着她運作緩慢地下一步石階,而她身邊的人,每一個人都在着急的只顧自的逃命。
“涼少,失火了,快點走吧。”見他站在那裡不動,保鏢趕緊提醒他。
本來他們住在二十幾樓,這樣走下來就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了,此時快要到樓下了,就不要再耽誤了好嗎?
範依依覺得自己的腳要廢了,疼死她了,動一下就疼得受不了。
她想着把兩隻鞋子都脫了,去他的什麼形象,然而她還沒有彎下腰,整個人突然被人家給抱了起來,她驚呼一聲,映入眼簾的卻是司徒景涼的那張熟悉的臉。
範依依呆了呆。
司徒景涼麪無表情,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穩着她,穩穩地朝着樓梯走下。
範依依呆呆地看着他,他,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也住在這裡嗎?
司徒景涼卻像是沒有感覺到她注視的視線似的,平靜地走下樓梯,步伐也十分的穩。
範依依的手無意識的勾住他的脖子,曾經,他們也曾這般的親密,她勾住他的脖子,嬌笑着與他說着什麼。
而現在,動作依舊,可是兩人卻像是陌生人一般。
酒店着火了,火苗竄得很快,好在,他們安全撤出來了,酒店的門外,一大羣逃出生天的客戶都在慶幸着劫後餘生。
範依依見司徒景涼還抱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謝謝。”
然而他卻還沒有放開她,而是讓人去將車子開了過來,將她放進車裡。
“我……”
“去醫院。”他只是對司機說這樣的話。
車門關上,一片死寂。
沒有音樂,沒有談話聲。彷彿車內是一個人也沒有。
範依依的腳很疼,可是她剛剛已經忘了怎麼疼了。現在靜下來,才發現疼得厲害,只得彎下身,將鞋子脫了,腳已經腫得跟什麼似的,她冷齜一聲,然後又強忍住。
司徒景涼並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平靜地望着車窗外。
車子很快就到了醫院,只是他這樣的神情,讓範依依實在是沒有那個臉皮再去享受他的公主抱,看着站在車外的他,她淡淡的說道,“謝謝,不過我還是自己走吧。”說着,她倔強的下了車……
傷腳一碰到地,她就已經疼得入心了。
難不成單腳跳着去嗎?她挪了兩步,實在是挪不動了。
回頭,她看着無動於衷的司徒景涼。
“……那個,能扶我一下嗎?”她還是開口請求,這個時候,再逞強只會讓自己更加受苦吧。
司徒景涼深看她一眼,範依依被看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誰讓她無法逞強到最後呢?
扶她?她這個樣子能走嗎?
腫得跟包子一樣的腳,再走,她就不怕廢了?
司徒景涼什麼也沒有說,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送她去了診室。
好在只是拐傷,多注意一下就沒事了,只是醫生給她診完,還特意的交待司徒景涼,“你妻子的腳之前受過傷吧?怎麼這麼不注意?”
受過傷?他看向她。
範依依不敢去看他的視線,只是對着醫生說,“嗯是的,之前爬山的時候傷到了,不過已經蠻久的事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自己的身體,你的腳要好好的打個石膏固定一下,你之前傷的時候,沒有好好養傷吧,這傷筯動骨一百天……”
“好的,謝謝醫生。”
不過打石膏什麼的就省了吧,就一個扭傷,還打石豪,也太誇張了一些,範依依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醫生睨她一眼,“那隨便你,以後要是走路姿勢難看,你可別後悔。”
“……”有這麼嚴重嗎?
“給她打石膏。”司徒景涼終於開口說話了,卻是替她做了決定了。
“聽你丈夫的話。”醫生說着,便讓護士去扶範依依。
範依依擡起頭看向司徒景涼,他沒有在身份上做任何的否認,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看她。
既然這麼不在乎,又爲什麼不走呢?偏偏送她來醫院。
範依依咬了咬脣,“不,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理有數,一點扭傷不礙事的。”說着,她看向護士,“我不方便打石膏,明天我還要回a市開會。”
打個石膏的話,還能工作嗎?
“可是……”
“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比我還要忙了。”司徒景涼終於對她說了好久不見之外的話語,不過那語氣,怎麼就那麼的諷刺呢?
範依依看着他,咬着下脣,然而還不待說什麼,他已經讓護士去準備了。
“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