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明天我送你回a市,你這個樣子一個人我可不放心,要是遇上瘋狂粉絲,你連走也走不動。”
範依依搖頭,“不用了,你就不怕你的女友吃醋?”畢竟媒體之前報導過他和她那麼多的事。
沈安旭挑了挑眼,“吃醋?那小妮子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我來接你。”說罷,他站了起來,關於他和顧盼,他並不想解釋太多。
“安旭,顧盼她很好。”範依依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忽地說道。
“嗯,很適合做我們家的媳婦,我知道。”沈安旭站定腳步,“本來還不想這麼早的通知你,不過……沈顧兩家家長都比較贊成我們早些結婚,所以……年底應該就會結婚了。你可要備好禮物哦。咱倆的鐵桿關係,輕禮我可是會生氣的。”
結婚?
範依依怔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看着他微笑的他,點了點頭,“一定會送上大厚禮的。”
他離開。
她躺下。
公開女友到放出結婚的消息,這不過間隔着幾天。
他真的確定他要結婚嗎?不過想到顧盼那可愛的樣子,也許他們會很適合吧?範依依默默地想。
人生就是有這麼多的巧合,沈安旭離開的時候,正巧就遇見了剛返酒店的司徒景涼。
視線對上,二人的神情一個冰冷,一個淡漠,這與從前的情敵見外分外眼紅可是完全的不同,不過沒有變的是,大家都看大家不順眼罷了。
對視兩秒,司徒景涼對於這個纏人精是完全沒有講話的意思,反正從沈安瑞的口中得知,沈安旭也的確已經有了別的打算和選擇。
擦肩而過,沈安旭卻是頓住了腳步,“你還愛她嗎?”
司徒景涼微頓腳步,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的邁開腳步離開。他愛不愛她,與沈安旭有個半毛錢關係?
“如果你還愛她,就不要讓她一個人支撐,她沒有外人看得那麼的堅強。”而她想要的人也不是他,如果是他,他必定會留在她的身邊,可是她要的是司徒景涼。
這輩子沈安旭最不想說,也不想做的事就是向司徒景涼示弱,可是今天……
司徒景涼步伐離去,對於沈安旭的示弱,他選擇了充耳不聞。
沈安旭皺眉,靠之,他都這樣了,司徒景涼還不低頭?
惱怒地轉過身,“司徒景涼,你要是真願意放手,我可就不客氣了。”
司徒景涼已經走進電梯,與他面對面站着,聽到他這話,他不過是勾了勾脣角,“你能嗎?”
“……”握拳,鬆拳,再握拳,再鬆手。
沈安旭朝前上去,一腳酷酷地橫在電梯門欄上,完全忘記了乘坐電梯的該有的安全措施,電梯門在碰到他的腳又彈了回去。敞開的電梯無法運行。
他一隻手撐在了一邊,阻止電梯門的再次合上,深深地望着司徒景涼,“你該知道,她是爲了什麼而離婚!”
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有着問題,過重的責任壓得範依依喘不過氣,外人都知道,司徒景涼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這一切,沈安旭當然將責任推到了司徒景涼的身上,要不是他強行要她與他分手,事情不會這樣,不會有她嫁入司徒家的事,也不會有後來的種種。
她本來可以很開心的與他在一起的……
本來……
司徒景涼拿起手機,只按了一個鍵,然後沈安旭聽到他淡淡地語調,“安瑞,你的寶貝弟弟又鬧我了。”
“……”媽了個蛋,他,他幹嘛打電話給三哥?
他已經被修理夠了好麼!
“司徒景涼,我在跟你說話,你幹嘛給我三哥打電話?”給點男人風度行不行?尊重點對手行不行?
司徒景涼嘴角微勾,看着他,“因爲我不想跟你談!”
他和依依之間離婚還是不離婚,關別人什麼事,尤其是沈安旭,又關什麼事!
“你真變態。”沈安旭拿過他的手機,“我沒有鬧他,只是偶遇,偶……”遇字還沒有從他的口中說出口,沈安旭臉黑了,看着司徒景涼。
靠之,他撒謊。
根本沒有撥通他三哥的電話。
“你……”
司徒景涼從容的拿回自己的手機,諷刺的說道,“你連你哥那關都過不了,還想成什麼事?”只要有沈安瑞在一天,沈安旭就得乖乖的。
至於人家兩兄弟爲什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就是他們沈安的事情了,與他司徒景涼無關。
對於無關緊要的別人的家事,他從來都不過問。
只是沈安瑞早就答應過他,不會讓他弟再鬧事的。
嗯,在沈安瑞眼裡,這就是不懂事弟弟的麻煩吧?
深呼吸啊深呼吸,一定要深呼吸,沈安旭發現這一年多沒有跟司徒景涼交流,他還是那麼的討人厭,但是,氣人的功夫竟然這麼見長了?
“你嫉妒我們兄弟感情好吧?嗤,也是,你們司徒家還有兄弟感情麼?一個個鬥得你死我活的,嘖嘖,真讓人同情。”
“……”對於他這麼幼稚的反擊,司徒景涼完全無視。
一直都稀釋了自己存在感的特助,看到這兩位世家名少這麼幼稚的鬥嘴還真的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哦,不對,他家涼少還是很穩重內斂的。
幼稚的是沈家的四少。
這真的是曾經最當紅的最迷人的影帝沈家四少麼?
在涼少面前,真的,真的略顯幼稚呢。
“還要糾纏多久?”司徒景涼見沈安旭還沒有鬆手的意思,眉頭微微的凝起,“安瑞……”
“嗤,你又想拿我三哥來說事?”沈安旭不屑的冷笑,“我們怎麼也是兄弟,你們是什麼?”
“你猜?”司徒景涼淡淡地回道,“這個問題,你可以問他,對吧,安瑞?”
“……”沈安旭背部僵硬了一下,什麼意思?他三哥在這裡?不可能,c市又不小,哪裡到哪都能遇到他那變態的三哥。
他冷笑,“你覺得我會上你的當?”
司徒景涼不答話,只是面色上相當的幸災樂禍。
這世上,要說能治沈安旭的人,就只有沈安瑞一個了。
“……”真,真的嗎?沈安旭收手,收回腳,轉過頭……
丫的,明明空蕩蕩的,哪裡有人,“司徒景涼,你耍我!”然而他的話剛落,面前的電梯已經合上了。
電梯內,特助撲哧一聲,真的是忍不住了,爲什麼覺得沈家四少這麼的可愛?
他發誓,以前見到的沈家四少,他真的沒有這樣的感覺。
司徒景涼睨了他一眼,特助趕緊忍住笑,“涼少,我給您訂的是總統套房,在酒店的頂層。”
“她呢?”
“……”她啊?特助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因爲之前酒店的失火,客人都往最近的酒店搬移,客源有些多,房源不夠……”
“說人話!”司徒景涼沒有什麼耐心。
“只剩一間總統套房了少夫人住的是普通的商務套房。”特助一句話不帶喘氣的說完。
那什麼,如果選擇的話,當然是涼少住好一點的吧?
他偷偷的看了看涼少,好像並沒有什麼不高興?這麼說,沒有做錯了。
但……
電梯門打開,司徒景涼走出電梯,只說了一句,“你很久沒有健身了吧。去樓下跑一個小時吧。”
“……”特助驚呆的站在電梯裡,吶尼?涼少,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員工的健不健身問題了,再有最近沒有時間健身還不是因爲公司總是在加班麼。
“涼少,涼少,樓下跑一小時是不是有點多了……”
他一邊開房門,一邊求情的說道,“半小時怎麼樣?”
“兩小時。”司徒景涼走過房間,淡然間給他又加了一個小時的量。
“……是。”沒有女人的涼少真的是翻臉跟翻書一樣,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特助鬱悶的應下,準備離開。
卻突然的傳來司徒景涼淡淡的問話,“她住哪裡?”
“這裡啊。”
“……”
“哦哦,你問的是幾號房啊?在1806.”特助在司徒景涼一陣智商懷疑的眼神下,果斷的關門離開去受罰了。
1806麼……
鑑於特助在車上誇張的描述了範依依哭得如何的稀里嘩啦,洗澡中的司徒景涼,任由蓬頭的水從頭部酒下,他似乎感同深受一般。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就算哭又怎麼樣呢?她都做了那樣的選擇,他也成全了她了,離婚證也由司徒景夏親自的交到了她的手上,一切都結束了。
愛,或者不愛還重要嗎?
或者對她來說,愛情從來都是不重要的吧。
呵。
她也許永遠也不會明白,爲什麼愛情對他來說這麼重要。因爲從小就擁有物質上的一切,因爲從小就肩負繼承人的責任,物質上不需要選擇,責任上無法選擇。
他的人生,只有一件可以選擇的,那就是感情。
唯一的感情。
他不止一次對她說過,她對他的重要性。可是……她不相信吧。
是的,不相信,如果她相信,她便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了,給了他那樣的致命一擊,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愚蠢得可笑。
她不會懂,當一個人什麼都不缺的時候,恰恰相反的,感情對他來說纔是最看重,也是最真的。
他的世界,能用錢買到的,他都買得到,唯獨她的愛……
他以爲他付出那麼多,已經收回同等的愛,就算橫跨在他們生活之間有這樣或是那樣的阻礙,他也從容淡定的面對。
可是……
他終究還是失望了。
她退卻。
呵,讓別的女人生他的孩子?她真的以爲他會隨隨便便要一個孩子嗎?還是她覺得,她這樣做,他就會如她所願弄個孩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