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攤手,“暫時。”
司徒景涼擡手看了看腕錶,“要在你這裡藉助一晚。”
“你自己有家幹嘛不回去?”
“……”司徒景涼睨他一眼,“那我住酒店去。”
“我開玩笑的,我這裡客房很多,你隨意。”z點燃了一根雪茄,“咱們來談談你的私人問題。”
司徒景涼看向他,“給我一根。”
“你受傷。”
“有人規定殘疾之人不能抽菸的嗎?”司徒景涼自嘲。
z給他一根雪茄,“你最多也就半殘疾,而且你弟不是說已經在蒐羅世界各地的醫術了麼?我聽他說連印地安的巫醫也要給你請來了,你這腿好好做康復運動還是有希望的。”
“希望?一成的希望嗎?”那他情願不要了。
他不想抱着這樣奇蹟一般的希望。
“景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你,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可能,你都會用你的能力去將它變成百分百的可能。”z搖頭,吐出一口菸圈,“看來你的離婚真的給你很大的打擊。”
“……”這跟他的離婚有什麼關係?
司徒景涼沒有接過好友的話。
“你跟你的家族真的沒有任何的關係了?”z望着他,“你可是繼承人……”因爲是家族繼承人的緣故,所以他跟z這種有着特殊身份的人都是極隱私的聯繫,也爲了節省他的麻煩,z也不主動聯繫他的。
司徒景涼扯了扯嘴角,“沒有了家族,但我有了你這位好友。”
因爲家族的身份關係,而讓友誼變得如此不能見光,也是司徒景涼不開心的事情。
只是z的身份實在是不適宜……
z笑了笑,“有什麼吩咐,我能做的都幫你做,當然,給你個七折優惠。”
司徒景涼輕笑,“你這次幫我,有沒有攤上什麼首尾?”
“你是說那幫打着官方口號的不要臉的人?”z輕嗤,“這要看沈安瑞那邊怎麼處理了,上頭若是談妥了,這事估計就過了。若是沒有談妥……國家之間還在乎多這一兩件的棘手事件麼?“
司徒景涼也沒有要理的意思,“希望安瑞能審出些什麼。”
“你真的要在這裡睡?你就不怕你的小妻子的眼淚把你家給淹了?我看她也是很愛你的,你就不要再計較……”
“z。”司徒景涼打斷他的話,“我跟她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還可以重新開始啊。你別跟我說你不愛她,你不愛她,你坐以身犯險,拿你自己的命換她的命?”z冷笑,“我倒不知道我認識的司徒景涼是這麼看輕自己性命的人了。”
“……”司徒景涼沉默。
有時放手又何嘗不是因爲愛?
z猛的吸了幾口煙,“你不是自卑了吧?”
“……”有的人總能輕易的擢中人家的傷口,而且那把刀還一定是沾了鹽水夾雜辣椒的。
他的沉默讓z更加的肯定了,他無語了,“我靠,你竟然因爲一條腿不能行走自卑?”
“……”司徒景涼旋轉輪椅,離開房間。
z追了出去,“喂,只是一條腿而已,又不是第三條腿出了問題……”
“……”司徒景涼的輪椅頓了下來,“你廢話好多,我還是去住酒店吧。”
“景涼,起碼她還在你的身邊,不是麼?一切還有和好的可能。”z站在他的身後,忽然十分感傷的說道。
司徒景涼知道z的前女友死了的事實,他沉默了。
z走到他的旁邊,“別像我,到最後失去了,連再來一次的機會都沒有。只剩遺憾。”話落,z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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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完全的黑了,房間也是黑漆一片,範依依一個人呆呆地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她不想去接受這個事實,可是,事實卻擺在眼前。
他離開了。
一同她當初離開的那樣。
讓她誤以爲是美好的開始,卻是一杯加了料的牛奶,讓她睡到傍晚。
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去了哪裡也不知道。
如果這就是報復,他成功了。
她感受着每一個他感受到的痛苦時刻。切身體會。
要是他像她那樣……
想到這裡,她一下子驚醒過來,如果……
她不敢去想,她急急地去找她的手機,給司徒景夏打電話,“景夏,景涼走了。”
“走了?是什麼意思?”司徒景夏突然接到這樣的電話自己也懵了。
“他離開了,我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他有沒有聯繫你?”範依依一邊說,一邊穿套衣服,然後拎了車鑰匙離開宅子。
她不確定他能去哪裡,但是她起碼可以去機場……
“走了?”司徒景夏這下也鬱悶了,“大哥沒有跟我說。”
同樣的,以他對司徒景涼的瞭解,爲了預防的他的再次‘背叛’,司徒景涼這次是絕對不會告訴他,他在哪裡的。
那這樣的話,請的醫生往哪裡送?難道真的不醫治傷腿了嗎?
雖然希望不大,但是,還是有希望的啊,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期,是連僅有一丁點希望也沒有了啊。
範依依啓動車子,“我去機場看能不能查到。”
她現在才漸漸的恢復了理智,他就算去了哪裡,在機場裡一查也是能查到的。
掛了電話,她前往機場。
但是……
她想的太美好了,她能查一班的航班有沒有他,卻不可能有權利要求查所有的航班,人家航空公司沒有這麼有空。
又不是辦案。
果然這種一查就能查出某人去了哪裡的技能是給高富帥開放的,她站在機場裡,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她像個孩子一般那麼的無助。
耳邊卻忽地響起有些熟悉的聲音,“依依?”
範依依回過神,看到朝她走來的男人,竟然是……
“席皓澤……”範依依也覺得世界上的緣份很奇妙,就當初飛機失事認識的男人,他卻幫了她不少,在她跟衆人玩消失的時間裡,都是他幫忙的,可是從意大利分手後,他們卻沒有再過面。
而這會卻在另外一個國家的一個機場裡遇見了。
“依依,真的是你。”席皓澤摘下墨鏡,也是一臉的驚訝,“你怎麼了?”
範依依強打起精神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好久不見。”
www¸тtκan¸c○ “真的沒有什麼嗎?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席皓澤看向她。
“皓澤,這會是?”席皓澤身邊一個高挑的女人摘下了墨鏡,眼睛打量着範依依,微微的笑着。
“這是我的一位朋友,依依,依依,這是我姐姐,蘇貝。”席皓澤給二人做着介紹。
蘇貝並不是姓蘇,她與席皓澤也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弟。
她看着範依依,微微一笑,“你很漂亮。跟相片一樣。”
“呃?”範依依微愣,望着蘇貝。
“姐,什麼相片?”
蘇爾戴上了墨鏡,掩去了她眼裡的真正想法,而是淡笑的說道,“你不知道她是中國國內的明星嗎?我有看到過她的廣告。”
“……”她都退居幕後好久了,不過她還是挺訝異的。
“好了,你們聊吧,我要趕飛機了。過幾天回來再說。”蘇貝伸出手與範依依握手,笑得十分的漂亮,“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面,依依~”
範依依看着蘇貝離開,然後才拉回視線看向席皓澤,“好久不見。”
席皓澤微微一笑,“這話你剛說過……你是送機?”
“我找人。”範依依低落的說道。
見她這樣,席皓澤沒有再多問。
範依依強打起精神,“你幫了我這麼多,我還沒有好好謝你,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席皓澤挑了挑眼,“只是喝杯咖啡而已?”
範依依還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再加頓晚餐廳如何?”
“好小器。”他輕笑,“不過,我接受。”
兩人走出機場,範依依走向她自己的車,看向席皓澤,“你開在前面,還是我?”
“一起吧,我的車子讓別人開。”席皓澤坐上了她的車子,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跟你丈夫……”
“離婚了。”範依依吐出這三個字,笑容十分的牽強。
席皓澤微微點頭,“我沒有想到你的丈夫是司徒家的人。”
“嗯?”聽到這話,範依依驚訝了,一幅你怎麼知道我的丈夫是司徒家的人的樣子。
席皓澤也沒有隱瞞,只是說道,“當初你丈夫到了意大利找到了我。”
“什麼時候?”
“你失蹤半年的時候。”席皓澤看向她,“很抱歉,沒有跟你說這事。”
“……”半年……怪不得司徒景涼說他半年就知道了,原來他去找了席皓澤。
至於他怎麼找到席皓澤,這事,就不是她想問的了。
他當初翻天覆地一般的找着她,用盡了辦法,人脈,而她……
她輕扯了扯嘴角,“我自作自受了。”所以,她活該。
她還有什麼資格請求他她留下來?
哪怕只是照顧他,他也認爲她沒有資格了。而她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仗着他愛她罷了,現在他不愛了……
範依依突然覺得自己好委屈,可是,這份委屈是無法對別人說的。
席皓澤聽到她這話有些沉默,“後悔了?”
“我也不知道我那樣做是不是真的錯了,只是無論是他還是我的朋友都說我那樣子是錯了。也許,就像你當初對我講的,對於他來說,我比所有一切都重要吧,只是……終究一切都過去了。”
是她自己將自己推向了邊緣。
結束了和他之間的關係,而現在他的離開,不過是在告訴她,她連知道的資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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