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雪漫捨不得……腫麼破?
“除了冤魂,我對其他死人的事情不感興趣。跟死人計較,我腦袋抽筋了嗎?”
她伸手去摸酒瓶,卻發現桌上的酒已經被他們喝光了。
走到酒櫃前,她拿出一瓶雞尾酒,卻擰不開瓶蓋,晃晃悠悠挪回去,把酒瓶遞給了夜南峰。
“給我擰開!”
“個死丫頭,不會多拿幾瓶?”
憤憤不平的說着,他擰開瓶蓋,先喝了一大口。
陸雪漫一把奪過酒瓶,可她腳下不穩,一頭扎進師父懷裡。兩個人都喝多了,她突然撞過來,夜南峰急忙伸手把人抱住,卻沒留神腳下。
撲通,哐!
師徒二人向後仰倒,雙倍的重量帶起一聲悶響。
作爲人肉蒲團,夜南峰摔得後背僵直,許久才緩過一口氣。使勁想把人推開,她卻沒有起來的意思。
他以爲繼續剛纔的話題就能讓好徒弟站起來,便低聲說道,“萬一他們也是冤死的呢?”
“他們都死了二十年了,早就化成灰了……即使他們還活着,也跟我沒關係。”
睏意濃濃襲來,陸雪漫不耐煩的拍拍他的臉,示意他閉嘴。
個死丫頭,想讓我做一宿人肉牀墊嗎?
這麼曖昧的姿勢要是被外人看到,還以爲他們是熱戀中的小情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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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漫,你就忍心讓師父晚節不保?
要不要這麼坑?
你再不起來,我就念死你!
夜南峰氣的心塞,執着的追問道,“爲什麼?”
“二十年很長,足夠他們找到自己的孩子。如果他們活着,卻一直沒有出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根本不在乎我這個女兒。既然這樣,我何必在意他們是怎麼死的?”
捂住他的嘴,陸雪漫往他懷裡拱了拱,扯過毯子,慢慢合上了眼睛。
“再說,我有他了呀……你別看他總板着一張冰塊臉,腹黑、霸道又愛欺負人,但他帥的驚天動地、身材好,廚藝好的不得了……這樣的男人打着燈籠都難找……”
胸口被她壓住,夜南峰有點兒呼吸困難,雙手托住她的頭,輕輕挪了地方。
“你就這麼在乎他?”
她醉了,本能的認爲人醉了就可以說一些平時想說而不能說的話。
“我在乎他有個鳥用?他那麼更喜歡洛琳……我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你知道嗎?爲了跟那個女人結婚,他居然買了一屋子古董,隨便拿出一件都夠我吃一輩子……師父,我真的好心塞……”
一陣酸楚涌上來,她的喉頭好像被什麼堵住,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
“你妒忌洛琳?”
她一個大活人被一個死人秒成渣,弱爆了有木有?
“……是羨慕嫉妒恨……”
大叔,你個藍顏禍水,爲什麼不去禍害別人,偏偏選上我?
她氣息顫動讓夜南峰一陣心疼,輕輕撫着她的脊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古董的陰氣太重,不適合放在新房。你瞧,洛琳和他沒能走到一起,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揪住夜南峰的臉頰,她感激的說道,“師父,你真會安慰人!”
“誰讓我是你師父呢?”
伸手摸去陸雪漫臉上的淚珠,他疼惜的揉了揉她的額頭。
“他爲什麼要瞞着我呢?我不止一次說過,我對以前的事情不感興趣。就算他告訴我,我也不會太難過。可是他一直瞞着我,是不是因爲他不信我?”
一想到權慕天對她的隱瞞,眼淚再次溢出眼角。
大叔,你那麼在意洛琳,娶我幹什麼?
就算你娶了我,幹嘛對我那麼好?你勾搭的我喜歡上你。然後告訴我,你愛的是別人。
實在太不厚道了!
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你騙我……不信我……
夜南峰接連嘆了幾口氣,“也許他有自己的顧慮呢?”
陸雪漫擡起頭,眼中水光浮動,定定的看着他,目光中滿是執拗。
“善意的謊言也是騙人……”
“戀愛中的女人腦袋都是擺設,你也一樣!”
她瞬間被打擊到不行,腦袋刷的垂下去,一頭撞在他胸口。
夜南峰悶哼了一聲,差點兒背過氣去。
不能由着她鬧下去!
“話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起來?”
兩隻爪子揪住他的耳朵,陸雪漫困的眼皮打架,哪顧得上他說了些什麼,心滿意足的沉入了睡夢。
另一隻不淡定了,不住的碎碎念。
“漫漫,你已經結婚了,就這麼把我撲倒,你覺得合適嗎?要是被你老公知道,我會有生命危險的。”
好徒弟呼吸均勻,夜南峰頓時欲哭無淚。
“陸雪漫,陸雪漫……救命啊!有人劫財劫色啦,救命啊——!”
一層船艙裡,魏蓓拉和司徒信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就喝光了桌上的酒。兩個人趴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直到船艙裡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他們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丫的誰呀?”
一束強光刺的她睜不開眼睛,煩躁的罵了一句,魏蓓拉捂着眼睛、別過臉,繼續呼呼大睡。
凌晨三點,天還沒亮,白浩然拿着手電筒走進船艙,按下開關的那一刻,他震驚了。
船艙裡的一對男女頭對頭躺在沙發裡,男人的胳膊搭在頭頂,女人枕着他的小臂,一副交頸而眠的曖昧模樣。
“魏蓓拉,你給我起來!”
他氣蒙了,揪住女人的衣領,直接把人拽起來,厲聲質問。
“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魏蓓拉腦袋裡一團漿糊,困得要死,哪顧得上來人是誰,伸手想推開他。可那雙爪子好像長在身上似的,怎麼也甩不掉。
“什麼跟什麼呀……你誰呀你……大半夜吵人好夢,你有沒有點兒公德心,滾開!”
“你說我是誰?!”
幾乎要被氣瘋了,白浩然捏着她的下頜,突如其來的痛感迫使他她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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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這男人怎麼跟塊狗皮膏藥似的?
“白……你來幹什麼?”拍開他的爪子,魏蓓拉身子一歪,又倒進了沙發,“老孃對你沒興趣,給我滾犢子。”
“你跑出來就是爲了跟這個人一起喝酒?”
“管你什麼事?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你的未婚妻是蔣祖兒,我只是你衆多彩旗中的一支……你沒資格管我……”
板過她的臉,眼前的女人眼波似水,白裡透紅的臉色惹人憐惜。
定定的看着她,白浩然手上青筋暴起,高高舉起胳膊,手掌始終沒落下去。
“你,給我起來!”
“我就這樣,你管不着!”
她用毯子把自己裹住,翻了個身,擡起胳膊做了個惡鬼退散的手勢。
被無視的感覺讓他不爽到爆,雙手一抄,打算將人和毯子一起抱走。可指尖還沒碰到她的人,就被宋一銘揮手推開。
他揪住司徒信的衣領,幾乎把人拎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吼道,“司徒信,我妹妹呢?”
宋曉雨和汪碧晨一起去蔣公館參加慈善誤會,可等到半夜妹妹也沒有回來。
得知汪家的人也在找女兒,他便慌了神兒,召集兄弟幫忙找人。
權慕天丟了老婆,白浩然的心上人也跟着跑路,宋家小公主也不知去向。五大家族的人如同沒頭的蒼蠅,幾個小時之內便把海都翻了個底朝天。
直到凌晨時分,接到夜雲山的短信,才知道他們幾個出海去了。
哥幾個跳上游艇,一路狂飆直奔公海。遊艇開的極快,他們本就顛的七葷八素。看到船艙裡的情景,誰能淡定的起來?
“……你妹?”皺着眉頭睜開眼睛,司徒信反問道,“你妹哪位?”
“你妹!”
“你妹哪位?”
“司徒信,你會不會說人話?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頭?”宋一銘掄起胳膊,拳頭掛着勁風撲面而來。
一旁的魏蓓拉聽不下去了,忽的坐起來,指着他的鼻子叱道,“你妹哪位是客觀陳述,你哪國的,連這麼標註的國語都聽不懂?”
宋一銘從沒被女人揶過,臉上有些掛不住,“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她也不示弱,板着臉質問道,“你吵到老孃睡覺,我怎麼不能說話?”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二哥的女人,我一巴掌抽死你丫的!”
“喲!你們這羣公子哥兒,除了泡妞兒、勾搭妹子、騙人家結婚,有別的本事嗎?你們只知道跟女人較勁,一個個雄性荷爾蒙分泌過剩,你們都應該去看醫生!”
宋一銘目光冷峻,氣的白了臉。
白浩然也覺得她太過分了,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許她再說下去,“蓓蓓,閉嘴!”
張嘴咬了他一口,魏蓓拉揚手抽了他一個大嘴巴,“老孃想幹什麼跟你沒關係,少在這兒充大半蒜!”
“你!”
當衆被女人甩耳光,白浩然震怒了。
可她根本不甩他,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彷彿在說,在外人面前你都不幫我,還想讓老孃跟你拍拖?
秒懂了她的意思,白浩然知道她一直爲蔣祖兒的事情耿耿於懷。
但是,聯姻的事情他也身不由己。
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讓司徒信徹底醒了酒,他坐起來,慢慢撇清了視線。
“我不知道令妹是誰。慈善誤會開始沒多久,我就跟蓓蓓她們出海,一整夜都呆在船上。所以,對於令妹的事情,我毫不知情。”
宋一銘不相信他的話。
妹妹不是霍心怡,她很少參加酒會和舞會,即使出席活動,也不會徹夜不歸。
直覺告訴他,妹妹出事了!
“我妹妹是被你家的傭人扶進了出租車,你們蔣家跟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宋一銘,司徒信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他知道你妹是誰呀?還有,你憑什麼闖到別人的遊艇上要人?”
“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麼叫你們一直在一起?”
魏蓓拉的話刺痛了白浩然的神經,此時二樓船艙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