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樓,一把將面前的女人拉進懷中,緊緊相擁着,不知爲何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他曾經也這麼抱過一個女人,然而他的權勢卻沒有留住她,他比不上她的理想和報復。
明明很多年不曾聯繫了,爲什麼最近頻頻收到她的信息?
曾經說好了……
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冷眸中閃過一絲落寞,邵戎軒大手微微收緊,埋頭在懷中人兒的發間,輕輕嗅着她的香氣。
“夏雪梨,你……”
不準離開我……這樣的話,說不出口啊。
他邵戎軒什麼時候起,竟然也會患得患失了?眸子一沉,一把推開懷中的女人,轉身大步朝着餐廳那邊走去。
夏雪梨被弄得一愣一愣,看着男人突然就變黑的臉,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神經病啊,說話不說完,還轉眼就翻臉,邵戎軒你屬狗的吧!”
嘀咕着趕緊邁步追了上去,“說你呢,等等我!”
餐廳中孫姨早已擺好的飯菜,飯桌上夏雪梨嘀咕了幾句,見邵戎軒沉默不言,也覺得沒趣,乾脆吃了飯就去了畫室。
回到書房,盯着電腦,上面的報表數據和各種企劃方案,讓邵戎軒有些煩悶,於是起身走到一旁倒了一杯酒。
輕輕搖晃着,雙眸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腦子裡關於某人的身影很是模糊。
時間真是一劑良藥啊,就算他愛過的女人此刻也已經在他的腦子裡緩緩消散,說不定再過一年兩年……他就再也記不得那個叫做喬嵐的女人。
咔噠……
書房的門毫無徵兆的打開,走進來的人嘟着脣,看着窗邊男人的身影撓了撓頭,“你今天很不對勁,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邵戎軒沒有開口,只是喝了口氣,轉身看着不請自來的女人,冷眸中帶着一絲不悅。
“進門前是不是該敲門,沒禮貌。”
沒禮貌?夏雪梨面色一沉,不以爲然冷哼一聲,“哼,你才知道我沒禮貌啊?我這是關心你哎,換一個人我才懶得管他正常不正常,你到底怎麼了?”
放下酒杯回到書桌前,打開電腦,邵戎軒冷冷開口,“沒事,就算有也不是你能解決的。”
“嘁……算我沒來!”
帶上門走出書房,夏雪梨靠在牆上黑眸中多了一絲落寞。
明明知道自己就這麼一點本事,竟然還想管邵戎軒的事情,也對,他的事情又怎麼會是她能解決的?
下巴微仰深吸一口氣,轉身朝着樓下畫室而去。
她和他,真是隔着一個天涯海角的距離啊……
那一夜,邵戎軒沒有回臥室,那一夜,夏雪梨第一次失眠。
……
心急如焚坐立難安,過了兩天終於有人打來了電話,一大早裴麗和白海成匆匆趕往醫院,因爲他們的女兒受傷了!
醫院病房中,醫生正在接待一些事情,陪同而來的女警一邊聽着一邊點頭,雖然她也不喜歡這些跋扈的大小姐,但她也沒希望白靜姝會被如此對待。
嘭……
病房的門被推開,快步走進來的女人一臉焦急,繞開醫生和女警直奔病牀邊,只是入眼的人臉上纏着紗布,短短兩三天就消瘦了一圈,她的心就好似被深深撕裂開來。
“靜姝……靜姝你這是怎麼了!”
白靜姝昏睡着,裴麗見叫不醒立即轉身看着醫生,指着病牀上的人,“醫生我女兒怎麼了?她怎麼了這是!”
白海成後腳走進來,看到病牀上的人面色一沉,“爲什麼我的女兒會變成這樣,我記得她只是需要監禁一星期而已!”
醫生看着兩人情緒有些不好,眼底多了一絲爲難,“病人並沒有生命危險,你們先冷靜一些。”
“算了醫生,我來說吧,你先去忙。”原本就是他們該來解釋的事情。
“是不是你!”裴麗瞪着眸子,眼底滿是晦暗,死死盯着女警官,“是不是你們!說什麼你們的工作人員出了錯,什麼工作出了錯,你們根本就是故意這麼做的!真以爲我們拿你們沒辦法是嗎?我就不信你們背後的人能夠保你們一輩子!”
白海成聽得雲裡霧裡,“到底怎麼回事!”
女警上前一步臉上帶着一絲愧疚,“真的很抱歉,的確是因爲我們羈押的工作人員失誤,這是我們的責任,目前那名作人員已經被開除了警籍,雖然是個實習人員,但也會做相關的處理,真的很抱歉。”
實習工作人員?
多麼可笑的藉口,這種撇腳的藉口他們不知道用來推掉了多少麻煩,竟然還在他們面前來這一套!
白海成冷着臉,伸手指着病牀上的白靜姝,“我們不需要你們的道歉,現在請你告訴我,爲什麼我女兒會變成這樣,她到底受了什麼待遇!”
“對!你們到底把靜姝送去了那?爲什麼她變成了這樣,要是不說清楚,我就告你們警察局!”
裴麗咬着牙,說完轉頭伸手輕撫過白靜姝的頭,原本沉睡的人微微一顫,驚呼出聲,“不要打我……不要……我的臉……我的臉……”
那驚恐的模樣就好似遭遇了什麼噩夢,裴麗微微一愣,眼角的淚嘩啦一下掉落下來。
“別怕靜姝,是媽媽啊,是媽媽!沒事了啊,都過去了!”
說着伸手擦掉眼角的淚,伸手想要幫白靜姝把手放進薄被裡,可是這一掀被子,白靜姝鎖骨周圍隱約透出來的青青紫紫卻讓裴麗微微一愣。
忍着驚訝顫抖着手拉開白靜姝的病服,便看到她周身青紫斑駁,好似收到了什麼虐待!
“天啊!”痛呼出聲,裴麗淚如雨下,顫顫巍巍的直起身子轉頭看着對面的女警察,一雙眼中全是陰鷙,“你們是執法者嗎?你們根本就是土匪!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怎麼對待了我的女兒!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我們白家不會罷休的,我們不會罷休的!”
白海成轉眸便看到白靜姝脖子上隱約透着的青紫,心底的憤怒陡然爆發!
他白海成雖然不是在這s市一手遮天的人物,但是也還沒有到任憑這些小警察欺負的地步!
“你們最好已經有了解釋,不然……我會讓你們把牢底坐穿!”
一旁女警微微蹙眉,她就知道這件事鬧到這個地步,已經變得很難收場。
“對不起白先生白太太,的確是因爲押送人員的失誤,倒是白靜姝在收押期間被獄中囚犯毆打,我們已經處理了相關工作人員和涉事的囚犯,白靜姝的後期醫療費用和精神賠償,我們也會按照規定給你們……”
“我把你們弄成這樣然後陪你們幾個錢行不行!”
直接打斷女警的話,裴麗上前兩步,死死瞪着面前的女人,“如果行,那麼我們白家不缺錢,我要把這些人全都弄成這樣,然後給他們賠償!”
“白太太,你冷靜點,故意傷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言下之意那麼就是你們只能接受賠償,如果去故意尋仇報復,就得負法律責任。
法律責任?
裴麗冷笑一聲,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得對,這個世界還有法律呢!
努力壓下心底那些暴怒,裴麗轉身走到牀邊,握着白靜姝的手,眼中的淚水再度滑落。
“靜姝你放心,媽媽不會讓害你的人好過的!”
白海成深知多說無益,背後有人操縱,他一直被動挨打只能說明背後的人權勢比他更盛。
“那麼就請你們好好調查,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
女警點點頭,“好的白先生,那麼我先走了。”
不多時偌大的病房中只剩下三人,白海成走到牀邊,伸手拍了拍裴麗的背示意她不要太過悲傷。
“還要留着力氣照顧靜姝呢,別太難過。”
裴麗搖着頭,轉頭靠在白海成身上,“是雪梨,是雪梨!”
眼底閃過一絲冷色,白海成微微蹙眉,“可別瞎說。”現如今夏雪梨和邵戎軒關係匪淺,與其說是夏雪梨,還不如說這一切或許就是邵戎軒。
“我沒有瞎說!我去找過夏雪梨讓她放過靜姝,可她說要給她的母親報仇,要搞得我們白家雞犬不寧,要奪回屬於夏家的一切!還說……”
白海成眉頭緊蹙,“還說什麼?”那個不孝女,竟然如此大言不慚!
眼眸微微眯起,裴麗垂下眸子,好似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還說是你和我害死了她母親夏雪,一定會讓我們血債血償給她母親償命。”
“混賬!”
冷聲說着,白海成氣得臉色煞白,“那個不孝的東西竟然敢如此說她的父親!反了,真以爲背靠了邵戎軒這顆大樹就萬事大吉了?”
如此不孝的東西,他當初就不該留下她!
裴麗深吸一口氣,伸手擦掉臉上的淚,“這一次你也看出來了,若不是背後有什麼人咬着不放,我們靜姝也不至於受這種苦!能讓我們白家束手無策的還能是誰……一定是夏雪梨唆使邵戎軒這麼做的,那個丫頭是真心要把我們往死裡逼啊!”
“她敢!”白海成咬着牙,眼底滿是晦暗,“她要是太囂張,我不介意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母親的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