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是不是間接被我害死的呢?”
霍靳琛聽了,眉頭緊蹙:“死因沒調查清楚前,不要胡思亂想。”
不止七月意外,連霍靳琛也意外,總覺得連慕堯那樣的人,縱使遭遇天大的打擊,也不至於想不開去自殺。
他雖然不喜歡連慕堯這個人,但若他死了,會在七月的心上永遠的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想到這,霍靳琛已然忘了不讓她吸二手菸的約定,煩躁的搖下車窗,給自己點了根菸。
回到房子裡,七月什麼也沒說,自覺的脫了鞋子衣服就鑽進被子裡。
霍靳琛隨便的衝了下涼,走出來想問她要不要去洗澡,看到她側着身已經睡着了的樣子,只好作罷。
霍靳琛站在牀邊看了她一會兒,七月整個人在被子裡都蜷成一團,被子一直拉過頭頂攏住了整張臉。
霍靳琛怕她捂着,伸出手來準備將杯子拉開一些好讓她透氣,誰知剛剛拉下一點邊緣,就看見她緊蹙的雙眉,和眼角晶瑩的淚珠。
她連睡着了都在流淚。
霍靳琛的手在被子邊緣停了片刻,終究是沒有動。片刻之後,他拿起手機,去了沙發上。
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他整個人陷在沙發裡,身形隱匿在黑暗中,若不是菸頭上那點紅芒,幾乎要和這夜色融爲一體。
很鬱悶。
莫名的挫敗感。
明明他已經贏了,從身到心,七月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了,可現在卻有種突然被人揹後襬了一道的感覺。
起居室和臥室是連在一起的,蜷在牀上的小女人突然驚叫了一聲,筆直的從牀上坐起。
霍靳琛掐了煙走到窗前,而七月的眼神還是空洞的,她茫然的摸着滿臉的冰涼,對着空氣中虛無的某處問:“是你嗎……”
他知道她問的是誰。
到底還是伸手,把七月的肩扳了過來,正對自己:“七月,你看清楚,我是誰?”
“你是誰……”七月訥訥的伸出手,在他略有些扎人的下頜上撫摸着,半晌反應過來,“……霍靳琛。”
他鬆了口氣,把她摟進懷裡,下巴貼着她的發頂安慰:“你做噩夢了。”
許久,七月才冷靜下來,在他懷裡喃喃自語:“對不起,嚇到你了……”
“沒什麼。”他撫摸到她背後的掌心,沾到了一手冷汗。
七月也意識到了,稍微推開他:“我去洗個澡……”
霍靳琛站在那兒,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直到洗手間裡響起嘩嘩水聲。
他又回到沙發上抽菸,一根接着一根。
洗手間裡的水聲始終不歇。
手再次伸到煙盒,發現這是第四根菸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
破舊出租屋的洗手間門被他一把撞開,“譁”的拉開浴簾,就看見七月衣服都沒脫,蹲在花灑底下,被冷水衝得瑟瑟發抖。
霍靳琛上前一步擰掉了花灑,一把將她從地上拎起:“他死了,所以你也要陪他一起去嗎?”
冰冷潮溼的衣服重重粘在身上,七月的眼睛紅腫,皮膚都泡得發白起皺了,嘴脣懂的烏青,顫抖着,對視着他的眼睛。
“如果我早點原諒他……他是不是就不會死?”
“……”
“我一閉上眼,就夢見他血肉模糊的臉,他問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原諒他……”
“……”
霍靳琛沉沉的黑眸望着她,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七月卻歇斯底里般錘打着他堅硬的胸膛:“我好後悔,好自責,爲什麼要這麼苛難他……他明明不是故意的……我明明也沒有那麼討厭他……”
有些事就是這樣,心裡已經不在乎了,但嘴上就是說不出口。非要到無法挽回的時候纔會自責……
鬧過,哭過,七月漸漸筋疲力盡,整個人只靠一雙手臂攀在霍靳琛身上。
霍靳琛的襯衫,西褲都被她沾的潮透了,見她終於鬧夠了,打算抱她出去換身乾淨衣服,七月卻忽然摟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冰冷僵硬的脣湊上去。
她的手是冷的,脣也是冷的,就連貼着他胸膛處的心臟都是冷的。
可這樣的她,卻在笨拙的試圖挑起他的情X欲:“霍靳琛……我們做吧。”她連說話時,牙齒都在磕絆,“不然我一閉上眼就看到那副血淋淋的畫面,我好怕……我根本睡不着……”
霍靳琛沒說什麼,只是斜眸,用清冷的視線瞥了她一眼。
得不到迴應,七月的動作更加焦躁,笨手笨腳的去解他襯衫的扣子,把冰涼的小手伸進他衣服裡面。
霍靳琛起初只是緊皺着眉頭,任她毫無章法的在自己身上作亂,可是哪個女人主動的時候,會笨的像她一樣,連皮帶都解不開的?
仔細回想一下,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雖然之前也有邀請,可往往話一開口,就已經被他佔據了主動。
最後霍靳琛還是被她擾得不厭其煩,直接在洗手間就剝了她身上又黏又重的溼衣服,將光溜溜如同新生兒的她扔到了大牀上。
整個過程無比糟糕,這大概是他有史以來最差的一次體驗,從沒有這樣草草完事,就立刻抽身離開。
做完後他的眉頭卻比之前皺得更緊了,一言不發的點了根菸,走進洗手間。
七月僵硬的仰躺在牀上,怔怔的盯着天花板,心裡也知道自己糟糕的表現恐怕令他的心情更差了。
整個過程她就像一具木頭,無論如何都給不了他女人該有的反應,霍靳琛已經極具耐心,百般不厭的用各種方法試圖點起她身體的火苗,可她就是那樣僵硬的仰躺着,他偏不信邪,儘管她的狀態糟糕,他還是強硬的進去了,然後結果,當然是兩個人都掃興透頂。
霍靳琛從洗手間出來後,已經簡單的衝了澡,手裡拿着條溼毛巾,在牀沿坐下,似要給她擦身。
七月一臉歉疚的看着他:“對不起……”
霍靳琛並沒看她,面無表情的把毛巾遞過去:“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七月沒說話,接過來窩在被子裡簡單的擦了擦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