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滿心的憤怒,問他是不是真的就忘不了童羽。
她記得,那時候的封世航幽幽地問了她一句,你能對你的初戀輕易釋懷嗎?
她以爲他的初戀是童羽,所以那天氣的跑了出去,可是後來他又找回來,撞見她和言斐曖昧的畫面,他很憤怒質問她,而她當時氣昏了頭口不擇言,所以後來纔有了讓她對封世航更多的不信任與怨恨。
如果七年後的這一切都是源於七年前的誤解呢?
沉暮心突然感覺道胸口一陣壓抑,有些喘不過氣來。
包裡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多久,她一邊往學校門口走,一邊機械地接起電話。
“喂……”
“老闆娘,不是約好六點鐘跟客戶談生意麼?馬上就六點了,還回來麼您?”
“我不太舒服,跟客戶說改天吧。”
“……”
掛了電話,沉暮心在門衛大叔擔心的目光下,頹然地走出了學校大門。
……
沉暮心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走到家門口,也許是心裡的震撼太大了,偌大的一個申市,只有家裡纔是她覺得最爲安全的港灣。
在院子裡傻愣愣地站了片刻,嘆了口氣,還是覺得不要再回家惹得兩位老人擔心的好。
剛準備轉身離開,家門突然打開,李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大小姐,你怎麼回來啦?”
李媽是北方人,嗓門洪亮,這一嗓子喊出來,沉母瞬間就聽見了,從廚房裡急急地走到了門口。
沉暮心紅着雙眼看着母親,沒忍住,落下淚來。
沉母難受地拉着她的手,“怎麼了,不哭啊心心,媽知道你難受着呢這些日子。”
聞言,沉暮心愣了愣,媽知道了?
沉母把她拉進家門,自己也在抹眼淚,“傻孩子,你以爲你們夫妻倆的事情我不知道啊,沒事啊,不管發生什麼,家裡都是你的依靠,咱們什麼都不怕。”
沉暮心哽咽着嗓子喊了一聲,“媽……”
沉父原本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聽到聲響老花鏡都沒來得及摘就走到了玄關口。
沉暮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父親已經要靠老花鏡才能看得清楚東西了,心裡又難受又愧疚。
她被幾個人圍着坐到沙發上,接過父親遞過的紙巾擦了擦眼淚。
低聲問道,“爸媽,你們怎麼知道的……”
沉母猶豫着看了一眼沉父,然後說出了自己收拾東西時收拾到離婚協議書的事情。
沉暮心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這些日子也真是的,自以爲能瞞着爸媽,還自作聰明搬出去住,結果害的兩位老人天天擔心會不會又出什麼事。
沉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這段時間住在哪兒啊,還住在西郊麼?”
“沒有,我住在程珂家。”
聞言,沉父擰了擰眉毛,瞪了沉母一眼,埋怨道,“當初讓你別提別提,你看看,好好地姑娘有家不能回,在人家家裡借住了這麼久。”
沉母原本心裡就難受,被這麼一呵斥,更是眼淚止不住,一直嘆氣。
沉暮心壓抑着心裡的難受,勸慰
道,“沒事兒,爸,程珂家裡挺大的,她也一個人住,而且住的地方離古董店也近。”
沉父注視着女兒,沉聲道,“現在你和世航,怎麼樣了。”
提到封世航的名字,沉暮心還是感覺到心口的窒息,她努力提了一口口氣,冷靜道,“辦過離婚手續了,但我跟他之間有些誤會還要問清楚。”
聽女兒這麼說,老兩口也不好再多問什麼,招呼李媽晚上多做兩個菜,打電話給楊月明和沉暮言早點回來吃飯。
沉暮心爲了打破僵硬地氣氛,問了父親一些關於古董店的事情,生意上的事情一提起來,沉父瞬間精神了不少。
之後沉暮心在家裡消沉了好些天,就連程珂打電話問她怎麼樣了,她也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這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沉家來了個稀客,華宇集團的千金,白煙。
白煙跟着沉暮言進家門的時候,沉暮心衝着哥哥眨了眨眼,調侃道,“不知道我應該稱呼哥哥帶回來的這位美女什麼呢?”
沉暮言寵溺地笑道,“別胡說八道,白煙比你大,你當然是叫姐姐。”
聞言,沉暮心噘嘴道,“現在是叫姐姐,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說話時她還曖昧地看了一眼白煙。
白煙本來是個大大方方敢愛敢恨的女強人,偏偏在這種時候,竟然嬌羞地紅了臉。
沉暮心不依不饒道,“哎呀不得了,哥哥,聽見沒,白煙姐說只是朋友哦,下一句可能要給你發好人卡呢!”
一時間,家裡的氣氛曖昧流動。
對於白煙的到來,沉家老兩口是喜不自勝,兒子年紀不小了,同齡的不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就自家兒子一天到晚推三阻四拿工作當藉口不肯見那些相親的姑娘。
都說成家立業,當然是先成家後立業啊。
沉暮心知道,想讓自己哥哥這麼快忘記祁雲曦是有些困難,可是祁雲曦婚禮之後沉暮言似乎也看開了很多,這麼多年也只有白煙陪着他不離不棄的,沒有感情,總有感動。
只是感動久了,或許沉暮言自己都分不清只是感動還是已經動了感情了,沉暮心心裡賊賊地想着,要不要出個什麼主意來幫他們倆加一把火。
吃飯的時候,沉暮心戳着筷子一直在想怎麼幫忙,偶爾瞥一眼對面坐在一起的沉暮言和白煙,沉暮言幫白煙夾菜還知道幫她挑掉她不愛吃的青椒絲,這恩愛秀的也是完全不把周圍羣衆當人了。
一頓飯吃的,沉家老兩口越吃越開心,準兒媳婦長得好學歷好能力強還對自己兒子死心塌地,真是越看越順眼。
而楊月明跟沉暮心兩個人各懷鬼胎,一個人在想着怎麼讓自己的哥哥意識到這未來嫂子的重要性,讓他們順理成章的在一起,另一個則是在想自己家傲嬌的那口子什麼時候也能陪自己回家吃頓飯。
吃完晚飯,一羣人聊了會兒天,沉暮心鬼鬼祟祟地回房間打了個電話。
那頭久久才接了電話,男人不耐煩地問道,“你誰啊。”
沉暮心冷哼了一聲,“我。”
“你怎麼有我電話號碼?”
“你甭管了,幫我個忙。”
“憑什麼啊?”
“就憑我能在我珂面前說你好話讓你倆成……”
“成交!”
沉暮言提出要送白煙回家時,沉暮心突然拉住沉暮言的袖子,說,“我有東西落在古董店了,正好順路,我送白煙姐回家吧。”
聞言,楊月明狐疑道,“心心,你沒發燒吧?這可是大好機……啊….”
還沒等話說完,沉暮心踩了她一腳,她驚呼了一聲瞪着沉暮心十分不解。
沉暮言也是猶豫道,“你們兩個女孩,會不安全吧。”
沉暮心手一揮,嘿嘿笑着連拖帶拽地拉走了白煙,“有什麼不安全的,我開車去,你妹妹的車技你還不相信啊,遇到什麼妖魔鬼怪也追不上!”
還沒等沉暮言反應過來沉暮心已經開着車絕塵而去。
剩下沉暮言和楊月明兩個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一臉的不明所以。
一路疾馳,沉暮心的車還沒開到德尚街就停下不動了。
她故作驚訝地驚呼道,“啊,車怎麼發動不起來了,好像是壞了。”
身側的白煙笑道,“沒事,這兒離我家也不遠,我走回去就行了,倒是你怎麼辦?”
沉暮心拔下車鑰匙,“沒事沒事不用管我,我答應我哥的要送你到家才行,我陪你走幾步。”
白煙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拿着外套下了車。
走路的時候,沉暮心一直東張西望的,白煙覺得有些奇怪,問道,“暮心,你在找什麼?”
“啊,沒,沒什麼,就隨便看看。”
話音剛落,身後出現吵吵嚷嚷的幾聲痞笑,“美女,大晚上的要不要哥哥陪你們耍一耍啊?”
兩人的腳步都是猛然一滯。
沉暮心眼中露出一絲微不可聞地笑意,然後轉過身,看到眼前一羣酒氣沖天的小混混。
沉暮心正想着,李城德夠可以的啊,做戲做的這麼真,還先帶人去喝了酒。
白煙遇事比較冷靜,當下一把拽住沉暮心的手,低聲道,“走,別看他們。”
說着就快步往前走去。
沉暮心哪兒肯啊,眼看計劃就要落空了,衝着後面一羣人大罵了一聲,“臭流氓……”
白煙皺了皺眉,拉着沉暮心加快了腳步,“別喊啊,他們喝多了,咱們別惹事。”
一羣醉鬼聽到沉暮心的話,眼睛登時就綠了,“臭娘們兒,膽子挺大啊,不要命了啊。”
說着就追上來要抓她的肩膀。
白煙猛地把沉暮心往後一拉,一腳就踢上了來人的褲襠。
那人慘叫一聲,捂着褲襠蹲下了身子,後面幾個醉鬼見狀,都圍了上來。
白煙推了一把沉暮心,“趕緊跑,報警,喊你哥過來。”
“跑,今兒個你們倆一個都跑不了,都得給個人幾個伺候爽了!”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話,幾個人譁一下全都圍了上來,有幾個伸手摸到了沉暮心的脖子和大腿。
沉暮心抱着胸驚叫道,“誰讓你們真動手了,信不信告訴你們老大!”
“老大?今兒個哥哥就是老大。”其中一個人目露淫光,伸手就向沉暮心的胸口襲來。
沉暮心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根本不是李城德喊過來的人,一下子慌了。
白煙來不及思考沉暮心說的話,指估值拿着包拼命拍打着摸上來的手,掙扎衝破了一個缺口,一把把沉暮心推了出去,嘶吼道,“趕緊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