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一路疾馳去往醫院,許韶蘊坐在一旁看着餘詩意,滿目擔心。
慕白謙看了眼許韶蘊,“她就是你女朋友?”
之前慕白謙聽說許韶蘊在國外認識了個女孩,後來回國對方加入了景城的駱氏集團,之前聽說跟駱家二少好像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就跟許韶蘊分了手。
“不是,”許韶蘊搖頭,“她……”
一時間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跟慕白謙解釋,他轉頭感激地笑了下,“大謙,這次的事兒幸虧有你。”
“跟我還客氣?咱倆打小就一起長大,說不定以後還能並肩作戰呢。”慕白謙拍了拍許韶蘊的肩。
看着餘詩意被推入手術室搶救,許韶蘊在走廊外坐下,面色有些猶豫,“大謙,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恩?”慕白謙狐疑地看他。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個朋友,她喜歡的人會給她帶來麻煩,而她不喜歡的人又會糾纏不清,你會把她的事告訴那個她喜歡的人嗎?”
慕白謙上下打量着許韶蘊,自己鮮少見到他說話這麼沒頭沒腦,再扭頭看了眼手術室亮起的燈,慕白謙若有所思,“你說的那個朋友是那女孩吧,她到底是什麼人?”
許韶蘊嘆了口氣,“她是仕逸酒店餘霄雲的女兒,跟駱少原是未婚夫妻,後來駱少執掌了酒店,她跟軒城的司安翎在一起了,之前她被人綁架,我們都以爲她死了。”
“司安翎?”慕白謙微微一愣,“是那個跟莫凌夜交情很深的隱形富豪?”
“你知道他?”這下輪到許韶蘊意外了,照理說慕白謙在部隊應該不太關注這些事兒猜對。
“我倒是不認識他,只是最近對莫凌夜的關注比較多,經常聽到司安翎的名字,”慕白謙擺了擺手,“不過話說回來,這女孩既然這麼麻煩,依我看你離她遠點準沒錯。”
“她不像你想的那樣,她是個好女孩。”許韶蘊想起那晚餘詩意對自己說過的話,“更何況,她之所以會深陷險境,也是爲了救人。”
“韶蘊,”慕白謙拍拍他的肩,“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有些事該不管就不要管,你馬上就要離開景城,是時候爲自己考慮了。”
許韶蘊點頭,“放心,我知道了,我去打個電話。”
……
哐啷!
司安翎房內的門被莫凌夜一腳踹開,屋內的騎士和錢多多驚得一陣亂吠,待看清是莫凌夜立刻閉上了嘴。
“我說了,不餓。”司安翎頭都沒擡,這些天他們說的話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句。
莫凌夜大步來到桌前,一把扯開他正在看的書,司安翎軒眉緊鎖,“我說了……”
“她還活着!”莫凌夜盯着他。
“你……說什麼?”司安翎擡頭,雙眸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還沒死,在醫院搶救,許韶蘊剛剛打來電話。”莫凌夜按耐住內心的激動。
司安翎二話不說扯過外套就往外走,莫凌夜緊隨其後,兩人匆匆下樓時正遇上從後
院回來的司老太太,見到他們都很緊張,司老太太愈發擔心,“阿玉,出什麼事了?”
“老太太,老太太!”玉嬸激動地攙住她,“餘小姐還沒死!”
“真的?!”司老太太滿眼欣喜,激動地眼淚滑落下來……
手術室外的燈熄滅,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許韶蘊快步上前。
“病人一次性吃了太多胃藥,已經洗了胃,至於手上的傷口,雖然流了不少血,索性還算及時,沒有大礙。”醫生認真叮囑許韶蘊,“病人已經醒了,你們可以一會兒去病房看她,不過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建議病人留院觀察幾天。”
“謝謝醫生。”許韶蘊點頭。
護士將餘詩意推出手術室,她已經睜開了眼,看到許韶蘊時,感激地笑了,“幸虧有你。”
不知怎的就是這一句話,竟然許韶蘊有了種莫名的欣慰,之前爲她擔心的一切似乎都值得了。
回到VIP病房,護士又囑咐了幾句離開,許韶蘊站在病牀邊看着她,“詩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駱少出現在民政局?”
餘詩意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講述給他,許韶蘊聽完眉頭緊鎖,“駱少真的跟那個綁架你的人沒關係?”
“有沒有關係我爸一查就知道了。”慕白謙忍不住開口。
說實話,原來對餘詩意過往的經歷心存芥蒂,可一聽到她說的話就連他一個堂堂大男人都有些憤怒,駱晟堇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一個女孩,簡直可惡!
“這位是……”餘詩意並不認識這個穿軍裝的男人,看年紀不大,長相英俊但多了幾分硬朗。
許韶蘊這纔想起忘了介紹,“他是跟我一起長大的朋友,慕白謙,他爸爸是公安局局長,剛纔多虧他我才能把你從駱少那兒救出來。”
“謝謝你,慕先生。”餘詩意感激地衝他一笑。
“叫我大謙吧,”慕白謙擺擺手,“我跟韶蘊一樣叫你詩意。”
“韶蘊,能不能麻煩你幫我……”
“我已經通知司先生了。”許韶蘊知道她要說什麼,“放心,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說話間,病房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緊跟着一個人闖了進來,呼吸既沉重又急促。
餘詩意擡頭望向門口,是他,自己終於又見到他了,她努力地綻出一抹微笑,“你來了。”
從門口,到病牀前,只有短短几步。
可每一步司安翎走得異常緩慢,帶着幾分不確定,這一幕不止一次地在他的夢中出現,可每次明明走到近前、自己甚至能夠觸碰到她的指尖時……一切就會化爲烏有。
這次,他真的害怕了,來的一路上,他都怕這不過又是自己的一個夢。
“詩意……”
“是真的嗎?你真的……”
“我沒死。”餘詩意知道他的痛苦,擡起手拉住他,“是我,我真的沒死。”
司安翎什麼都沒說,俯身一把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間,
輕嗅着那股熟悉的百合香味……
許韶蘊默默地站起身,示意慕白謙一起出去,停車後匆匆趕來的莫凌夜站在門口,猶豫了下也沒進去,轉向許韶蘊詢問情況。
察覺到頸間微微的沁涼,餘詩意側頭看着司安翎,“你哭了?”
“詩意,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爲自己失去了你。”司安翎抱着她,絲毫不願意鬆手。
餘詩意擡手,輕輕撫過他臉上的眼淚,甜甜地笑了,“不會的,你不是說我福大命大嗎?”
司安翎看着她手腕上包裹着的紗布,滿眼憐惜,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脣。
餘詩意拉着他在牀邊坐下,司安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慮,“詩意,他們在漁晚碼頭找到一具爆炸後的屍體,DNA鑑定報告說是你。”
“是駱少的安排,他收買了鑑證科的法醫,”餘詩意頓了頓,“不過綁架我的人不是他。”
司安翎點頭,“後來呢?”
餘詩意下意識地將手縮了縮,但司安翎卻察覺到她的不妥,拉住沒被紗布裹着的那隻手,上面有一道紅白相間的印記,顯然是磨傷的痕跡,“這是什麼?”
“我想通知你的,”餘詩意垂眸,“可他把我鎖在程家的屋子裡,手和腳都拷在牀上,我沒有機會逃走,今天他說要帶我去登記結婚,我吃了一盒胃藥、用錫紙板割腕,他都不肯先送我來醫院,後來多虧韶蘊路過救了我。”
司安翎握着她手腕的大手顫抖了下,他原以爲只是自己這些天痛不欲生,原來她竟也遭受了這麼大的折磨,“詩意,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你就不會這樣。”
“大傻瓜!”餘詩意摸了摸他的臉,忍不住眼眶泛紅,“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咳咳。
門外傳來一聲輕咳,餘詩意擡頭看到許韶蘊有些侷促地站在門口。
“韶蘊,怎麼了?”餘詩意開口。
許韶蘊邁步進來,“剛剛慕局長打來電話,我和大謙得去一趟,駱少還在公安局。”
餘詩意有些擔心,“你們自己小心。”
“放心,他不敢拿我怎樣。”許韶蘊說完衝司安翎點了點頭。
“許先生,請等等。”司安翎站起身,許韶蘊轉身看着他,司安翎微微一笑伸出了手,“之前我對許先生有些誤會,這次多謝你救了詩意,以後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許韶蘊並沒有伸手,只是蹙了下眉,“司先生,如果說幫忙,你們司家已經幫了我爸爸許多,我救詩意不是圖你的感激和報答,告辭。”
直到許韶蘊離開,餘詩意忍不住開口,“你別怪他,他就是這種性格,一點都不會阿諛奉承,也不會說好聽的。”
“你對他倒是挺了解……”
餘詩意噗嗤一聲樂了,司安翎這話怎麼聽着一股子醋味兒啊!
司安翎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忽然手機聲響起,他示意餘詩意稍等下,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應了幾句後他轉身看着餘詩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