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華夏,昌明隆盛之邦!
神京城中,有一片象徵着權利與神聖的區域,在那片區域之中,有一座巍峨挺拔的宮殿,更是神聖的代名詞,一代聖人就住在其中。
它的名字叫做“大明宮”。
“回聖上,微臣遵旨北上查邊,歷時半年有餘,今回來覆命。”
此時,大明宮南書房內,一身黃色王袍的北靜王水溶恭敬的請安之後,沉聲答道。
在他對面御案的後方,一道明黃色的威嚴身影高坐於上,他正在翻閱奏本,聞言擡頭,看着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的水溶,聲音柔和道:
“回來了就好,這半年來辛苦你了,賜坐。”
“謝皇上!”
旁邊的小黃門連忙從暖閣裡擡過來一張凳子,水溶告罪了聲,就坐在了上邊,擡起頭,靜等皇帝垂詢。
“北邊情況怎麼樣,北蠻此次聚集了多少兵力?”
說話之人正是正慶皇帝,是大楚的第四位皇帝,年過不惑,濃眉細眼,面容微瘦。
水溶道:“回皇上,北邊戰事一切無憂,三位守邊總兵都是軍中老將,他們日夜操練兵馬,只要朝廷的統兵大將一到,隨時都能出城殲敵。
至於北蠻的敵軍數量,至我離開遼東時,他們在我大楚北方邊境屯軍數已超過十萬。”
“他們到底意欲何爲?”
水溶也不清楚,自大楚建國以來,韃子一族就從沒停止過對大楚邊境的騷擾。只是,以往大都不過是幾千最多上萬的人馬出動,到大楚邊境劫掠一番,然後就會被大楚邊軍擊退,龜縮到白山黑水之間。
“微塵怯以爲,他們怕是又想效法祖先,意欲以十萬之師,肆掠我中原大地!”
“哼!”
正慶帝冷哼一聲,又道:“他們要是以爲我大楚還是先時之孱弱明庭,怕是就打錯了算盤!
此事太上業已知曉,責令朕和朝廷必須要把所有來犯之敵全殲於遼東。
不過此事你倒是不用再勞心了,爲了此事,讓你在那苦寒之地呆了半年,連春節也沒回來,是朕虧待與你……”
水溶連忙起身,道:“爲皇上分憂,是臣等的本分!”
正慶帝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擺手道:“坐吧,在我面前不要那般拘謹!若是論起朕和你父親的關係,那是諸多宗室王孫都及不上的!可惜,如今他先一步離朕而去了……
你父親他臨去之前託付我照看你,所以,朕把你當做是我的孩子,也希望你不要在朕面前太過外道。”
水溶剛坐下的身子,在聽到這番話後,激動的熱淚盈眶,就要起身謝恩,卻被一個責怪的眼神看了回去……
於是他就坐在凳子上,動情道:“皇上對臣的厚愛,臣百死難報萬一!”
君臣二人正說着話,現任大明宮總管,也是正慶帝的心腹大太監戴全悄聲的走上前來,小聲對正慶帝道:“皇上,王三回來了。”
水溶見狀就要告退,正慶帝道:“無事,前段日子南京禮部舉辦了江南文會,朕也派了人過去。
你不要忙着走,朕還有話要給你說。”
“是”
不一會,一個低眉順眼的太監走進了南書房,見到當庭坐着的兩人,連忙跪下行禮道:
“奴才見過皇上,見過北靜王爺......”
正慶帝道:“起來吧,江南文會情況如何?”
於是,王三就把江南文會的情況撿重要的簡單給正慶帝說了一遍,最後道:“奴才這次還把文會入圍了的作品全部帶回京了,皇上要不要審閱?”
“看就算了,你挑兩個好的說說。”
正慶帝如此說道,然後又對水溶道:“我知你素日裡也最好此道,正好也一起聽聽。”
“謝皇上擡愛。”
王三見正慶帝心情不錯的樣子,又依仗自己是帝之心腹,膽子不禁大了起來,竟打起了虛腔道:“要說這次文會,好的作品固然多,細想來也大都是千篇一律的東西,定然不被皇上放在眼中。但奴才要是說一個,定然能讓皇上龍顏大悅!”
正慶帝是真的心情不錯,北上大軍已經開拔,相信以數倍於敵方之兵力,又有強大的後勤,一定能打退來犯之敵,說不得還能徹底消滅了這個國朝的附骨之疽,開疆拓土……
在這太平不易之年,這是所有帝王夢寐之事!
所以,他聞言只是笑罵道:“你這狗奴才,還給朕打啞迷!還不快快說來,要是不像你說的那般,仔細你的一身好皮!”
王三見狀,心下就大安了,卻也不敢再作,直言道:“……”
…… wωw ¸тt kán ¸¢ ○
榮國府,林黛玉的房裡。
賈寶玉午飯之後,略微歇了個午覺,就跑到了黛玉房中玩。
此時,表兄妹兩個正坐在棋枰旁邊對弈。
林黛玉執白子,賈寶玉執黑子。
房中連一個侍立的丫鬟也沒有,只有兩人偶爾的敲棋之聲。
“想什麼呢,該你了!”
忽而,林黛玉對久思卻不落子的賈寶玉嬌聲催促道。
賈寶玉回過神來,方知自己走神,隨意落了一子,道:“沒什麼,就是算算日子,二弟該回來了。”
林黛玉聞言沒有接話,思索着落下一子後,道:“你又輸了。”
賈寶玉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一羣烏合之衆已被林黛玉的“嬌兵悍將”團團圍住,迴天無力了。
“輸了就輸了吧!論棋藝,我本就不是妹妹的對手…
呵呵,說來有趣,二弟的棋藝比我還要糟糕!滿府的姐妹弟兄之中,我大概也只能欺負欺負他了,哈哈。”
“寶哥哥好不害臊,你怎麼不和二哥哥比比經義文章呢……”
林黛玉本來只是爲了嘲笑賈寶玉,並無它意。只是話一出口,便隱隱有點後悔,來了這大半年,她又豈能不知賈寶玉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果不其然,賈寶玉一聽“經義文章”幾個字,面色便有些不愉起來,好在是在這個長得天仙似的林妹妹面前,他立馬收回了表情,說教道:
“妹妹如冰似水般的潔淨人兒,可不要被外面的那些混賬書給糊弄了!那些話最是沒有道理,是那些個讀書讀迂的窮酸文人弄出來糊弄世人的,自身尚且不能自圓其說,遑論安民治世了!
二弟也不過是被大伯父逼得緊了,纔不得已去學那些混賬書的。”
林黛玉聞言也不知信還是不信,撅起嘴角,反問道:“那若是二舅舅也逼你去念那些書,你待如何?”
“這…!”
賈寶玉一時無法言語。
每次見到賈政,賈寶玉都要被教訓,讓他向賈清學習。上一次,賈政還說要把他送到國子監,和賈清一起進學,那真是把他三魂嚇飛了兩魂,七魄倒退了六魄。
如今林黛玉的話,恰好擊中了他的軟肋,一時無措,怔在了當場。
黛玉一見他這幅光景,心中瞭然,眉間一轉,只見她起身走到賈寶玉身邊,低聲道:“我告訴你一個法子……
你只管到老祖宗面前,就說你捨不得老祖宗,不想去外邊讀書。老祖宗一準高興,就能留你繼續在府裡唸書。
如此,你就安生了。老祖宗的話,舅舅再沒有不聽的。”
賈寶玉聞言,轉憂爲喜,深以爲是個妙策!而且,林妹妹能給他出主意,更是讓他欣喜莫名,誇張道:“好好好,妹妹果然不愧是在世諸葛,愚兄不如也!”
“哼,誰稀罕做什麼在世諸葛了!那是你們爺們想的事。”
顯然,林黛玉不樂意做什麼女諸葛。
賈寶玉了了心事,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道:
“妹妹可聽說了?”
林黛玉坐回了原位,擺弄着棋盤裡的棋子,不經心的回道:“聽說什麼?”
賈寶玉有點氣忿道:“也不知是哪些不幹正事,專挑人錯處的人,到處傳些胡話,說二弟的名字不符合祖宗之法,應該廢了,更有甚者,竟說大伯父如此起名,是不顧祖宗禮法,說二弟不算是賈家之人!
你說可氣不可氣?這名字,不過是一個人的人代號罷了,哪有爲了一個名字,就要把人攆出府的道理?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最近兩府中傳的沸沸揚揚,林黛玉自然也聽聞過此事,只是她比賈寶玉想的深,知道這是個不小的事,她們還插不上話。
“這種事自有長輩們定奪,你縱有萬般不滿,出了這門,也最好是不要再說了,不然,連老太太都要不高興呢!”
其他的賈寶玉都可以不在乎,一聽說賈母可能也會不滿,才收起了心思。到底,他也只能暗地裡爲賈清鳴兩句不平,其餘的,他也毫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