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就註定了他的結局,他知道您要在井中“投毒”,但作爲您的摯友,耶琉國的一份子他必須將這些事瞞着在白國的“親人”,越是臨近您攻城的日子他越是愧疚,他想要做些什麼彌補,終於,他以爲只要白國將士們不喝老井裡的水就能避免一場大戰,他希望用自己的能力探尋出一條新的水源,而後告知您白國尋得了新水源,迫使您放棄之前的攻城計劃,但他失敗了,新井與老井屬一片水域無法避免您的計劃。”我看了眼都在仔細聽着的三人。
“越是臨近攻城日他就越是不安,直到有士兵出現“中毒”現象,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他的夢也該醒了,在白國這麼久他完全的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他不能背叛您,出於對白國的愧疚即使知道死亡毫無意義,但他還是那樣做了,在留給我們的信中他感謝了白國給他的一切,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最後,他認爲他的王會英雄一般接他回家,不過現在看來還真是可笑,爲了保住範廷蒙的名聲就將軍撕毀了書信,並命我將他的屍首送回耶琉,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在你們耶琉國眼中風商居然是個叛徒,真是爲他感到不值得!”我越說情緒越激動。
“寧將軍若是不講我可能死後無顏去見風商了,是我將之定爲了白國叛徒,爲了這個計劃爲了整個耶琉我們付出了太多,可在攻城那日功虧一簣,唯一可能泄密的人就是風商,是我太過武斷了。”䇢青語氣中那是帶着愧疚的情緒。
“不知風商屍體現在何處?”
“幾個月前我就派人護送至了風戽城,北大人難道不知?”我將目光鎖定在了北冥身上。
“王!”北冥馬上跪倒在地;
“我時下認定風商爲耶琉叛徒便沒有讓其屍骨入城,沒有稟報請王責罰。”北冥知道自己一時的糊塗決定極有可能會惹惱眼前的這位君王。
“先起來吧,錯認風商爲耶琉叛徒我不怪你,畢竟我也一樣愚蠢,但風商自幼與我一同長大,親如手足,就算他是我耶琉國叛徒,我也不能讓他客死他鄉,你讓他的屍首無處而歸纔是罪行。”
剛起來還沒站穩的北冥聽到烈拓王最後的一句話立刻再次跪倒,“臣知錯!”
“我叫你起來!我耶琉國人什麼時候這麼愛下跪了!”我在一旁都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北冥立馬站起身來,再看一旁的花陌也是低着頭不敢言語;“說吧,既然沒讓風商的屍骨進城那現安在何處?”
“在··在城”北冥的結巴既是由於害怕也是因爲對於埋葬風商的地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你要是再這個慫樣子就不用迴風戽城了!”
“風商被葬在了城外,回城後我馬上派人接回城中。”其實北冥也不清楚具體葬在了何處,能不能找到還是個未知數,但他只能這樣回答。
“希望歸城後你能將風商帶回來。”䇢青也看出了北冥的惶恐,在我這樣的外人面前他不希望將這樣的場面繼續下去。
“寧將軍,我有一事想請教,不知城中是如何發現井水問題呢?”
“這是我白國機密不便告知,就像耶琉國那位一樣神秘。”
䇢青用詫異的表情看着我“你不用說我也能猜到風商口中的師傅應該和您也頗有淵源,但只不過我不想了解罷了。”
“哈哈,他和許多人都有頗有淵源。”䇢青意味深長的看着我笑道;
“我會爲風商正名,他是我耶琉國的勇士,那不知條約之事可否再談?”䇢青繼續問道;
“當然,條約之事纔是我此行的目的。”
“請講!”
“我希望雙方重新簽訂條約。”
“是白帝讓你來的?”
“不是,此事白帝並不知情。”
“那你代表誰?此條約要我和一位將軍去籤豈不是讓耶琉國低頭?到時白帝不認豈不是讓天下恥笑。”
“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但也代表着白國與耶琉國每個人的期盼,難道休戰不比所謂的國威更重要?扈北、我的父親,就將軍這些人的離去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說說內容吧,也許你能開出打動我的條件。”
“休戰百年!”
“憑什麼?”
“憑新百年條約中不再要求耶琉國每年的進貢。”
“白國的條件呢?”這個條件是䇢青多年來就想等到的結果。
“我已經說過了,休戰百年。”
“沒了?”䇢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耶琉國剛殺害了他們最敬重的將軍。
“當然您若是能把花陌將軍的性命作爲附屬條件最好。”我知道䇢青對於這樣的條約會有所疑慮。
“哈哈!讓我捨去花陌根本不可能,但我可附加一條未來百年內兩軍若是相遇耶琉定會先避讓10裡以表誠意,北冥取紙筆來!”
北冥走到不遠處的書案前取來紙筆後在我與䇢青的商量下這樣寫道:近年兩國交戰百姓苦不堪言,起因爲百年前的繳貢條約使耶琉國不堪負重,故不斷反抗挑起戰爭,自知不該,現願與白國交好重新簽約,百年內不再擾亂白國安危,對其軍隊避讓十里,以表誠意與悔恨;簽約耶琉國王:
白國深知耶琉近年來災荒不斷,百姓飢寒交迫,白帝實不忍見其哀鴻遍野,戰爭也殃及周邊列國,故期盼罷戰息兵,爲彰顯大國風範願在百年內不再收取貢物,以便耶琉國自身休養,百年內謹遵約定,特命白國統帥寧文爲使臣赴約代筆,簽約白國使者:
“王”
“寧將軍”
北冥將寫下來的兩份文書分別交於我們手中。
“寧將軍,這簽下我可就當真了,若是白國反悔可是要被天下恥笑的。”䇢青也料到了此事是我一人爲之,故意強調說與我聽。
“我白國繼承風晴國衣鉢怎會反悔,若無問題簽下便是。”我知道自己簽字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百年和平,也意味着我可能將成爲白國唾棄的罪人,加之上次營救澄空之戰可能早就夠死幾回了。
簽下字後雙方交換了文書;“烈拓王,想來你也料到了這條約不是白帝點頭的。”
“當然,白帝要是想更改早就做了,何必讓你一人不帶任何旨意前來,說吧,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忙。”
“條約要五日後才能公告天下,且過段時間我可能會送來一對母女需要由你照料。”
“寧將軍何必呢?後事都開始安排了,我也曾像你一樣悲憫蒼生可這是不值得的,若你反悔我仍願撕毀文書。”䇢青猜到了我此回白國定是凶多吉少。
“值不值得我自己才清楚,我沒那麼偉大,我只是在自私的完成自己的心願而已,若是沒有疑問我就先告辭了。”我撓了撓頭說道。
“放心!我會照顧好母女,風商故居就是她們的家。”
“有勞了。”起身離去;路過花陌我停下了腳步;“我知道雖你我各自爲營,但卻都是爲了守護,但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哪怕站在道德的高點也無法彌補,就像扈北一樣,你將是我一生的仇人。”
“呲”不明顯的針狀武器突然刺入花陌的胸膛,䇢青見狀馬上站了起來“住手!你要幹嘛?”
花陌在我刺入那一刻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甚至不敢說話,他能感受到我刺中的位置就在心臟一旁,稍有不慎都會丟掉性命。
我靠在花陌的耳邊輕聲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是就將軍讓我告訴你的。”
“呲”銀針拔出血花涌出花陌癱坐在地上“放心我沒有想取他的性命,但他殺了我的親人必須付出代價,你在我的世界已經死了。”說完將銀針插進發髻之中。
“花陌”䇢青急忙跑到花陌身旁;
“我沒事,沒有刺中要害,靜養幾日便好。”
我回過頭看了看䇢青,䇢青揮揮手讓攔在門前的北冥讓開了一條路來。
“我本逍遙人,自當逍遙去。”